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红湖之迷

  • 弦音剑光
  • 墨洋译音
  • 3933字
  • 2024-08-08 19:42:46

在月光下,湖面波光粼粼,闪烁之间,可见湖面飘来一大片血色污渍,污渍越来越近。远处的岸边有独自一人坐在幻术树根上荡秋千,脚下的周围是杂乱无章的血红河草现场。那人的眼神如同黑夜中的猎鹰,敏锐而坚定。

像是一个神秘而独行的神探,以寻找真相为使命,秋千荡出他百般的舒闲,而脚下的血红又在挑战未知的恐惧。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如意状玉扇,那是他与世界交流的独特方式。每一次扇风,都伴随着半缕青香,一缕缕青丝随风腾空而舞,仿佛是他与过去、现在和未来对话的筹码。他沉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环视看那些被破坏的物品、被撕裂的线索,空气中弥漫的恐惧和不安在他冷静的眼神中越发深邃。

看着那目光如同鹰眼一般锐利的人,冰儿心里不由得紧锁了好一会,她用力扯一下已快爬到墙头上的殷弦,一只手指放于嘴前下意识唏嘘了一下,殷弦却五大三粗一把抓着冰儿的手,大力一拽,就把冰儿一起拽上了墙头。殊不知她俩刚站稳,那位连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没放过的捕捉者早就站在她们的面前。他的身体悬空着,像悬浮球一样没有任何要下坠的危险,而是很快地将她俩连名带姓叫了遍,仙尊现居何宫何苑都一一给她们数了出来,毫无害怕从混乱中搞错辈份,让殷弦与冰儿无解到目瞪口呆。

“你是何方神圣,我们仙人都不能在此施法,你怎能如此?”

“你们是仙人,我是仙人的神,当然不同。哈哈哈!”这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表的魅力,让殷弦有了那种源自对真相的执着追求和无所畏惧的冲动。她不明白这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决定都充满了智慧。还有他是那种面对满湖的怪事难题和挑战,都能保持冷静和坚定深深地吸引了殷弦,在她懂事以来,除了北墨言是师父无法比拟,这份吸引算是人生赠予其第一份棋逢对手的感觉,而冰儿则不知所措了,这毕竟不是仙界,无法施法却又偏偏遇上比仙界还要历害的人。

不一会,这满身让人释放怪念的家伙眨眼悬浮到了冰儿的身后,上下打量冰儿时,他身后正是一片蔬密有序的枯枝,月光透过枯枝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他就像是一位孤独的战士,独自面对着黑暗和未知,而他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坚定和自信。冰儿一时间被这样的眼神毛骨悚然。恐怕此时此刻只能靠殷弦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智慧,才能揭开是敌是友的真相面纱了,她内心特别害怕知道此人的真相,但又希望此人是上天给她们送来的护法,尤其是这么一个神秘而独行的家伙,她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凡间传说的魆神,还没等她怀疑,殷弦早已冲上前去,大声呼喊起来。

“魅影哥哥,怎么会是您!”

看着殷弦手足舞蹈的奔跑,冰儿可是一头雾水,不禁自问自答了起来:“魅影宗族之翎?羽生结弦!天,这是怎样的劫,务必要分开他们。”可已经来不及了,殷弦早就被她口中的魅影哥哥磁化住了,带着风奔跑,留下一路湖间青香,让冰儿来不及的阻止之念悄然无声地木在了风中,群山和广袤的草从间,自由之风也无意携走了岸边那股树林的气息,甩手撒了一湖银光,拂过彩蝶湖面的一缕情丝有点肆意罔为,为坐落于湖心岛上的龙灵隐阁送去风神巴巴托纳的问候及恩泽。

“哈哈哈,这么迟才认出我,会不会太迟了?”羽生结弦热情地开张等着殷弦的飞奔。

可风有时也残酷得没有半点人性,凡间没人的小道上,青苔更是默不作声的狂长,悄然长在那凹凸不平的山间小道上,似乎在期待着冒失的到来,没有法力的殷弦如从刁蛮公主一样被一地青苔故意刁难得有点无地可容,另一头笑得合不拢嘴的羽生结弦突然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半会不到已悬空抱起殷弦。

“抓住别放手!”羽生结弦话声未落,山间小道青苔处冒出满地藤蔓,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冰已被卷入藤蔓。

“救命啊!救命啊!”冰儿全慌了神。

“冰儿冰儿!”殷弦伸手要去拉救,可已经来不及了。藤蔓像一张大嘴,在缓缓地吞咽着冰儿。

“冰儿不要动,憋着气憋着气。”羽生结弦大声对冰儿喊道。

羽生结弦大致意识到这便是当年禁神兽的地蔓魔藤,相传一藤困万兽,九死一生的邪秽之物如今成了卷人无数的帮凶,湖面那一片血水之迷似乎要欲出水面了。可当下不由得羽生结弦轻易停留思索,他顾不上殷弦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顾不上安抚便将其固置秋天上,并指发令秋天沿光道上升,并下了结界,便急忙返回地面试图救回冰儿,不料地蔓长势凶猛,早已淹没了冰儿,冰儿早不知去向,随风而来是乌云密布,惨雾重浸,朔风凛凛,邪气回荡,瞬移间,大雪纷飞,树枝株株玉滴如梦如幻。

“冰儿,冰儿!”羽生结弦在冰蔓间狂挥如意玉扇,冰柱冰珠纷纷落地,藤蔓切断之处,霾烟如墨,邪灵满天乱飞逃窜,时而群如魔瓜扑来,时而似蟒形吞势,寒气逼人,墨烟遮月,霞彩无光,万物灰颜。

“是饶你万千剑影而寡不敌众。别再费力气了!”半路秽声绕耳,天摇地转,一张无形的嘴脸,不时突云造形,张嘴就说,阴深怪异。

“地蔓魔藤邪崇,您到底想干嘛!”羽生结弦似乎认出了怪物的真面物。

“哈哈哈!人人都说魅影只是个传说,殊不知,古往今来,你依然从仙苑名,不比凡间物,独奏上神千曲,直上云霄之神,肉体凡身,独荡神人天地鬼获,真是六界不输之战神,如此刀戟血浑的日子,不如舍我肉身,助你霄驾天尊之位可好?”

“与你这等阴霾如墨之人难舍下半点光,月宫无影,梭罗仙木,看你再住哪窜!”羽生结弦挥剑入销,旋空抛受梭罗仙木,银光四溢,热流如火,木之光,光如吐丝,牢牢扎进尽尽阴霾深处。

能与地蔓魔藤邪崇对抗的上神本是名留册史,可殷弦从没见过羽生结弦有个战绩,如今一见,算是颠覆她以往的记忆,筑冰成墙,掀雪翻魂,还有另只手遮天,可是她从小难得一见,逢敌那威灵,可见羽生结弦远不差于她的师父,她内心不由衷溢出万般羡慕之情。

地蔓魔藤邪崇那里肯信,翻来覆去,以为龙卷直上便能生捕羽生结弦,结果无骨之霾早被吐丝裹挟,这般兵器人间少有,疼得邪祟着实领教一回什么叫悔青肠子都吃不上后悔药,在他还来不及逃窜之时,扑面而来的不止梭罗仙木,还有三昧真火。

都说有缘大道神仙护,妖魔鬼怪上界宫规不让,木不愁火,越烧越旺,地蔓魔藤邪崇好汉不吃眼前亏,诈败佯输,三十回合,只叹寡不敌众,阴谋它径,狼狈逃窜。

雾散了,雪化了,冰融了,大地恢复了一切宁静,山间小道青苔也退去了,湖水在月光下,若如满落洒银,冰儿抱着双手靠树而眠,似乎来一趟人间从没发生过一场恶斗,微笑的脸庞让人不禁想笑,殷弦拍了拍梦中冰儿,冰儿还说多睡一回,然而陶音子却瘫在地上吓得直冒汗,刚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分明无梦可做。

“难道我有一双阴阳眼?”陶音子不禁自问。

“嘻,老兄,刚才山崩地裂地!谁赢了?”虾童从陶音子衣兜里滚了出来,懒洋洋地问道。

“您也看到了!”陶音子急忙问道。

“哎呀,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苦海满天邪崇日斗夜斗,我照样呼呼大睡!”

“苦海回头便是岸的苦海吗?”

“那当然,真是少见识。”

“哦!”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的陶音子一脸蒙圈,怪不得他又要开始怀疑他的人生了,此时殷弦正好给他递上一串冰果子。

“来,吃冰果子!”

“什么冰果子,这是冰糖葫芦!”

“哦,好吧!还在生姐姐气吗?”

“什么姐姐,你顶多只能做我妹妹。”

“看着她俩斗嘴的样子,还真不知笑天尊当年是怎么想的,非让他们天地之隔。”羽生结弦情不自禁地对欧阳俊逸叹息。

“永远不知道这一切远比知道要安全”欧阳俊逸端起茶杯自言语起来。

“师叔,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

“魅影哥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的?”

“说你爬墙的样子满逗的!”

“你这是存心的,对吗?为何一直像那鹰一般在做暗哨。”殷弦二话不说就粘着羽生结弦,随他脚边榻塌木坐下。

“什么暗哨,我可光明正大地在等你到来。”羽生结弦一脸情深地对殷弦说。

好一个面对面的亲近,欧阳俊逸一时睹物思人,怎么觉得如此像当年的笑天尊与灵儿?是不是师尊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尚未告知他?他不由得打了个颤,赶忙说:“冰儿,你们不是与明渊有约吗?”

还没等到殷弦回答。冰儿已迫不及待要带走殷弦。

“完了完了,师姐我们赶快!我们失约了?”

“怎么了,难得我碰上了魅影哥哥。我们得叙叙旧,叙叙旧。”

“对对对,冰儿妹妹为何如此急着回去,还有你们打算去那?”

“哦!……这个!”冰儿一时语顿,或多或少对此人半知半解,殷弦正常成大人形时间过短,不宜动之以情。“那好吧!师姐,你们先聚聚,我先回去找明渊师兄。”

冰儿知道师父是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真有点后悔当初答应司命去接管师姐的一页命簿,命簿里大婚之人便是师姐及魅影,羽生结弦大婚之日可是滴血认亲之时,陶音子这真正的兄长身世也会被公布于众,师父说过师姐在历劫,她知道不能阻止命簿发生的一切,但他不希师姐陷于危险,加上师伯北墨言至今无找到,冰儿越想越发严重性,她急急忙忙地赶回龙宫寻其师兄去,也许在羽生结弦与殷弦之间没发生相吸之前,只有一直爱慕师姐的师兄可为她挡下这一劫,命薄缘悭一面虽坚不可摧,但总有缓解一下痛苦的法子,这可是司命的托付。

“师父,冰儿知道,我随你下界的使命就是寻找师姐并护她周全,可羽生结弦是她命里的破界者,为何不阻止。”冰儿用密语呼唤欧阳俊逸。

“金木水火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生生世世,生死轮回本就是命。您也不要忘,自己是被遗忘的受害者,羽生结弦原本就是那场战役无辜者的庇护所。他是神射手,真相的猎人,他是正义的使者。同时也是拉开你师伯捍卫苍生的序幕者。这一劫,你我,包括任何人都无法阻碍和逃脱,也包括明渊。”

“师兄也要身陷其中。师父,冰儿不明。”

“半云半雾,半仙半人,半灵半神,浑浊棱晶,何能无争?”欧阳俊逸密言后与羽生结弦聊坐片时,眼送冰儿殷弦离去,欧阳俊逸便向羽生结弦扬衣跪拜。

“太尊,在下接驾来迟,试问因何而来?”

“万年前,你节魔业迷心,今朝得正果,可以不再专侍本尊莲下了,你去助你师兄历劫吧!”

“何去何从?”欧阳俊逸心理明白,羽生结弦可放下的太尊的架子也为殷弦保驾护航,足以证明师兄历劫难度系数之高,正如师尊所言,连他自己也要身陷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