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还没开船

在净元的背后仍然传来太后那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哀求声,但当听不见净元的大笑声后,太后那张满脸污秽和嘴角渗血的脸上,一双眼布满仇恨的红血丝,满是怒火的眼神如弯刀一般刺向净元的背影……

……

皇上和丽贵妃回寝宫后两人就一直腻歪到天明。

皇上要去早朝时都被丽贵妃撒娇拦了下来,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想给皇上弹一曲昨晚阿七哼唱的那首歌。

一大早所有的大臣都在等着皇上上早朝,可是皇上却在寝宫陪丽贵妃歌舞升平。

有句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皇上因为留恋于后宫不早朝的事传得疯快,不仅成为皇宫里大家的谈资,更加很快的传到了街头巷尾。

其实,皇上陪自己有孕在身的妃子听听小曲儿原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问题是经有心人的恶意传播,这件平淡无奇的事情就变得有盐有味了起来。

皇上和丽贵妃的过往又开始被坊间当成谈资开始议论纷纷。

……

阿七和靖安王两人“一回生二回熟”昨晚上两人的囧事两人都不开口主动提及,这次两人十分默契的把昨晚的事当没发生一样翻篇了。

靖安王说话算话,一大早带着阿七前往大竹山出发。

阿七如往常一样一件白色衣裙打底,裙角依然有可爱的雏菊,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特意着了一件桃红色的披风,而且头发还简单梳了发髻,说是发髻不如说是两个简单的丸子头,活像个哪吒的那种。

不过配上现在阿七还有些婴儿肥的脸盘子来说,还是挺好看的。

阿七裹着披风出门的时候还四下悄悄的张望了一下,可除了蓝天白云参天大树和街边普通的行人以外没有任何帅哥的影子。

别说帅哥的影子,今天出门头顶连只鸟都没看见。

也不是没有帅哥,今天的靖安王里面一件白色长衣衫打底,外搭一件黑色锦缎的披风,整个人精神抖擞,而且难得的一脸心情舒畅。

只是看见阿七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有些小小的不悦。

知道阿七就这样的性子,也懒得去管她,怕阿七冻着,便命岳柏把马车里布置得暖暖的,相当温馨。

布置好一切后,扶着手冰冰的阿七上了马车,当阿七上了马车后着实惊喜了一把。

平常马车里的木凳子坐上去屁股冰冷,阿七每次坐都自己拿一个蒲团垫着。还有那小小的茶桌就是个摆设,也是简单的摆在中间,反正没什么意思,车内没装饰,就是个简陋的马车,马车就是一个行驶代步的工具。

而今天,马车内的木凳上被白绒绒的狐狸皮草垫着,脚下踩的也是。马车顶部和四周是用上好的白色雪缎布置了一番,上面也都精心绣着小雏菊,看起来清新淡雅又可爱,这都不算啥,整个布置上最贵的应该是车帘,那车帘用的是紫水晶串成的珠串悬挂在车窗口。马车行驶起来摇曳得可好看了。

阿七好奇的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珠子,珠子间清脆的碰撞声让她心里满满的感受到了什么是惊喜。

不止这些,还有那个茶桌,以往就是一壶清茶两个茶杯在那儿放着,如今那木桌上被桌布垫着有了情调,木桌下面居然还有个食盒,阿七好奇的打开盒子,里面有好多吃的,花生、核桃、瓜子、红枣、糖果、糕点把食盒塞得满满当当。

阿七眼神里冒着星星问对面默不吭声的靖安王:“你准备的?给我的?”

靖安王一直在观察阿七的一举一动,看她开心的傻笑,自己也很开心,淡定的点点头表示默认。

桌子上还摆着一壶茶和一壶酒还有一叠花生米。看样子是想让阿七喝茶不想让她喝酒,所以准备了不同的东西。

“是怕我喝醉吗?所以我不能喝酒?”阿七指着桌上的东西问。

靖安王没有正面回答,而且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才不想伤脑细胞去猜呢,该吃吃,该喝喝。”一边说着就开始吃起东西来。

看靖安王劳神费心的安排这么好,这明显是在讨阿七欢心,阿七也开心的收下了,虽然靖安王今天是奢侈了一把,但是却真正打动了阿七的“少女心”。

“喜欢吗?”靖安王坐在马车里心里有些忐忑的问着阿七。

“嗯,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呵呵……”阿七从不吝啬赞美,傻笑着回答靖安王。

手里自然是不忘往自己嘴里塞吃的,满满的吃食让她特别有满足感。

靖安王见阿七很开心,心里也开心,伸手在马车座位下的暗格里拿了一副“暖手筒”递给阿七。“你的手总是冰冰的,我叫佟掌柜连夜给你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阿七看着毛绒绒的“暖手筒”上面依然有自己喜欢的小雏菊,心里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这靖安王爷平时是挺古怪的,没想到暖起来这么让人受不了,昨晚两人也就是挨着睡了一觉,其他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今天就这样宠人?那改日真要发生点什么,那不得宠上天去吗?”阿七心里一个人自言自语道,眼神莫名的冒着粉色泡泡。

伸手把“暖手筒”拿在手里,双手插进去试了试:“很合适,里面也很暖,谢谢~你,也谢谢佟掌柜。”不争气的有些脸红了。

靖安王点点头没有言语,阿七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咔哧咔哧”的吃起东西来。

靖安王也开始端起茶杯开始品茶,两人各吃各的都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或许是马车里确实太安静了,靖安王第一个开口。

“这几天由我陪着你,岳常和岳青出去办事去了,你不用再四处找他们。”靖安王冷不防的这么一说。

“咳咳咳咳咳……呛……咳咳呛死我了。”阿七赶紧倒杯茶顺顺自己的喉咙。

“这靖安王真是情商低,刚刚还准备再夸夸他,结果三分钟都坚持不了,立马就开始犯傻了。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提女人心里花痴的对象呢?这不是给双方找不愉快吗?”阿七一边给自己拍拍胸口一边心想。

靖安王见阿七咳嗽得比较厉害,连忙叫岳柏停车去取了一壶茶来。

这时马车停的位置刚好是茶铺旁边。

甲:“哎……你听说了吗?咋们的皇上快被后宫的妃子迷晕了,连续好几日没上朝了。”

乙:“听说了,当然听说了,这把朝中的各位大臣们可气得够呛。你说……宫里的皇后和太后都不管管吗?”

甲:“呵……皇后?皇后被皇上关在风雅宫出都出不来,自己都管不了自己,怎么管皇上?有句话叫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再说,在宫里吃斋念佛的太后都不闻不问,她一个失宠的皇后能有什么进言的权力……”

乙:“唉……是啊,这皇后也是可怜之人,想当初要嫁给靖安王(阿七在马车上别的话没听到,这三个字听得格外清晰)也许就不会落得有今天这个凄凉的结果……”

靖安王自然也听见了外面的交谈,这时岳柏恰好把茶水打好准备走人,听到两个嚼舌根的人说这些话,果断利用手中的铜钱化作暗器“铛铛”两声把两人手中的茶杯击落在桌上,发出了“嘭哒”的跌落声。阻止了两人再继续说下去。

看着桌上稀碎的杯子一时间把两个正说得吐沫横飞的人吓得赶紧闭上了嘴,谨慎的四周张望,生怕再说下去就掉脑袋了。

……

马车继续缓缓向前行驶着,一切恢复了平静,阿七仍然该吃吃该喝喝,仿佛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靖安王很别扭,几次想主动开口说话,却又不知怎么说起,从最初的喝茶到最后不知不觉把桌上的酒喝个精光也不自知。整个人有些烦躁,不时的看向若无其事的阿七,希望她能主动开口问问自己。

阿七也察觉了靖安王的“不对劲”,可就是赌气,就是不开口,但是自己却心里在嘀咕一个人内心丰富的对话:“靖安王怎么就没提过和皇后有过关系呢?是故意瞒着不说?有必要吗?难怪,难怪之前说她有害宫里那些皇子公主嫌疑的时候他要帮她说话,还有意无意的夸她知书达礼。哼……渣男……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想脚踏两只船……不对,我跟他还没什么呢,什么两只船?我还没上他的船呢?额……上了,只是还没开船,但我干嘛做出一副怨妇的行为?他们跟我有关系吗?就因为他帮我布置了一个温馨的马车,给我做了个暖手的“破玩意儿”,我就感动得要以身相许?我是不是太容易感动了?唉……做女人真麻烦……”絮絮叨叨,絮絮叨叨,阿七一个人心里叽咕了大半天。

“嘭”阿七突然把食盒放桌上,此时靖安王心里一颤,表面依然冷静,正襟危坐等着阿七的“询问”。

“咳咳”阿七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茶,想缓缓车内的气氛,可她越这样,靖安王心里越忐忑。

马车显然已经驶出了城,现在马车外没有商贩的叫卖声,也没有来往车辆的行驶声,连行人的脚步声也没有。

阿七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看向严肃的靖安王说:“刚刚~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