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苦涩的抉择

“伙伴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一个铜质水杯从泥土中爬了出来，抖掉身上的土块。“突然受到了那么猛烈的精神冲击，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吗？难道他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身体？。”

“哼，到底还是个处男啊，光是看到女体就这么动摇。”水杯来到池边，用手捧起清水洗涤自己的杯身：“幸亏我及时和他断开了精神连接，失去了我的精神力量加持，他现在应该晕过去了吧？”

“他不晕过去，恐怕会对那个女的做出什么虎狼之事。”

菲舞感受着戴沃的方向，小跳小跳的赶了过去。

“那女的叫什么，诗丽特还是谁来着？对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但我却还想着保护她的贞操，我可真是个大善人啊！”

“好人难做啊！”

……

“我叫亚伯莉丝，是一只清辉双角兽，请问你怎么称呼？”一位海蓝色头发的少女招了招手，一张石桌和两把椅子突兀地出现在祠堂内的空地上。

“我叫诗丽特。”

“诗丽特小姐是么？每个人都有爱好。”

她大大方方的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你的爱好是什么……我不感兴趣。”

亚伯莉丝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诗丽特在她对面坐下。

“但我喜欢各种游戏，胜负揭晓的瞬间给我带来的趣味让我无法自拔。”

“我在这里憋了太久了，你可一定要好好让我过过瘾啊，诗丽特小姐。”

……

昏暗的祠堂中，两人在一张石桌前相对而坐，一张魔力凝成的方形棋盘被放在桌上，上面三三两两的摆着一些同样由魔力凝成的棋子。这是一种叫“韦尔棋“的益智游戏，差不多可以当成异世界的象棋。

海蓝发色的少女露出心不在焉的神情，拨弄着自己柔顺的蓝色长发——这实在不是智力比拼时该有的从容模样，只有不时打量桌对面的人绞尽脑汁思考的挣扎模样时，她的嘴角才会勾起一丝笑意。

那是戏弄猎物时才会露出的笑容。

她淡淡道：“这就是你最擅长的棋类游戏？”

石桌的另一端，诗丽特握着棋子的手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滴落，脸上纠结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以和双角兽签订契约为目的而来到这里，为什么我会在这种地方和她下棋？

“简直难以想象，你竟然是第一次进行这种游戏。“

看着眼前女孩的反应，亚伯莉丝先是愉悦地眯起双眼，惨白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片刻后却对她撇以蔑视的眼神，冷淡的叹了一口气，溪流般悦耳的声音从她唇间流出。

“奉承的话就免了，我早就厌烦了这无聊透顶的游戏。“

“那这游戏就不用继续下去了吧？该放我们走了吧！”

不管是契约还是什么，都只能先抛在脑后，目前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活着离开这里。

诗丽特天生拥有那样的才能：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一个人的善恶本质。而眼前这个由清辉双角兽幻化而来的人形，浑身散发着让她不寒而栗的疯狂气息。

眼前的这盘棋如果失败，根本不可能以“你下的真好”草草收拾，诗丽特早已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但注意到亚伯莉丝的眼神之后，她哑然失声。

“在我们分出胜负前当然要一直继续下去。“

如果眼神可以吃人，那诗丽特的上半身早已被啃噬殆净。

“各种各样的游戏都能让我兴奋，但我喜欢的不是游戏本身，而是彻底分出胜负的那个瞬间。“

不可能，自己无论如何抖不可能战胜这个家伙，无论是在棋盘上还是在现实中。

诗丽特觉得自己像一个玩偶，被亚伯莉丝随心意挤压成她喜欢的形状。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这种滑稽的事死去，我的目标还没有实现……

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下去，颤抖地开口：“求求你，放我们离开。亚伯莉丝、亚伯莉丝大人，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赢过你，求求你……”

从一开始，整个棋盘的局面就完全处于亚伯莉丝的掌握之中，诗丽特根本看不出一丝获胜的可能性，而这家伙居然是在十五分钟之前刚刚了解“韦尔棋”的规则。

“太难看了，诗丽特小姐。”亚伯莉丝淡淡道：“你这样根本就没法取悦我。”

“我愿意给你一个与我公平竞技的机会，你就该感恩戴德了，况且游戏内容是你选的，赢了就放你们离开，也是你满心欢喜的答应的，结果现在却想出尔反尔。“

“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我说放你走，就一定会放你走的，正因为如此……”

“我最讨厌爱说谎的小家伙了。”亚伯莉丝露出残虐的笑容：“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凌虐他人也是我的兴趣之一？人们痛苦的惨叫也能让我兴奋……”

“既然你在棋盘里不能取悦我，在棋盘外让我满意也可以。”

淡蓝色魔力凝成的短刀出现在亚伯莉丝手上。

“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听听你美妙的惨叫声。”亚伯莉丝呵呵地笑着，“让我在你身上剜三刀，听到你美妙的惨叫声之后，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那一定会很疼的，不疼的话，你怎么叫的出来呢？”

看着诗丽特露出惊恐的面庞，亚伯莉丝笑意更甚。

“但我也是很怜香惜玉的。”她突然画风一转：“给你一个选择吧。”

“什、什么？”

亚伯莉丝用刀尖指向昏迷在地的戴沃：“让那个男人来替你受苦。”

“我的目的是听到美妙的惨叫声，但昏过去的人可叫不出来。所以作为替代，就在那个男人身上剜十刀吧。”

“由你来承担痛苦，剜三刀，让我听到你痛苦的哀嚎，我保证你可以活下来。”

“或者让那个男人来替你受苦，剜十刀，但我不保证不会失手把他杀死……”

“好了，你快点选吧。”

诗丽特僵在原地，完全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戴沃说了是来保护我的，而且他是生命力旺盛的巨龙，剜几下刀子不会有事的吧？

但这一切都是我的任性造成的，怎么能让那个家伙受到这种无妄之灾。

我从生下来到现在，还没有受到过这种程度的伤，好害怕，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不要磨磨蹭蹭的吗，好不容易封印解除，我有好多事情急着体验。”亚伯莉丝脸色一变，突然对她大喊：“你再不选，我就把你们两个都杀掉！”

“我……”

“大声一点！”

“剜我！你一定要信守承诺，放我们离开……”

“真是有骨气的小丫头。”亚伯莉丝冷笑一声，“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她将手中的尖刀对准了诗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