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雨后的阳光总是那么迷人。
“走吧,你该回去了,”吃过晚餐,李无言对胡美人说到。
这几天来,便于她的出行,李无言光荣的成了她的护卫,总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一个受韩王宠溺的妃子往风月场所跑吧,为了不让她处于风平浪尖上,李无言不得不这样做。
“李无言。”
“嗯。有事?”
“我希望你今后能好好待我姐姐,她的命太苦了,所以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丁点伤害。”马车中,她难得的没有像以往那么作妖,而是一本正经的对李无言说到,说完她轻轻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有些低落。
“难得啊!能听到从你嘴里吐出象牙来,转性了?”李无言有些意外的说道。
过来半天,没听见她回话,这才转过头看向她,见她有些低迷。
“怎么了,这是。”
“没事,只不过是有些累。”她小声说到。
“哦,累了就好好休息。”李无言没想太多。
第二天早上,朝堂之上,众臣齐聚,除了其个别之外,其余的人神色都有些紧张,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昨夜探子来报,大量秦国军队已在边陲之地聚集,对韩国虎视眈眈,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秦国使臣李斯觐见,”随着殿外宣史响亮的声音传来,一个打扮书生意气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手中还杵着长长的一根铁拐杖。
虽然这人看似有些柔弱,但眼帘却炯炯有神,自从他进殿以来,他便直盯着韩王,在走到众臣之处,他便开始说道:“我由渡桥经西门入新郑,那里热闹不凡,似已无人记得,前任使者秦国使臣,正是在那里遇刺,”伴随着金属敲击地板的声音,如同就敲击在他们心房之上,本就紧张感的众臣,有种心都要掉在地上的感觉,韩王也被他这股气势逼得握紧了拳头。
“这等意外,绝非寡人所愿。”
“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秦国遵循周礼,遣使相聘,韩国却为尽保护之责,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待秦之礼,”他环视周围众臣,缓缓说道。
“百越余孽善使妖术,我们必定会顷力缉拿凶犯。”韩王一时间无法反驳,这时一旁的姬无夜面带阴沉的对他说道。
“天泽入侵王宫,轻力的就绑架了太子,而且还因此丧命,姬大将军所说的顷力解决,看起来倒像似对天泽没有办法的借口。”他也毫不畏惧,径直走到姬无夜身前,盯着他顺道。
“如果韩国无力单独剿灭天泽,那么大秦铁骑愿助一臂之力,故此聚兵边境,蓄势待发。”他转过身来对着韩王邪笑着说道。
朝下众臣吓了一跳,韩王也楞住了。
“韩国的事情当然由韩国自己解决,秦军不邀而至,兵戎相交,怕是帮忙是假,反客为主是真,如今楚人虎视眈眈,如果秦韩交战,无异于鹬蚌相争,楚人在一旁渔翁得利,我想这样样的结果不是你我两国都想看到的。”血衣侯平淡的说道,看似对于李斯的这番气势毫无波动。
“使臣在你韩国遇刺,如若秦国不为所动,那么这天下人不是都以为我秦国好欺,你说呢白亦飞将军,”接着转过身:“但是,如果王上愿意纡樽亲送使臣遗体归葬咸阳,那么秦国可以既往不咎。”
“古语云,诸侯想送,固不出境,王上送秦国使臣归秦,于礼不合,”作为一国之相,他不得不站出来说到。
“韩于秦并列诸侯,同为一国之主,岂能屈尊护送,为天下耻笑,”四公子韩宇也站了出来。
“虽并列诸侯,却又分别,维鹊有巢,维鸠居之,韩国虽固然同位国主,但却是联合赵、魏三家分晋地而得之,而秦王乃受命天子封赐世袭王爵,当贵为正统。”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晋之衰亡,韩、魏、赵三国立,非人意,乃为天道,李大人虽宣扬秦国受命周天子之正统,但大周却灭于秦,贵国文信候吕相可是亲手终结了大周王脉,看来在秦国眼中,对这份正统,可谓弃如敝履。”韩非眼看众人无话可说,也站了出来反驳道。
“如果王上不愿意屈尊入秦,那么还有一种办法,”李斯似乎早已有所预料。
“噢,什么方法。”韩非反问。
“当年齐桓公帮助燕国,得胜后,燕庄公亲自送行,相谈甚欢,不觉送入了齐国边境,齐桓公深感歉意,便将燕庄公走过的地方割让给了燕国,为此传为佳谈,韩国何不效仿春秋五霸之典,以使臣遇害之地为界,我想,此等诚信必能赢得天下美誉,平息兵戎之灾。”
作为一个无能之辈,韩王听到要割地以此来平息秦国的怒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韩非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让他得逞了,不然他还怎么玩,韩国的国土面积本来就小,如果让他以使臣遇刺之地为界,把地割让给秦国,那可是相当于半个韩国国土面积啊。
“不知秦国使臣自咸阳到遇刺之时,他一共走了几日?”韩非再次向李斯问到。
“十日。”
“那好,如果十天之内不能破此案,那么就依大人所言,你看怎么样。”
“可以,这很公平。”
“既然以时间为限制,使臣在这十天之中,有五天是在秦国境内,那么我如果少许五天之内就破此案,是否秦国的国土也要相应的割让给韩国。”韩非自信道。
李斯听见韩非这么说,他本来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还是被韩非抓住了空子,但是我没办法,自己刚才已经说出了口,就不能再反悔了,“果然,师哥还是那个师哥,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紫兰轩。
李无言难得的起了个早,看着枕边的她,想到终于如愿以偿,他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夫人,起床了,”见她眼睫毛一跳一跳的,他知道她其实已经醒了,只是碍于不好意思,故意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