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豆腐是何物?吃的?”岳松好奇宝宝一样的问肖焰(阿七)。
肖焰(阿七)没有回答岳松的话,嫌他啰嗦,把他扒拉开,把自己的地铺收拾好,回到自己下房开始梳洗。
岳松可不是那么好甩掉的,一路唧唧歪歪,啰里八嗦得很:“阿七,阿七姐,你刚刚说的臭豆腐是不是很好吃?你得空的时候做一个来尝尝呗。”
肖焰(阿七):“没空。”
岳松也不气,反正就一直跟着她。“阿七,你别不理我,王爷走时可吩咐了,以后我要随时保护你的安全,你知不知道,像我这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美男子随时跟在你身边,你是多荣幸之至?走在路上会有多少年轻女子向你投来羡慕的目光……”
“走开,别臭屁,谁想要这荣幸,我就让给谁,挡着我梳头。”肖焰没好气的把他踢开。开始摆弄她的长发,还好自己会扎辫子,要不然靠这里的大老爷们儿,自己肯定会活得像个疯子。
岳松看阿七这几天都扎一个辫子,太素,也不戴头饰。于是,在身上左右摸摸,掏出一支玉簪递给阿七:“诺,送给你。别谢我,我就是路上随便捡的,本想哪天得空,拿去送给“红艳楼”(妓院)的姑娘,但如今看,你比较需要它,你拿去吧。”岳松说得很潇洒,肖焰却对他翻了一个白眼,看都没看一眼那玉簪。
“麻烦你下次要送人礼物找个好听的理由,我不需要这个,太麻烦了,你还是拿去送给红艳楼的姑娘吧。”肖焰(阿七)说完甩了甩自己的长辫,心里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你嫌弃?”岳松拿着玉簪问。
“不是嫌弃,是不需要。”肖焰(阿七)说完,把岳松拿玉簪的手推到他怀里。拍了拍他肩膀说:“留着送给你以后的媳妇儿也行哈。”
肖焰(阿七)没管身后的岳松,径直朝后院去了。岳松低头暗伤了一下,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送东西给别人,没其他意思,就想着她一个姑娘家来到王府,他没少给她使绊子,她完全不计较,还挺讲义气的。这让岳松挺过意不去,送个东西给这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不拘小节的丫头,表示自己的好感和歉意。“可惜人家不要”岳松嘟囔一句,好好把玉簪收了起来。
…………
“师傅,大竹寺到了”一个眉目清秀,眼神清冷,一身白色长袍,挽着道髻,手持一口宝剑的女子,对着马车里的人恭敬的说道。
“低调行事,本座自己进去,不必着人通传。”声音低沉浑厚,略带沙哑,让人猜不出年龄。这时缓缓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眉目分明,丰神俊朗,好似少年一般的男人。只见他两眼瞳孔纯粹漆黑,黑得好似是宇宙无尽的深渊,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他着青袍,执拂尘,不似什么糟老头子的道人,倒更像是出尘脱俗的修练仙家。
但此人便是为三朝天子供应“仙丹”的练丹师——净元大师。没人知道这位大师多少年岁,他也从不告知任何人自己的岁数,这样在外,他给人的便是一种长生不老、仪表堂堂、出尘不染、谦和低调让人望尘莫及的大师级炼丹师形象。所有人都敬仰这位净元大师,皇宫里的妃嫔娘娘,甚至太后也不例外。除了敬仰这位大师以外,她们还都为之倾慕,这是后宫里公开的秘密。
可他身边最亲近的三位徒弟,也就是身边这位首徒“飞灵”还有璇姬和夜魅三位徒弟,是相当了解这位出尘如仙的师傅,外表是相当有欺骗性,他实际是个冷漠无情,天性薄凉,暴力虚伪的人,他残害人的手段总是让人意想不到,性情也是捉摸不定,这三位弟子也是被他软硬兼施的牢牢控制在手心。
这次净元从临城赶来,不为别的,目的就是阿七,和她身上那块“饲魂玉”。净元把阿七安排在皇宫,就是为了躲避所有人寻找到“饲魂玉”,本以为把阿七放在生活在宫里如空气一般的兰妃身边会万无一失,没成想竟然出了岔子,现在还得他亲自来处理问题。
“飞灵,稍作休息,你便暗中去查探一下城中情况。”净元对旁边的女子吩咐道,接着衣袂飘飘的进了大竹寺。
飞灵:“是,师傅!”
…………
肖焰(阿七):“庸……连医生,连大夫,连太医,你在不在啊?”差点把“庸医”喊出口,还好刹车快。
岳松好奇的问:“你来找连太医何事?”
肖焰(阿七)神秘兮兮的说:“好事。”
“谁啊?叫什么叫?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连翘打着哈欠走出了房门。
肖焰(阿七)四处看了看这后院,环境清静幽雅,四处种植着草药,院墙上牵藤引蔓,累垂可爱,特别是院旁有颗很大的银杏树,大得估计要两个成人环抱,现在是秋天,都说秋天就像一个魔术师,在银杏树上一点,银杏树叶顿时就变成金黄色。风吹过时,银杏树叶就腾空而起,像是五颜六色的蝴蝶四处飘飞,然后,又慢慢落在地上,很美!现在这里欣赏到了,果然如此。肖焰踏进院里,看见杏叶像是铺在地上的一块金黄色的大地毯,直铺院中唯一的木屋,屋子看起来毫不起眼,简直跟外面的景色格格不入,房里似乎在熬药,引得院中药香扑鼻,总体来说让人很是喜欢。
肖焰一边喊着连翘,一边心想:“嗬……这庸医可真会选地方住,难怪不和岳松和小白住一起,原来住在这世外桃源呢。”
肖焰(阿七):“连大夫好,这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才起来呀?”
“嘿……我说疯丫头,你的疯病还没好呢?一个女子家家的,怎么开口就P啊P的?……唉……我一个大男人都不似你那般没规矩。”连翘不想和肖焰(阿七)说话,说着便转身回屋。
岳松笑兮兮的跟着进屋,也学着肖焰(阿七)的口吻没正形的说:“是啊连大夫,太阳都晒屁股喽,哈哈……”
连翘气得拿起身边的药包就向岳松扔了过去:“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
“哇……连大夫,你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你这一格一格的药,一面墙这么多,真齐全呀!哇……这书架可真大……咦,你在房内煎药,不怕引起火灾吗?到时把你的医书给烧喽怎么办啊?哎呀……还有这床,怎么床上也是书呢?你睡哪儿啊?……”肖焰(阿七)进了屋便在这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滴的房子里瞎逛,房里虽凌乱了些,但总体说来,真的是很齐全,就这一面墙的药材,再加大半屋的书籍,看得出连翘是个有实力的大夫。
“呸……你什么意思?咒我呢?我招你惹你了?你起开,起开……谁让你们来我这儿的?出去,出去,出去”连翘说着就要把这两个祖宗撵出去。
岳松:“是他要来的,我可不想来你这儿,来你这儿,指不定哪天就被你乱七八糟的药给毒死。”岳松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当初连翘给靖安王治迷症时,连翘让他身先士卒试了药,弄得他差点没被药给毒死,所以从此讨厌来连翘这里,更讨厌看他弄些奇奇怪怪的药。岳松身型一闪躲屋外去,由得肖焰(阿七)一个人在里面跟连翘说话,反正知道阿七也不会吃亏,连翘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他就在外面凉快吧。
“呵呵……连大夫,我……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提醒你,提醒你要注意防火安全,这也是关心你。哎呀……你别推我,你推不动我的,好歹我现在也是两百斤呐……”肖焰(阿七)嬉皮笑脸的对着连翘一张黑脸说道。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少诅咒我两句,我就阿弥陀佛了。你究竟跑我这儿来做什么?有话就快说,说完就快走。”连翘一边收拾着他乱七八糟的书籍,一边说道。
“哦……好事,好事,昨天我不是给王爷炒了几个小菜吗?他夸我做的菜比小息客栈的厨子做得还好吃,叫我再想几个菜……如果可以的话,小息客栈就能在我……们的手上起死回生了。”肖焰(阿七)很是自豪的说着。
“哼……就你?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连翘把书放在书架子上,很是不屑的说,然后继续做事。
“有关系,有关系,当然有关系,我需要你的帮助,众人拾柴火焰高嘛,我一个人拯救不了小息客栈。菜式我可以想很多,但需要佐料,那些特制的佐料有一大部分都需要你的帮助,你得帮我!就用你的这些药材药粉,帮我调制些特别的佐料出来……”肖焰(阿七)说得十分认真诚恳,没办法,现在求人,得求得真诚一点儿。
“我是大夫,我的药,是拿来救人的。我又不是厨子,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些没用的事?我没那个闲心跟你玩儿,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来烦我,我没空。”连翘依然毫不客气。
“喂……你怎么那么没有良心啊?我说的怎么是没用的事呢?“民以食为天”你懂不懂?我们一起联手把菜色弄好了,小息客栈有了收入,民众可以吃到美食,大家不用愁怎么过日子,怎么就成了没用的事了呢?你告诉我,我这是没用的事吗?我这是在为谁?为我一个人还是为大家?现在府里没钱,没钱你懂不懂?”肖焰(阿七)可激动了,站在连翘面前一阵数落。
“那又如何?钱的事,王爷自然会解决,无需我操心,我只是个大夫。”连翘依然无动于衷。
这可把肖焰气着了,袖子一挽,叉着腰冲着连翘吼道:“臭大夫,迂腐,就你这样,能把病人医好才怪,闭门造车,不懂灵活多变,钱为何物都不知,哼……没钱买米,你吃啥?没钱买布,你穿啥?没钱买茶,你喝啥?吃的穿的喝的都没有了,你拽啥?到时穷到露宿街头,我看你还能拽上天去不。”
寂静,很寂静,非常寂静,连翘手上握着一本厚厚的医书,一步,两步,三步……慢慢的走向阿七,阿七有点心虚,连连后退,有点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连翘眼露凶光,咬牙切齿,带着愤怒的情绪“啪……”的一声把手上的医书拍在书桌上:“死丫头,需要人帮忙连个请字都不会说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