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切磋

  • 盛梁余烬
  • 王小写手
  • 2551字
  • 2024-10-26 16:56:12

饭后,谢文山和梁安去了县上一处无人的地。谢文山脱了平日里爱穿的青衣,将衣服折好给了士兵保管,露出打底的白色修身布衣,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褶皱,便示意梁安过来,然后摆开了自己的架势,他的架势叫梁安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破绽。梁安上下扫视一眼,这人一直有自信不把自己铐起来,想来是有自信生擒梁安的。

到场的士兵也很多,显然都是来给谢文山喝彩的,他们迫不及待的想看梁安如何被谢文山打倒。

谢文山看到士兵都给自己喝彩,对梁安说道,“今日不必有压力,权当我俩切磋,与他们无关。梁兄弟不必紧张,也不必刻意手下留情。”

话毕,谢文山摆开了自己的架势。

“我从小到大都是打大的,没什么紧张的,不过拳脚无眼,擦伤打伤,概不负责。”梁安摆开架势,却觉得右腿脚有些不自在,于是稍微活动了一下脚踝。

谢文山和梁安此时都走上前,二人侧身相对,二人都背着左手,右手化作手刀,摆在身前,与对方右手手腕相抵。二人便这样手互相抵着,以双方手刀触碰的地方为圆心,统一步调的绕起了圈。

两个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对方的动作,提防对方的突然发难,又都在观察对方的破绽。

绕了大约4步,梁安卖了个破绽,假装自己看向别处,谢文山右手立刻化拳朝着梁安面门刺出,梁安侧身躲过右拳,右手顷刻化作手刀,拨开了谢文山的右拳,然后顺势化作一掌劈向谢文山胸口,谢文山收回右拳别至腰间,左手同样化掌,接了梁安一掌。

两边士兵皆是一惊,这二人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他们单是听到这一掌的声音,便有些胆寒了。

掌心相接,两人小臂皆是传来一阵剧痛,二人皆踉跄后退几步,不过梁安很快就稳住了身形,毕竟他是右掌打出,力气比谢文山大很多,趁着谢文山尚在稳定身形。他快步上前,连续数拳打出,皆被谢文山一一化解,反倒是梁安被诱得有些深入,于是想要后退一步,稳定身形。

梁安觉得谢文山的拳头速度也很快,并不比他的慢,从他拳头打出,划破空气的破空声中也不难听出,他的力量比想象中的要足很多,对方当然远不是纨绔子弟,但对方不愧是谢家后代,年纪轻轻便武功十分高强。

哪知谢文山早已预料到这一切似的,接过梁安一拳后,便顺势顶肘而上,拉近距离,梁安也立刻做出反应。故意将胸口门户大开,放了谢文山的肘进来,双手早已化掌,在肘即将打向胸口那一刻,双掌接肘化力,将这一记肘击接了下来。

还不等梁安反应,谢文山早已撤回了肘,又抬起自己的前侧脚,踹向梁安小腿,梁安躲闪不及,中了一脚,梁安吃痛,收回了腿。

这一下被两旁士兵敏锐捕捉到,都急忙喝了起了彩。

这才觉得被脚镣困了一晚上的腿有些不适,他立刻调整脚步,谢文山已经乘势追击,一记转身高踢腿朝着梁安侧身袭来,梁安用手臂格挡这一记重腿后,立刻一脚踹向谢文山的脚。

谢文山预料到了这一脚,于是单腿蹬地而起,翻身到了另一边,躲过一脚,刚要稳住身形,梁安便一记扫堂腿袭来。谢文山稍稍有些吃惊踉跄着身形,脚尖点地,向后连退数步。

还不等谢文山稳住身形,猛的一抬头,却看到梁安早已起身,飞身而起,右手化作一记鹰爪袭来,谢文山一惊,一边后退,一边接过梁安数记爪。再一爪袭来时,谢文山总算稳住身形,左手别开梁安右手一爪,右手腰间暗暗蓄力,梁安捕捉到这个动作,谢文山胸口早已门户大开,梁安收回右手,左手一爪朝胸口刺出,却中了谢文山的圈套,谢文山脚尖一点地,轻轻地侧过了身,梁安那一爪只是从谢文山身旁重重擦过,传来刺耳的破空声。

哪怕谢文山已经躲过了这一击,还是有些忍不住惊得汗毛直立。

但谢文山没有发愣,擒住梁安刺过来的左手,重重一拉,梁安暗道不好,失去了平衡,身体前倾,脚步踉跄向前,谢文山抓住这个机会,一脚朝梁安下盘踹去。

两侧士兵立刻欢呼起来,仿佛谢文山已经赢了。

可梁安也不是吃素的,待士兵们冷静下来,再看去,梁安早早就顺势倒地,躲过了那一踹,滚到了一旁,重新掰开架势。

又打了十来回合,两边士兵看二人斗得不相上下,你来我往,都看入了迷,不管是梁安打得好了,还是谢文山打得好了,都有人忍不住叫好。不过显然还是谢文山那一方喝彩声更大。

二人都已经有些疲倦,梁安本还想再打,谢文山却忽然开了口,“哈哈哈,梁兄弟,你的拳法掌法都很有掌章法,想必有过高人指点吧。”

一旁的士兵都惊了,在他们眼里这是他们将军必胜的局,只是让着打了而已,完全没想到他们的将军给出了那么高的评价。

“哪有,都是跟市井打架长大的野孩子学的野功夫,只是我记性好,过目不忘,看到他们的招式就记下来。”哪有什么过目不忘,只是梁安自己编的,他师父曾在临终前托付,无论去到哪,都不能说出他名字,梁安又笑着开口了,“不过谢兄的脚法确实毒辣,很难对付,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破绽,梁某人打的很吃力啊。”

“哈哈哈,今就这样吧,和梁兄弟切磋十分尽兴。你我也没必要非得在今天一决高下。”谢文山收起架势,笑着开口道,“时间也快到了,请梁兄弟准备上刑场吧。”

梁安听到这句话又不由得喜忧参半,喜是自己马上又要自由了,忧是他又开始想到自己母亲也许会到场了。而且谢文山这家伙,说的也太轻松了吧...

两侧的士兵都有些失望,但他们看完了这场切磋,不由得有些佩服起梁安来,这人的武功远比他们想象中要高强。切磋前也没人想得到,梁安一个泥腿子居然比得过世代为将的谢家小儿子。

“请。”两名士兵一人带着脚镣,一人带着枷锁前来,对梁安说道。刚刚梁安的表现,实在是令他们吃惊。他们心想着如果这人不是土匪,那该多好。

其实大部分士兵都是这样想的,他们中绝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今天如果没人来救梁安,梁安就会被无罪释放这么一件事,他们只知道过了今天,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这么一个人了,他们甚至连梁安的真名都是到了县里,加上军队里的八卦才知道的。姜夋的计划更是鲜为人知。

梁安老老实实的上了脚镣和枷锁,跟着衙门派出的衙役去了刑场。

“你们先押着梁安去沐浴更衣吧,我在这林中再逛逛。”谢文山对士兵们道。

谢文山看到士兵们走完了,总算松了口气,方才梁安的爪其实有一爪蹭到了他,他支开了士兵,偷偷掀开衣服查看,已经留下了一块淤青,一擦嘴角,嘴角早已流下掺着唾沫的血。“还说自己没练过。”

说完便拿出手帕轻轻擦拭鲜血。

另一边的梁安也不好受,刚刚着了谢文山一脚的腿十分难受,现在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的。有些使不上劲。

姜夋早早就在刑场上候着了,他正找着林兄弟闲聊,就是为了稳住林兄弟,防止他变心。他们二人都没去看梁安和谢文山切磋,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