张孤安脸庞之上没了玩味笑意,陈天离也是仔细聆听,牢记于心。
张孤安再次起身,抽起一根木枝,陈天离也连忙起身。
“只有在实战中才能灵活运用,这次我不会留手,公子若抵挡不住,便可以和花雨姑娘躺在一起了。”
“陈天离拔剑,眼中再次出现一种无敌之势。”
“铛铛铛!”
一个眨眼,两人交锋便开始了;
“公子,切记,身与剑合,剑与神和,以身运剑,是要剑跟着你走,不是你跟着剑走,速度慢了,再来!”
陈天离手中剑招飞快变换,时而躲避,时而出击,张孤安点了点头,随后又道:
“身法、步法、剑法融为一体,身行如龙,剑行如电,步法要灵活,意到、神到、剑到,力贯剑锋,气透剑端,出入竖劲,使剑如使枪!将神、意、气、力贯于剑法之中!”
“铛铛铛!”枝条抽打在七殇剑上,陈天离脚下步伐也越来越快,手中长剑尽将张孤安抽出的木枝尽数格挡,不过少年脸上没有一丝得意,眼中,终有无敌于世的气势!
“很好,剑法共十三种,劈、刺、撩、扫、截、挑、拨、挂、上崩、下点、左划、右拉、横抹,公子若使循之有法,动之成理,即可自成剑招,应剑法,知攻守,即可刚柔兼备。”
陈天离一面抵挡抽击而来的枝条,一面仔细聆听张孤安教诲。
“日后若是遇上剑法比你更高明的人,不可一气便将全部剑力使出,要以意导体、以体导气,以心行气,以气运身,以身带剑,做到如江川河流一般连绵不绝之气!公子,可明白?”
陈天离点了点头,随后张孤安便一击将陈天离击退,收起木枝,冲陈天离点了点头,陈天离走入篝火旁,没有注意一旁花雨那震惊神色,盘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仔细冥想刚才张孤安的教导。
张孤安同样也是走到陈天离身旁坐下,一脸笑容,看着花雨。
“嘿嘿,花雨姑娘没吓到吧,俺公子练剑时就是如此霸气,再加上俺公子这俊秀容颜,嘿嘿,在京城的时候,那是把京城多少女子给迷的直对俺公子抛媚眼,姑娘好福气呦!”
花雨脸颊绯红,捂嘴轻笑,闭眼冥想的陈天离听不到张孤安讲话,否则,怕是得一口老血吐出来。
许久,陈天离睁开眼,眼中闪过丝丝精芒,嘴角微微上扬,转头看向张孤安,张孤安已靠在山壁之上发出轻微鼾声。
陈天离揉了揉脑袋,刚想躺在地上,扭头便与花雨四目相对,一时之间,空气之中弥漫着丝丝尴尬。
“咳咳,大姐还没睡呢。”
花雨捂嘴轻笑,:“公子不也没睡呢”
陈天离挠了挠脑袋。
“公子,花雨疼的厉害,能不能借用一下公子手臂?”
“额~”
陈天离一脸尴尬,不过还是走到花雨身旁,将花雨脑袋轻轻放在手臂上,由于花雨背部布满伤痕,所以只能侧身倚靠在陈天离手臂上,一时之间,四目相对,两人身体紧挨在一起不敢去想,忙闭上眼睛,花雨将脑袋轻轻放入陈天离怀中,山洞之中,伴随着轻微的呼吸声,暧昧之气弥漫。
清晨,陈天离睁开眼睛,一张柔弱娇媚的脸庞映入眼帘,花雨还未醒,或许是背后重伤的缘故,花雨的面色有些苍白,让人看了有些心疼,早晨,正是男人气血最旺盛的时候,何况怀中躺着一位如此动人女子,陈天离呼吸急促,将花雨头颅轻轻抬起,随后抽出胳膊,起身望向张孤安。
不出意外,没有看到张孤安的身影,陈天离往火堆中添了几支干柴,站在洞口,向外眺望,天空乌云早已散尽,雨后的山间处处透着生机,不远处的瀑布隆隆作响,陈天离转身回到洞内,扎起马步,心中回想昨日张孤安教诲。
不多时,洞外响起脚步跳跃声,陈天离睁开眼睛,只见张孤安一手拿有几株草药,另一只手捧有几颗野果,将野果与草药交与陈天离,与前几日张孤安采的草药不同,这几株草药颜色微黄,药叶之上还沾有几滴露水,陈天离在医书上见过,此药名为愈肤草,对人身何种伤势都有奇效,药草珍稀少见,想必张孤安也是费了一番力气。
两人从没说过那些感谢言语,陈天离冲张孤安点了点头,随后将野果放于花雨触手可及的地方,将草药塞入怀中,随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花雨,纵身跃下悬崖。
天空很快放晴,一丝丝阳光洒落,早晨的山间空气清透凉爽。
“噗!”
一道野狼哀嚎之声从不远处的山谷中传出,陈天离将剑身从狼头中抽离,野狼腥臭血液伴随着股股白浆流出。
“公子,与这些凶猛野兽厮杀最是磨炼步法与反应,公子如今用剑虽说得过去,不过步法却是要逊色许多。”
陈天离点了点头,将剑身血迹于野狼毛皮之上擦净,击杀这只狼虽不如何困难,但仍如上次一般缠斗许久,陈天离将剑收回腰间。
不远处张孤安微微开口;
“公子也不可太过依赖手中剑,待会,我要公子徒手搏斗,不可投机取巧,直至用步法让的野兽不能碰到公子丝毫。”
“张叔,这?这些畜生敏捷的很,与之搏斗不能让其碰我丝毫,这是不是太难了?”陈天离一脸苦兮兮的道。
“嘿嘿,公子莫怕,反正这山间野狼无数,一次不成功,便来第二次,第二次不成,还有三次四次嘛。”
嘴角抽搐,陈天离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将剑收起,向山谷深处走去。
山洞内,花雨缓缓睁开双眸,不过,却并未看到那张俊秀脸庞,花雨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慌乱,费力撑死身子,只有一团微弱篝火燃烧,少年与老人都不见了踪影。
心里不知为何竟一阵阵的难受,花雨低下头,看到身旁放有几枚沾着露水的新鲜野果,揉了揉昏沉脑袋,花雨坐直身子,怔怔发呆,她想少年与老人也许已经离开,毕竟一面之缘,将她从死门关拉回来便已经很不错了,花雨望着身上披着的少年衣衫,眼眶,竟闪过丝丝泪花。
“娘的,这畜生头还真硬啊!”
一脸狰狞的陈天离甩了甩发麻的拳头,几步之外一头独眼恶狼眼睛满是暴戾,死死的盯着陈天理,口中流出腥臭涎水。
能靠身法让恶狼碰不到丝毫,陈天离暂时还做不到,与恶狼搏斗许久,裤子被恶狼撕出一个大洞,光着膀子的背上也是布满伤痕,陈天离已经忍不住直爆粗口,握紧拳头,与横冲而来的恶狼硬碰硬,这才有了恶狼无事,陈天离却甩起拳头的场面了。
“嘿嘿,公子与这畜生硬碰硬岂不是自讨苦吃,铜头铁股豆腐腰,公子平稳心境,攻击狼身薄弱之处!”
陈天离头顶的大树之上,张孤安盘坐于树杈之上,嘴中还啃食着野果,时不时的向树下指点几句,颇有一些看戏的味道。
陈天离深呼口气,不在盲目出击,仔细观察恶狼,恶狼发出低声嘶吼,一跃而起,双爪伸出,扑向陈天离。
早有准备的陈天离双膝跪地,身体后倾,狼身从头顶掠过,陈天离迅速起身,一个弹跳,恶狼一击扑空,来不及转身;
“咔嚓!”
骨头断裂声响起,陈天离拳头狠狠的砸在狼腰之上,耗时许久,陈天离终于将眼前恶狼击杀,一声哀嚎,恶狼毙命。
拍了拍手掌,陈天离喘着粗气,抬头望向张孤安。
“嘿嘿,公子厉害,不过何时能不被狼爪抓到,狼牙咬到,将狼击杀,公子才算成功,公子先歇息歇息,不急,嘿嘿”
陈天离陈天离指了指一脸坏笑的张孤安,咬牙切齿。盘坐在地,陈天离抓紧时间平稳调息。
整整一个上午,山谷之中不断传出阵阵狼嚎与少年破口大骂声,晌午时分,一老一少出现在洞口,老人手提两只山鸡,少年满身狼毛与杂草,背部与胸膛布满爪痕,虽不如何严重,却密密麻麻,看起来触目惊心。
两人正要跃上山洞,陈天离突然停下脚步,闻了闻身上味道,随后转身向瀑布跑去,身后张孤安一脸猥琐笑容;
“公子要变成山大王咯嘿嘿”
“噔噔噔”
一阵脚步跳跃声,山洞之中的花雨猛然抬起头,一位老人与一位少年出现在洞口,少年缓缓走来,脸上满是温和笑意。
“醒了啊大姐?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呢,还疼不,今天咱们吃烤鸡怎么样?”
听着少年带走玩味的话语,花雨居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原本失落的内心顿时变得温热。
“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
听着花雨那带有略微嗔怒的言语,陈天离有些呆傻的挠了挠脑袋,身后一脸猥琐的张孤安坏笑道:
“花雨姑娘好像该换药了,公子怀里不是正好有几株草药吗,俺去河边把山鸡处理一下嘿嘿。”
在陈天离一脸茫然的神情中,张孤安眨了眨眼睛,随后提起两只山鸡,跃下山洞。
一时之间,山洞之中空气有些尴尬。
陈天离将草药取出,放入花雨身旁,随后转身道:
“那个,额,这洞中有些闷,大姐换些药吧,我出去透透气”
刚要走开,身后一道酥麻嗓音响起。
“公子,花雨碰不到伤口,劳烦公子~”
“咳咳,好”
陈天离哪里遇到过这般场景,尴尬的咳嗽两声,脸庞迅速红透。
花雨看到陈天离如此窘迫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