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和他的圣诞（二）

不管内心再怎么想，只要别在脸上漏出来就没问题，所以还是只在心里默默想着吧。

李欣欣摆出有些不满的表情。刘泽朝她轻轻一笑之后，她哼地别过了头。

尽管中途出现了一次差点让天使闹别扭的事态，但天使一回到游戏中，就把这些事情全都抛诸脑后，再次回到了一脸拼命的表情。

虽然还是跌跌撞撞的，但游戏本身李欣欣应该是大致熟悉了，还算能玩得起来，也勉强跟得上节奏。

这大概是因为现在玩的跟一开始玩的游戏不同，是以控制车辆为主题的游戏吧。

尽管总是脱离赛道冲进泥地、撞上墙什么的，但李欣欣姑且还是能让车向前行驶。

本来刘泽还在担心不擅长游戏的李欣欣会不会一直往反方向开，不过她的表现比刘泽预想的要顺利，这让刘泽松了一口气。

刘泽将画面分成两半，也顺便玩了起来，可李欣欣不经意间做出的干扰却令刘泽有些不太好受。

李欣欣似乎还是有下意识歪过身子的习惯，不时地把头靠到上胳膊附近又移开，如此不断反复。

每到此时空气中就会泛起轻柔的香味，让刘泽无法保持冷静。

话虽如此，但对手毕竟是最弱的电脑玩家，刘泽始终一马当先。

“……为什么你开得这么快？”

“玩得久习惯了。”

多玩几遍的话，赛道就能记下来，转弯也自然会变得灵活。玩熟练之后就算对手做出妨碍，也能依靠调整视角或是利用障碍物在一定程度上加以阻止。

看到李欣欣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刘泽回以一个苦笑，然后静静地切回了单人模式。

考虑到她经验不足，刘泽觉得应该先让她在更大的画面上进行练习。比起让李欣欣看到刘泽的技术对自己失去信心，还是先让她习惯下与电脑对战为好。

幸好李欣欣还是很有干劲，即使回到了单人模式也依然认真地注视着屏幕。

保持这样的话，应该很快就有能力应付电脑玩家了吧。

看到李欣欣的勤奋这一特质在玩游戏上也得以体现，刘泽觉得很欣慰，便偷偷笑了出来。而李欣欣似乎从气氛上发现了这点，不满地砰砰拍了几下刘泽的膝盖。

而这个有趣的举动则让刘泽笑得更欢。接着，李欣欣皱起眉头，小声嘟哝了一句“白痴”。

“赢了。”

苦战两小时有余。

李欣欣坚守着闪耀在画面边缘的第一的文字冲过了终点后，稍显骄傲地看向刘泽。

面对电视苦斗良久，她总算获得了光荣的第一名。

她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倒数第一，却仍旧毫不气馁地踏上赛道，一步步提升自己的名次，最后才终于获得了第一，由此带来的感动想必也特别强烈吧。

看着这如同说着“总算做到了”的洋溢着成就感的表情，刘泽也直率地送上了称赞的掌声。

“太棒了。你的努力我都看到了。”

“嗯。”

大概是得到夸奖、感到高兴的关系，李欣欣有些害羞，平时的那副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这并不是“嘻嘻”那种一目了然的笑容，而是淡淡地流露出喜悦的腼腆神情。这与她平时的那种高冷感相比，简直甜美到无法想象。

虽然最近李欣欣那张冷淡的脸上也时不时会露出与年纪相称的少女表情，但今天她的这副表情比以往都更符合年纪，实在是可爱到过分。

这可说是天真无邪的微笑，甚至令刘泽的理性开始松弛，都开始冒出想对她的脑袋乱摸一把的欲望了。

顺着这股如同想要抚摸猫的欲望一般疼爱她的冲动，刘泽的大脑不自觉地向手臂发出了指令……然后慌忙地收回了无意识间抬起了的手。

“怎么了吗？”

“啊不，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玩得好多了。”

“有进步吗？”

“有啊有啊。跟一开始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谢谢夸奖。因为很好玩，所以不小心有点起劲了。”

刘泽实在无法继续看着“哼哼”地笑着的李欣欣，于是带着掩饰的目的，从放在屋内柜子里的篮子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

“给，得了第一的奖励。”

“咦，那个，其实没必要。”

“不要奖励的话就当作是从某个蓄着白胡子的胖爷爷那拿到的吧。”

是的，这其实是昨天刘泽不小心忘了送出去的圣诞礼物。

虽然生日和圣诞隔得不久，要再选个礼物送出去有点难办，不过这回正好有个看中的东西，因而并没有像生日那次那么折腾。

李欣欣似乎是听到圣诞礼物这一词汇，才重新想起来今天是圣诞节。她啪哒啪哒眨了眨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礼物。

告诉她“现在打开也可以”后，李欣欣又开始小心地解开了包装丝带。

（虽说，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吧）

李欣欣打开纸盒，慢慢地从里面取出的，是皮制的钥匙包。

送太贵的东西反而会让对方很难办，因此刘泽并没有选择大牌子的东西，而是单纯地挑了一件感觉和李欣欣相配的东西。

这是件印着花朵和常春藤图案的，设计上适合日常使用的朴素的钥匙包。虽然刘泽对花不怎么熟悉，并不清楚上面刻着的是什么花，但见到那纤细的形状后他觉得和李欣欣一定很配，于是便选了这一件。

“不是给了你把多的钥匙吗。不过不用这包也没问题就是啦。”

“不，我会心怀感激地使用的。你的眼光比想象中更好呢。”

“比想象中是什么意思啦。”

“嗯，毕竟平常总是运动衫配运动裤，服装更是眼光之前的问题。”

“这么好用的衣服可没别的了啊。”

毕竟刘泽根本没有机会让李欣欣看见自己认真搭理的外表，而且刘泽也觉得这种事情麻烦所以尽可能不想去做，因而他只让李欣欣见过校服和宽松的室内装这两种样子。

因此，在谈及眼光之前，刘泽或许已经给了李欣欣一种邋遢的印象。不过刘泽确实是邋遢，这个印象估计也消除不了。

“……要是好好打理打理说不定会变得挺帅的哦？初中那时候的刘泽不就有好好打理嘛。”

“那是我妈强行把……等等你怎么知道的。”

“洪芳欢阿姨说着“明明好好打理的话能有这个样子呢”把照片给……”

“可恶啊。”

刘泽实在没有料到因为母亲的工作需要才被迫换上外出用打扮时的照片会流出来，不禁在内心向着不在场的母亲送去了大量的抱怨。

“……那样的打扮不适合我啊。”

“是吗。我觉得你只是不和别人过多地对上眼神，还让刘海遮住了眼睛，但其实五官挺端正的……”

洪芳欢的小手，伸向了刘泽的脸庞。

洁白的手掌触碰到刘泽的额头，将垂下的刘海捋起，使刘泽的视野变得比以往开阔。

刘泽在除了泡澡时以外许久没有开阔过的视野里看向李欣欣，映入眼帘的是李欣欣脸上浮现出的略带惊讶的神色。

刘泽认为自己的脸不过是张不算丑也不算帅的大众脸，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部分，正因如此李欣欣目不转睛的视线才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了啊？”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眼睛比以前更有生气。”

李欣欣嘴里说出“几个月前还是一副死鱼眼来着”这般虽然非常过分但却令刘泽无法反驳的话之后，仰着头直直盯着刘泽。

明明再怎么看也没什么好看的，李欣欣却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刘泽。

这样子被异性，还是被这般不得了的美少女凝视，刘泽总觉得有点羞耻。

不过，刘泽也不是个甘愿一直被搞的人，作为报复，他撩起了李欣欣的一束落在脸上的侧发，让她姣好的脸庞露了出来。

虽然对触碰李欣欣有点犹豫，但刘泽转念一想反正李欣欣也没多想就碰了他的头发，自己这样做应该也没事吧。反正也不是摸头，刘泽希望这是安全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确实是个美人啊）

重新这么一看，刘泽便能再次体会到李欣欣那美貌的迷人。

比起那曾经落在刘泽屋子里的杂志上印着的美女之流，李欣欣恐怕要远远更加美丽，更加动人。

再说，照片本来就不太可信。

因为照片仅仅只记录了一瞬，还是可以加工的。人们既能够让其呈现真实，也能够将其美化，有时甚至还可以伪造。

与之相对，眼前的李欣欣即使没有经过加工处理，也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可爱。

当刘泽紧盯着这令人看不厌的端正面容时，李欣欣的目光却渐渐开始迷离了起来。

刘泽感到有些不明所以，而这时李欣欣突然把手从刘泽的头发上移开，并垂下了眼帘。

李欣欣扭扭捏捏，看上去很不自在。她把手柄完全放开，然后抱起了旁边的靠垫。

“那个。呃……对了。我也有给你的圣诞礼物。”

“哦，哦哦，谢了。”

刘泽正想开口问是什么，李欣欣却如同不让刘泽问出口一般从放在一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包好的袋子塞给了刘泽。

“那，我就先去准备晚饭了。”

“嗯？哦，好……？”

说完这句话，李欣欣便迅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对这过于快速的发展，刘泽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吃完晚饭，刘泽洗了碗筷回到客厅，发现李欣欣正显得心神不宁。

最近李欣欣也习惯坐在旁边了，但这次她却不冷静，晚饭时也是一直在躲闪着视线。

至今为止，李欣欣还没有对自己产生过意识。刘泽想了想发生了什么，觉得李欣欣会这样或许是因为她送了礼物给刘泽。送给李欣欣熊布偶的时候，刘泽也觉得坐立不安，难以平静。或许，是她担心着刘泽会有什么反应吧。

“话说这个，我能打开吗？”

“请、请便。”

刘泽拿起矮桌上李欣欣给他的礼物后，李欣欣虽然有些结结巴巴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在心中做出“果然李欣欣是因为送礼而紧张”的结论后，刘泽解开了扎着袋子的缎带。

东西不算重，从手感也能看得出是布制品。然而他没想到拿出来的会是一块黑白千鸟格的布。

刘泽想着这是什么，把布摊开，然后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东西。

“围巾吗？”

那件手感柔软光滑的东西，是用来围在脖子上取暖的。

“……因为你不关心打扮，而且看你一直挺冷的样子。”

“很实用啊，手感也超棒。”

“因为日常使用的东西应该要重视质量。”

李欣欣的东西质量基本上都很好，所以她说的应该不会有错吧。李欣欣不想因为贪便宜而吃亏，喜欢买高质量的物品好使用更长的时间。那样的她看得上的东西绝不会差。

刘泽自己摸了摸，也感觉手感很好，而且柔软光滑，就算皮肤敏感也不会在意，戴上后想必会非常舒服。

他一边佩服着这能让李欣欣选上也不奇怪的品质，一边朝着稍显僵硬地观望着这里的李欣欣摇了摇围巾。

“我能戴戴看吗？”

“东西已经给你了，所以请随意吧。”

“好嘞。”

听到这微微有点冷淡的回答，刘泽苦笑着顺从她的好意围上了围巾。

因为脖子的皮肤薄，所以感受得出布料的优质。这围巾很柔软，不会刺激皮肤，而且保暖不透气，令刘泽自然地舒缓下脸颊。

现在是在室内，不容易体会到效果，不过在外面戴上围巾的话，应该能感觉到舒适的温暖吧。

“嗯，超暖和。”

“那就好。”

刘泽露出柔和的微笑后，李欣欣也像是安下心似的，淡淡微笑起来。

由于最近李欣欣开始变得会露出不同种类的笑容，刘泽不由得就注视起了她端正的脸庞。

（……这么一看，真的像天使一样）

这并不是说她在学校露出的天使的微笑不像天使大人。但这种以真实面貌展现的笑容，看上去要迷人得多。

“怎、怎么了。”

李欣欣似乎注意到了刘泽在盯着她看，视线少许游离之后看向了刘泽。

“没什么，就是觉得真昼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表情更柔和了一点。”

“……是吗？”

李欣欣摁着自己的脸，睁圆了眼睛，就好像在说之前没有注意到似的。于是，刘泽微微笑道。

“嗯。大概是说你以前既冷淡又不可爱。”

“不可爱还真是对不起啊。”

“别生气啊……我觉得你现在比以前，嗯，要好得多。像这么笑着明明那么可爱，我觉得挺可惜的。”

虽然刘泽早就明白李欣欣是不得了的美少女，但表情不同，给人的印象也会不同。

她在学校露出的天使笑容是鉴赏用的，有一种不可触摸的易碎物品那样的美。

李欣欣最开始展现给刘泽的，那冰冷的眼神和表情，是让人难以接近的、带着刺的美丽。

而李欣欣现在正露出符合年龄的天真而柔和的笑容，有着让人想要触摸、想要疼爱的可爱。

想到这是一点一点的适应、亲近而带来的变化，刘泽就觉得有种痒痒的感觉慢慢爬上胸口来到脸颊。

“你能像现在这样自然地笑，我为你能习惯而感到高兴……你在做什么。”

不过，话说到一半，刘泽就被物理地打断了。

不知为什么，在他说话时，李欣欣把他脖子上松松垮垮围着的围巾抬到了他眼睛的位置，不放下来。刘泽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掩盖不住对李欣欣奇特行为的困惑。

还好她只是抬起围巾没有绑紧，所以刘泽不觉得难受。不过呼吸闷着，让他觉得有点热。

“……请先不要说了。”

“怎么了啊。”

“……没什么。”

总之，由于莫名其妙被挡住了眼睛，刘泽就先抓住那只提着围巾的手的手腕往下放。然后他在渐渐开阔的视野中看到了亚麻色。

从正面看去，李欣欣身体微颤，脸上由内而外透出红色。

尽管她的脸上不至于一片通红，但还是染上了一层绯色。她看到刘泽之后，双颊变得更红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刘泽思索着，而能想到的事情只有一件。

“……难道说你是在害羞？”

“你好啰嗦。”

就像是肯定刘泽所说的一样，李欣欣把脸转向了别处。刘泽心想她这种地方还是很冷淡啊，便不禁笑了出来。

李欣欣朝着那样的刘泽，小声念叨了一句“我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去了”，就往阳台那边走去。

刘泽望向窗外，那里和昨天一样正轻轻飘舞着雪花，但李欣欣并不介意还是去了阳台。

冰冷的空气甚至飘到了刘泽那边。

虽然窗立刻关上了，挡住了外面的空气，但这留在室内的冷气，让人不做好准备的话就会冷得打颤。

尽管如此，李欣欣还是到了阳台上去。刘泽轻轻叹了口气。

害羞得逃跑就算了，但至少也该穿得暖和一些吧。李欣欣现在所穿的衣服注重装饰，是该套件外衣或者穿在室内的服装。穿着那样的衣服，李欣欣娇小的身体肯定会冷透。

刘泽骂了一句“真是的”，拿起沙发上挂着的毛毯。

雪还在飘着，穿得这么少长时间待在外面就是自杀行为。

刘泽也披上外套，前去阳台把毛毯盖到了李欣欣肩上。接着，李欣欣猛地回过了头。

“要呼吸新鲜空气可以，但别感冒了。”

“……这话该是我说的吧？”

李欣欣似乎冷静了下来，以正常的表情和神态回复道。但她回应的内容还是有些闹着别扭。

她是在暗指刘泽第一次和李欣欣对话那时发生的事情吧。

“唔……那次只是因为有些粗心，没有好好洗澡暖过身子而已。”

“下次淋成落汤鸡的话，要好好把身子弄暖和啊。如果我在的话肯定会把你丢进浴室的。”

“你是我妈么？”

由于李欣欣偶尔会说出像是母亲一样的事情，刘泽边笑着边回想起和李欣欣的相遇。

那是秋天开始转凉的时候，大概是十月中旬吧。现在这里比刘泽的老家更快转冷，所以刘泽就大意了。他完全没料到自己身子稍微湿了点就会发烧卧床。

虽说，他最没料到的是李欣欣会来照看他。

“……说起来，从那样开始讲话算起，已经过了两个月啊。”

“是啊……你的脏房间也好……啊不，虽然不算好，但那也是回忆。”

“你好啰嗦啊，现在整理好了吧。”

“这都是谁的功劳啊。”

“都是李欣欣大人的功劳。我都想跪下来感谢了。”

“才不要啦，真是的。”

能像这样开开玩笑，在过去也是难以置信的吧。尽管没过多久，算不上是“过去”，但这两个月发生了太多太多，让人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一阵沉默降临，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了。

从昨天开始就下了停、停了下的阵雪，现在从空中飘然降落，把周围的房子打扮得雪白。

这里是住宅区，今天又是圣诞夜，没多少车辆和喧嚣的声音。耳里能听见一点别人家放着的圣诞乐曲，但没有什么热闹的声音传过来。

李欣欣哈出一口白雾的声音听得还更加清楚些。

“……总感觉，很不可思议。”

打破这片刻沉默的，是李欣欣的声音。

“起先我还觉得，你这人是怎么回事。”

“在你眼里应该是这样吧。突然把伞硬塞过来，怀疑也是当然的……现在呢？”

“……我也不清楚。也许是个要人照顾的人吧。”

“说的没错。”

李欣欣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转向了别处。刘泽朝她笑着，靠在阳台的扶手上。

“……我也不曾想过我们居然能要好到两人一起吃饭。老实说，我那时只觉得李欣欣就是用来欣赏的，没想扯上关系。”

“老实说出来了啊。虽然我本来就知道。”

听到她又补充了一句“所以我才相信你”，刘泽晃了晃身子，笑了出来。

刘泽也知道，正是因为自己对李欣欣没有兴趣，李欣欣才会接受他。这方面是彼此彼此。

“不过，我觉得能像这样认识真是太好了。生活习惯改善了，每天能吃到美味的饭菜也很幸福，而且和你相处很轻松。”

“……是吗？”

“真的，这两个月来一直都很感谢你。谢谢了。”

这份感谢之情没有虚假。

多亏了李欣欣，刘泽提升了生活水准，每天用餐时间都过得很美味幸福。不仅如此，李欣欣不会掩饰什么，刘泽与她对话特别舒心，这已经成为了每天的享受。

偶尔捉弄她时，她的反应也很可爱，百看不腻。

（而且最近，李欣欣开始会笑了啊）

刚刚刘泽也这么想过。她表达的感情开始变得丰富，引起人想要疼爱的欲望。当然刘泽不可能付诸行动，但光是看着他就觉得治愈。

听到刘泽的话，李欣欣睁圆了眼睛，然后微微垂下了眼帘。

她的脸泛起微红，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羞呢。

“我才是该谢谢你。”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不如说刘泽一直在受李欣欣照顾，还没能给她任何回报。但李欣欣却缓缓摇头否定道。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很感谢。”

“嗯……话说，互相道谢很有年终的感觉啊。不过明天开始就进年终的气氛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还没到过年，两人不知为何却开始互相道谢了。不过距离跨年也只有6天，现在或许可以说是年底。

听到“年终”这个词，李欣欣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了微笑。

“呼呼，是啊……虽然还早，不过明年也请多多指教。”

“……嗯，明年也多多指教。”

听到这求之不得的提议，刘泽点点头，然后和她一样笑了起来。接着，洪芳欢说着“外面冷，差不多该回去了吧”转身打开了通往客厅的窗户。

因为天冷得李欣欣隐约露出的耳朵都发红了，所以刘泽也在感冒之前回去比较好。

（……结果，我其实也挺喜欢这样的生活啊）

正因为如此，心里才会这么暖和吧。

刘泽跟着李欣欣回到房间，凝视着那团亚麻色的摇动，然后嘴角描出了一道弧线。

从今以后，他似乎还会和这位美少女继续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