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只能昧着良心辜负面前这位王爷了。
……
“阿七?这鸡……这些东西……可以吃吗?”岳松指着碗里的鸡肠、鸡胗、鸡头和鸡脚诧异的问阿七。
肖焰(阿七)一边切着菜,一边不屑的说:“可以吃吗?嗬~这还用问吗?当然可以吃,而且还非常好吃。我给你们做一道干锅鸡,如果佐料给力,那这道菜将会是色香味俱全,香飘十里、芳香四溢,看着让人垂涎欲滴、吃上一口让人回味无穷、唇齿留香,那鸡肉将沁人心脾、余味无穷……我保证,你们会吃得非~常~销~魂……”最后那四个字拖得老长,还做出了一副无限享受的模样。
看着阿七那么有信心,而且菜名都从来没听过,岳松对这道菜无限想象,口水一个劲的往肚里咽,跑到灶门前,手上往灶里塞柴火的速度都变快了。
……
“王爷,属下意外的找到了几本账目,请您过目。”岳柏把佟掌柜给他的账目交给了王爷。
这时候明显感觉李掌柜,方掌柜有些慌乱,而王掌柜是直接开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靖安王也没有急着看账本,而是依然品着茶,不急不缓的说:“几位掌柜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本王说?”
“王爷,小的有错,可那也是情有可原,还请王爷念在属下为你尽心效力的份上,饶过小的,小的自当铭记王爷的大恩大德。”方掌柜第一个站起来对靖安王认错。
靖安王小酌了一口茶说道:“我知你不是个坏人,医者父母心,你对外人都尽心尽力,更何况是自己长年卧床不起的老母。为了家人做出些无奈之举,本王不追究。”放下茶杯,迎上方掌柜一脸感激的目光,靖安王摆了一下手。
方掌柜示意,深深对靖安王行了一个礼“谢!王爷!”说完,很是愧疚的转过身走了。
“王爷……属下……”李掌柜刚要说话,靖安王斜眼看了他一眼,他心虚的立刻低下头闭上了嘴。
“李掌柜不是要回家侍奉父母吗?怎么?又不想回去了?”靖安王眼神清冷,没有像对方掌柜那般宽容以待的目光,冷眼看着李掌柜哆哆嗦嗦,犹犹豫豫怂样。
“属下……小的也有错,望王爷开恩,饶小人一命吧。”李掌柜立马改了口,直接跪在地上,匍匐着地,不敢抬头看靖安王。
靖安王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来看着窗外与小息客栈对立的蓬莱客栈说:“那边生意怎么样?”
靖安王这样一问,李掌柜身体哆嗦得更厉害,吞吞吐吐的说:“我从这边……瞧过去……还……还行……”
“从这边瞧过去?”靖安王微眯了眼,看着李掌柜明显没有了任何耐心,已经呈现出怒火的状态。
“王爷,小的知道错了,小的知道错了,是小的财迷心窍,但是小的也没办法,对方说,只要我离开,就把蓬莱客栈送给小的,还给了一个庄子给小的安置父母,如果不走,小的就性命不保啊……”李掌柜说着匍匐到靖安王脚边,可怜兮兮的继续说:“王爷,您就念在小的也是为父母一片孝心,才辜负了您的份上,饶过小的吧。王爷……求求你了……这些年,小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王爷,王爷……”李掌柜说着便不住的给靖安王磕头认错。
背后的王掌柜汗如雨下,不知道李掌柜会不会有方掌柜那么幸运,能得靖安王的饶恕,自己又应该怎么说,才能逃过眼前这一劫。
靖安王摇了摇头,没有过多言语,只淡淡的说:“去吧,既然你如此有孝心,本王就成全你……去吧。”然后看了一眼当铺的王掌柜,见他低着头流着汗,那汗水都快把自己面前的地板湿开成一朵花了。
“谢王爷,谢王爷,王爷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李掌柜听到了特赦,心里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李掌柜回乡应该和王掌柜顺路吧?”靖安王莫名的突然这么一问,低头的王掌柜忙回答道:“是,是,同路,同路。”
靖安王走到桌前,随意拨弄了一下账目本,抬头看着王掌柜,王掌柜不敢看靖安王,不知道这看似温和,却冷冰冰的王爷要怎么处置他。
“起来吧……本王在这丰城确实没有实权,可好歹,也是王爷。怎么轮,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市井乡民来欺瞒……不过,本王一向宅心仁厚,你们也不必害怕本王治你们的罪,既然你们都想回“老家”那就都回吧。以后跟本王也再无瓜葛。”说着,挥了一下手,回到窗前,背对两位掌柜。李掌柜和王掌柜示意,立马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
退出去后的李掌柜拉着王掌柜忙走出小息客栈,王掌柜见走远了,停留在街角的拐弯处,歇歇腿儿,李掌柜也一个劲的拍着胸脯很后怕的样子。
“呵……我还以为这靖安王要把我们怎么样,害得老子汗都湿透了衣衫……不过……没想到这么轻松的就把我们放了。看来真如传闻一样,就是一个没出息的“假王爷”,哪怕赐他一件龙袍,他也当不了皇帝。没用……真没用……我呸……还王爷……狗屁……”王掌柜愤愤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别这么说,小心隔墙有耳,咋们还是该庆幸跟了这么个“心软”的王爷,要换做其他人,估计我们早就没命了。”李掌柜好心的提醒着王掌柜。
“怕个屁,老子只怪自己太大意,要是没让他逮着把柄,还能再捞上一笔。”说着,还甩甩袖子,一副遗憾的样子。
“行了,行了,快走吧,别再啰嗦了,赶紧离开这儿,不然怕是有命挣钱,没命花。”李掌柜再次拉着王掌柜逃也似的离开了。
“不思悔改。”靖安王依然站在小息客栈的二楼窗口,冷冷的对王掌柜和李掌柜离开的方向,说了这么四个字。
岳松:“王爷……?”
“他们愿意一起走,就一起送他们上路吧。不过,不要脏了自己人的手,让给那些山贼。”靖安王说得云淡风轻。
岳柏懂靖安王的意思,这些年,他家的这位王爷,把对外的形象都搞得软弱可欺,礼让谦卑,早就收起了王爷原有的威严肃穆。养精蓄锐了那么久,不过是尽量让皇上和太后忽视他的存在,好让义城的“素妃娘娘”和百姓,能得些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多事,总是避无可避,无处可逃,狠心,也是被逼的。
岳松:“是!属下定会安排妥当!”
……
“手拿开,拿开……你没洗手,有细菌……哎呀……王爷他们还没回来呢……”肖焰(阿七)担心用药调制的佐料味道不好,便做好干锅鸡,先让岳松尝了一块儿鸡肉,哪知岳松吃了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自己盘子里的菜吃完了,竟然还巴望着给岳柏和靖安王留下食盒里面的菜,一个劲儿的想偷吃。
“阿七,你能不能公平点儿,为何给我一小盘子菜,给岳柏和王爷留那么多?他们食量少吃不了那么多,你再分点儿给我吧?”岳松一脸祈求的样子,就差点没趴在阿七的手臂上撒娇了,简直为了吃没有下限。
肖焰(阿七):“去……一边儿去……等都让你吃完了,连大夫和我都还没吃呢,去后院儿叫他来吃饭。”
岳松:“不,不去,除非你让我再吃一块儿鸡肉。”
“哎呀~你还敢说不?信不信以后什么好吃的都不给你吃?”肖焰(阿七)威胁的口吻说着。
“去……去……去就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岳松说着,趁其不备又偷摸了一块鸡肉塞在嘴里,然后满心欢喜的往后院跑了。
“嘿~你~”肖焰(阿七)连忙举着勺子追出去,可是一转眼,岳松已经跑远了,“哼……有功夫了不起啊?”肖焰(阿七)不满得嘴撅得老高。
拿着勺子回到厨房,傻眼了:“啊~~~岳松~你到底偷吃了多少?”肖焰(阿七)看到厨房给靖安王和岳柏留的两个食盒,居然少了一个,以为是岳松偷吃的,气得尖叫了起来,直想追到岳松,就一把手把岳松那个偷吃贼给凌迟了才解恨,“这可是准备在王爷和岳柏面前证明我实力的东西啊……”
“发生了何事?”靖安王和岳柏突然出现在阿七面前,岳柏关心的问道。
“啊!小白……你回来啦!”肖焰(阿七)高兴的跑过去自然的拉着岳柏的手臂。
靖安王站在厨房门外,看着他们这份亲切,没有任何情绪,转身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院墙。
岳柏:“我跟王爷刚走到王府门口,便听到你的叫声,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岳松此时和连翘也赶到了,岳松看到靖安王回来了,站定在离靖安王三米距离的地方,心里想:“糟了,王爷叫我随时保护“肉坨”,刚刚她叫得那么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王爷的脸色很不好,任务没有做好,不管发生什么事……这次肯定要被罚惨,原来保护“肉坨”,比做王爷的侍卫更难啊?”
连翘用无比同情的眼神看了岳松一眼,慢慢走到靖安王面前,顺带看了一眼厨房里的“死丫头”,见她拉着岳柏的手臂,那腻歪的样子,别了一下嘴,对岳松做了一个宽慰的眼神。岳松会意,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就是做了一道新菜,本想着给你留一份,给王爷留一份,结果被岳松偷吃了一份……”肖焰(阿七)挠挠头觉得不太对劲说:“不对啊,岳松没必要连食盒也拿走啊?”
“不是岳松”靖安王垮着脸看着岳松说,岳松知道错了,连忙面壁思过的转身对着墙壁,此时,吃?解释?完全是小事,认错!自动受罚!是大事。
“不是他?那是谁?”肖焰(阿七)忙走出厨房凑近靖安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