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森林惊魂中

黑夜中，森林很安静，只有上百个大火堆噼噼啪啪燃烧着，为仿制大型野兽，营地设在火堆中间。

孩子们在吃饱金黄鳄鱼肉后，安静依偎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几个年纪稍长工匠，围着火堆，低声说着彼此见闻。

“几位长者，还没休息？”

“李大人”

“李大人”

“……”

“都坐，都坐”李洪涛随意挨着坐下。

相处的时间长了，众人也都知道，这位大人，与那些贵族老爷不同，没什么架子不说，还愿意与他们这些贱民打交道。

“诸位再坚持坚持，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向导说最多还有一天，我们就出横山了。”

“放心吧大人，我们都是贱民，大人给我们吃，给我们穿，我们的命都是大人给的。”

“就是，这点苦不算什么。”

这几位老者，年纪其实不算大，五十多岁，他们有的是工匠，有的就是流民，还有两个是乞丐。

澜沧王朝，以佛教为国教，不过修的佛各不相同，始佛释迦摩尼涅槃后，跟随着与其弟子开始四处宣传佛法，弘扬佛教，同时也分离佛教开始。

佛教创立后，在印度几经演变。佛陀及其直传弟子所宣扬的佛教，称为根本佛教。

佛陀涅槃后，弟子们奉行四谛、八正道等基本教义，在教团生活中维持着他在世时的惯例。由于佛陀在世时于不同场合对不同的对象有着不同的说法，弟子们对此便产生不同的理解。

约在佛灭后100年，佛教分裂为上座部、大众部两大派，称根本二部。

此后100余年间续有分裂，先后分成十八部或二十部，称枝末部派。关于部派分裂的次第、年代、名称、地区均有不同的说法。

当时佛教传播的范围，北至喜马拉雅山麓，南至基斯那特河（克里希那河）。

一般认为由上座部直接分出的最大一部是说一切有部。上座部（以说一切有部为代表）和大众部在教义上有较大差别。

两大部的主要差别是：①对法（事物、存在）的认识。大众部认为“过去未来，非实有体”、“现有体用，可名实有”，即认为一切现实都依因缘生灭，过去的已经灭了，没有实体，未来的没有生起，也没有实体，仅仅现在一刹那中才有法体和作用；说一切有部主张法体是永恒存在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三世也都是实有的，即所谓“法体恒有”、“三世实有”，被称为我空法有论。②对佛陀的认识。大众部认为生灭于人间的释迦牟尼佛是化身而非实身，佛陀的实身是积累长期的修行而成，他有着无际的寿命和威力，所说一切言语为随机说法，并以一音说一切法；说一切有部不承认释迦牟尼是化身，认为佛说言语并非都是经教，也并不是一音说一切法。③对声闻和菩萨的认识。大众部强调菩萨广度众生的慈悲愿力，轻声闻而贵菩萨；说一切有部虽承认声闻、缘觉、菩萨能修行根性和所修行道路有差别，但认为佛与声闻、缘觉所得解脱没有差异。

佛陀涅槃后约500年，大乘中观派兴起。

此派创始人龙树，阐发“空”、“中道”和“二谛”的思想，其弟子提婆继续弘扬龙树的学说，使大乘佛教得以进一步发展。

以后还有清辨和佛护、月称等从不同的角度阐发中观的思想，形成自续派和应成派。同时，小乘佛教中的说一切有部、经量部等，仍继续发展。

佛教传入澜沧王朝不过两百多年，虽都以上大乘佛教为主，但思想教义又有不同。

烤火中两个乞丐模样的老者，其实就是两个行僧，所说佛思想教义与澜沧王朝主流自然不同，不然也不会混成如此熊样。

年级稍长者哈迪，稍轻者哈登，两人算是师兄弟，因为思想相同而结伴同行。

两人所修之法与大众部有相同，认为“过去未来，非实有体”、“现有体用，可名实有”，即认为一切现实都依因缘生灭，过去的已经灭了，没有实体，未来的没有生起，也没有实体，仅仅现在一刹那中才有法体和作用。

这种思想在澜沧王朝可成不了主流，甚至可以说所有封建王朝都不可能是主流。

封建王朝要想有效统治，怎么可能让人修今生，渡今生，今生民不受苦，谁来当奴隶，当仆从，贱民都起来造反了，贵族们怎么混，统治者如何统治万民。

哈迪，哈登两位今生法，自然而然受到澜沧王朝上层排斥，混的不好，情理之中。

李洪涛对二人的法很感兴趣，在通译帮助下，对哈迪的讲法频频点头。

新华想要全面掌控琅南塔，坎戈，南塔寺二者可都是敌人，坎戈掌握琅南塔兵权，南塔寺掌握着琅南塔思想，两者之间，后者更为难缠。

新华不仅是想掌控琅塔武力，而是想完全占有，肉体到灵魂，要想掌握民众，哈迪，哈登出现对李洪涛来说简直是上天安排。

所以难兄难弟二人，在使团队伍中算是过得风生水起，在李洪涛鼓励支持下，二人的法在队中生根发芽。

不过二人的法中，也加入李洪涛的理论，度人不如度己、求度不如争度、修今生佛，建今生府，传子孙福。

意思嘛不用多说，就是大家不要想着来世，今生要想过好，就好好跟着我新华干，来生是不存在的，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死了，修得今生才是王道，才是正统，才是让子孙后代有家可传不世法。

哈迪二人对李洪涛随意篡改他们的法，意见是有的，不过李洪涛能接受他们大部分的法，更是许下诺言，让二人接管南塔寺，教义的篡改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二人行走多年，不是没想过效忠一位领主，可根本没人搭理过他们，他们的法人家根本懒得听，二人没被打死，估计都是佛祖保佑了，如今有如此机会，自然而然默认李洪涛加进来的教义。

李洪涛梵文学习很慢，这么长时间，也没办法通读哈迪给的佛经，与哈迪交流全靠通译弥陀，这是在琅勃拉邦马齐给找的，弥陀汉语水平不错，对梵文的了解也颇深，一路上对使团的帮助比马齐更多。

“人为万物之灵长，佛曰众生平等，不过希望灵长人类合理利用万物，善待万物。

万物皆以天地为本，争度天地间，人如做不到善待万物，体悟众生皆苦，毁万物者为灵长莫属也。”

蓬头垢面的哈迪，云里雾里一通，说得很是那么回事，众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为有李洪涛听得心惊肉跳，哈迪虽说的玄乎，但事实可不就是这样吗？人类不断进步，后世什么鬼东西都搞出来，动物植物换了一批又一批，怎么进化都赶不上灭亡的速度，如果那天没控制好，万物包括人类都会死在人类自己手上。

有时候李洪涛都在想，难不成哈迪，哈登二人也是穿越的，不过也只是想想，智者何时何地都有，不过都是当下之觉醒之人而已。

夜深了，营地安静了，噼啪火心时而响起，随着湮灭，营地外一群披着兽皮，手持简陋骨制武器的人，偷偷靠近。

正当首领模样的壮汉想发动进攻命令时，一个头戴羽毛冠，身披虎皮老者带人匆匆赶来。

“栾熊！不可乱来。”

“大巫，你怎么来了，你稍等，我这就带勇士们，摧毁这些闯入我族领地敌人。”

“不可！”

老头连忙摇头，显然为了赶来阻止，此次蛮森部对入侵者的夜袭，老人累坏了，使劲喘过气，老者继续劝说道：“他们太强大了，不是我蛮森部能招惹的，熊二他们见到他们在恶龙潭，杀死过上千恶龙，他们的强大超乎我们的想象，再说他们并没有招惹我族。”

听到大巫诉说，蛮熊吓呆了，作为蛮森部为数不多的屠龙勇士，恶龙有多强大，至今他还记忆深刻，那次屠龙试炼，他虽然成功杀死一头恶龙，但恶龙恐怖，想在还不愿意想去，更比说主动去恶龙潭招惹。

而这些人，竟然强闯恶龙潭，并成功杀死近千头恶龙，还能安然无恙来到这里，自己还想带着几百族人去攻打，想想都心惊胆战。

“大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万一这些人闯入我族住地，可是我族末日。”

“莫慌！他们是应该是山外人，进山可能是借道，待天明之后，探明再说，如果可能就送上贡品，或是带族人迁移，万不可招惹。”

使团队伍现在可不是刚离开澜沧王朝那会，现在凝聚力，武力，可都是大有提升，完全军士化管理，几百人在营地外面半天，再怎么安静，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什么人？”

“有大批敌人靠近！”

“敌袭！”

蛮森部众人很快就被发现，训练的士兵，发出声音很快响彻整个大营，营地中火把顿时接二连三被点燃，营地亮堂如白昼。

“大巫，怎么办？要进攻吗？”

蛮熊彻底慌了，一脸茫然无措，想跑又感觉丢不起屠龙勇士这个称号。

还是老者镇定，显然见过大事的人，吩咐蛮熊带族人后撤，自己带着几人放下武器，主动朝营地走去。

步伐坚定，显然为族人，豁出命前行，只要对方有恶意，蛮熊就会回去通知族长带族人迁徙。

李洪涛听哈迪讲经，本就刚睡下，起来时，陆文华已经押着一群穿着兽皮的人走了过来。

看着手杵拐杖，头戴羽冠老者，李洪涛一眼看出他就领头，露出还算和善的微笑说道：“长者何人，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李洪涛的微笑，老者并没有感到和善，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在老者看来，简直比恶龙还要吓人。

李洪涛的话，老者虽见多识广，还听不明白，不过使团现在会说好几种语言的人不少，在众多通译努力下，老者算是明白李洪涛问话。

“老夫，蛮森部大巫，森木。见贵客来到我蛮森部，特来拜见，不知可有为客人效劳的？”

通译把老头的话翻译出来，不知老头是谦虚呢，还是害怕，说的很是客气卑微。

“哦！原来如此，我们无意间进入你族领地，并非恶意，更不会对你族造成伤害，只是路过。”

森木并不相信，但碍于实力悬殊，只得低声下气，尽量温和的问道：“敢问贵人，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

“从永珍城（月亮城也是万象城）而来，打算穿横山，过长山山脉到琅南塔城。”

森木显然听说过永珍城，听到这支队伍还打算进入长山山脉，眼睛都快瞪出来。

为了表现出友好，李洪涛让人，赶紧给这些人松绑，还让他们的人，出去告诉他们族人，大巫在这里很安全，又让人拿来鳄鱼肉串上，直接在火堆上烧烤起来。

森木情绪波动稍定，见李洪涛又如此友好，本质单纯他知道，这些人真的不会伤害他的族人，决定帮助一下这些客人。

“贵人不要进长山，哪里有恶魔。”

“额！”

李洪涛被老头说的莫名其妙，还以为通译搞错老人意思，反复确认后才开口说道：“智者可否说明白一些？”

“长山山脉东角与横山相连，长山中有一支可怕的部族，他们自称森狼部，大约在上百年前进入长山，长山中各支部族都被吞并。

我族一直生活在横山山脉中，原本是一支两千人大部族，可近些年，森狼部不断入侵我族领地，如今族人不过千人。

他们太可怕了，用的都神兵利器，与你们使用的有些相同，他们还都身穿铁衣，刀枪不入，他们非常可怕，贵人还是绕开长山吧……”

李洪涛震惊了，你妈，这又是那冒出来的势力，听着不像是野人部落，如果说长山山脉中有一支千人的小部落，李洪涛是相信的，毕竟那么大原始森林，可几千人大部族，坎戈，喇沽这两位领主是吃屎的，会让他们发展壮大起来，还都身穿铁甲，手持利器，那来的这些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