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卖身契文

肖焰听到“巫山”这个地方,纳闷的想:“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我是在哪儿听过?唉……怎么感觉记忆失灵了……那个……喂……喂……人呢?喂……我还没问完呢……”阿七的魂早已消失不见,肖焰从梦中呼喊而醒。

“喂……喂……喂……”肖焰从睡梦中惊醒,还未缓过神,又被吓,“啊……”(惊呼)本来在梦里就已经受了很大“刺激”,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岳松那一张被无限放大的脸,就更是吓了一大跳。

“喂……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懂不懂礼貌啊?”肖焰鄙视的看着岳松。

岳松完全没有前两天的调侃之意,一副讨好的模样说:“阿七,阿七姑娘……请问你昨晚上那招功夫,是谁教你的?可不可以再演示一遍给我看看?”

“NO,绝不。”肖焰推开岳松,下床,一边洗漱,一边回绝。

“漏?什么意思?哦……不能泄漏秘密是吧?行……那以后咋们混熟悉点儿你再告诉我也行,来日方长……”岳松在一边喝着茶,一边说。

肖焰现在还在回忆梦和阿七交谈的内容,完全没理岳松。在梦里,阿七说,他已经和她灵魂互换,回不去了,那以后他就要做两手准备,万一真的顶着这阿七的样子活下去……还有那个叫“巫山”的地方,一定要去看看才行……万一找到办法,回去了呢?

“阿七,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喂?”岳松在一边叽叽呱呱了大半天,见阿七就在那里发呆了半天,走到阿七身边,猛的拍了一下她。

“啊?什么?你有病啊?都说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阿七(肖焰)反应过来鄙视的看着岳松。

“唉……我说,旦伯在外面打扫庭院,我们要出去帮忙,然后要去集市买菜……你一直盯着帕子发什么呆?想什么呢?”岳松对阿七的表情视若不见,反而无奈的解释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

“哦……好好说嘛,行了,我没想什么……走吧。”肖焰有点思想不集中,一边应付着岳松,一边心里一直在念叨“我是阿七,阿七是我,阿七变成了我,我以后就是阿七……崩溃……MD太没天理了……我要抗议……”

“喂……这边儿……那边儿是茅房……”岳松无奈把阿七拉回正路。

肖焰突然踮起脚尖用右手攀住岳松,像极了男人之间拉关系那种姿势:“岳松兄弟,我是谁?”

“你?你把手拿开,男女有别,懂不懂规矩?”岳松拍掉阿七的手,严肃的说着:“你,是胖阿七,是太后送给靖安王爷的丫头,现在你是靖安王府的烧火丫头,知道了吗?你该不会睡一觉起来又失忆了吧?还管我叫兄弟,你脑子没病吧?”

“切……你把我当女人了吗?没经我允许跑我房里盯着我看,你没病吧?”阿七(肖焰)反驳道,心想:“本想跟你打好关系,看你死脑筋那样儿,算了吧,我还是单玩儿,洒脱点”。

“我……我那是看你一直没起床,我在外面敲了门的……是……是你自己睡太沉,你房门又没锁,又在床上乱叫……我是迫不得已才主动进你房间,你以为……谁喜欢大清早来看你那张大饼脸啊?”岳松赶紧解释道,那副样子颇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哈哈哈……我逗你的,你干嘛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有自知之明,我都没把自己当女人,你不必在意……唉……我是还没有适应自己是个女人这件事,我倒是想当个男人啊……”肖焰感叹着自己。

岳松肯定是听不懂的,只以为这个傻阿七又犯病了:“咳咳……那个,你跟我是可以不拘小节,但是这里又不止我一个男人,这里是除了你以外,其他的,都是男人,你最好还是学习一下礼仪,规规矩矩做个勤劳、持家、机灵、懂事的合格的好丫头。”

“唉……我是女人、我是阿七、我是个丫头、我现在在大商国、这里是丰城、我要接受这一切,我要接受这个现实……”肖焰神叨叨的。

岳松才不管她发神经的样子,拿着一把扫帚塞到她手上:“叨叨叨……叨咕什么呢?拿着吧,干活儿……”

“阿七,早,昨晚睡得好吗?”旦伯笑嘻嘻关心的问着阿七。

“哦……呵呵……好,挺好的,旦伯您也早啊!”阿七拿着扫帚礼貌的回应着旦伯。

旦伯笑着点点头,不再说话,埋头做自己的事。岳松一边打扫,一边拿余光盯着阿七,阿七(肖焰)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专心做事,认真思考着自己“杯具”的人生该怎么整改。

…………

“启禀太后,小太子已无大碍,再过三两日便可下床活动,太后娘娘可以放心了。”连翘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回复着高高在上的太后,靖安王肃立在连翘旁边。

太后坐在她的凤坐上悠闲的看着书,福嬷嬷在身后轻轻的摇着一把“八仙团扇”给太后扇着微风,这大商国,跟如今的广州差不多,一年四季没有冬天,此时已经入秋,但依然炎热。连翘跪在地上不住的擦汗,靖安王却完全没感觉一般,雕像似的立在旁边。连翘心想:“这太后到底是耳聋还是假装听不到啊?跪得大爷腿都快折了,真后悔一起来丰城,不是为了“饲魂玉”早想跑路了……”

良久后,太后慵懒的伸个懒腰,假意说道:“咦……还在呢?瞧我……这话本写得太有意思了,居然看入迷了。福嬷嬷……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福嬷嬷在一边微笑着弯腰也假意自责道:“是……奴婢知错了,刚刚奴婢也是怕打扰太后看话本,没成想怠慢了王爷和连太医……”

“不敢,不敢……福嬷嬷严重了,是臣扰了太后的清静,还望太后赎罪。”连翘倒是处事不惊的回答道。

“福嬷嬷对母后的忠心天地可鉴,孩儿惭愧……”靖安王也双手做福向太后道歉。

“呵呵呵……你们呀……个个都说自己错,哪有谁错?行了……哀家也听见了,小太子已经没事了。既然没事了,那就这样吧,你起来吧。以后小太子的平安脉,就由连太医你每日来请……”太后看似笑着,但是皮笑肉不笑,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谢太后,臣领旨!”连翘拜谢起身。

“言泽……那个丫头怎么样了?伺候你……可尽心?”知道太后说的是阿七,到她说得阴阳怪气的,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谢母后关心,那丫头……我让她去厨房烧火去了,她本就是太后的人,我担心以后……没办法完璧归赵……所以,让她住在下房的。”靖安王仿佛故意把意思言明,看太后作何反应。

果然……太后瞪了靖安王一眼,心想:“还想给哀家送回来?哀家就要让那丫头“糟蹋”了你,你能奈我如何?”“福嬷嬷,去把那丫头的卖身契文拿给靖安王……”太后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叹道,不知道她为人的,肯定会觉得她是个好长辈,可惜靖安王比谁都了解她:“唉……言泽,你是不是觉得哀家亏待你了呀?哀家既然把人送给你了,你就应该听从安排,怎么老是忤逆哀家的意思呢?”太后端起她太后的架子看着靖安王说。

靖安王连忙作揖“儿臣不敢,儿臣是身患绝症之人,只是不想负了无辜之人。”

“就是一个丫头而已,你呀……跟你娘一样,总是那么悲天悯人。”此时福嬷嬷拿着阿七的卖身契文走了进来,准备递给太后过目。

“不必给我看……一个丫头而已,拿给靖安王自己处理,人,已经交给你了,按不按我说的做,你自己思量吧……没其他事就都跪安吧。”太后玉手一挥,看都不看靖安王和连翘一眼,有些不悦的继续翻阅她的话本。福嬷嬷把阿七的卖身契文恭敬的递给靖安王,也毫无表情的转身继续拿团扇为太后扇着风。这一幕,如果不是有靖安王和连翘的打扰,估计就是一副静止的画面,半天都不会动一下。

靖安王和连翘双双退下,太后那狠毒的眼神瞅了一眼靖安王的背影轻轻说:“跟他娘一样都是没出息的东西,哼……”

…………

靖安王坐上了马车,连翘自然做了车夫。靖安王迫不及待打开阿七的卖身契文,不看不知道,一看,疑问更多,契文如下:立出舍书。临山县肖家村肖燕亲母肖门冷氏,今因年岁不能丰热(熟),并无依靠,口食难肚,将幼女,年三岁,生于五月十八日,辰时健生,情愿挽中削发出家,于本府临山县灵丰寺,投拜净元大禅师为徒。拔剃之后,任凭教训。倘若夜晚山水不测,各从天命。如有亲戚哄(骗)逃拦走失,要亲母寻还归寺,两边情愿,各无悔,永远存照。丙批当付身价银十两。恐后无凭,立此并照……

靖安王看完契文眉头紧锁,心里想:“临城灵丰寺,是皇家有名的练丹圣地,尽悄悄出高价征收童男童女?这些童男童女是为试丹药所收?那很多孩童定会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那岂不是残忍无道,罪孽深重?……灵丰寺是香火鼎盛的寺庙,和尚们都“道行高深”,时不时还给乡民派发“长生不老”丹,乡亲们小灾小病他们都无偿援助,好名声在外,一直到现在都经久不衰。为了炼制更多更好的丹药进贡,那个灵丰寺早年已改名净元观,遵循什么道法自然,招收童男童女试药的事,估计皇上和太后是默许的。那个净元是个神秘的人物,他怎么会把身上佩戴“饲魂玉”的阿七送进皇宫里?他难道,不认识“饲魂玉?”不可能……净元肯定知道阿七的存在,也知道“饲魂玉”在阿七身上,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没有找到开启“饲魂玉”的方法,无法使它为之所用。假如……本王大胆的猜测,那个净元跟兰妃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净元哄骗兰妃把阿七带回皇宫,并一直带在身边……这样,他每次送丹药进宫,既能看到兰妃掩人耳目,也能看到阿七安然无恙的在兰妃身边。如果是这样,那净元真不是简单的人物……所有人都在外面寻找“饲魂玉”但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宝贝就在皇宫。嗯……这样,就能解释通了……还好本王速度够快,不然……”

“吁……王爷……到府了……”连翘在外停稳马车并告知车内的王爷,靖安王收好契文,下了马车,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