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艰难决定

郑乐天也不好说什么。

孙平山如此关心这两位妇人的生死恐怕还是因为此事关系到他母亲。

如果这两位妇人没死，那他母亲和他爹之间虽然会留下芥蒂，但不是没有缓和的可能。

但现在，孙正松出手招招不留情，孙夫人手下同样势大力沉。

两人几乎在生死之间交手。

“喝啊！”

孙夫人一拳捶在孙正松肩头，将他打的一个踉跄。

不等孙正松稳住身形，孙夫人脚上闪过一抹光华，弹身横扫，一腿将孙正松扫飞，砸在院墙上。

“爹！！！”

孙平山叫道，就要过去。

“别过来，你娘彻底疯了。”

擦了擦嘴角鲜血，孙正松脸上闪过红光，整个人气势顿时上升不少。

郑乐天暗自心惊，这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不但有妖祟，武力值之高只怕也是远远超过他想象。

实力全开的孙正松拳脚之间，时不时闪过红芒，打的孙夫人接连倒退。

掌拳变换，孙夫人此时完全不时孙正松的对手。

“平山，还不来助娘，你要看着为娘被活活打死吗？”

披头散发的孙夫人歇斯底里。

孙平山眼神挣扎，此刻他左右为难。

于情，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可于理，他如何都没有出手的理由。

郑乐天无语了，摊上这么个娘，只能怪孙平山倒霉。

你自己先动手杀人不说，之后和自己丈夫交手招招不留情面，好悬没把孙正松打死。

最后，别人终于忍无可忍全力出手，你到是出口让儿子打老子。

要不是孙平山和孙正松样貌太过相似，他都要怀疑孙夫人当初是不是偷人了。

痛苦在心中蔓延，孙平山手掌都抓出了血痕。

少倾，他转头看向郑乐天。

“郑兄，我该如何是好？”

这种问题，郑乐天自是不好给出建议。

帮或不帮，两人都是孙平山的血肉至亲。

但孙平山实在可伶，盯着交手的两人沉吟了好一会他才道。

“你母亲虽然处境艰难，但并无生命危险。”

孙平山闻言仔细盯着两人，果然，孙正松虽然出手很重，招招狠辣，但似乎没有取孙夫人命的意思。

反观孙夫人状若疯魔，出手阴狠刁钻，一个不慎，孙正松便会遭受重创。

结发夫妻之情，孙正松终究还是念了。

终于，孙正松拳上红光一亮，将孙夫人抓过来的一只胳膊打折，化拳为指，几点红光闪烁将孙夫人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这是点穴？”

郑乐天今天算是长了见识。

“哈哈哈，有本事杀了我啊！孙正松。

有本事你当着平山的面杀了我啊！”

身体被封，孙夫人嘴巴依旧能动。

“闭嘴！要不是平山，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

孙正松冷哼一声。

转过身，孙正松看着孙平山。

“关于你母亲，你觉得该如何决定？”

孙正松眼神定定的看着孙平山，给了他一个极为艰难的抉择。

孙平山看着泼妇一般的孙夫人眼神恍惚了。

“娘，那个人为什么要跪着啊！”

一个孩童拉着一位美少妇的手站在人头攒动的街道，指着一位光着膀子持着鬼头刀的壮汉身前跪着的人道。

“你听周围的声音！”

少妇摸着孩童的头轻轻的说道。

孩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

“杀的好！”

“杀人就该偿命。”

“杀了他。”

“还清河安宁。”

...

“他们在说杀人偿命，那个人该杀。”

孩童攥紧了少妇的手，似乎在害怕。

少妇摸了摸孩童的脑袋。

“现在知道了吗？那个人杀人了，所以他跪在那里。”

“那他必须死吗？”

“当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眼神恢复平静的孙平山牙齿紧要，他虽生的富贵，但向来不仗势欺人。

平日里，也最见不得那些罔顾王法，草菅人命之辈。

可如今，杀人的是他母亲啊！

他母亲亲手夺去了两条无辜的生命。

那是他的姨娘，她们没有子嗣，待自己是极好的。

“娘，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吗？”

“混账！难道你要为了那两个贱人杀了为娘不成？”

孙夫人怒吼，看着孙平山的眼神开始变化。

“若不是她们暗地使绊子，你娘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关在这里七年。”

“不是她们，是我和爹决定将你关起来的。”

孙平山抬头直视着孙夫人。

“没良心的狗东西，为娘十月怀胎将你生下，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孙夫人看着孙平山的眼神变得怨毒。

“娘你生病了，你知道吗？

每当病发时，你就像疯了一样，见人就攻击。

所以，我和爹才不得已将你关在院子里。”

“呵！生病？你们合起伙来欺骗我罢了，我什么时候生病了，我没有生病，我好的很。

孙正松，孙平山果然是你的好儿子，你们父子俩简直如出一辙。”

孙夫人大笑。

孙正松背着身，神情悲伤。

曾几何时，结发之妻已经变成这样，变得已经完全不像一个人了。

笑罢，孙夫人看向孙平山。

“我的好孩儿，既然如此，你当如何处置为娘。”

话语幽幽，却带有透人心寒的冷意。

“大恒律法，杀人偿命，便有劳母亲去清河县衙走一遭了！”

孙平山声音低沉而坚定。

他已经决定，去到县衙后，自己代母受罚，哪怕为此丢掉性命，也要为母亲减轻罪责。

孙正松眼光明灭不定，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郑乐天也极为佩服孙平山的决心，毕竟有几个人有勇气将自己生身母亲送上断头台。

依照大恒律法，孙夫人罪当斩首，无可赦免。

孙平山说完，孙夫人低垂着头，半响无言。

散落的发丝将她面部遮住，看不出神情变化。

但郑乐天心中隐隐有种不安，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良久，孙夫人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

“好、好、好，好一个杀人偿命、还一个大恒律法。

你们父子无情无义，那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话落，几点绿光在孙夫人身上炸开。

“小心！”

“爹！”

郑乐天大惊失色，孙平山也急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