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见陌路

“姑娘，姑娘，快醒醒！快醒醒！”

一阵仓促的呼叫声传进了刚被大家从水里打捞起来的姑娘耳朵里，随之是轻轻的拍脸声，她的脸被拍击声拍得有点火辣辣的，她好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努力眼皮还是那样的沉甸甸，这份沉重让她感觉自己似乎沉睡了上千年。

“让我来，我的力气大点。”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那稳而有力的担当之音让她更想睁开双眸。

“哦！哦！哦！哦！……”

“水吐出来了，水终于吐出来了！”

“这姑娘真命大！”

“就是，就是……对了，小伙子子，你快给她做人工呼吸啊！”

那唇那吻，北墨言犹豫了半刻，该这样做吗？可以救人要紧，都说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不管了，先救人要紧，他眯上眼睛，伸出手去揭开那古法面纱……睫毛却无法挡住透过光的视线，传说中都说盖在屋檐上的稻草总让人错觉屋檐下面貌非然，殊不知道眼前的姑娘翘挺的睫手下是一双弧得绝伦的眼线，能预想得到紧闭的眼线里藏着一双绝顶美瞳，直而微弯的鼻梁恰到好处的映衬着那樱桃般的小嘴，世间美好，这是那来的这等美胚子，恐怕北墨言所在的离舍音乐院校里找不出第二个。

北墨言情不自禁俯下了身子，吹气吹气，只要再努力点吹气，她定能醒来！

“啊……混蛋！”殷弦终于醒了。

“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打在北墨言脸上。

“啊，姑娘，你这就不对了！”

“怎么不对啦？”

“因为是他救了你啊！”

“什么救了我，我怎么回事！”

“唉，你疯了吗？干嘛打我？”

北墨言生气的转过脸，对着这美胚子吼道，他可是完全没想到，如此柔弱的女孩子居然力气如此大。一巴掌把他打出了两米远，眼镜散了一地，他委屈地满地里找眼镜。

“真够冤的，怎么我能遇上你这么一个邪恶心肠的女人。气死我了！”

“你都把我当什么人了！轻浮恶搞！”

“早知让你溺死算了！”

“我那是练憋气功，好不？真无知！”

“天啊！你女孩真是，别人救了你，还这般模样，这样做人可是不对！”

“讨厌，懒得理你！”

说完，殷弦急急爬起转身就跑个无影，任性到家了，从不言谢的傲慢，让北墨言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说不出的熟悉，却又不知从何想起那熟悉到不再熟悉的闪灵，他本来想伸手去帮忙理一理那湿透了秀发，看来一切无望了！

“哎，那不是湖上飞仙吗？”

“在哪？在哪？”

“在那边跑的那位！”

“她不是2小时前掉进彩蝶湖了吗？”

“是呀！湖那边消防队都打捞了快1个多小时了！”

“她怎么在这的？明明看到她掉到湖里了！”

“赶紧报警！”

“对，对，对！我报警，你去追她去！别让她出事！”

彩蝶湖深不见底，但湖内却犹如水晶宫，清澈见底，即使有各类人物下去潜水都能看个通透，似乎深底无浊这说法是真的，至今没人能在那翻起半点混沌，每年破亿的财政收入，让当地成了一个迷。然而这距离舍音乐院校不过百里，院校为保全学生的安全，一直在禁止学生外出游玩，因为彩蝶湖相传蝴蝶纷飞之日，便是年青女子殉葬之日，据说今天早上亦是在如此的境况下，彩蝶湖上的水上飞仙节目依然上演。

“这真是红颜薄命，这个时候还上去表演！”

“估计这孩子是外地来的，否则不会去接这样的演出！”

“这女孩确实是外地来的，听说她慈海飞仙赛中的魁首！”

“听说这次演出是弘德云社剧场独揽大权！”

“这八个杆子打不着的演出契机，估计这一夜又要盆满钵满！”

北墨言看到两位年轻人去追赶殷弦，他突然想起他刚才到彩蝶湖巡逻时听到周围群众的讨论，他本不喜欢封建迷信的说法，也不认识本次要首演的“飞天之谜”组委，他一贯不爱理睬道听途中的八卦，可是这次遇见的种种，他犹豫了，他本是要出校来执行院长交给他的任务。这下好像有点太突然了！

他急忙拿出手机，打响学校安保电话问道：“院校今天有女孩子不见吗？”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找他！”具体对方说了什么，旁人一概不知！只见北墨言急冲冲地往殷弦刚才离开的方向追去.

都说世间万物皆有灵，早上纷飞的蝴蝶在湖面盘旋久久不离，好奇的人、同情的人、八卦的人等等，什么心态的人几乎都因此时此刻的热点而聚集，消防队反复潜水的身影还在湖面忙乎着，岸上也有人迫不及待的抢拍热点镜头，现场还有岸上的交警队也在忙乎疏通拥挤的事故现场，远在岸边，还有一群安保气势汹汹的拦截着一群往湖面呼叫的人群，那应该是遇难者的相关人群。北墨言直接朝那边跑去，但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丝毫的希望之光，他的表情显得十分的焦虑。

“陶子，你过来！”他直接从人群里拉扯出一位时髦的小年轻。狠狠摔了一下问道。“院长让你去接的女孩接到了没有？”

“她说让我在湖边等她，可是人影都没见一个，我就被挤到这事故现场了！你是没看到刚才那可怕的一幕！湖上那美丽的飞仙一阵烟的功夫就没了！”

“你马上打她电话！无论如何把她找到！”

“为什么呀？教授，为什么一定要我找，怎么搞的！”陶音子似乎一肚子气。确实，他早上到现在都没法打通那女孩的电话。反而被责怪，真够冤枉。

陶音子气不过，一反手却不小心撂倒身边一位被人群拥挤的老奶奶，老奶奶摔疼得呀呀叫了起来：“今天这都是什么日子，年轻人都不长眼了。我一个老太婆又没得罪人！”

“陶子，你这是干什么？”北墨言急忙蹲下扶起老奶奶，连忙说：“老奶奶，对不起，我学生不懂事！”

“陶子，赶快向老奶奶道歉！”

“哎哟，我的天，老奶奶，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年轻人呀！做事不要太鲁莽，会闯祸的！”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不过下次相互拉扯一定要注意，这么多人，万一踩踏，我这老太婆今就没命了！”

“老奶奶，不好意思，你在哪，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以免这么一甩出问题就不好了！”北墨言急急说道。

“不用了，如果方便，你扶我离开这人群吧！我第一次来这城市，本来是孙女过来工作顺便带我来散心的，刚才是司机赔我来看节目的，一下子不小心被这人群挤散了，我的东西都在他那！”

“那我带你出去吧！”北墨言说不上心里一股酸。见到老奶奶点头，他搀扶着老奶奶向着陶音子大叫：“陶子，开路！”

“好的！”“大家让让，让让，给摔倒的老奶奶让一让路。”陶音子毫不客气地掰开一条路来，比起不远的安保还有另一番气势。

“噢！终于从这可恶的人堆里爬出来了！”陶音子气呼呼地说！

“嘟嘟嘟！”还没等到北墨言和老奶奶出来，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陶音子迟疑了一下，还是仰头接了这个电话！

“喂！那位！……有话快说！我这里好吵！”

“你跑哪？害得我好找！……对不起也没用……那好吧！我等你事情处理好了，再来接你！”陶音子接完电话，急忙往回跑去给北墨言帮忙！

“教授，那女孩找到了，她说她途中出了点事故，让我们等她电话！”

“那好吧，这样我们也有时间帮一下老奶奶！”北墨言听了陶音子这么一说，悬在空中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他向湖心望去，人头沸沸扬扬，他心理有说不出的滋味，他恨不得这会跑到湖中心那艘豪华游艇上扇那哥们几巴掌。如果没有这位恶魔，估计这湖是不会有人去想着用刺激人性的节目来谋取利益的。

“奶奶，奶奶！”还没等陶音子护好奶奶的手，前面就冲出一男一女向他们扑来！

男的太高大，站不住脚，往前的一个刹车力站位不稳而撞倒了前面的女孩，女孩一个踉跄扑倒在北墨言的身上，都说额头不够牙齿硬，这一突然奇来的碰撞吓得北墨言连吻带啃把女孩的额头活生生的挖出一片血淋淋。

“哎哟哟！混蛋！”

“姑娘，姑娘，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小姐，小姐……”

“奶奶…奶奶”

“我的宝贝呀！”

现场一片混乱！陶音子为了保护奶奶，被奶奶压倒在地上，眼睛一片淤青，北墨言也站不起腰，再疼也先顾着被伤得最严重那位女孩，大个子总算站稳了脚，眼前一片狼藉，殷弦一脸的血晕了过去，奶奶是护着了，却起不来，眼前连说对不起的北墨言更是起不了身，半躺在地上想起来，只听到咔嚓一声响，腰恐怕是骨拆了，北墨言心头闪过那句经典的旁白：完蛋，不运动的人生恐怕就要如此解决了！

“赶快叫120，这边有人碰撞导致骨折和晕倒了！”

“比不比不！”这是留在殷弦耳后的最后一段声音，眼前一暗，再不知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