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万幅古窟

那绿衣少女明眸流转,眼波如水一般在高默身上打了个转,淡淡道:“我摘了这花,便是这花的福气;被我闻它香味,更是这花三世修得的缘分。你这样一个俗人,又怎么会知道?”

高默愣了一下,生平第一次听说如此荒谬之事,摇头道:“这花被你折下,便是连命也没了,又怎么会高兴?”

绿衣少女瞄了他一眼,道:“你又不是花,怎么知道它不会高兴?”

高默听着碧瑶言语大是蛮不讲理,心更是气愤,道:“你也不是花,又怎么知道它会高兴了,说不定这花儿此刻正是痛苦不已,啊,你看,那花上有水,保不定就是痛得哭了出来。”

那绿衣少女明显呆了一下,片刻之后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当真便如百花盛放一般美艳逼人,几乎让高默看呆了眼。

“花泪?......哈哈,花泪,我生平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大男人把露珠说成是花的眼泪,笑死我了......”

高默脸上一红,呐呐说不出话来,但看那少女笑得腰都弯了,脸上发烧,强自道:“那、那又怎么了?”

不想那少女听了这话看他样,笑声反而更大了些,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这个静谧幽暗的花园,平添了几分暖意。

高默心想:碧瑶你不懂不要乱说,要不是我不想理你早就对你发火了。

没走两步,忽然间听到后面那绿衣少女收了笑声,但语调还是带了几分笑意,道:“喂,你等一等。”

高默本来今晚出来,心情不错,但碰到这个女之后,心情便是大坏,此刻听她叫了出来,心头又是一阵烦躁虽然知道她叫碧瑶但是根据原著论还是,忍不住回头道:“我又不叫喂,你叫谁呢?”

那少女怔了一下,脸上笑容登时收了起来,看着高默的目光仿佛也冷了几分,似乎很少人如此顶撞过她。

但片刻之后,她又似想到了什么,虽然没有恢复刚才那灿烂笑容,但声调还算温和,道:“哦,那你叫做什么?”

高默冲口就道:“我叫......”窒了一下,他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

高默不知何时,看得痴了,没想到碧瑶这么漂亮好看,除了雪琪外好像还有小环非常好看。

那少女笑了一阵,发现高默正盯着她看时,嘿了一声,居然也无一般女儿家脸红的样,反而径直道:“我好看么?”

高默却被她吓了一跳,像是做贼被人捉住一般,大感窘迫,但在那少女如水一般柔和眼波之下,竟有无处可逃的感觉:“我......你......呃,你,好看!”

话一出口,高默自己先呆了一下,心头浮起一股说不清的奇异滋味,那少女却似乎并不在意,面上有淡淡笑容,道:“我想也是,从小到大,谁不说我漂亮,你们这些男人啊,都是一个样。”

听她说话语气,小小年纪,倒似乎历经沧桑一般。

高默气往上冲,正要反驳,但不经意间看去,却见她明眸皓齿,隐隐竟有几分熟悉。

他登时想起了青云山上,碧水潭边,自己亲眼看到的师姐美丽身影,那一刻之间,他忽然意兴阑珊,再也提不起精神来,又看了绿衣少女一眼,低低叹了口气,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喂,”走了几步,却又听到身后传来叫声,高默皱着眉转过身,看着那绿衣少女。

她微微眯上了眼,润色的唇也似乎抿紧了些,仿佛想着什么,但气氛却一下沉默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她依然这般地问,眼波倒影着他的影。

高默却忽然退缩了,刚才的怒气在片刻间全部消散,仿佛对着这个身影,些许的愤怒都是不应该的。

他回避了那柔和的眼光,带着他自己也不安的一点怯弱,说了一句:“高默。”

然后快步向后走去,像做贼一样有点心虚。

高默道:“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起啊?不要以为你好看就觉得我之后就会喜欢你,我高默就是饿死,就是跳下去也不会喜欢你的。”

次日,青云门四人起床,梳洗之后,齐昊聚集四人,商议道:“空桑山在东方三千里之远,路程不近,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其余三人并无异议,于是便结帐出发。

山海苑的老板果然对青云门心存敬慕,原本昂贵的房钱居然打了个五折,几乎便与普通房钱一般。

高默看着齐昊与那老板说笑算帐,眼光却向四处瞄了一眼,但直到走时,他也没有再看到昨晚绿衣少女那一众人。

他们四人御空而行,这三千里路程足足花去了十天。

这一日终于到达了空桑山,众人落下云头,都是吃了一惊,只见方圆百里之内,一座大山险峻高耸,但多岩石少草木,山下更是不见人烟,一片荒凉。

高默不理解心道:“这就是空桑山?为什么和原著不一样,这真的是空桑山吗?”

这空桑山虽然比不了青云山通天峰那般高得夸张,但也不低,加上偏僻险峻,无路可寻,四人从山脚往上,只走到山腰处,天色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四人走到一快平台之上,高默叫住众人,从怀拿出一面小铜镜,三人都是一眼认出这便是青云门至宝“山海四灵镜”,一时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高默要做什么。

只见高默把山海四灵镜拿在手,口低低诵读了几句咒,原本暗淡无光的山海四灵镜似有感应,逐渐亮了起来,随之从高默手飘起,停留在他头顶二尺处,光芒渐盛,带着淡黄的光晕照亮了他们四人周围尺左右的一个圆地,把他们护在央。

齐昊这才注意分析说道:“空桑山在八百年前,乃是魔教妖人集聚之地,而且我观此山荒凉诡异,只怕多有山精魅怪。山海四灵镜功能护主,我们也好防范于未然。”

曾书书向那漂浮在空的山海四灵镜看了一眼,只见那面小镜似貌不惊人,但古拙隐有瑞气,不可小看。

正在此时,众人忽听得远处一声巨响,随之是“劈啪劈啪”的声音响起,声音渐渐密集,到了最后非但越来越响,更是几乎连节奏都听不清楚了,只有“轰隆隆”巨大杂音回响在这荒山野岭,远处,靠着黑暗山海四灵镜发出的一点点光芒,众人赫然望见在那远处山背后,霍然腾起一片黑色云气,在这黑暗更增诡异,而轰隆巨响便是从那发出。

众人都是变色,曾书书眼珠一转,忽地失声道:“山海四灵镜!”

他话一出口,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片在空越来越是巨大的黑云却已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向这里移了移,片刻之后,仿佛从黑云传来一声刺耳呼啸,刹那间那片黑云竟是齐齐转了过来,向这四人处,这黑夜里唯一的一点亮光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