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以为让野狼喝过瘾了就算了,今天这事糊弄糊弄就过去了,谁知道这货都趴那还不老实,映雪和她妈来扶野狼的时候,这货给我来了一句,“你不许走,明天咱们继续喝。
现在也没人管我,我能是那种乖乖坐着等人招呼的人吗,再加上喝的有些晕乎,就没那么拘束了。
我现在正闲着没事瞎溜达,反正映雪他爷爷还在那边下围棋呢,去看看老头下围棋。
老头也是好耳朵,我还没走近,老头就背对着我就说:“野狼又喝多了吧。”
老头对他儿子还挺了解,我赶紧上前,“您好,老人家。”
在这老头面前总感觉有点不自在,老头那波澜不惊的仪态让我觉得他像个雕塑,挺无趣的感觉,早知道不过来了,我在旁边规规矩矩看老头和老太太对弈。
其实我看不懂围棋,主要是观察老头,老头坐着的样子,给我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一样,没有喜怒,没有波动,甚至没有家主的威严,逐渐地,我的那点不自在也没有了。
老头招呼了一声,竟然让我和他对弈,我特么就会下五子棋,哪会下围棋,我说了我不会,老头还笑呵呵的,反正是让人没法拒绝。
这玩意,瞎玩呗,老头在哪落子我就在他旁边落子,我特么当五子棋玩,看得老头直皱眉……
老头见我一点也不懂,还要教我,“在这里落子。”
现在我酒劲上头了,人喝点酒那眼里还有别的吗,天老大,我老二,“我就走这。”
老头微微摇头,“年轻人,太自大可不好。”
我:“我觉得这里挺好。”
老头微微皱眉,“你会输的。”
我:“反正我也不会,输了就输了。”
“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棋可以输,人不能输。”
老头开始给我讲人生道理了,我还以为跟小说里写的似的,他边下棋边指点我点什么绝世秘籍啥的。
我现在的心理活动就是:你特么啥也不教,怎么那么能逼逼……
当然,如果我清醒的时候肯定不会这么想,起码人家是映雪的爷爷,对长辈还是要有一些起码的尊重的,但我这是酒后下棋,我就觉得自我感觉良好。
我边落子边观察老头,我每落一子,他就皱皱眉,弄的我心里非常不爽,我又啥规则也不懂,你跟我较什么真呀。
“你输了。”
我又不懂规则,输赢我也看不出来呀,“哪输了?”
老头轻抚额头,都无奈了,显然是嫌我臭棋篓子,不太想继续了,他起身,找了个借口,“我要去散步了。”
其实这要是在平常,傻子都能看出来,人家不跟你玩了,我这不是酒劲正上头么,“别呀,再来一把……”
看来老头挺有涵养,又坐下来和我继续,别看我已经和老头对弈一局,可是我还是一点规则也不懂,老头让我先手,第一步我就走到棋盘最角落里,就是正方形最外侧的顶点,老头看上去挺无奈的,“你确定?”
“确定啊,咋了?”
老头嘀咕,“怎么想的……”
我听见了,这我就不服气了,我爱怎么下怎么下,我又没有悔棋,你管得着吗……
但是理性告诉我,不能冲撞老爷子,我解释道:“围棋嘛,就是围,这叫农村包围城市。”
我准备沿着棋盘的边摆满一圈,哪知道老头看不下去堵我一步,这给我气的,绕开他落的子,继续摆一条线,老头疑惑地问我,“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这叫贪吃蛇。”
我估计我是少有的在围棋棋盘上跟顶尖高手玩贪吃蛇的人了……
这次我输的更快,“你已经输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
老头起身又要走,那我能放过他吗,“再来一把,再来一把。”
老头太无奈了,早就不想跟我玩了,而我呢,玩的正在兴头上,拉着老头玩了一局又一局,到后来,老头都开始敷衍我了。
“老人家,你看我这个像不像一朵花……”
“老人家,等我给你摆头猪……”
“老人家,这把给你摆个笑脸……”
几局过后,老头黑着个脸,很明显是一点也不想跟我玩,开始跟我一样,玩贪吃蛇了。
映雪过来看我们的时候,看着棋盘云里雾里地问,“你们这是什么规则。”
老头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贪吃蛇……”
我点点头,“嗯,你爷爷玩的可好了,你看比我刚才那个长多了。”
最后还是映雪把老头救了,让她爷爷回去休息了,我寻思这也没人跟我玩了,不如告辞,谁知道映雪告诉我,她那个野狼爸爸非要我住一晚,其实就是明天还想过一把酒瘾,他那点想法我太清楚了,也不好驳人家面子,我是想走也走不了,待在这还没什么意思。
映雪大概是看出我的心思,要领着我出去玩去,我一想,这也挺好,待在这也是不自在,不过要先向她爷爷奶奶说一声,不然人家还以为我把映雪拐跑了呢。
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老头正在里面发脾气呢,“我就没有见过这样的。”
见了老头老太太,老太太还好说,和蔼可亲的,至于老头,那是非常不待见我……
这事情本来应该是这样发展的:老头借着下棋给我传授点人生哲理,然后我就一副受教的样子,恍然大悟,再三感谢老头的谆谆教导……
他哪知道我能教他贪吃蛇呀,给老头气坏了,甚至我觉得我可能还教了他一点人生哲理——再牛逼的高手也下不过一个返璞归真的臭棋篓子。
和老头下棋那么久,正好酒劲过了,映雪教我打高尔夫球,打了没几杆,我在湖边一个潇洒的挥杆,球正中一只飞起来的天鹅,当场毙命……
湖边有专门管理小船的地方,不是景区那种租用的方式,只需要出示证件,就能使用。
特权阶级真腐败呀,有证件就能借到船。
一排小船都是那种用桨划的,其实很适合小情侣谈个恋爱什么的,可是我不会划船,船在水面上直转圈,转着转着就到湖中心了,然后我就掉下去了。
还是映雪下水救了我,真特么丢人……
身上湿漉漉的,灰溜溜回去,一进门碰上映雪她爷爷了,老头先看见的我,我觉得他看见我那表情就是特解气的表情,还一个劲招呼让我进屋,你说你招呼就招呼,嘿嘿嘿乐什么呀……
“老人家,正好,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老头跑的比兔子还快。
映雪帮我找了身和野狼一样的岛国衣服,宽衣大袖,关键是我穿上跟特么抗日剧里的浪人一模一样,映雪还直说合身,要不是没衣服穿,我特么才不穿这破玩意,还不如给我找身背心大裤衩呢,我现在有一种随时就会让我们的地下党同志打死的感觉……
野狼醒来还想跟我喝,映雪找个借口帮我躲开了,我就奇怪了,这野狼大叔怎么瘾这么大。
我由于昨晚跟王二蛋斗智斗勇,到现在还没沾过枕头,映雪帮我安排了角落一个房间,我很早就睡了。
睡到半夜,外面下雨了,沙沙的细雨摩挲着地面,雨夜连月光都没有,黑漆漆的,站在门口听着下雨的声音出神,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正出神地听着雨落的声音,隐隐约约在沙沙的雨声中听到点别的声音,好像是有人走路,地面上的踩水声,我寻思谁呀,这大半夜的出来溜达,也不开灯。
再注意看,虽然没有月光,还是能看到一团黑影,走走停停,迈着鬼鬼祟祟的步伐,好像有个人背上背了个口袋,此时已经走到墙根底了,似乎是要翻墙。
我了个去,这特么肯定是小偷啊,背上的口袋里肯定是偷来的东西,这我责无旁贷呀,摸出我的量子魔法枪,顾不得下雨,淋着雨就过去了。
刚才我能发现他就是因为他不注意脚下的踩水声,估计夜深人静他也没想到我会醒着。
我很注意自己的脚步,几乎是没有发出声音的,慢慢靠近那团黑影,黑影背着的口袋好像挺沉,他想要把口袋丢出去,可是又有些吃力。
我已经走的非常近了,拿枪指着黑影,“不许动!”
黑影明显停顿一下,随后转身过来的时候没吓死我,一双泛着绿色幽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从吃惊中回过神,他要是敢动,我第一时间就吹牛逼……
我们对峙了一会,谁也没动,我继续拿枪指着他,“你是谁,大半夜鬼鬼祟祟,偷特么什么了?”
谁知道黑影扑通一声就跪下来,“饶命。”
我去,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怂的,你就不能反抗一下吗,然后我制服你,也好将来加工加工润色润色,跟别人吹牛逼呀。
我没有麻痹大意,兴许是对方的诡计,我问他,“你是什么东西,怎么眼睛都绿了,饿的啊?”
黑影说:“不要杀我,我是刚成魔的小魔,高抬贵手……”
我:“魔族?”
黑影:“刚成魔没两天。”
听这意思,好像神庭这边成魔跟在凡间成精差不太多昂,估计原理也差不多……
我:“那你是个什么玩意?”
黑影:“我是狐狸魔。”
我:“刚成魔就特么偷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狐狸魔:“我没偷……”
我:“还特么狡辩,你这背上背着啥呢!”
狐狸魔:“这我兄弟,我俩一起成魔的。”
我听说过狼狈为奸的故事,话说有种叫狈的东西前肢不发达,但是脑子挺好使,经常跟狼勾结,狼驮着它干坏事。
这回不知道狐狸和什么东西勾结在一起了。
我:“你背上到底是什么玩意,放下!!!”
狐狸魔:“他真是我兄弟。”
随后狐狸魔拍拍背上那鼓鼓的袋子,“你说话呀……”
然后护理魔身后的袋子传出声音,“大哥你放过我们吧,我兄弟饿的不行了,才到你家偷点吃的,我们错了。”
这袋子的声音把我吓一跳,我是真没想到袋子也能成魔呀,“你特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袋子魔?”
那袋子又说了,“我是面魔。”
我:“滚你大爷,蒙老子呢,老子还是洗面奶呢。”
“大哥,我真是面魔,面条的面,魔法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