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袁康父子
- 谷域
- 尘虾
- 3391字
- 2014-03-13 21:23:40
第二天,陆萧早早起来,想去客栈与虎门众人诀别,却又想到是不是应该先行请示。想了一会,只觉自己拿这点小事去麻烦宗主,实在说不出口。况且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以后每次要办什么事可能都需要先行请示。如此麻烦,不如就这样一走了之,最不济也就给宗主留下一不好的印象,总不至于把自己扫地出门。
想通之后,陆萧朝外面走去,却在路上碰到袁龙。待袁龙听到陆萧要去虎门落脚客栈,便道:“正好,我也要去那走一趟。”
于是二人同行而往。到了客栈,见到众人,袁龙把陆萧以被山宗钦点暂住山帝殿的事情于众人说了,也顺便帮陆萧感谢了一下近半年来虎门对陆萧一番照顾。众人一番客气,相次落座,小二走上前来,奉上茶水。
陆萧一看,虎门众人均在座中,独袁康不在席内。想来可能早早起来,四处闲逛去了。莫非已明其意,低声道:“袁师弟还在楼上。”
陆萧道了谢,拾阶而上,来到袁康门前,敲了敲门,欲于他行个告别。
袁康开门,满脸惊惶,却不想却是陆萧,微舒口气,笑道:“你怎么来了?不在帝殿好好待着。”
陆萧奇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袁康道:“没什么。你先下去,我一会就来。”
陆萧点头,下了楼来。
袁龙看陆萧走回座位,向万洪众人道:“你们先坐会,我有点事,去去便回。万望担待。”
三位虎门长老忙道:“袁兄贵人贵事,请便,请便。”
万洪心知肚明,却不点破。只是伸手笑道:“袁兄太过客气。大家自己人,讲什么担不担待。”
袁龙冲众人一笑,转身自顾上楼。
走过几个房间,袁龙径自来到袁康门前,直接推门进去。
袁康似乎早在等待,看到袁龙,叫道:“爹!”
袁龙哼了一声,算是应答。又开口道:“现在没人,自是随你,如若有旁人在场,要叫我什么可要记好。”
袁康脸显惊惶,低声道:“是,袁明士。”
袁龙点了点头,看着袁康道:“这么长时间没见,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让我知道的吗?”
袁康低声回道:“劣子不肖,还是没有。”
袁龙冷哼一声,道:“我也知道你没有。你别以为山高皇帝远,你干的事我都不知道。我还是那句老话:你自己不创出什么名号出来,就休想我当着旁人认你这个儿子。”
袁康回道:“孩儿谨记,未敢有忘。”
袁龙冷冷一笑道:“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我们族中竟出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子弟。要不是你虽无大功,却也未有大过。我早把你逐出族外,以免辱没四大神族的声名。”
袁康回道:“孩儿不敢。”
袁龙冷道:“我谅你也不敢。这次我密示万洪带你前来,一是让你见见世面,二来你娘亲也想见你。三者宗主要你带封信给你恩师,给你。等这事办好,你还回你的虎门。”
袁康回道:“孩儿领命。”
袁龙看了袁康一眼,骂道:“你很怕见我吗?抬起头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说完,转身走出房门。袁康长出口气,猛擦脸上冷汗。
陆萧从客栈回来之后,就算正式开始了帝城的生活,每天都呆在屋里,等人送饭,生怕出去,一不小心碰到那二姐妹,致骂一个狗血喷头。只有等到晚上才敢走出山帝殿,在帝城里四处观看。至于虎门那些人,陆萧再也没去过客栈,心想天意如此,也是到终结这层关系的时候了。
五日后,正是宗主选派特使之期,山帝殿前早已清出场地,搭上擂台。擂台东,西,南三面涌满各门精英,独在北面高地有一大凉棚,内置桌椅,酒菜齐备。
不一时有人陆续入座其中。陆萧一人抱着血豹站在东面人群之中。听旁边众人介绍凉棚众人。
凉棚居中位置自然坐的是山宗宗主陈剑飞,谷域第一明士袁康坐其右首。在宗主左首是一长桌,上坐二个花白胡须的老者。据旁边那些人介绍,正是谷域二翁——医翁华名扬,仙翁云中天。其中华名扬是谷中第一神医,也是山宗四大神族之一医族的族长。而云中天非是山宗之人,他是极北之地山宗盟友天极城天机堂的前任堂主。在二老左首也是一张长桌,上面坐着一男一女,均三十岁年纪上下,正是天机堂现任堂主康梅和她的丈夫——天机堂第一高手莫离。
在二人身边,还有一十四五的女孩在那站着向棚外观望,陆萧一眼就认出此女正是康素蔚。虽早已料到康素蔚来头不小,非寻常子弟,却没想到却赫赫有名的天机堂。而且地位如此尊崇。想到这里,陆萧不仅奇道:莫非照理也是天机堂中人,怎么会放弃堂堂的少主不做,而来到山宗虎门修行驭道?但不及陆萧深思,旁边的人已是介绍右边众人,在袁龙右首端坐一中年大汉,却是三十六门之首鹰门门主冯昆。再右首桌上之人却脸蒙黑纱,让人看不得真实面目,不过众人还是道出他的名号,宗主专属护谷三十六使掌舵右神使。至于姓甚名谁,却是无人知晓。宗主专属三十六使共三十六人,均脸梦黑纱,无名无号,这三十六使都是何人,只有宗主本人和三十六使首领左右掌舵使知晓。
凉棚众人早已分次坐好,袁龙面朝宗主,耳语几声,回头吩咐道:“宗主有令,比武开始。”
擂台附近众人一阵雀跃,均三三二二的低声议论。
不一刻,一人跃止台上,向众人一个抱拳,道:“我乃蜂门弟子,姓马,单名一个易字。今日斗胆上台献丑,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台下众人高喝一彩,马易笑着回应。站立当场,等待有人上台应战。
陆萧注目良久,发现自己识得此人,接而联想到义父与自己的打赌,不由暗想:这马易虽并无过人修为,但却有胆有识,敢第一个站出来上台宣战,即使败了,也会令蜂门上下对他刮目相看。
再看台上已是多了一人,来者姓甚名谁陆萧一时沉思,未曾留意,只见台上二人互相抱拳一礼,各退一步。摆开了阵势。
陆萧虽未入驭道之门,但在虎门相呆之日,与扫地烧水之间,也曾无意见到莫非等人在后山炼道,台上二人尚未有进入通灵境界,只是拳来脚往,剑飞刀长,料来坚持不到最后。陆萧对打打杀杀之事向无大的兴趣,这时游目四顾,正看到在凉棚之下,不知何时新出现一年幼少女,年龄与康素蔚相若,容貌风姿也与其在伯仲之间,只是明眸之中暗现狡黠狠绝之意。
那女子径自走到医翁华名扬身边,低头叫了一声爷爷,医翁回头一看见是最爱的孙女,不禁大乐,抚须而笑,对着仙翁一个眨眼,笑道:“老云,我这孙女长的不错吧。”
仙翁云中天须发皆白,颇有仙风道谷之气,看了看身边那个少女,呵呵一笑,捻须道:“不愧名门望族之后,恐怕天上仙女也未有此等姿容。”
医翁哈哈大笑,指着左近康素蔚狡黠一笑:“不知跟你这个孙女比将起来,小灵儿是不是稍显不足?”
凉棚之上,不比台旁,在座众人均寂静而坐,二位少女闻医翁言及自己,不由互相望了一眼,二双妙目之中暗有惊叹之意,不由彼此欣赏起来。
仙翁呵呵一笑,看了看二人道:“一冬一夏,均具春光之容,只可说是平分秋色。”
医翁也是一笑,捻须不已。
凉棚众人均看了二女一眼,相视而笑。
再看台上,已是人来人往,对绝二十场有余,现在台上所站真是鹰门首徒,也是门主冯昆之子冯成,这冯成位列十大少侠第三位,自是有过人修为,连赢三场,不由心有浮漂之意,抱拳一笑,对台下众人道:“不知还有那位高人前来赐教?”
虎门这边早已吵闹不止,袁康一直在撺掇莫非,万风二人上台教训冯成,莫非只是淡淡一笑,并无移步,万风一直都在冷目看天,自也没上台之意。虎门同来另外三位长老都抱定长不与少斗,好戏留到最后的心态,只是相互间谈笑观斗。袁康看着台上骄狂不已的冯成虽有心教训,却是无力为之,恨骂一声:小人得道。拨开众人,愤愤离去。
在虎门众人附近,一年轻公子一直在注目台上,无意间瞟到袁康离去的身影,不由心生恨意,慢慢转身,尾随而去。
袁康心有怒火,找到一酒肆要了几斤烈酒,猛喝起来,却是仍觉心中不忿:这冯成向来为自己所看不起,仗着是谷域首门少门主的身份,骄横放肆,虽然有点修为,但比之自己二位师兄却是远远不及,却在台上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想到此处,心意难平,暗忖道:别无他法,只好青楼一行了。刚想举步,忽想起自己现在身在帝城之中,老爹脚下。转头又一想,反正自己老子安坐凉棚之中,自不会顾及自己。只要不惹事端,今日之事自不会传他耳中。主意打定,袁康已是走出酒肆。边走边道:“幸好身上还有一些银子,不然来到帝王之都,不见识见识这王城歌妓,实在是终身一憾,非我袁康所为。”
一直在袁康身后尾随而行的少年公子正是那日布店相争之人,看着袁康一路前行,最后竟走进一青楼别院之中,不由恨意更盛,本无除其之心,此时却有碎尸万断之意。
少年虽心有暗恨,却也不敢擅自入内,只待在附近,静待袁康出来,再一刀斩之。
等了好大一会,只见这翠红院二楼布帘被人掀起一角,袁康探头而出,对着少年所立之处叫道:“此处齐备美酒,更有绝世佳人,公子何不举步同乐?”
那少年心中一惊。知是早已被其发觉,不由脸上一红,恨恨看了袁康一眼,转身离去。长街之上,洒满袁康开怀大笑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