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割者

如果人类的理性之光曾经照耀过这里的话,我想一定是在那时。

在遥远的东方王朝,桓朝,有一个卑微却影响重大的行当,并且不可或缺且重要,这便是太监,而要有太监,就要有阉割太监的人,所以这个阉割匠也是一个不起眼到重要的行当,这个阉割人这可是一项技术活,在那个时期,尤其是工艺变得复杂以后:一开始的太监只是割掉蛋蛋,不割掉把儿的,但是后面连把儿也要割除,这就很麻烦了,因为结构复杂,手术一不小心就要死人,所以需要高超的技术。为什么要会变成这样,其实中间是曲折的的故事。

这个太监本来应该叫宦官,太监原本是一种官职,但是由于都是由宦官担任的,所以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宦官们的专称了,并且也朗朗上口,以后为了方便那都成为太监了。有很多东西大家也许是知道的,但是也要提一下。

太监们原本都在皇宫里给皇帝打杂,皇帝作为全国地位最高的男人,在他的皇宫里里蓄养着大量的女人,那是皇帝的妻妾,皇帝的宫廷就需要这些比女人强壮一些的太监来打杂,干些脏活累活,所谓太监就是被阉割了的男人,阉割匠把他们的生殖腺切掉,使得他们失去生育能力,这样可以避免这些在皇宫里当差的男人和皇帝的众多寂寞的妃子直接通奸,避免皇帝被戴绿帽子。

为什么这些看似卑微而令人嫌弃的家伙很重要呢?因为他们是皇帝的近臣,具有直接的影响力,故时的王朝被外戚掌控朝政,皇帝信得过的人只能是身边的太监,以至于太监能常常掌握权力,因为他们接近权力的核心,而当太监掌权,又出现问题的时候,就被称为宦官酿祸,也被认为王朝衰亡的征兆。

所有的太监都是被人阉割的,我们的故事就是从阉割匠说起,这也是这个行当在历史上的巅峰,也胜于这里其他的一切。阉割这是很脏的活,要沾一手的血腥,并且想想就让人蛋疼,所以人们都看不上这行当,没什么人想做,于是这一工作就由一些家的人世代去做,另一个,类似的职业是刽子手,也是被人看不上而被迫世袭的,就像那种军户,匠户,一样,世世代代做一样的事情,进行阉割的阉匠也是如此,子承父业,一代代的做下去,除非发生什么变故。

关于这之中的故事,且让我慢慢道来。

在桓朝那年,搞阉匠的主要有两户,一是城南的卢家,这个不是很重要,他们就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战乱饥荒都与他们无关。二是城南的刘家,也称快刀刘,而这一辈被称为快刀小刘,其实人家名叫刘高远,是当时刘家的独子。

小刘长得比较瘦小,长着一双愁眉苦脸,鼻头有点大。他在出生时,刘母就死于难产,而父亲老刘没有再续弦,所以就是独子,大概是他们之前生活不顺,之间多有龌龊,也许婚姻是很糟糕的事情,所以老刘也没有再管这些,也有可能是嫌儿子多了分家产麻烦,不能个个都子承父业啊,于是小刘就是刘家的独子了,而老刘则流连于酒肆勾栏和大妓院,吃喝嫖赌,大概也省的麻烦。

阉割匠是很重要的工作,因为必要又少有人来做,所以朝廷给的俸禄还不少,加上还有那些太监时不时回来孝敬,感谢阉割匠把他们阉了让他们得以入宫当差,所以老刘小有钱财,日子过得很滋润,每天小酒喝着,还有肉吃,红光满面,黑里透红,那老嫖客的迷离眼神,想啥都有,过得舒服啊,总是说这个人生这么滴还有收买渴求的呢?。

老刘身材不高,留着乱蓬蓬铁丝一般的山羊胡子,褐色的皮肤,老刘不怎么爱洗澡,所以身上散发着着一种硫磺和青苔的味道,他有些近视,看什么东西都要凑近了看,提起自己的行当,那是洋洋得意,说这个皇上离不开太监,也离不开他们这些阉太监的人。

那时啊,他们家住在洛阳城的城南,一座很乡土的院子里,泥巴墙上抹了些白灰,木头这些都歪歪扭扭的,但是老刘不在意,反正这里的地方也没多少人会来拜访。

彼时的洛阳城方方正正,住了很多人。出了这院子的门口,就是一条泥巴路,不过这里平常没有太多的人走过,所以没有被踩成烂泥路,洛阳经常下雨,一下雨路上就是一路烂泥,当然也不至于要踩高跷这么荒诞的事情。洛阳城整个城市基本都是泥巴路,并没有我们在后来的影视剧里看到的石板路,,那些石板路都是扯淡的,做石板是很好废工费时的,就连那城里的大道都是土路而已。

然后往南边去,直到城墙的那好大一片,全都是些菜地,还有养猪的猪栏。这什么鬼呢?原来是当初要规划洛阳城的时候,那屁儿皇帝,也不知道是谁,那龟儿子好大喜功,结果呢,臣下在洛阳城规划得太大,坊间都住不满人,于是这城南的地方就空出来了,一大片空地,自然也不能浪费被人们拿来养猪种菜。

而为什么刘家会在这里住着,就是因为这附近有养猪的猪栏,有很多小猪,可以方便教学,刘家用猪栏的小猪来教和练习阉割技术,来练手,提起小猪,那住哇啦哇啦的叫唤。每一代的阉匠,都是从那里的猪栏开始学习这传承下来的阉割技术的。

而小刘在十二岁那年,也要学习这项祖传技能。

小刘要学习传统技艺,就是跟父亲去学习敲猪,所谓敲猪,其实是阉割猪仔的一个别称,当然猪仔生命力比较顽强,别人敲猪都是很粗暴的,而老刘是要玩的花活。

那会儿啊,生产力低下,普通人能吃到的肉很少,甚至根本吃不到肉,而桓朝那会达官贵人喜欢吃的是羊肉,猪肉主要是小有财力的人吃,大部分人吃的就是粗粮和青菜。在城南的菜园子里里,有一位老刘老刘的好友,那就是养猪兼屠户的屠户卢屠户。由于老刘家总是义务帮他家敲猪,顺便练练手,所以两家也就交好了。这个卢屠户是大字不识,不懂什么礼数,也不在乎什么身份,咋咋呼呼,是个粗野的汉子而不忌讳于漏出黑簇簇的胸毛,所以也和老刘合得来,老刘的职业虽然吃香,但是听着就晦气,没啥人跟他来往,也是孤独,卢屠户平时也是闲的,两人经常一起喝酒解闷。

老刘带着小刘去找卢屠户,他们往城南去,穿过绿意盎然的菜地,今天刚下过雨,那土湿透了软烂,到处是烂泥巴和水坑,路边是田地,里头种着白菜,豆角,韭菜啥的,然后隔老远就闻到一股新浇的新浇的尿味和发酵了的猪粪的味。

他们看见一间茅草屋,湿的,就是一个竹条变得席子围着木头柱子的破房子,一旁有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大粪,头臭烘烘的,黑黢黢的茅草屋里不时传来猪叫的哼哼声,这就是卢屠户的猪圈了。

在一旁是一个茅草亭子,四面漏风,这个收拾的比较干净,那里有一堆吊着的散木和茅草,有水桶,案台,烙铁,火塘和盛水的陶罐:那时还没有铁锅。这是等下老刘要操作的地方。

卢屠户果然是吃肉的,长得很胖,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很胖,一脸胡子,手背上的毛很多,胸口露着胸毛,肩膀上长了个瘤子。这时他正在喂猪,乱七八糟的菜叶猪草什么都往木槽里头倒。

看到老刘来了,卢屠户很高兴:“兄弟今儿又来敲猪?”

老刘道:“是的,而且这回带了儿子来,要他学习传统手艺。”

卢屠户道:“那好啊,正好母猪下崽了,好多小猪等着您把它们都阉了呢。”

老刘回答:“那正好呢。”

说罢,卢屠户把大黑手伸进猪圈里头,翻了翻猪仔的屁股,捞出两只小公猪,小公猪挣扎着扑棱乱蹬,然后卢屠户然后舀了几瓢水,抓着猪尾巴清洗,再交给老刘。

老刘把猪按到案台上,猪挣扎着,老刘就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困住猪的四肢,再困到案板上,这样小猪就任人宰割了。

与此同时,老刘叫小刘烧水,以及烧红烙铁,小刘生起火,把水烧开,并烧红烙铁,小刘还是听父亲说过怎么搞的。只见老刘从怀里掏一套用布包裹的工具,取出一把银色的勾刀,那把刀很薄,很锋利,散发出闪闪的寒光,这是一把用白银制作的勾刀,是被使用了多年的传家宝,老刘用筷子夹着,把勾刀在沸腾的水里过了一遍,这些都是老刘家研究出来的经验,据说可以避免伤口溃烂。

做好准备工作后,老刘开始操作,别人敲猪那是简单粗暴一下就完成的,但是老刘要模拟对人的操作,人不像猪那么能抗,很容易死于莫名的污染溃烂,所以老刘敲猪是慢工出细活,于是那只小猪就惨叫着,锋利的刀锋划开在离最后一对猪乳一寸处沿中线向后切开皮肤,钝性剥离皮下组织至露出一侧总鞘膜,老刘用手指抵压宝贝儿使之靠近切口,此时老刘用筷子将宝贝儿连同总鞘膜从切口处夹到出创口外,他提起小猪宝贝儿向同一个方向捻转数圈后结扎精索,随后在半寸处切除宝贝儿及总鞘膜,老刘把切出来的东西放到一张白布上,血迹在白布上扩散,最后老刘让小刘拿起烙铁,对着猪的创口,烫上去,猪惨叫着,胯部冒起白烟。

“可以了。”老刘道,小刘便松手把烙铁撤下,猪的创口就被合起来了。

整个过程耗时不算太久,猪被处理完之后,一瘸一拐的,似乎在哀叫。随后老刘又处理了几只小猪,然后休息,卢屠户舀水给老刘洗手。

卢屠户把由老刘切下来的猪的组织扫进木桶,道:“这些今晚加个餐,大补,还可以泡酒去卖。”

这一通看下来,小刘感到很难受,眉毛皱起,看着一地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小猪仔,然小刘问卢屠户道:“这么什么吗,为什么要敲猪呢?”

卢屠户露出无所谓的表情道:“这个很用用处,不敲的话那些猪的宝贝儿就会长得像水壶那么大,吊在屁股后面吊儿郎当,那是种猪,这种猪在农村里横行霸道的,喏,你看就是在那边角落里,猪栏里的那头。”

小刘往卢屠户指的地方看去,就见很高的木栏杆里关着一头大猪,屁股上确实像吊着个大水壶。

小刘就触类旁通道:“那么那猪不就是皇帝吗?这猪圈里这种猪,这么多母猪,还有你跟我讲类似那些太监的阉猪。”

老刘打断道:“小孩子不要乱讲话。这个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这么能把皇帝比作种猪呢?这个是犯上啊。”

然后小刘也就不讲了。

卢屠户解释道:“这是种猪,并不需要太多,只有最好的猪才会被留做种猪,其他的公猪不需要,当做阉割猪就行了,这样长肉快,宝贝儿对于菜猪来说是很没必要的,这样会让猪好斗,长肉慢,张不快。”卢屠户道:“最重要的是,不阉割的猪,猪肉里有不必要的骚味,骚猪的骚猪肉不好吃,必须要阉割了才好吃。”

卢屠户道:“这是传统技艺了,对于蓄养牲畜来说,阉割很重要,阉猪,骟马,牛,驴,羊,还有阉鸡的故事。”

老刘道:“小刘你该试试。”

小刘:“试试?”

老刘:“是的,以后你要子承父业的,这一行是帝国很必须的,这个敲猪就是你的第一次实践。”

老刘这么说,小刘就皱着眉头拿起了刀具,学着老刘刚才做的,笨手笨脚的坐了起来,但是小刘不敢用力,于是怎么也割不开猪皮。

“用力点,不要怕割坏!割啊!”老刘鼓励他道。

小刘于是小刘就用力的割啊,那小猪也跟着惨叫。然后小刘总算是笨手笨脚的完成了操作,最后烙铁焊上,住猪半死不活,这个做得不是很漂亮,但还算是取出来了,卢屠户和老刘看完小刘的操作,哈哈大笑起来。

若不是发生了一些变化,那么直到变故前,小刘都会像之前的先辈前,过平淡无奇,岁月静好的生活,吃喝嫖女人,然后培训下一个小刘的时候哈哈大笑,不过历史的进程倒也容不得他岁月静好,但也不会有别样的故事。

就在那之前城南新开新的雕版印刷场,那是因为桓朝早期开创的科举制度得到了大发展,就需要印刷很多书籍,然后就在城南的空地上建了一个雕版印刷场来印刷各种教材。雕版印刷的出现让书籍变得多了,小刘家也有不少书籍。

这个科举制就是那里的人们选拔官吏的一种制度,兴起于桓朝初期,是儒生们的智慧结晶,是通过考试,然后排定,选拔官吏,考试的内容依据是儒家思想,科目分为明经与进士,明经就是默写填空,这个比较简单,就是背诵全文,是基础考试,进士就是根据儒家思想来写文章,还顺便做一首诗,这是困难的事情。

科举分为三级,考试三年一次,初级学校由私人办学,高一级的由官府办学,入学为童生,县里举行考试,通过为秀才,然后州里举行乡试,名词前列的成为举人,然后举人们来首都参加会试,考出进士,这个进士就可以做官了,而进士之后还要比个殿试,去到皇宫里面考试,比的是名词,头名那是状元(二三是榜眼探花),那是受最高的礼遇。

这些人老风光了,放榜之后,高中进士们就会骑着马,按照名次,以此排开,披红戴花,胸口扎着一朵大红花,头上插两根大鸡翎子,在一帮官差的簇拥下,在噼里啪啦叮铃铃咚的锣鼓喧天中啊,游街,沿街百姓欢呼啊,这好不风光,这就是金榜题名,是中原文化人们,那最为向往的时刻,那就是他们的成功啊,朝思暮想,啊殚精竭虑,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报效君王啊,光宗耀祖啊。游完街那还有宴会,在城边的一处花园,那些官员家为了扩大家族势力,也会嫁女儿给那些进士,考上进士的人,可谓中原的人生赢家,名利美人都收。

这些老刘看了也好生羡慕,主要是羡慕那份风光。当时社会上学文成风,老刘虽是不入流的官差,也想附庸风雅,于是也学了些儒学,也马马虎虎懂一些。而由于以前的传统,因为一些历史原因,刘家也要识字,去学阉割教材和医书,于是老刘就教小刘识字。在那个年代,识字可是一项稀罕技能,绝大部分人都收目不识丁的白丁。

然后老刘在一天晚上,把小刘叫来,那是在院子的大堂,夜晚的阴风阵阵,吹得油灯晃荡,这是他们所不觉得的的古老。老刘在大堂的墙上挂着一幅画,那是雕版印刷,要让小刘看。老刘拉着小刘的手,指着墙上那副画,对小刘说道:

“看,这是孔圣人,孔林,他是文曲星下凡,是最智慧的人,是万世师表。”老刘道。

这雕版画的画工太差,小刘就看到一张雕版画上,印刷的线描画的那一个抽象的老头,吊着细长的眼睛,穿着看得出正式的长袍,脑门子很大,额头很大,两颗龅牙外,胡子老长,指甲老长。

小刘不解的问道:“那他厉害在那里?”

老刘道:“哦,他啊,教了很多学生,校订诗书礼乐,编著春秋。”

小刘道:“这些厉害在那里呢?”

老刘道:“这时间的道理就在这里啊,我们的生活,宗法礼制,国家的秩序都要遵循着他的教诲,包括皇帝,大概如此把!“然后老刘根据自己知道的历史说道:”孔林之时,春秋争霸,礼崩乐坏,遂孔圣人宣扬克己复礼为仁,以为万世太平之道,当时他那时代之前还有一个厉害的学者,叫李尔,可惜这两人没有见过。”

小刘问老刘:“何谓克己复礼为仁?”

老刘认真的道:“礼,既是社会运行的规范,古有姬周,颁布礼乐,社会太平有序,然而世道堕落,使礼崩乐坏而乱,故要克己复礼,以达到治世。”

小刘问:“治世是怎么样的?”

老刘道:“治世,礼乐兴盛,按部就班,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贤臣忠父慈子孝,井然有序,谓之大同世界。”

小刘大抵若有所思。

见到如此,老刘道:“所谓天不生仲尼,世道万古如长夜。”

小刘就道:“那,仲尼的道已经被推崇,那为何世道仍未大同?”

老刘想不出,想了一下就说:“一是奸佞,而是人们做之不足。”

随后小刘就开始学识文断字。因为老刘家里有闲钱,所以供小刘去上学没啥问题。小刘居然是很有天分的,学字学得很快,然后学断句,也是很轻松,经史子集,诗词歌赋那也相当的可以,几年下来,学了不少。老刘多少有些感叹,若不是生在了这匠户家里,那肯定可以当大官。

关于孔林的故事,这个孔林是一个古人,关于他的故事,熟悉的人应该很熟知。那是在春秋时代,也就是公元前六世纪,距离小刘那会儿已经很久了,被人们称之为人类思想的轴心时代,但是了许多对于后世影响深远的思想家,并深刻影响了文明。

在遥远的东方也是如此,被人们称之为百家争鸣的时代,也是奠定了这里文明的基调。而这个孔林就是百家争鸣中的一位。

彼时东方还没有出现统一王朝,各大大诸侯在一个已经被虚位了的周天子的名下相互攻伐争霸,然后就出现了一群搞学术的学者,给诸侯国的国君推销自己的思想,希望君主能采用自己的思想来治理国家。孔林就是他们的先行者。

孔林的爹名字叫做梁淑河(叔梁纥),据说是殷商的贵族后裔,原本封地在宋,为逃避战乱来到鲁,是个大将,这老头大概是个岳父命,和正妻生了九个都是女儿,妾生了一个儿子孟皮,但是是个瘸子,后来梁淑河就娶了一个小女孩,野合于林,生下一个儿子,名曰孔林。

至于他爹为什么不姓孔,那是因为,上古事情,华夏有姓然后才有氏,实际上孔林姓子,梁淑河,梁淑是字,河是名,因为姓的关系远了,才出现氏,从孔林之后称为孔氏,然后姓氏合流,才变成后面的样子。

大约孔林三岁的时候,他爹梁淑河就走了,孔家也就衰落了,成了没落贵族。孔林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学别人拜拜的动作,据说他聪明好学,后面有了大学问。孔林先是当了一些小官,最后当上了鲁国的大司空,但是只当了三个月,很多的故事就不细说了。

孔林在当官的同时,还开办私学,教授自己的思想,名曰儒家,他的主张,简而言之就是恢复周礼的秩序,社会按照这个秩序运行,谓之君君臣臣,社会按部就班,循规蹈矩。

据标准的故事来说,当时也有一个人也开办私学,次人名叫少正卯,据说是法家的人物,这个少正卯水平比孔林高,讲的东西还跟孔林的背道而驰,搞得很多孔林的很多学生都跑去听少正卯的课,孔林非常不满,于是他当上大司空之后,心胸比较狭隘大概,就找了五条罪名,说他什么妖言惑众,然后就把少正卯杀了。

总之,孔林的大司空在和几个大夫们斗了三个月之后当不成了,然后开始周游列国,试图推销自己的思想,不过并不成功,没谁想采用他的思想,诸侯们想的是争霸,是要图强,而不是恢复周礼。于是孔林就累累如丧家之犬一般,到处游历,到处不受待见,他曾经来到洛邑要见周天子,彼时周天子已经没落,而他也没见着,因为级别不够,周天子没有接见他,换句别人的话说叫:“你也配姓姬?”

不够孔林还得以看了周王室的图书馆。就这样,孔林周游列国,但是没有一个君主采用他的学说,失意的回到了故乡鲁国,开始过起了做学问的平静生活,大概在一条水畔,春生的草旁。孔林在余生里编订了尚书,诗经,还著有春秋,其去世之后,弟子编纂其对话录,论语。

最终是法家的思想扫荡了一切,开启了统一王朝的日子。而孔林思想的翻盘是在孝武帝时期,他看重这个思想可以引导社会秩序,教化人们要遵从君王,于是非常喜欢,就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把儒家捧为正统,自此孔林的儒家思想就一统天下啦,其他都靠边站,孔林的地位也越来越高,而百家争鸣的时代也就此结束。

在学会文字之后,老刘让小刘学习阉割教材,不过一般刘家人只学最简单的一本,还有其他的书,那本书是讲如何阉割人,和生殖器的解剖结构,还有阉割的注意事项,但是没有讲生殖器是怎么回事。而其他的书则讲了奇奇怪怪的事情。

于是小刘就问老爹,为什么要把那些人阉割。

于是老刘就要给他解释,顺便在对人操作之前,小刘还需要拿更多的动物来练手,老刘在夏天阉割猪仔,春天就阉割猫狗,他会跑去城外野地的一座茅草屋里住下。于是小刘和老刘来到城外的茅草屋,那屋子在一片田地之中,附近是树林。

老刘家养了几只母猫和母狗,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小刘和老刘带着这些猫和狗去到郊外的茅草屋。

当这些母猫开始叫春,吸引异性过来交配,老刘就部下陷阱,困住这些在洛阳城里游荡的公猫,或者在这些公猫疲软的时候出手,一双黑手钳住这些激素水平很高的公猫,或者兴奋或者大脑一片空白,把这些猫拖进杂物房,掏出刀具,对这些公猫进行手术,这是春天的消遣,等到老刘的技术越来越成熟之后,在他摘除公猫的宝贝儿完成时,那些公猫的血管还在急速的跳动。

洛阳城里流浪猫有点多,因为老鼠比较多,老刘这算是控制流浪猫的数量,不然这些生育能力很强的猫很容易泛滥的。而那些被阉割的猫,老刘可能会把那些猫吃了,或者拿去卖。

老刘阉割了很多猫,但是那些猫都是前赴后继,丝毫没有被他的阉割刀吓住,依旧叫春宵,而不是阉得洛阳城无猫声,而老刘是想这样的。

然后那天老刘带的是一只发情的母狗,母狗发情会吸引洛阳周边的野的公狗,然后这些公狗也会被老刘去势。老刘在春天的晚上把母狗拴在树下面,母狗勾引公狗进来,等到事情办到一半,公狗因为有倒刺,挂在上面下不来,老刘趁机从角落里出来,手里提着大棒,对着毫无抵抗能力的公狗脑门上就是一棍子。

公狗咣当一下就萎了,然后老刘就把公狗拖进去,紧接着就把狗先去了势,接着他会拿着一把斧子,砍掉狗头。老刘干这些时啊,很是激动,一边砍还哈哈大笑:

“感觉好好哦!”

小刘看到老刘这般,感到很不舒服,就和父亲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呢?太残忍了。”

父亲听了小刘的话,不屑道:“你怎么能这样呢?不就是只野畜生吗?你以后干这行是要见血的耶,搞那个人也是一样的。”

“那我不是很想了。”小刘说道。

老刘这就很不高兴了,便说道:“你在想什么呢?这是我们家的事业,而且这个父为子纲,你要尽孝,遵循你父亲的教诲。”

老刘这么压,小刘只好认了。

老刘还把狗扒皮以后剁了,做成狗肉切片,毕竟狗的肉比较多,切过之后烫水,然后沾着蒜泥,酱料和醋吃,毕竟蛋白质宝贵,不要轻易浪费。至于那些割下来的宝贝儿,都统统拿去泡酒,大补。

老刘还跟小刘炫耀,说:“这个狗肉香不香啊?”

除了这些,老刘还带小刘去阉割其他牲口练习,比如羊啊,马啊,牛啊这些。

阉羊比较简单,这些羊是官方养殖场圈养的肉羊,骟马比较麻烦,毕竟是对半大的马进行摘除,这些马多是军队用的军马,把马骟了就会变得温顺好骑,易于驯服,把马驯服了,按住了,然后把蛋子一割,扯出来挽一个结,这就成了,那个半大的马只能在那边干瞪眼。

然后就是锤牛,这个牛不锤,公牛就比较刚烈,好打架,喜欢顶人,不好惹,锤了之后就比较温顺,即使要被砍了也不会挣扎,而且阉了之后还会安心吃草养肥,变成肥牛,所以阉牛锤牛很有必要。

这个啊在桓朝,吃牛肉是非法的,因为牛是重要的生产资料,可以用来耕地的,但是这挡不住权贵们想吃,他们又不想等北方草原上的突厥人卖牛,因为路途遥远,所以就私下养牛来吃。

为什么要叫锤牛呢?那是因为阉割肉牛的方法就要锤(一般情况),因为这个即使是半大的牛也是力气很大的,太早了又影响发育,于是一般就是锤,这个锤法是,做一割木架子,架子带闸门,用点食物把牛骗进去之后,把闸门关上,困住牛,再用麻绳把牛捆住,这牛就动弹不得了,接着打开闸门,拿出一根拴在横梁上的棒槌,就这么轻轻地锤啊,锤啊,锤上个三天三夜,就把牛蛋锤憋了。不过让老刘这种技术高超的人来办,那就是一下的事情,割出的牛蛋还能顺便来泡酒。

小刘这才了解到老刘平时在外头都在干什么事情。其中比较奇怪的是看到老刘阉鸡,鸡并不想其他的动物一样,屁股上吊着两水壶,而是藏在身体里好多橘黄色器官,显然鸡这些禽类和畜类的动物结构上有很大的区别,小刘问老刘这其中的缘由,但是老刘表示并不怎么了解,只是知道怎么阉鸡,反正禽类和兽类确实不一样。

经过一些列练手之后,小刘算是能对动物下手了,而他也知晓了为什么要阉割,通过对自身的探索,于是他感到什么呢?。

接着老刘决定带他前往阉割场,带他见识见识这项工作,见见场面。

于是夏天过去,秋风乍起,庭院里的树木叶子开始变黄,天气变得干燥和凉爽,老刘带着小刘前往阉割场。老刘换上白色的工作装,把头发盘好,插上白银发簪,小刘也换上白袍,跟随父亲而去。

有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门口等着他们,马车的车夫穿着黑袍带着黑帽。东部大陆的马车此时,和长久以后,都一直是双轮马车的样式,东部大陆一直都没有制造出实用化的四轮马车,因为东部大陆一直没有出现四轮马车的转向装置:可以转动的前部转向轮,这使得那些马车的转弯半径过大,而缺乏实用性,只能走大道。而且马车从来都是刚性联结,没有缓冲减震的装置,坐起来十分的颠簸,把人颠得屁股疼,所以在东部大陆后来,由于人力丰富,那些不赶时间的达官贵人干脆选用人力抬轿子,有人肉减震器,这样相对舒服一些。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用了很多年,一匹鬃毛很长的青马,马尾巴毛不断的摇摆,驱赶着嗡嗡叫的苍蝇,马匹很瘦,马蹄子周边长着一圈开裂的马指甲。

秋天到了,洛阳的道路干涸,留下一道道的车辙,颜色变得浅薄,泥土变得坚硬,浮着轻微的尘埃。

他们从边路穿越方方正正的洛阳城,出了北门,来到城北的郊外,那里有一座院子,夯土墙,灰色的砖砌门楼,门前还有个无字的牌坊,那里便是工作的场所。院子里有周边有几颗槐树,屋檐下挂着褪色的纸糊灯笼。他们进到院子里,院子里有一排住宿的平房,是土坯墙和茅草屋,砖瓦房是手术的地方。

这个手术室是这样的,白墙灰瓦,正对着一大开的空窗子,一张大床,大床上面垫着白布,有四根柱子,作用是捆住人的手脚,防止因为疼乱动四肢捆到柱子上。而在这张大床的上边,是房梁,房梁上边系着一根绳子,这根绳子的作用来吊住把儿,好让那堆肉铺展开。

床的旁边是小桌子,用来摆放刀具,用的刀具除了小勾刀还有一个冰冷的夹子和一把剪刀,这些刀具用熟铁打造的,然后表上再镀上白银,白银据按那相当多细节的书上说,是可以抑制溃烂的,避免人阉割的时候伤口沾了脏溃烂而死,然后手柄出包上皮套,一边儿还有消毒的铜锅和小火炉,在烫小刀时,用夹子夹着,此外夹子还可以把宝贝儿从切开开口的Y馕中扯出来,避免沾了一手腥味儿,这些都是细节,被很早以前就被先辈总结了出来,然后是历代刘家人奉行的金科玉律。

这手术室旁是大堂,大堂上挂着一幅画,这幅画上画的是太史公司马迁,太史公因为谏言孝武帝,孝武帝怒了,下令处以宫刑,不过太史公也没消沉,而是发奋写著了《史记》,为后事所流传,并为人们长久的歌颂太史公的品德和著作,被视为道德楷模。

而老刘也颇觉得这个好,他看了史记,觉得不错,之前大堂空空如也,老刘就想挂上一张画儿,而且这个画要和这个地方相合,但是阉割匠并没有像刽子手一样的祖师爷,刽子手的祖师爷是皋陶,但是阉割匠没有想来想去,那就司马迁吧,鼓励那些被他们阉了的宦官,让他们做一个好宦官,毕竟宦官专权祸乱朝纲的事情也挺多的,老刘读书加上听的故事也是懂一些的,而且老刘也蛮喜欢史记的,专门画了三吊钱买了一本石刻本的史记,给自己读,也给小刘看。这么的老刘就在大堂上挂起了司马迁的画像。

然后还有一间屋子,是木头的地板,底下是地下室。上边是个工作台,那里有好多酒罐子,还有很多空罐子,一张梯子通下去,底下有很多架子和贴着名字的坛坛罐罐,原来那是储存割下来的宝贝儿的储藏室。

这些被割下来的宝贝儿,会被悉心保存,藏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室,老刘带着小刘走下去,老刘手里拿着油灯走下去,小刘跟着,地下室里干燥阴冷,散发着石灰的味道,让小刘感到背后发凉,当初为了防止渗水,地下室在修建时,把周边都抹上了石灰。地下室还很大,有相当多的架子,放了不少的罐子。

宦官被割去宝贝儿之后,这个两个宝贝儿会被阉割匠泡进酒里,封在陶罐子里,封上封条,上面写着宦官的名字,这些罐子会被保存起来,等到宦官年老,准备入土之后,宦官会赎回自己的宝贝儿,然后等在埋葬的时候一起入土为安,算是又变回了一个完整的人,在临死时找回了自己身体丢失的部分,对于这个不会传承自己血脉的人,这在那个年代是无比的绝望,算是他们仓促悲惨人生的一点安慰。

小刘看到有好多罐子,上面有许许多多的名字,小刘就问父亲:“这里有多少罐子?”

老刘道:“很多,上千,宫廷王公需要很多太监来干杂役。”

小刘问:“为什么要这么多?”

老刘道:“因为他们的女眷多,要的宦官也多。”

小刘一脸疑惑。然后老刘就带着小刘去看准备要处理的人。那些人在屋子里住着,有一个一脸胡子的看守在看守,老刘打开门,就看到四五个小孩,长得都很瘦小,面黄肌瘦,头发无光干枯,目光呆滞,枯黄的脚上生着破烂的长指甲,也不看向来人,不过衣服是换过了,并且也进行了洗澡,身上散发着皂角或者西亚椰树肥皂的味道:毕竟肮脏是阉割的大忌。

“这些都是什么人?”小刘问。

“这些是乡下买来的儿童,半大不小,刚刚好。”看守道。

看守注意到了小刘脸上表情的变化,于是看守说道:“这样也好,那些小孩的父母都是贫苦人,他们养不起,这些小孩没有活路,所以只好送来当宦官,如果这些小孩能存活下来,那么他们就有活路。”

随后是吃午饭的时间,但是准备要把被阉割的人是不能吃饭的,会饿他们几天,再准备做阉割之前还不能喝水,这是要他们排空体内的屎尿,免得阉割结束后伤口愈合的时间里有屎尿,阉完了的前几天也不行,这个时候被刚阉出来的人极其虚弱,无法上厕所,还会被屎尿弄脏了伤口,导致当时候人们所不知道是为什么的感染,进而死亡,所以让他们这么半死不活的熬着至少三天,熬过了没死就可以作为阉人活着了。

之后那就是疗养,恢复身体。

看守开始做饭,老刘从车上取下来一吊腌猪肉,这是看守的福利,用官府的钱粮。看守切了肉,又摘了些院里的白菜,把肉,白菜和盐以及酱料放入陶锅中炖煮,那会儿没铁锅,之后再煮了些小米饭,这就是他们的午餐。小刘老刘看守和车夫一起吃过午饭,就在树底下开始喝茶。

大家伙都是粗人,不会像那些达官贵人那么文雅,用具那么考究,但是做的形式还是一样的。看守从仓库里取来压制好的茶饼,取出一部分,放在陶罐中,拿到灶台上去烤了一会,随后等陶罐冷却了,把茶叶放入一个陶槽中,用碾子给碾碎了。随后看守把茶叶放进陶壶里煮放在小炉子上煮,等水煮沸之后,拿竹条搅一搅,在撒下一点带着北海海岸淤泥气味的盐调味,随后就煮出了带着沫的淡黄色茶水,然后看守把茶水倒进大家的碗里,老刘比较重口,撒了一点葱花和姜片下去(放茱萸,枣皮,薄荷,橘皮的也有)。

这真是一项打发时间的好项目。

他们喝罢茶之后,是下午,太阳开始偏西,看守看了看树下影子的偏移,告诉老刘,是时候了。

说罢,看守把一个男童带出来,随着老刘进入手术室,小刘跟在后面,小刘开始按照之前教他的,烧水。

这个过程过于残暴,且不重要,反正你知道就好,当小刘在老刘的催促下,当这些完成时,已经是浑身冒汗喘着粗气,不敢相信自己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然而后面他还是习惯了。仅此而已。

随后就是处理伤口,用准备好的烙铁把伤口封死,男童就像一只死猪,毫无反应。随后男童被众人抬着四脚抬进了了休养室,如果他命大,三天之后没有死于可能伤口感染或者衰竭,那么他就会活过来,然后看守就会给他吃些肉补充恢复,静养三个月恢复身体,算是完成了,熬不过三天,就会被黑色马车带走。要是能活下来的话,大约要恢复三个月,三个月之后这些人就可以下床活动了,然后再调养身体两个月,就可以送去接受训练和干杂活了。

这些黑色的马车不知道会把这些死人拉到哪里。

完成手术之后,老刘拍拍小刘的肩膀道:“还不错,你毕竟是第一次干这个。”

小刘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景象,鲜血。他回忆起刚才的一刻,剪刀的刀刃切进肉体时感觉到的阻力和厚度,一刹那分离脱离,重量重心的变化,受割者下身急剧的抖动和收缩。

在把人送到疗养室之后,众人开始收拾现场,把被鲜血染色的床布收起来,洗净现场的血迹,那些刀也用水清洗血污,并用开水消毒。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刘继续跟着老刘对那些男童进行阉割,小刘手生,然后就死了一个人。

小刘感到自责,但是父亲却对他道:“这没什么,死了很正常,再申请内务府调拨经费买一批就完事了。然后那些死者就被黑色马车拉走了。

几次下来,小刘逐渐学会了阉割。

为此期间,他们先去找卢屠户买了一扇猪肉,再去光怪陆离的西市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材,他们说西市曾经有更多的光怪陆离,比如阿拉伯商人卖的鹦鹉。

然后老刘和看守会给这些受割者早上熬肉粥,晚上会有腌猪肉,下午老刘和看守给他们喝茶,或者泡着枣干的红糖水,并合他们聊天,那些小孩会诉说自己过去悲惨的事情,关于农村,贫穷,饥荒,以及他们如何被卖过来,而老刘则告诉他们宫廷的规矩、如何保养残缺的身体和将来会面对的生活。此时小刘就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等到他们恢复之后,还养得有些胖了,这个太监以后的体型,不是很瘦就是很胖。老刘把他们叫道庭院中,交代道:以后啊,你们就可以进宫了,那你们就要好好努力了,不然就吃不到这么好的伙食了,要是你们干得好的话,皇上会赏赐你们的。

这些预备宦官们扑通跪地,感谢老刘道:“多谢先生大恩大德!给我们活命的机会!”

老刘把他们扶起来道:“起来吧,起来吧,以后你们记得我就行。”

小刘盘坐在喝茶的地方看着,他坐在地毯上,感受到厚重的黄土地。

老刘与他道:“我知道你看到死了6个人,觉得难受,但是啊,这已经不错了,多年以前,死亡率更加的高,要死的更加多,这次二十来个人,搁以前只能剩下几个,现在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