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寒霜伴至身侧，钦音昂首挺胸的走在路上，他心愿已了，就静等着长空的召唤了。
在丝丝凉意的散发下，一改刚来时的匆匆忙忙，犹如闲人渡步，散漫的到处闲逛。
一句妖祸，导致石台上几乎一空，但仍旧有许多残破的灵器留下。
说它们残破，是因为除了一颗怪模怪样的石珠子，其余全部裂成了碎片，拼凑在石台上面，平平无奇一点灵性没有。
哪怕刚才那把铁片，虽然锈迹斑斑，但也有无尽锋芒露出，直视后甚至刺痛了他的眼睛。
大着胆子往前，逐个抚摸一遍，他问道：“前辈，这几把灵器是怎么了，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寒霜冷冷的道：“人如灯易逝，器如季轮转。你莫不会以为，变成这般鬼模样，便能得永世存活了吧。”
钦音赶忙道歉：“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对你，只是叹息故人命道无常。”
也许是上了年纪，人总喜欢感叹过去，寒霜也不能免俗，多说了许多。
“我年轻时，此地灵器比如今更多，岁月更迭，无数的来来去去。新入越来越少，被毁却逐渐增多，彻底的烟消云散。你眼见的所有残缺不全，全都是他们未寒的尸骨罢了。”
也不知道修仙界怎么回事，上一次大批出去的灵器，没有一个再回来，也没有任何一人铸成器物之灵。
只是有许多残片被送了进来，想来那一战结果昭然若揭了。
“晚辈不懂，”
“不懂也好，该知道的，以后你会知道，认真修炼便好。”
摸索不到她言语间的含义，他放下了思绪，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大好风景还要好好欣赏才是。
在他身后，怪异珠子飞起，共五角十二面，每一面都有一种图案，石珠白光一闪，随即没入他储物袋中不见，速度快到寒霜也没能察觉得到。
门墙处，长空被一堆透明身影包围着，你一句他一句的，吵的是他一个头两个大。又不能生气，里面有的年纪比他还大一辈，可谓是郁闷极了。
长空双手虚压：“各位，安静…先安静一会儿，听老夫说两句好不好。”
“长空，你就回答是或不是就好了，我等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对啊！事关重大，你瞒着我们作甚！”
眼看不说就要动手，无奈下，长空妥协道：“好好好，我说我说。事情是真的，前几日九龙山传讯，说是邙城那边妖兽已经第一次攻城。”
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不过为时已晚，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都已经开始攻城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懦夫吗！”
见事越闹越大，长空连忙打圆场道：“退了，妖兽被打退了，咱们都淡定一点。”
“淡定你个腿！”
长空：“我......”
面对这群活祖宗，他不得不小心对待，就因为这样才不愿意进去，生怕被人问及，说漏了嘴。
现在好了，被埋怨不说，看情况指不定会不会动手打他呢。
心中憋屈，渐渐转成对钦音的怨恨：“你是真孙子，等你出来，老夫一定要将你吊起来打一顿解气。”
洞里小路上，钦音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前辈，我修为太低，您能不能控制一下，太冷了。”
“真不明白，你如何会得到持有灵器的资格。”寒霜低语一声，收回冰凉的气息，整体像是一把华美的装饰，再无半分威慑力。
“啊，欧阳长老说我开创了一个新的修炼体系，灵器是给我的奖励。”钦音咧着嘴笑了。
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他也挺震惊的，没想到自己这么会厉害，真不愧是天才少年。
“新的体系？说给我听听。”寒霜来了兴趣，再次以人形幻影出现。
钦音道：“就是把身体里所有的命泉，用炼器的手法逐一打磨，从而达到能改变体魄的效果。欧阳长老说，如果一直这样做下去，有可能身体会变得比妖兽还要厉害。”
这是长空的一种假设，妖法配合上打磨命泉的方式，确实让钦音身体逐渐得到了加强。
只是极限会在哪里，长空也吃不准，毕竟是新的体系。还有就是，这种体系必须用妖兽精血才能奏效。灵力温养的话，远不如结成金丹来的快速。
问题是，冥墟宫会不会贡献出自己门派的镇派功法。圣宫藏有无数门派秘籍不假，但核心传承是寥寥无几的。
冥墟宫以妖法吸引妖体入门，一旦公之于众，牵扯太多，有些得不偿失。
寒霜嘴角擒笑，眼中光芒闪动：“命泉是生机根本，你敢动它，不得不说你和那帮疯子，真是臭味相投。”
“廖赞了，嘿嘿。其实我也不想的，关键欧阳长老太热情了，我就怕不加入会被他打死。”
寒霜瞧出了他的不满，疑声问道：“冥墟宫存在万年时间，一直人才辈出，对你确实是个好去处，为何不愿。只是因为他逼你？”
“倒也不是。”他并不讨厌冥墟宫，欧阳暝对他的好，他也记在心里，可就是不想和安小七分开。
冥墟宫在哪里他都不知道，就怕和凌月剑派相隔万里，到时见个面都难。
想到事情的关键，钦音一拍脑袋，光顾着高兴了，最重要的东西忘记问了。
“对了，忘了问前辈是哪个门派了，水灵根的徒弟合适您不？”
灵根倒是其次，欧阳暝火系灵根，不照样教导一群不同的弟子修炼？师父看的是经验，又不是比谁灵根和自己最合。
他最想知道的是，用不用安小七再改换门庭，万一来一个更远的地方，哭都没地方去。
“我以为你不会问呢，只一心想要骗我出去。”
“嘿嘿～”被她看出了藏着的小心思，钦音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陪笑。
寒霜道：“你大可放心，我生前也是水系灵根，门派也已从岁月中抹除，再无传承在世了。”
她脸上露出一抹追忆，那段时光似乎特别美好，回忆中的她嘴角上扬，让钦音移不开眼。
“前辈莫怪，小子无意提起您的伤心事。”
寒霜笑容瞬间消失，又恢复冷冷的表情，道：“不用害怕，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再回去。况且，你说的没错，我也厌了待在这里，能寻一个徒弟常伴，挺好。”
“嗯。”钦音重重的点头，想到安小七那张古灵精怪的脸，他嘴角含笑：“我相信小七她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不知是被钦音情绪感染到了，还是想到了以后得她当护道者的情形，莫名的，寒霜竟有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