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自从知道，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后，便彻底与他们断绝了来往。专心管理加工厂的生产。
王月梅仍然在工厂里任劳任怨，一楼的临时监管兼质量跟单员田操也是尽职尽责。
这两人现在就是他的左右手，缺一不可。
叶凡凡仍然没有什么进步，不过倒是将两只小动物训练得有模有样。
拿毛巾，拿纸巾，拿拖鞋，就像小孩子一样，十分听话。
张成站在床边折叠衣服，叶凡凡抱着阿福坐在床沿对他说道：“我看你每天这么辛苦，回来还要做饭。不如去找个阿姨吧！”
“找个阿姨？现在经济不允许呀！我发现最近我的开支已经很大了……”张成放下手里的衣服，打开手机，除了必备的付款APP外，还多出了两款贷款软件。
“是吗？怪不得你现在都很少出门了……”对于张成的经济，叶凡凡很少过问。
“这两个贷款软件是你给我下载的么？”张成问。
“什么贷款软件呀！没有呀！”
张成打开微信零钱包，里面只有两百多。又打开支付宝，余额也不到一百。然后查看消费纪录，乖乖，不过两个月，他就花去了五十多万。这还不包括刷信用卡的钱。
看到花了这么多钱，张成心里一沉。
这些花费大多都在娱乐场所，平均都在一万块钱左右。
如梦初醒，他感觉到自己的天空都在旋转了一般。
那时张成脑子发出嗡嗡的响声。
张成立马觉得自己负债了。赶紧打开手机银行，果然账户里一毛钱也没有。查看转账记录，都是微信还款，支付宝还款，信用卡还款。
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来，头脑在某瞬间一片空白。
查看进款，从四月到七月，总的进款也有二十万左右。
但那多花出的几十万，是从哪里来的？
京东白条上只有两万额度，微粒贷也只有不到一万，支付宝上也只有三万。加起来不过六万。
他立即知道，问题出在了那两个贷款APP。他立即打开，果然，里面贷了将近七十万的款项。而且还是分批贷的。
可是他可以肯定，自己是决不会贷款的。而且在这种从未听说过的APP上。
查看是什么时候下载，什么时候申请的。
一看，吓了他一跳。
几次申请都是在凌晨，一个是两点，一个是一点，还有一个三点半，最后一个是四点半。
利息是，一个是万五，一个是万六。
张成百思不得其解，这些贷款怎么都在凌晨。而且他根本没有印象。
他决定要打电话问一下。
拨通APP提供的电话号码。
“您好，欢迎致电168批发网商家贷款服务中心。还款请按1，贷款请按2。”
说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
张成抓狂道：“我要人工服务。”
挂掉又重新打，还是一样。而且两个APP的说法都一样。
“168批发网？”
张成退出贷款APP，手忙脚乱地翻看手机菜单。
叶凡凡看他吓得额头上全是冷汗，立马坐直了身体，也跟着紧张起来。
点进一个叫地球全网服务的功能。然后再搜索168批发网。进入个人中心，查看个人贷款业务。
在这个奇怪的批发网的账户中，他所申请的贷款理由是扩大工厂的生产经营，抵押品是现实世界的加工厂，另外一个就是虚拟的加工厂。因此由两个外域银行提供贷款。也就是手机页面上的两个APP。
他看了两家银行的简介，大致知道一家银行做的虚拟世界的商家贷款业务，另外一家是现实世界商贷业务。
无论是现实还虚拟，都要有征信。因为他从未在现实世界有过不良记录，因此在有产业抵押的情况下才能得到将近一百万的贷款。
“我是什么时候贷的款？”他简直是要抓狂了。
忽然，脑海中闪现了一个视频。
贷款操作的页面，就出现在眼前。然后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意识在操作贷款流程。
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操办的。
原来这合成芯片也有个弊端。
之前张成在外壮阔，花去了所有的钱。他很着急，因此在意识里就出现了迫切需要钱财的概念。
这样在睡梦中，他的意识就会启动系统里的账户功能。账户功能根据客户的需求，会弹出一个贷款业务。于是张成在不知不觉中贷了款。
如果他违约，无论是现实的加工厂还是虚拟的加工厂都被银行查封。
“怎么了？”叶凡凡有些担心。
“没事儿……”他的脸色已经苍白了，汗水也把衣服打湿。
现实世界还有一个加工厂支撑，但他相虚拟世界的那个加工厂到底会为自己的债务出多少力？
于是想到了那个只有两个透明人在做工的加工作坊。一个转眼，就过去了。就像转换镜头那么简单。
“咦，什么时候变成实体人了？”张成看到曾经的透明工人变成了实体，而且那两辆老爷车也变成了电脑式的平车，旁边还增加了一台小小的织布机，也正在织布。
他明显感觉到，这个加工厂正变得越来越好，而且多了几分真实。
工厂的订单也增加了，等级自然也提高了不少。
“才多少时间哦？”他看着门头上的经验值，他注意的时候，不过是三级六百，现在突然变成了十级三百。（因为关闭了经验值播报功能，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他已经将这个虚拟的加工厂忘得一干二净）
他打开经验值提升通道，想查看这个经验值都是通过做了什么来提升的。
手机上立即弹出一个页面。
四月，总共增加经验值一百五，等级无提升。制作两百件衣服
五月无增加。
六月增加一千八百点，等级提升一级。生产服装……
七月增加三千点，等级提升六级，生产服装……
他发现，这些等级增加都是他通过大脑意识与现实的加工厂相连的结果。但是经验值增加的数值与等级并不是按照一定规律。有时候提升一个等级只要五百点经验值，有时候则需要八百点。
但是令他没想到是，现实生产出来的衣服也会算进虚拟世界的加工厂里。这又是个意外的发现。
从虚拟工厂退出来，才看到老林给他打电话。
“喂，小张，在干嘛呢？”老林那近乎疲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干嘛，刚吃过饭。老林最近在做什么呢？”张成心事重重道。而且他还恨这个老林。
因为他出去高消费，这个老林功不可没。
“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聚过了，要不出来聚聚？”张成听到老林在那边吸溜鼻涕的声音，他觉得他是毒瘾犯了。
而且想到他吸毒，有些幸灾乐祸。
“老林……我，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有些东西是真的不能碰。以后你也不要给我打电话了……”说完不等对方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看到这个害了自己的人被毒品毒害，也解气。但是自己的问题才是真正的问题。
“谁呀？”叶凡凡抱着阿福，正给它梳毛。
“老林……”
“就是那个老夸我漂亮的，还色眯眯的老林？他怎么了？”
老林想害他的事情，张成没有同叶凡凡说。
“你不知道，上次他们将我约出去，想给我下毒，要我染上毒瘾。”
“这么恶毒的么？那你有没有……”叶凡凡以为他刚才的表现是因为这个。
“没有，马哥给我安装的人体记芯片似乎起了作用。”说到这个人体记忆芯片，张成兴奋道：“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多厉害。就是这个芯片，它告诉我，他们的烟里有毒品……还有当时他们出老千也给我算到了。”
他想，他的记性这么好，是不是可以到澳门去赌一把？或许就可以把这贷款还了。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给了叶凡凡，但是没有说贷款的事情。
“别异想天开了，”叶凡凡给他泼冷水道，“就你那个牌技，还不如我呢？就算你有人体记忆芯片，也不可能稳赢……”
而且张成身体里的芯片系统，经过整合，其主要功能是用来辅助工厂生产。有时候也会救治主体不被毒物侵害。
而对排斥毒素，毒品，一是身体的反抗，二是通过他的潜意识得到的排斥指令（他的潜意识是知道毒品对身体的危害，因此芯片系统会提示他切勿沾染）。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想到平白无故多出了那么多的贷款，张成很是发愁。
而这些贷款都是必需通过现实的工厂所得的收入来偿还。虚拟世界的工厂所得的收入简直少得可怜。（虚拟世界的收入少，是因为他在批发网上订的价格接近了成本价。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我订单主动找上门来）
因此，他现在十分在意工厂的生产状况。
用意识打开镜头，转到工厂。
因为是星期天，不用加班。工人们早就已经下班回家了。
工厂里一片漆黑，但是看在张成眼里还是那样的清晰。
除开别的厂，他自己的工厂一共有9个摄像头。
生产车间两个（一个组一个），楼下两个，办公室一个，仓库一个。大门口一个，走廊里有一个，货梯里还有一个。
工厂外正对着的十字路口的摄像头他也连接上了。
因此，在他的身体系统里已经连接到至少十多个摄像头。
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
“怎么没有人呢？”他随意地想，门卫老头已经关了门出去了，他想应该是和老伴去跳广场舞了。
刚有意识，镜头忽然转过。发现有两个人贴着工厂外的墙体缩头缩脑地靠近，然后东张西望。
这两个人头上戴着黑丝袜，根本就看不清是谁。
但是这样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不干好事。
于是他一直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这两人不走大门，直接翻墙而入。然后快速地朝着张成所在的加工厂跑去。
“不好，”张成这样想，对叶凡凡道：“我去工厂有点事情……”。
叶凡凡：“不是不用加班么？”
“我想起有个东西在厂里没带出来……”他一边穿上鞋，一边回答。
不过他刚将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就被等着的老林几人拦住了。
“兄弟，你总躲着我们，是几个意思呀？”小周趴在车窗上拍着道。
“我不和你说了，我厂里进去两个人，现在要过去看看。”他想这两肯定是去偷东西的。自己和媳妇就靠这工厂吃饭了，绝对不能让这出事儿。
小周看了一眼老林，两人对张成说的事情来了兴趣。
于是大方地说要同他一起。
张成也没多想，心想自己一个人，而对方是两个人。既然老林与小周他们愿意帮忙，他也不太好意思拒绝他们的好意。
他没想过，这几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