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约了贺致遥见面,她现在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他,两人相约在之前的那家西餐厅里,依旧是那个位置,贺致遥先到达。
青衣化了妆,来遮掩面容,穿的是丝质立领长裙。
“好久不见,变了……换风格了!”贺致遥按照上次她点的样式再点了一遍。
青衣摘下帽子放到桌子一边,“也没什么,不知道贺先生找到兵符了没有?!”
他看了一眼青衣,扬起嘴角笑起来,一手举起酒杯,在半空中做干杯姿势再一饮而尽。
青衣见他默不作声,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想找到兵符,也打听到一些有关你的身世,但是我让我更好奇的是有关兵符的事,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处让你们一个个的都想得到它?”
“你说的兵符……我不感兴趣,我只负责做事而已。”
“为张家?”
“为自己!”
“我们结盟吧,只要能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一定能够做好。”青衣伸手晃动着酒杯,目光一直注视着杯中的红酒。
不用青衣亲口说,贺致遥也能知道前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当初是他疏忽了,让张家的人有机可乘,伤害了青衣,不只是青衣,他要守护整个安家人。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军官啊!”青衣说出了一种无奈,她与军官势不两立。
舒雅到医院去给青衣带回来护嗓子和治嗓子的药,青衣有些的累了,一到房间顾不上脱掉外衣就直接跌倒在床,闭眼休息。
舒雅端着药到青衣身边,轻声唤醒她,朦胧着睡眼,隐约看见舒雅端着什么东西,嘴里还在说着什么,也听不太清。
“姑娘,把药喝了再睡吧。”
舒雅托起青衣,把药放进她再给她喝水,没一会就搞定了,还帮她脱了外衣,轻放下她,就轻手轻脚的离开。
易纯儿还真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出门去,跟着左瑶瑶和阿善一起去南烟柳巷,阿善表面上是来时刻守护左瑶瑶的,实际上是来看热闹的。
姐妹三人一路小打小闹到南烟柳巷,还是因为多了一个活泼可爱的阿善在,不然易纯儿可不敢这样有失身份的在大街上胡闹。
“去吧去吧。”阿善把左瑶瑶往前门口推去,然后拉着易纯儿躲到一边去。
易纯儿捂着嘴偷笑,和阿善一同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左瑶瑶还是不敢上前去敲门,一边的阿善都等的着急了,想上前去催促她却被易纯儿拉住,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去。
左瑶瑶又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去瞧了门,一旁的阿善才松了口气。但是门很久都没有开,过了有一会安鹤鸣才开了门。
两人四目对上眼,都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再见面时左瑶瑶还是会慌了神,她想快点离开,正准备转身就走时,安鹤鸣拉住了她。
左瑶瑶感到有点意外,他……
“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再走吧。”安鹤鸣先开口。
原来还是要走的,左瑶瑶又瞬间低落。
“家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有这杯清茶,见谅。”安鹤鸣邀左瑶瑶坐在庭院里,一张方石头圆桌和两个圆椅,只有清茶能以此作陪。
白茶清欢无别事,苦酒折柳今相离。
两人想坐在一起,饮了茶,断断续续的讲了一些话。在门外守着的阿善却着急了,“不对啊,我的药怎么还没起作用?!不应该啊?!”
“会不会是瑶瑶她没有吃?”
易纯儿话音刚落,左瑶瑶的药效便发作了,她在安鹤鸣倒茶时便偷偷的吞下药丸,因为茶的原因缓解了药效,直到她站起身准备离开时,没走几步便倒在地上。
安鹤鸣立马起身到左瑶瑶身边,说,“你怎么了?”扶起了她,可药已经发作了,让她筋骨松散无力,顺势倒在安鹤鸣怀里。
但很快便冒出冷汗,布满脸上和全身,气息开始虚弱,眼神迷离。别看左瑶瑶平日里活泼乱跳的,其实她从小患有气虚之症,每月都会泡药浴一次,这次左瑶瑶疏忽大意了,竟然相撞了。
可吓到安鹤鸣了,他顾不得思考,抱起左瑶瑶就要跑去医院。左瑶瑶却用力抓住他的手有气无力地说,“不要去医院,找……找阿善……”
安鹤鸣心中比她还急,已经冲昏了头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一路抱着她往外跑。
“阿善,看。”易纯儿看着安鹤鸣抱着左瑶瑶跑出来,指向他们说。
阿善立马跑上前去阻止安鹤鸣,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能让安鹤鸣带着左瑶瑶去医院,阿善打开手臂站到安鹤鸣前面说,“不能走,我是大夫,我可以医好她。”
易纯儿也随后来到阿善身边,堵在安鹤鸣前面的去路,“相信她,放心的把瑶瑶交给我们。”
“跟我来。”安鹤鸣抱着左瑶瑶又往屋子里跑,他怕赶去医院会来不及,现在也只能赌一把的把左瑶瑶交给他不认识的人。
左瑶瑶被平放在床上,神色痛苦的一直在拧着,嘴里还含含糊糊的说着,“冷,冷……冷……”
阿善是中医大夫,最能观色了,这根本就不是软筋丸的药效,应该是她本身就有了什么隐疾。她从包里拿出软筋丸的解药给左瑶瑶服下,先解了这个再说。
安鹤鸣一手握紧了左瑶瑶的手,一手时不时的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听见了她说冷,他脱不开身便让易纯儿帮忙,“蓝衣姑娘,柜子靠右间有一张棉被,可否帮忙拿来,瑶瑶她冷了。”
易纯儿下意识的低头看了自己的衣裳,还不曾留意到今日穿的是见蓝色长裙,她应声按着安鹤鸣的吩咐拿来棉被盖在左瑶瑶身上,她的面色很快就缓和了,安鹤鸣才可舒缓一下。
阿善给左瑶瑶把脉,又查看了她,她不仅是手脚冰冷,而身体更是冰凉。先是拿出针包在几个对应的穴位上下了针,随后开口说话,“左姐姐需要泡药浴,可我没有草药,而且也没有条件来给左姐姐做这件事情。”
“药浴?需要什么草药,我去买,买不到我就去找,只有能治好瑶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安鹤鸣这才感觉到对左瑶瑶的紧张,过去都是她一直跟着自己,虽然是左家的大小姐,却从来都没有什么大小姐的脾气,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去跟着一个无名小卒,不惧危险。
这段左瑶瑶不在的时间让安鹤鸣仿佛失去了什么,和她在一块的时候与青衣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偶尔他也会想起她来,都是她离开的时候。
阿善要讲药名写下来给安鹤鸣去买,但安鹤鸣觉得耽误不起时间,就说,“来不及了,你直接告诉我,我一定会用心去记下来。”
安鹤鸣火急火燎的正要走时,阿善叫住了他,“等等,时间越快越好,拖的越久左姐姐会……”
不等阿善说完,安鹤鸣就已经跑走了。阿善从包里又拿出一个药丸给左瑶瑶吃下,对易纯儿说,“易姐姐,你去找找看有没有杅,安大哥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没过多久,左瑶瑶便睁眼醒过来,看来是阿善给的药起作用了,她问道,“鹤鸣呢?他去哪了?”
她慢慢起身,易纯儿赶紧过去扶着她,“没事,只是我的病又犯了,没事的。”
左瑶瑶也已经习惯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就是冰冷再冒点汗就好。
阿善这时从外面进来,易纯儿出去,“左姐姐看起来挺好的,怎么会得这样的病?”阿善给她把过脉,她不至于会这样的。
“我爹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娘她身体弱。”她没见过她娘,只听左岸说起过,也只是草草几句。
易纯儿和阿善合力把左瑶瑶安顿好,在杅里住满热水,热气瞬间齐涌而上。因为左瑶瑶身体寒凉,这样的水温对她来说不算热,但是对易纯儿和阿善来说,那就是跟火炉似的。
阿善吐着气,一手撑在杅上,一手挥散着热气,房间是密闭的,窗户也被阿善关紧,热气沸腾的很快就晕染了阿善和易纯儿满脸通红,可左瑶瑶还是白皙的肌肤,面色从容,没有一点影响。
“阿善,还要继续烧水吗?”易纯儿倒完最后一桶热水,“砰!”的把水桶放在地上,抬起胳膊擦拭掉额前的汗珠,问道。
阿善大力挥手散去热气,把手伸进杅小心翼翼的试探,热气越来越接近手掌,阿善立马就收起手,说,“差不多了,已经没过左姐姐的肋骨了。”
易纯儿从旁边拿起毛巾,那是她提水的时候从外面顺带拿进来的,她先给阿善擦擦汗再到自己。阿善从包里又拿出一个药丸喂进左瑶瑶的嘴里,再拿起针包取针扎到左瑶瑶的一些穴位。
左瑶瑶已经睡过去了,安鹤鸣正好回来,带回来一堆的药材,向药店借了一辆手推车,虽然没有装满一车,但是也有一半多点。阿善没有明确说要的量,安鹤鸣自己觉得既然是要拿去泡的,那一定要多点比较好。
手推车停在门外,安鹤鸣来来回回的跑了几趟才把药材运完,全都堆放在房间门口,他是男子,不便进去,就在门口等候着。
易纯儿负责搬药材,阿善偶尔也来帮忙,都给放进杅里,其实阿善自己也不知道用量,全给放进去了。房间里不仅是冒着热气,还飘着一股药材味,好在不是很难闻。
青衣一觉睡到傍晚才醒来,等睁开眼已经分不清时间了,昏昏沉沉的,她爬起来看着身上的毯子,应该是舒雅给她盖上的,自己竟然连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青衣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
掀开毯子,日落西山,余晖透过窗子进来,照射到屋子的一侧,而另一侧就显得昏暗些。不禁想起了被关在囚室里的时候,青衣晃了晃脑袋,那可比不上这里。
“小雅……小雅……”叫了几声舒雅,没人回应,“去哪了?”
青衣披上外套,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茶也凉了,怎么突然感觉到冷冷清清的,虽然无风,但青衣还是抖了一下,缩了缩外套。
不至于吧,自己不过是睡过了头,应该还没被人给抛弃吧!这时肚子也饿了,也顾不上茶是凉的,直接一饮而尽,起身出门看看去。
“满花楼”是营业一整天的,热闹的是一楼,但是晚上能比白天热闹个几倍多,可能都是楼里灯光烘托的好吧,青衣也蛮喜欢的。
她站在楼道上,揉揉眼睛,无意识的瞟了眼易铭恺的房间,房门紧闭,不知是有人在,还是没人在,也不敢去敲门看看。
因为看了易铭恺的房间,又下意识的瞟向秋月白的,她也一样,不过能确定她是在的,她的房间到了这个时候是太阳照射不进来的,必须要点灯了,烛曳摇晃着,应了景。在“满花楼”里除了一楼和三楼有灯之外,二楼都是复古的,而且都是私人房间,房客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装修。
舒雅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端来了好吃的,应该来说是晚饭了。青衣先闻见的香味,转过身才看见了舒雅,“你去哪了?刚才喊你半天了,也没听你回应一声。”
刚才出来的时候房门没关,舒雅就先进去,青衣跟在后头,晚饭准备的很丰盛,之后又有两个丫头送餐进来。“满花楼”不会亏待这里的人,而且也伙食也很不错,虽然庆妈妈贪了点,也说不上大方,但是对待自家的丫头却是极好,不分等级,每个人都吃的都是一样的好。
“姑娘,舒雅知道姑娘累了一天了,所以特意去厨房做了好多吃的拿来给姑娘尝尝,所以自然是听不见姑娘在叫唤舒雅了!”她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约束的,舒雅就直接坐下来和青衣一同进食。
也有等候的,那得看她们服侍的姑娘待她们怎样,有的只能站在旁边等姑娘吃好了,她们才能坐下吃剩下的。
“都是你做的啊!怪不得比平常的都要香,原来是看厨子是谁啊!”青衣没有吹捧舒雅,她确实是因为香味才注意到舒雅的。
舒雅听了很高兴,边给青衣盛饭时,边自豪道,“那是,连这些菜都是我亲自去挑选的。”
“真是不低调,吃你的饭去。”青衣夹了菜到舒雅碗里,足足有一大筷子的菜,够堵起她的嘴了。
晚饭吃的很欢快,另一边的安鹤鸣也准备好了晚饭,他的厨艺也是青衣认准的,在青衣眼里就没什么是安鹤鸣不会做的,也没有做不好吃的。
左瑶瑶还在泡着药浴,易纯儿和阿善先出来吃晚饭,安鹤鸣另外给左瑶瑶准备了吃的。不知不觉间,易纯儿和阿善就在南烟柳巷呆了好半天了,从刚才到现在忙活的,都还没仔细的瞧过这里,还别说挺好看的,样式也很特别。
“这是哪的建筑?木头做的,那岂不是一把火就给烧没了?!”听阿善这么说,易纯儿也注意到了,易府住的是欧式风格建筑的,就连易铭恺的庭院也只是用石头堆砌的,木头搭的她还真没见过。
“淮南风系的,这间屋子是穆姨的,是她留给我们的,她是淮南人。”安鹤鸣解释道。
“难怪!”
“你怎么会见过?”易纯儿对阿善的话了疑问。
阿善摇摇头,“没见过,涨知识了嘛!不过安大哥的手艺真好,这是连易姐姐家的厨子都比不上安大哥!”
还有她爷爷,没人会知道江湖药王竹里的只有在医术上是完美的,做饭上那可是比毒药还难吃,阿善真的为了不吃他做的饭而去吞毒药,好在有一个婆婆一直在接济他们爷孙俩,不然江湖药王竹里可能要在无人知道的时候,绝迹江湖了。
易纯儿也赞同阿善的观点,他的手艺确实不错,那今日也算是托了左瑶瑶的福,才能吃的安鹤鸣做的东西。
“以后你们想吃什么都可以来找我……只要我会做的。”
她们两个也很爽快的就应下,“说好了啊!不能反悔啊!”
晚饭时间已经过去,青衣坐在桌子边休息,目光朝向一处发呆,舒雅在一边收拾着,误入了青衣的实现里,她竟也没有发现,直到舒雅说了一句,“姑娘,这是你放在这的盒子吗?模样还挺好看的!”
青衣突然惊醒,这个舒雅,什么时候到自己眼前的,刚刚是看着盒子的,但又好像没看见,“……呃……哦,是我拿回来的,就放那不用管它了。”
“哦。”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又立马窜到青衣跟前,提了兴趣的问,“是什么?”
“戏服。”青衣想到没想就回应道,她自己是没怎么多想的,可舒雅听进去了,她的嗓子已经坏了,怎么又提起伤心事了,面色委屈,青衣也看的不解,“怎么了?”
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面色又舒张开,青衣叹气的笑着,这家伙竟然比一个唱戏的还要多愁善感,干脆让她接了自己的路算了,她什么也没说的就跑走了,青衣探探脑袋,然后又盯着某一处看着。
不一会儿,舒雅再跑进来,这时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青衣没太注意。舒雅在面前做了些什么,手里拿着一杯水和一把药伸向青衣,看见她又在发愣,皱皱眉头,撅着嘴,咳咳几声,“姑娘,你怎么又在发呆啊?呐,把这个吃了。”
青衣回过神,仔细的看了看她手里拿的是药,看向舒雅,只见她同样是看着自己点头示意自己没有看错,就是要把这药给吃了,“嗯?为什么要给我吃药?”
“姑娘就别问了,舒雅是绝对不会害姑娘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听你的。”青衣是信得过舒雅,也大概的猜到这是治嗓子到的药,因为她确实是感到好多了,比之前舒服,也清润了许多。
“这是从医院里买来的,那个医生我认识,医术很好的,我每次生病都去他那看,没几天就会好,所以姑娘就安心的把嗓子交给我吧,保证姑娘不出几日,就又能登上台唱戏去。”
“好,承你吉言,都听小雅的。”
易铭恺被易绍修叫到书房去,因为今日家里的人少了几个,易纯儿她们仨不知道跑哪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就剩易铭轩和他在餐桌上。
何云坐在易铭轩对面,这样方便夹菜给他,但是坐一边的易铭恺就有点不舒服了,虽然何云也没有忘记给他夹菜。易绍修都看在眼里,吃完饭后叫了易铭恺到书房去。
易绍修的书房他很少去,一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他很不自然的站在一边,易绍修停住脚看了一眼他,易铭轩每次来这都不会像他这样拘谨的,随后说道,“随便一点就好了,要是想坐那也行。”
易铭恺看了眼沙发,“不用,爹找我来有什么事?”
易绍修听他这么说,也就不管他了,走到书桌前打开一个小盒子,易铭恺也好奇的走过去,只见易绍修从里面拿出一颗子弹,本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易铭恺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子弹和那把枪是配套的,易铭恺在心里慌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易绍修。
易绍修抬起易铭恺的手,将子弹放在他的手心上,说,“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
“我……”
“先别急着拒绝,虽然你已经没有拒绝的机会了,真不知道是你自己露馅了,还是子弹出卖了你,都不重要了,现在你必须去遵守你的诺言。”易绍修仿佛是对这一刻等待了很久,他很高兴,但绝不表露出来,甚至是对现在的易铭恺还露有一丝同情,同情着他坚持了这么久的自己马上就要为自己所用。
易铭恺是个拥有独立己见的孩子,所以深受易绍修的喜爱,可他就是一直坚持反军政,不入官场,这点让易绍修很不喜欢,易家本就是世代为官,无一例外的。
“要我当官!还是老规矩,平定天下,不只是临江周围,而是天下。改变军政,整治高官,平缓下层……”
“好,都依你,前提是……你得坐到我这个位置上才可这么做,否则你就没有这个能力,这都不是你所能选择的,你能做的就是先入官场,到坐到我这个位置上来。”易绍修拿出一对肩章放在易铭恺眼前的桌上,又接着说道,“衣服都给你拿到房间去了,就差这个,易将军!”
只能认命了,易铭恺拿起肩章离开书房,易绍修很满意的目送他离开。回到房间果然床上放着两套军服,一套是姜黄色的日常服饰,一套是深蓝色的,他见过易铭轩穿过类似的。
将肩章贴在衣服的肩部,直接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上姜黄色的那套,西式白衬衫配姜黄色的军裤,黑色高筒靴到脚踝往上一点,外套随便一挥就穿上身,领口没有系好扣子,还留了两颗,整理好袖子,抖抖衣服,站在全身镜前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这时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超凡脱俗的气息,而是另一种的带着点痞又玩世不恭的气息扑面而来,但是还是帅的。很难联想到之前的他和现在的,因为更本就是两个人,验证了那句,“人靠衣装,马靠鞍”的真理。
三年前他从师傅的家乡回来,带着和秋月白的约定,意气风发的跑到易绍修面前要他听从自己的意见来重新更改政治面貌,被易绍修一笑而过,就当是年轻气盛,一时的满腔热血,听听就好。
可易铭恺是认真的,易绍修不以为然,放言要想他人听取自己的意见,那就让自己站在顶端,自己亲自来改变这一切,而不是要求他人为你来做出改变。
易铭恺几次去寻找易绍修,都碰壁了,之后便连续吃闭门羹,他一气之下从军校私自退学,那年还是新生的他没有选择去军校上学。易绍修也因此大发雷霆,将他与易铭轩来做比较,何云也不好相劝,还是年少时,容易冲动,易铭恺最后一直呆在自己的庭院里不出来。
最后易绍修冷静下来,拿着一个箱子亲自到庭院里去找易铭恺,和他达成协议,此枪一出,无论是子弹还是枪,只要和这个箱子里有关的出现了,那他就必须要入官。易绍修就是借这个来威胁他,因为他发誓如果易绍修不改变军政,他就永不为官。
没想到还是穿上了军装,那次是为救青衣,也没多想,没想到易绍修竟时刻盯着他,捡到了留在囚室那得子弹。
他收拾好衣服,就穿着这身军装出门,下人看见了,全都目瞪口呆的盯着易铭恺看,都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互相质问着是否是自己眼花了。
“铭恺?”何云放下报纸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易铭恺,也很是惊诧。
“怎么样?合身吗?”易铭恺打开手,在原地转了两圈,问何云。
这还是自己那个对人事淡漠的小子吗?何云不敢相信的看着易铭恺,笑着对他说道,“合身……应该是上成衣品店定制的吧!”
不用她说,都知道,毕竟易家的衣服都归上成衣店来管理。
易铭恺很满意的开车出门去,至于要去哪,应该还是老地方,总是要到秋月白那秀一秀,日后做事更方便些。
然而他并没有选择去“满花楼”,而是去了局里,既然易绍修让他当了将军,那局里肯定也会有他的办公室,他得先去熟悉熟悉一下,顺便去看望一下二哥。
在楼下顺道买了点吃的一起带上去,柜台的人眼尖,一看这衣服就不一样,立马带了路,易铭轩刚巧不在,出去办公了,易铭恺把吃的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让人提醒点。
之后便上了三楼,路过左萧城的办公室时,往里瞟了一眼,人也不在,带路的人说,“左参长这些日子都很少来,只有来拿资料的时候才会在办公室里,其它时间就没见他来过局里。”
“哦,那他没说明原因吗?就是打假条!”易铭恺跟在那人身后,问道。
“没有的,这种情况是属于左参长个人情况,只有没有事情,局里是允许这么做的。”
“那我日后……”
“上将可以自便,不过功绩上就比较困难,左参长就是放弃这一块的。”
“哦,知道了。”办公室已经到了,已经被人打理好了,该有的东西也已经准备好了,屋内的搭配风格易绍修也早就和人沟通过,所以呈现出和易铭恺以往都不一样的模样。
那人送到门口就离开了,易铭恺先在屋子里转转,不是很满意也不是不满意,就是凑合着还可以,走到桌前时,看见上面放着一封信,不用猜也都知道是易绍修写的。
他礼貌性的打开看了看,果不其然,都是一些叮嘱的话,还有最后的协定。他合上信放到一边,又发现了一个箱子,打开来看,里面是满满一箱子弹,这倒提醒了他,自己的那几发子弹已经不剩多少了,确实该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