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陌生的男人

看到这里你会疑惑,甚至觉得毫无价值可言。人之常情,不过是图一时之乐。

世上千万说书人,我只是其中一个。

只不过,你看的是说书人讲别人的故事。而我,讲说书人的故事。

前面所述都是我脑海中的幼时记忆,如果你还有兴趣顺着我的记忆发丝往下爬,或许你会波动,也可能波澜不惊。

你还敢像儿时一样不高兴就躺在地上哭闹不走吗?

你还记得第一次发飙时你干了什么吗?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最无奈又无助的时候吗?

你可以记得,也可以忘得一干二净。

时间如水会磨平一切锋利的棱角,但你的心,仍然帮你留存着。

第一次的歇斯底里是什么时候?害怕到颤抖,哭喊着也留不住自己心中所念。

谁没几道伤?你可以愈合,可以逃避,可以吃很多的糖来填充心中的虚无和伤痕。

恶女如我,愿你一生安然无恙。

五岁这一年的冬天,不算寒冷,但却冰冻了人的心。

母亲为我和姐姐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大手拉着两只小手,三人并行,我抬头望着母亲的脸,她还是那么美丽,一头乌黑的长发及臀,柔和的五官。平时的她笑起来总是那么温柔。没有杂念,纯净的像雨后的河水,清澈透明。

但今天的母亲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颜带喜色,反而显得有些隐忍和凝重。明显感觉她的周围没有了往日的暖柔。

姐姐拽着母亲的手,吵着嚷着要去买糖果,我看了看她的眼睛,左眼有点像兔子的眼睛,红红的。我在一旁紧紧地抓着母亲的两根手指头,安静地走在她的身旁。母亲挥手叫了熟悉的车,一路到了镇上赶集的菜市场,下了车一直西行到了老县医院。母亲站在医院的对门一家二楼洋房下顿了顿,心神有些恍惚。深吸了一口气,带我和姐姐缓缓走上了楼梯。

我忍不住开了口。

“妈妈,我们要去哪儿?”

“幺儿乖,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母亲在一道虚掩着的门前停下,伸手推开了门。

随着一声门的吱呀声,我躲在母亲的身后,姐姐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隐隐感觉她的手心冒着汗,越发用力。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母亲觉得世界都停止了时间一般,怔在了原地。

昏暗的屋内,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身边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含情脉脉地给身旁的女人喂粥。虽然陌生却觉得时曾相识。门后藏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他好奇地从门后探出头,看着从未谋面的母亲问了一句:“你谁呀?”

母亲没有回答,姐姐却在看见床上的一幕后,也愣在了原地。

“爸爸?”

我听了姐姐小声的呼唤,我疑惑地看了看床上的男人,他的五官好像,跟我的有一点像。村里的嬢嬢们总这样说:你长的跟你爸爸真像。

那......旁边的是谁?生病了吗?看起来不怎么活泼的样子。

屋里的男人听见小男孩和姐姐的声音,回过头来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个人,一大两小。

原本应当温馨的三人行,顷刻间,变成了修罗场。

男人一把掀开被子,随手将盛粥的搪瓷碗放在了桌上,面色不悦地大步朝母亲走来。床上的女人看见母亲后,有些惊恐地将被子拉过自己的头顶,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男人将在门口的男孩推进了门,甩手就将门啪地一声用力关上。

姐姐原本想欣喜地去牵男人的手,却不想随着关门声,她本能的直觉让自己拉着我的手快速地躲在了楼梯的转角处。探出头看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一男一女。

“你来干啥子?”

“我...我来找你。”

“找我干啥子?想让劳资过的不快活?来给劳资找事吗?嗯?!”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暗沉,仿佛五官都因为愤怒变得扭曲起来。

“家里都没粮了,娃又生病了,眼睛进了东西,要去医院。我去医院医生说钱不够,家里上次赊欠的药钱还没给。”母亲尽量控制着自己颤抖地身体和害怕的心理。

“她眼睛是要爆了嘛!你赶紧给劳资滚回去待着。一天到处跑,你还有理了你!”如果不是距离的原因,都怀疑男人说话的时候因为太用力唾沫都已经四溅。

“大宝儿眼睛成这个样子,你都不管嘛!”

母亲因为自身的无奈和急切想拯救孩子的欲望,使自己吼出了一句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