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确定我现在是被抓了?还是传说中的——“穿越了”?
……
“啪”清脆的一巴掌,一个冷面老嬷嬷把跪在地上“莺莺”打倒在地,她嘴角溢出了血连忙弯着腰身双手伏地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莺莺是假冒,娟儿是真名。这次任务出了纰漏她难辞其咎,不敢有任何反驳,只能安静等待惩罚。)
琥珀酒、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整个殿内只有三个人,卑躬屈膝趴在地的娟儿和站在殿内角落一脸冰冷的嬷嬷。
还有水晶珠帘后,那十指纤纤披纱抚琴,指尖起落拨弄琴弦的女主人,她的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又似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咚……”琴弦断了,帘后微微轻叹。
娟儿背脊一颤,那样子恨不得把自己蜷成团才好。
嬷嬷缓缓的走到珠帘前恭敬的伸手,搀扶出一位着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肤若凝脂。纤腰微步,眸含春水,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娇艳如花又不失妩媚动人,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的“丽贵妃”,她这样子让人觉得出尘脱俗,犹如一朵圣洁的“蓝莲花”。
丽贵妃微步走到娟儿面前,静静的看着她趴在地上,并没有要她起来的意思,就那样由嬷嬷搀扶挪着微步说:“娟儿”
“奴……奴婢在……”趴在地上的娟儿依然不敢抬头,嬷嬷打得过重,娟儿疼得有点口吃。
丽贵妃:“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娟儿:“奴婢至出生以来便是由古嬷嬷抚养,打小就跟在娘娘您身边,如今已有十四载了。贵妃娘娘于我而言犹如再生父母,娟儿无以为报,自当为贵妃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丽贵妃:“那刚刚嬷嬷打你那一巴掌你可真的知错在何处?”
娟儿:“奴婢……奴婢未妥善处理好任务,自当受罚,也甘愿受罚”
丽贵妃绕过娟儿走到了一盆开得正艳的兰花旁边,她玉手抚摸着花心花蕊,嘴角微微斜扬:“娟儿就这点惹人喜爱,从不为自己辩解,有错甘愿受罚,乖巧听话。”说着望向站在一边如空气的古嬷嬷说:“这都是古嬷嬷的功劳,调教出这样一个好孩子。”明明声音温柔如水,却听得人心里丝丝凉意。
古嬷嬷脸上似有惊慌,连忙跪在地上说:“娘娘,娟儿这次失手纯属意外,再加上有外人插手兰妃之事,并非娟儿无能而造成的后果……请娘娘看在老奴伺候您多年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再让娘娘失望的。”
“呵呵……人都死了,插手又有何用?”丽贵妃眼露凶光手上用力折断了花枝,只那么一瞬间又恢复了圣洁的“蓝莲花”模样,她未有任何留恋的离开那株兰花,缓缓的走到软塌上坐下说:“都起来吧,该打也打了,该罚也罚了,你们都是在我身边忠心不二之人,我又何必对你们过于严苛呢?”
“多谢贵妃娘娘”异口同声。
“那看门执守的丫头怎么样了?”丽贵妃慵懒的问着娟儿。
“回娘娘,她还活着,奴婢给她下的毒药里有自制的深度迷药,且不说她能不能醒来,即使醒来也极可能是废人。如娘娘觉得此丫鬟碍眼,奴婢替您除去她便是。”娟儿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嗯~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想要再处理这丫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先下去吧,让本宫好好想想怎么处置这丫头。”丽贵妃好似乏累了一般微眯着眼,手支着脑袋斜靠在软塌上,娟儿和古嬷嬷交换了眼神都静静的退了下去。
…………
“那丫鬟还没醒?”着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声音悦耳却不失威严的问着旁边的侍从。他身姿清瘦挺拔、玉树临风、俊颜冷俊、尊贵雅致、步履轻缓和侍从进了书房。此人便是男主“靖安王爷”,字:言泽
佩刀侍卫岳柏双手抱拳恭敬的答:“回王爷,还没醒。”
靖安王踱步走到书桌前,一边提起狼毫写着家书,一边缓缓的说:“叫岳松去守着,不可再出差池。把这个飞鸽传书回义城。稍晚些本王亲自去看看那丫鬟。”靖安王把写好的东西给岳柏吩咐着。
“是”岳柏恭敬的接过差事退了出去。
岳柏退了出去后,眉目温润,气韵高洁的靖安王走到窗边,看着院落那一抺余晖,映照着满园的寂寥。就如同他的心,孤独了许久,久得自己都已麻木,若不是义城还有相依为命的盲母,他早已选择浪迹天涯,不再管这皇城的是是非非。
轻叹,闭目,想着又将推迟回义城的行程,心里便有了些许烦躁,现在只希望那丫鬟快些醒来,只要醒来多少都能问出些兰妃死因的线索,便可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回程的计划才能实现。
…………
此时的阿七被安顿在一间单独的下房中,由禁卫军严格看守,岳松接到命令要来保护她,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虽然不情不愿,还是屁颠屁颠的来了。
“唉……你这“肉坨”,皇城内的人此时都在等你醒来,你倒好,两眼一闭,睡了几日都没一点反应……你这身肉还真不是平白无故长出来的……”岳松一边背对着调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阿七(肖焰),一边自己走到桌边悠哉的喝着茶。
因为是背着阿七,而且躺床上的“女人”只是职责所在要看护而已,他可对她没一点儿兴趣,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所以背转过身放松了警惕喝着茶。
此时阿七醒来他根本不知道,还在那里一个人喋喋不休“你是能睡,有人却是睡不着,本大爷是能睡却因为你不敢睡……”听着他自己都有点绕圈,摇摇头把茶当水一饮而尽。“我能喝一口吗?”头顶忽然听到一句话,惊得岳松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差点被茶呛死。
“咳咳咳……咳咳咳……你……你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岳松指着圆滚滚的阿七惊魂未定的发问。
“咕噜咕噜咕噜……”阿七并没有回答岳松的提问,他先是拿起杯子喝水,喝了一口后嫌弃的把茶杯放一边,直接拿起水壶便喝了起来。
岳松稍微缓和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着阿七一口气把桌上的茶水喝得精光,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阿七拍了拍已喝空的茶壶,并眨巴眨巴眼看向了发呆的岳松。
“还有吗?”他看着岳松没有反应,便接着说道:“哦~那个……我是渴得不行了,听见你倒水的声音,就醒了。”似想起没有回答这个人的提问。
岳松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女人,心里纳闷道:“怎么就突然醒了?太医明明说她醒来的可能性极小,就算侥幸醒来也必定如傻子一般,可刚刚她说话似乎很正常?”
“喂?我问你话呢,你奇奇怪怪的盯着我想什么呢?我有哪里不对吗?”阿七有点不耐烦的摇了摇手中的水壶,感觉喝了些水有力气好多了,说话都有劲了。等等,说话声音怎么那么奇怪?
“你……”岳松正想回答阿七的提问。
“啊~~~~~~~”阿七突然尖叫起来,他一脸紧张的摸摸自己的脸,摸摸自己的胸,看看自己的腿,看看四周的环境“啪”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嘴里嘟囔着“镜子,镜子,镜子,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然后在房间内四处翻找镜子。
岳松从阿七尖叫那一声开始就觉得踏实了,这才符合太医诊断的疯癫之态,看着阿七一连串的奇怪举动,还自己扇自己耳光“嘶~”岳松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嗯~确实痴傻,算了,还是等王爷来审她,倒省了我与之交流”。看她无厘头的东翻西翻,嘴里还唧唧咕咕说着奇怪的话,岳松镇定的拿着水壶准备去打水。
“啪嗒~~~砰……”阿七手里的铜镜掉在了地上,他木愣愣的瘫软在地上“我勒个去,我穿越了!还变成了一个肥胖的~女人?还特么是个下人?人生点儿背也不至于背到这种程度吧?什么情况啊这是?”肖焰(阿七)心里五味杂陈、万马奔腾,现在只在脑子里不住的想究竟是怎么穿来的?又要怎么穿回去?
岳松听见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吱呀~”房门从外面开了,靖安王和岳柏形色匆匆的进了房。
“王爷!”岳松立马恭敬的敬礼。
靖安王点了点头,看见呆坐在地上的的阿七问:“适才是她在惊呼?”
“回王爷,是的!刚醒来就“疯了”,属下正准备着人去禀报您,没想到你已到了。”岳松依然恭敬的回答着靖安王。
靖安王没再与之对话,朝呆坐在地上的阿七走去,岳松想提醒靖安王小心,岳柏轻拍岳松的肩,示意他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