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李锦书对面,老人鹤发童颜,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意味。
“你不该教他。”老人捋着自己长长的白胡须说道。
“此话怎讲。”
“不讲。”老人摇头笑道。
“前尘仍是尘,往日还当空。京华一时有,城叹几度秋。”老人吟了一首诗,然后就化作虚影,悄然消失。
李锦书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但转念一想,恍然大悟,顿时了然。当他再抬头时,吃面的猴子也早已离去。
走出面馆,暖暖的阳光迎面而来,李锦书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当他看见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时,他意识到,自己沙场刀尖舔血的生活已经一去不返。
“前往京城吗?”李锦书眯着眼呢喃着,“但在此之前。”
回到客栈,李锦书关上房门,他拿出了一本书——《十阶炼体》。
书上没有其他东西,一翻开就是修炼法门。
《十阶炼体》,书如其名,总共十阶,专门锻炼肉体。与传统的外家横练功夫不同,炼体入门不用外力,依靠独特的运气方式,往后要有长足的进步,就需要配齐上面所记载淬体药方了。
李锦书按照书中所讲,扎起马步,按照书中的方式运气。
“嗯?这么简单?”李锦书惊讶道。按照书中所讲,他此时已经一阶入门,但只用了左右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感受到自己强大许多的力量喝更加结实的身体,李锦书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练错。由于没有对照,李锦书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强了多少。
没有多想,李锦书想坐下来喝口水,却没想到,屁股刚一粘凳子,凳子就垮了,他郁闷的想拿起茶杯,茶杯直接在他手中成了齑粉,手掌却完好无损。
“这是怎么回事?”
李锦书傻了眼了,他知道可能是自己的力量一时间增长太大了,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午后,李锦书去买了一匹马,准备了一些干粮和衣物之类的物资,他打算明天就出发,前往大唐京城。
打听了一下,大唐平民是可以佩刀带弓的。李锦书想去买两件,他不想把枪露出来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铁匠铺,铺子里多是些锄头、草叉之类的农具,兵器只占了少部分。
“客人,想要些什么?”一个精壮的汉子走上前问道,身上还飘着浓重的汗味。
闻见这样的汗味李锦书并不反感,这在战场上已经习以为常了,反而然他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想要一把刀,和一把弓。”
刀,李锦书很快就挑好了,选了一把厚刃刀,寻常的刀对于他现在太不趁手了。
李锦书拿起了一把弓,他面露怀念之色,匆匆了大半年,这门兵器他也扔下了大半年。他情不自禁地拉开弓弦。
“啪!”一声闷响,李锦书手中的弓断了。
李锦书愕然,一旁的铁匠铺老板一脸吃惊。
“少侠好力气!”
“这弓我赔你。”李锦书说道。
“少侠不必如此,我这有一把好弓,你买去就是。”
“拿出来看看。”李锦书好奇道。
老板同一个人抬出一个精致的长匣,打开来,说道:“这是牛角弓,但又不是寻常的牛角弓。这材料的来历,还要从我爷爷那辈说起。
我爷爷那辈时,有只水牛成了妖,在镇子里作威作福,白日里就要全镇的人下田犁地,晚上就要人全都挤在牛棚子里。
好在后来有一个仙人来了,随手就斩了那只牛妖,留下了牛妖的尸体。
这把牛角弓就是用牛妖的角制成,弓弦是用牛妖的脊柱长筋搓制而成。做成这把弓花了我们三辈子,却至今没有人拉开过这把弓。”
李锦书拿起了这把牛角弓,入手有些沉,这把弓比他那把枪还要重许多。弓身呈亮黑色,遍布着牛角一样的一圈一圈的花纹。
左手抬起弓,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钩住弓弦,李锦书开始发力,用了六成力,也只把弓开了三分满。
铁匠铺老板递给李锦书一支箭,李锦书搭箭上弓,瞄准了一棵足有一人环抱粗细的树,他拉弓三分满而放。
“嘭!”那棵树的树干中间爆开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前后透亮。
“好弓!”李锦书赞叹一句,“这弓多少钱?”
“五千两白银。”铁匠铺子老板笑着说道。
李锦书发热的头脑一时凉了下来,这把他卖了也买不起,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离谱的价格。
把弓放了回去,李锦书说道:“我买不起,告辞。”
“少侠留步。”
“还有什么事吗?”
“还不知少侠名讳?”
“在下李锦书。”
“李少侠,我有一事相求,事成,这把弓五两便卖于你。”
李锦书舔了舔嘴唇,说道:“说来听听。”
“西边林子里有一只金钱豹,已经祸害了不少人。猎人去了七个也只回来一个,回来的那个也少了胳膊。
只要少侠将金钱豹完好无损的交给我,这桩交易便成了。”铁匠铺老板带着笑意说道。
“要活的要死的?”
“活的死的无所谓,我只要它完整。”
“好!”李锦书答应了,走出两步,又回头问道:“还不曾问阁下名讳?”
“鄙人关山岳。”关山岳笑眯眯地道,“少侠,林子里那只金钱豹已经快要化妖了,还请多加小心。”
李锦书拱手。
事不宜迟,李锦书问了方位就朝着那个林子去了,腰间挂着才买来的刀,背上背着拆做两节的枪。
走进林子,就能感受道一丝阴凉和怪异的安静,这周围似乎是没有任何的活物敢接近。
李锦书没有拖沓的想法,直接站在上风口,然后一步一步的朝林子内走去,他看上去毫无防备。
一道黄影毫无声息地在灌木丛中穿过。
李锦书耳朵动了动,嘴角微微翘起。
风声传来,金钱豹从李锦书身后扑了上去,却只抓破了李锦书的背囊,两节长枪露了出来。
“太慢了。”李锦书转身,伸手按住金钱豹的脑袋,嘭的一声,将其砸在了地上。
“嘶——”金钱豹爪子抓在李锦书手上,挠出了几道浅浅的血痕。李锦书吃痛,被金钱豹挣脱了去。
那金钱豹转头就跑,李锦书捡起地上的长枪,两膝微曲起跳。
“咔!”李锦书空中拼接长枪,又伸脚在一旁的树干蹬了一下,闪到了金钱豹的左边。
李锦书半空将腰一拧,转动长枪,枪杆压出一道弧线,“嘭!”,枪墩精准地击中金钱豹头部。
金钱豹头盖骨被打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