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沿途见闻

吴青阳把所见所闻以及心中的想法对铁叔说了。铁叔沉默了半晌，感慨道：“没想到现在城里面的人，手伸得越来越长了。亏他们整天还谈论着礼义廉耻，王法纲纪，也不怕晚上走路撞见鬼。”

铁叔想了想又道：“这种情况打肯定是不能再打了，我还没有欺负老弱病残的习惯，其他人敢欺负老弱病残，我第一个不允许。不过你牛叔上次差点死掉，这口气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咽下去的。”

吴青阳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去做牛叔的思想工作，牛叔的命是我救活的，他应该会给我一点面子。”

看着其他村民们跃跃欲试的神情，吴青阳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至于是怎么见到的怎么听到的，吴青阳也懒得跟他们解释，就由他们自由发挥。

其他的村民现在都把吴青阳当神仙看待，神仙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所以吴青阳一说他们全都信了。

随后吴青阳走到牛叔身旁，还没等吴青阳开口，牛叔抢先说道：“青阳，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虽说他们曾经把我打伤了，但现在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你说的我都支持。不过我们现在这么多人来了，就这样回去？还是继续去王家村？”

吴青阳想了想道：“竟然来了，还是去看一下吧。要是王家村专干恃强凌弱的买卖，我们就拿它开刀。”

等到队伍绕过刘家村继续前行，铁叔故意和身后的队伍拉开距离，吴青阳看到，也连忙跟了上去。

等距离够远时，铁叔指着远处河里面的网问道：“青阳，你认识那是什么吗？”

吴青阳笑道：“铁叔，这我当然知道，那不就是渔网吗？”

铁叔又问道：“那你知道它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吴青阳疑惑道：“这网不是用来捕鱼的吗？”

铁叔摇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这网又叫拦河网，它不止用来捕鱼，还能捕人。”

吴青阳惊讶道：“铁叔你开玩笑的吧，渔网怎么能用来捕人，还有河里面怎么可能有人呢？”

铁叔指着河面上的一条小渔船道：“呐，那不是人吗？”

吴青阳似懂非懂，铁叔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渔网用来捕鱼，任谁看都没有问题。守礼的人船到此地，会礼貌性的停下船来，请附近的渔民把渔网散开，渔民们一般也不会对这种船只动手。

而不守礼的，特别是习惯了横冲直撞的人，只要他把渔网撞破，马上就有几条小渔船围住。普通人赔点钱就能走，而对于那些肥羊，直接沉船灭尸都是很有可能的。”

吴青阳震惊的听着铁叔讲述，疑惑道：“他们就不怕碰到了高手，整个村子都要遭殃吗？”

铁叔摇头道：“真正的高手哪有那么多，一般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本地村民识水性，对于哪条河道哪里有暗礁都清清楚楚。而且即使是高手掉到水里，一半的功夫也去掉了，还怎么和这些水鬼斗。

更重要的是这些村民常年做这种买卖，已经学会了看人下菜。碰到那种一眼就知道有高手的船，直接就不会动。偶尔走眼遇到扮猪吃虎的人，这些村民都直接往森林里一钻，真正的高手哪有那闲工夫陪他们捉迷藏。”

吴青阳又道：“刚刚我们路过刘家村，发现他们全无防备，就这种状态，失手的可能性更大吧。”

铁叔道：“刘家村肯定和这些专门做见不得人勾当的村子不一样，我和刘家村也打了十多年的交道，以前他们也是和我们吴家村一样，本本分分的以种地为生。

最近应该是被官兵们逼得太急，才铤而走险。你也瞧见了，再不打劫他们都快要饿死了，面临生存和死亡的抉择，哪又管得了那么多礼义廉耻。”

吴青阳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我刚才的处理有没有错啊！”

铁叔若有所思道：“这世上从来没有哪一个决策是完全正确或错误的，你只需要为你的抉择负责就行了。”

吴青阳想了想又道：“我现在放了他们，好像还没有根本解决问题啊，他们还是没有吃的，到时候碰到其他人估计还是会出去打劫。”

铁叔欣慰道：“你能想到这一层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也不是救世主，管不了那么多，未来的路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去走。至于是走阳关道还是过独木桥，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到时候自己承担后果就是了。”

吴青阳道：“他们现在完全没有做好打劫的准备啊，要是再碰到一个像我这样的强者，全村的人都难逃噩运。”

铁叔无语道：“刚刚我说的话，你还是没有完全理解啊。这些远离城镇生活的村庄，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或许里面大部分都是好人，但肯定少不了心狠手辣的人。不然他们肯定没法在这片豺狼环视的山林附近存活。

真正逆来顺受的村民都居住在城镇附近，没有官兵名义上的保护，土匪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吴青阳又问道：“那设置了拦河网的村子，应该全部都是坏人了吧，到时候攻打王家村，是不是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铁叔摇头道：“好与坏谁又能说得清呢，即使是做这种死人买卖的，也不一定都是坏人。死人买卖不是常有的事，大部分时间他们还是以打渔种地为生，遇到落难的贫民，还会热心的帮助。而且退一步说，大家都是为了生存，谁又能指责谁好谁坏呢？”

吴青阳点了点头，突然想到外面这些村子生活这么艰难，怎么没有人去抢他们村子的土地，或者在村子附近和他们村子共同生活。吴青阳自我感觉吴家村还是挺和谐美好的，完全没有外面这些村子遇到的糟心事。于是便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铁叔自豪道：“不是不想抢，而是不敢抢，大山中什么物品都缺，就是不缺虎豹豺狼，毒虫猛兽。越往深山走，这些凶兽就越多，我们能在大山最深处立足，其他村子觉得我们肯定有异于常人的本领，又怎么敢打我们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