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渗透

  • 一路金黄向远方
  • 寒日生
  • 6590字
  • 2021-01-30 07:55:05

方浮萍对评比结果并不惊讶,非常受之坦然的笑了笑。回到女生的方阵中跟大家嘻嘻哈哈的笑做一团。

胖丫身负众望,抬头挺胸的走了出去,后来想想自己这是去打探消息,做间谍应该不能太高调,赶紧又矮了矮身形,松了口气,差点没跑错片场。

方浮萍带领班级队伍回到教室,全班男生再次给女生报以热烈的掌声。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不痛不痒的夸奖了几句。

方浮萍不奇怪班主任的表现,本来韵律操是给班级争光的事情,方浮萍从头到尾都没跟班主任交代过一句,班主任自然心里不痛快,好像是被篡权夺政一样。方浮萍本也不是计较的性格,如果是平时,班主任的阴阳怪气她全当听不见,可是这次不行,全班女生最近的辛苦付出,不能让班主任这几句话轻飘飘的带过。

在班主任准备结束讲话时,方浮萍起身站了起来。

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讲台跟老师并排,眼神淡淡的扫过老师的脸,面无表情的转身对着大家。

“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

方浮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换上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方浮萍的个子比班主任还要高一点,身上套了一件自己浅色外套,头发因为参加表演难得梳的整齐。清秀白净的小脸因刚参加完演出,脸蛋还是红红的一团,额头似乎还有点汗水。五官清秀,虽不是粉黛佳人,却因为骨子里面的自信,从内到外透出一股气势,此时站在讲台前,略微笑了一下,便艳丽无双。

班主任跟方浮萍并列站在一排,本来就瘦小枯干的她,在方浮萍无形的压力下,仅存的那点气势也散的一干二净。抬起手又放下,张开嘴又闭上,一时间尴尬的都不知道怎么摆放自己。

全班静了下来,都抬头看着方浮萍。

方浮萍并不理会老师的心里活动,几乎不需要准备,自然的说出了后面的话。

“我想跟大家聊几句,刚刚班主任老师对大家这次的演出给与肯定,但是有些事情是班主任不知道的,我想补充一下。”方浮萍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大家。

“首先,我想说,今天的成绩我一点都不意外。在我心里,我们今天一定是第一名,毫无悬念。”

方浮萍这几句话,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全班同学都定定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今天我们输了,除非让我心服口服,否则就是校长站在我面前我也不在乎,一定要讨个说法。”

方浮萍意有所指,班级里静的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那早已经是家常便饭的送礼之风,几乎是无孔不入。走后门和贿赂一样,送的和收的都有那么一点心虚。班主任于老师站在旁边听着方浮萍话里话外的意思,越发的尴尬。方浮萍说的隐晦,她也经不住往自己身上想。

对于艺术节,初一的方浮萍不懂规则,初二不熟络人情,到了初三,方浮萍这一口气是吊着领大家排练的。好在这一届艺术节的总评委是方浮萍的音乐老师,一个年轻泼辣的女老师,刚刚毕业没多久,家里又是有权有势的背景,谁都不给情面,她很欣赏方浮萍,所以方浮萍就没有机会去拍校长的桌子。

“我很感谢大家在这段时间的配合,无论我想到什么幺蛾子,大家都义无反顾的支持我,占用了很多大家宝贵的学习时间。除此之外,我想感谢一下赵红妈妈帮我们免费准备的衣服,王静提供的水彩颜料。还有很多同学义务的帮忙寻找排练场地、音乐,每一个人都为这次比赛付出了很多。”

“也正因为如此,因为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所以,我们赢的毫无悬念。”

“这次艺术节应该是我们初中生涯的最后一次大型文艺活动,是全班女生最后一次站在一起跳舞,是全班男生最后一次有机会对着全校的女生流口水……”

说到这里,方浮萍故意的停了一下,看着下面的反应。本来是一个很严肃的时刻,就因为这一句话,几秒钟后,大家笑成了一团。

歪瓜裂枣都没用互相商量,一起抬起了手擦了擦嘴角。方浮萍也笑了笑,语气越发的温柔了起来。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就要中考,高中不是我们学习生涯的最后一步,但是确是第一个岔路口,从这个路口开始,我们将走上不同的路。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将永远是最美的风景,我们的汗水,我们的歌声,我们的才华都是初中生活最好的回忆。”

“我希望即使有一天我们都已年华不再,

霜染华发,

回忆起这段时光的时候,

我们依然可以在记忆深处找到那一双双熟悉的眼,

笑容在爬上我们满是褶皱的脸,

那一刻,

幸福满满,

回忆满满。”

方浮萍的声音十分好听,从开始的冷漠高傲,到后面的深情款款,自然流畅。

教室里静了几秒,不知道是谁带头先鼓了掌,接下来,全班的掌声从小到大,最后汇成了一股。

方浮萍猛的抬高了音量,喝声说道:

“最后,祝我们友谊长存,同学之情与日月同辉!”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话音落地后,方浮萍走下讲台,拿起第一排同学的铅笔盒狠狠的敲了一下桌面,助兴般的带起一股气势,接下来全班都拿起手边的东西,用力的拍打桌面,短暂的敲击后,全班再次响起了掌声。

靳刚看到很多女生都眼角湿润,自己的胸腔好像也被什么填满了一样。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情绪,少年的血气,珍贵的友谊,青涩的岁月,就这样混着大家的躁动与热情,浓稠的化不开,吐出的气都好像要沸腾一样,灼的慌。

从这天起,靳刚才算明白方浮萍的本事不只是学习与打架,她自带一股领导人的气势,像一块磁铁一样,吸引着身边的人。

很快,胖丫不负众望的带回来了打探的消息,三八班的服装果然有问题。

三八班的舞蹈本来应该是班干部准备,班长是一个男生,胖丫认识。

因为全校学习最差的都集中在了这个班级,所以三八班就好像是游离在学校之外的一个存在。整个班级固定上课的都不超过一半人数,老师该上的课还是会上,但是只传播知识不负责售后。对这个班级的唯一要求就是课堂纪律,只要能保证讲完课,多少人上课都不计较,留在班上上课的同学,坐不住的话可以随时出去。

经常出现在班级的人,大部分都是女生,不足二十人,所以班长本来是想放弃这次韵律操比赛的,谁知突然有一天,一个一直不太爱说话的女孩子找到了班长,跟他说可以带领大家排舞蹈参加比赛。

班长没想出拒绝的理由,乐呵呵的将这件事推个了这个女孩子。

班长对胖丫说,看完了今天的比赛,他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尤其是那个跟他说要带头排练的女孩,是这个学期从别的班过转来的,班长连名字都记不住,平时也没什么存在感。人一直都是文文静静的。

今天跳舞的时候,班长觉得这个人的表情就好像是带着仇恨一样,全程皱紧了眉头,舞蹈动作也好像在泄愤一样,不情不愿。

胖丫想不起来哪个是班长说的人,顺嘴就问了一下衣服的事情,班长不知道内情,就找来一个平时关系较好女生叫韩璐。韩璐是个体育生,人高马大,梳着短发,大咧咧的比男生还有男生味儿。韩璐听说胖丫要打听她们的舞蹈以及穿的衣服,立马打开了话匣子,喷机关枪一样的说出了整件事情。

班长提到的那个女生,名字叫苏月,初一初二都在前几个班,初三开学后被班主任踢出来了,原因是早恋加上学习成绩太差。苏月到这个班级后,倒也没有破罐子破摔,平时上课都还有板有眼的,只是一直不太肯跟班上的人讲话。

可就在不久前,她突然变得热情了起来,经常买一些零食送给班上的女同学吃。韩璐是一个大咧咧的性子,没少吃韩璐的零食,后来受到了邀请就去了家里玩。开始韩璐没怎么在意,该吃吃,该玩玩。去了几次后,大家也熟络了起来。苏月跟韩璐的聊天内容也慢慢的有了重点,不再说学校里面的事情,改成了封建迷信、怪力乱神。

开始韩璐也觉得有趣,本来少年少女对未知的神秘就充满了好奇。可是到了后来,韩璐觉得不对劲儿了。

因为聊天的内容从远不可及的传说到了身边的人,有时候是邻居有时候又是周边的同学。韩璐觉得那一段时间,自己看谁都像狐狸精变身,看谁都觉的晚上应该没有影子。神神叨叨的一发不可收拾。

再后来,苏月大概觉得韩璐的心灵被摧残的差不多了,便开始了救治之旅,每天都给她一个护身符,款式大小变着花样。韩璐本来并不是胆小的人,这段时间只是短暂的迷糊,很快就觉得苏月腻歪,每天吭吭唧唧的活不起的样子。

韩璐对妖魔鬼怪的事情越来越怀疑,同学间的秘密就像过家家一样,剧情都是随着演员的思路来的,所以韩璐也没多想,不高兴就不玩了。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韩璐决定不再理苏月。

有一天,苏月邀请韩璐陪她去串门,韩璐本来已经决定不再理她,因为是体育特长生,学校集训准备参加市运会,平时都不怎么上课,也不用学习,苏月一再邀请,说是有好玩的要给韩璐看。韩璐虽然不喜欢苏月的故事和话题,但是并不觉得这个人有多坏,甚至有时候觉得她有点可怜,总是谨小慎微的样子,让韩璐没有狠心撕破脸,也就是维持着最后得一线脸皮,让她跟着苏月来到了一个陌生人家。

韩璐跟普通小女生不同,不再害怕妖魔鬼怪后,就觉得天跨地广,哪哪儿都是太阳。所以看着苏月嘤嘤的表情后就当做是扶贫的心情跟了过去。

苏月领着韩璐来到了近郊的一片平房,房子都好像要塌了一样,颤巍巍的立在那里,很多房子外面围绕着垃圾杂物,看不出有没有人居住。韩璐第一时间觉得不靠谱,很想拉着苏月离开,但是苏月一再强调,自己经常过来,不会有问题,只好跟着苏月进了一户人家。

两个人走进了一个外表破旧的房子,打开房门后,韩璐发现这里跟普通人家倒也差不多,只是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到处都吹着风。房间里光线不太好,从外面猛的进来,眼前几乎是黑乎乎的一片,仔细分辨了一会儿后,她发现房间里面光线不好的原因除了门窗透不过光以外,还因为房间里各个角落里点着长香,飘出来很多烟雾,呛的韩璐咳嗽了很久。

韩璐看清了房间里面的摆设,也发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一眼扫过去,都是跟韩璐年纪相仿的女学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光线不好的原因,每个人的脸色都晦暗无光,几个人小声的嘀咕着,眼神闪烁。

韩璐本来对这神秘叨叨的人和事就不耐烦,看着一个个拉的老长的脸,更加的烦躁,一转身想要离开,但是苏月可怜兮兮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说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害怕让韩璐陪她。

韩璐犹豫着要走不走的时候,房间静了下来,一个女孩子率先走出了人群,站到了房屋的正中间。韩璐打量着她,其貌不扬,戴着厚底的眼镜,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搓着自己的衣角,还用脚在地面上蹭了蹭,显的自己很紧张,但是韩璐还是在这个女孩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狡黠。

这演技,实在是拙劣,这是韩璐第一瞬间的感觉。

“我先说吧,我昨天又看见了那个女鬼……”众人跟着做了各种各样的表情与反应,韩璐看了一圈,感觉有几个人跟自己一样应该都是第一次来。

韩璐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一声,总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听妈妈讲故事的年纪。

眼镜女孩目光投向了韩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一刹那后又变成最初的无助的样子。

“你继续,别看我,我刚刚没忍住。”

韩璐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靠墙角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副看戏的样子。

眼镜女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

“最近看这个女鬼,看的更清楚了,每天就坐在我的床边,之前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前几天开始慢慢的转身,我知道如果我要是看见她的脸我就要死了……”

说完双手捂着脸,嘤嘤的哭泣声从指缝只见滑了出来。韩璐很想看看,手指缝里面漏出来的除了哭声还有没有别的,看了半天也没发现眼泪的存在,于是又冷哼了一声。

一个人讲完,退了下去,接下来陆续有人站在中间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韩璐发现,每一个人说完都会有那么几个人跟着附和,丰实剧情,渲染气氛,余下的听众就更显得战战兢兢。一个人碰到灵异事件是低概率但是不是不可能,但是一堆人都灵异,那就是电视剧的情节了。

苏月也参与到了大家的讨论之中。

“你说的那个鬼影子是不是每天都是同一个时间出来?”

“哭闹的声音是不是只有女人的?”

“房门是不是突然间间就打不开了?”

……

晦暗的房间,烟雾缭绕下的神神鬼鬼的故事,四处漏风的房子,外加上一群似乎要吓破了胆的女孩子……

韩璐看着这些人觉得异常的滑稽,可是毕竟身边都是不熟悉的人,又是在一个不熟悉的房间,渐渐地,韩璐隐隐的觉得后背开始冒冷气。

大脑一直提醒自己赶紧离开,内心还有几分心思是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在大家抱作了一团,讨论的声音接近失控的时候,出现了意料之中的那个转折。

一个女人推门进了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韩璐觉得这个人走进来后,房间很快就温暖了一些,烟雾也散了许多,余下烟雾也直飘飘的往房顶走,不再四处乱窜。

女人长了一副让人安心的样貌,中年人,身体微微发福,梳了一个发髻在脑后,身上的衣服印了一个奇怪的图形。

她进门后,一直微笑着看着身边人,时而低声安慰,时而简单的拥抱,有时还会摸摸头、拍拍后背。房间里面的抽泣声也渐渐的减弱。

韩璐一直看着这个女人,只见她走到对面的墙,背靠墙后,转身,双手合十,不停的念叨一些句子,房间里有的女孩子也跟着一起哼了起来。韩璐分辨不出来她们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少了哭哭啼啼的声音后,心里没那么烦躁了。

慢慢的声音小了下去,女人走到了韩璐面前。

大概韩璐的脸上的神情终归跟别人不同,女人瞪着韩璐看了一会儿,眼神变得冷漠起来,脸上也浮现了几分厌恶的表情。

“你是什么人?妖魔鬼怪赶紧现身,有什么仇恨冲我来,不要伤害这里的其他人。”

女人口中突然大吼了一句,并且开始用手捶打胸口,做出了一副痛苦的样子。

韩璐有一种路人变主角的错觉,眼前的情节进展太快,头脑有点转不过来。

“我伤害她们?你哪个狗眼看见的?”韩璐站起来,用脚向后蹬了一下椅子。“咣”的一声,椅子跟墙面撞到了一起,房间里面的人听到后都不自主的停了一下。

这个女人大概也没想到韩璐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韩璐看着女人措手不及的样子,心里越发的不屑。转头对苏月吼道,

“苏月,你他妈的耍我,是吧?你他妈的当我是唐僧吗?还玩上盘丝洞了!告诉你,就你们这些人,我一手一个全打趴下都不带手软的,要不你们就试试。”

韩璐越吼越大声,转身还抄起椅子,放在自己身前,打算如果有人过来她砸过去。

房间里面的人都没有动作,韩璐就趁着几愣神的功夫,转头跑了出去。

韩璐后来也没想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会跑,那一刻明明大家都有点害怕自己,自己完全可以淡定的走出房间,可最终还是像逃跑一样的,很是狼狈,她觉得大概自己内心还是有点恐惧的。

韩璐后来发现,自己对于当天的场景能记起来的细节并不多,也许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肾上腺素飙升,所有的潜在能力都是帮助自己脱离危险,所以只能记住危险的人和事。其中就包括了中年女人的衣服。

当时中年女人离自己很近,那间衣服的图案和颜色又有点特别。

衣服是纯黑色的,前胸和后背都各有一个相同的图案。图案大体成一个圆形,半边是白色的中国宝剑,另半边是一条彩色的盘蛇,头顶戴着一个西方的皇冠。

黑底,白色的剑,彩色的蛇……

怪异,很怪异。

这是韩璐后来想起来时的感觉,整个图案说不出来的不伦不类,好像临时拼凑的一样。

自那次之后,韩璐就再也没有跟苏月说过话。

直到苏月主动承包了班级的跳舞比赛,韩璐按理说也要参加,但是就在韩璐半路加进去的时候,发现大家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这件衣服的印花与中年妇女的衣服一模一样,只是尺寸小了一些,五颜六色的蛇也跟宝剑变成了同一个颜色。

韩璐瞬间想起了当天诡异的场景,扭头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韩璐打听了几个班上的女同学,有跟苏月不太熟悉的,单纯的按照班长的指示在排练。也有几个跟韩璐一样都是听着苏月的妖魔鬼怪的故事有点魔障的,对韩璐说,衣服上的图案是保护符,可以保护她们不被妖魔附体,也可以保佑她们比赛得奖。

胖丫几乎用了一节课的时间跟韩璐聊这件事,能看出来韩璐还在怀疑人生的阶段,但是好在头脑简单,想不通的事情,自己会自行略过。

大家听胖丫说完,一时半会都没了声音,眼神齐齐的看着胖丫。

胖丫本来以为自己事情办得漂亮,这么劲爆的消息怎么也能让大家夸奖几句,可是看着几个人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胖丫哥,你确定你不是拿哥几个开涮呢?”猴子一把揽过胖丫的肩膀,用手指勾起胖丫的下巴,一副调戏少女的模样。

胖丫愣了愣,再看向众人,瞬间明白了。

“草,你以为我逗你们呢?我胖爷刚刚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不实,下半辈子没肉吃。”

众人,毒誓啊……

疯子给了一句肯定的结论:“看来是真的了。”

方浮萍扫了一眼众人,没跟着一起起哄,一根根的掰着手指头说道:

“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图案,是靳刚在张美静被抓的房间角落里,第二次是胖丫在家里拿到的天道教的宣传册子,第三次是三八班的韵律操表演……”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张美静的事情起因一定是在我们这里,很可能就是跟那个天道教有关,而八班的演出就证明,这个天道教已经渗透到了我们学校里面,所以是不是说我们只要知道天道教是什么鬼东西,就知道张美静的事情是谁干的?”

方浮萍说完,大家一阵沉默,彼此看了看。

“那就是说,我们接下来要去探探这个天道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