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从崔府离开后,风双卿一直在忙前忙后,一大早空手出门,天黑才现身,手上也提着满满的东西。
她这举动令人费解,特别是云柒,她不懂,不就是见了一面那个传说的月老,怎么她表嫂就变了样?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看着忙得不可开交的风双卿,云柒也没去上前打搅,只因钟离修跟她说过,这几日不去打扰。
昨日她兄长来了书信,让她赶紧回去,今日正打算离开,本是想跟风双卿打个招呼便离开,只因一早就不见了风双卿身影,云柒只好作罢,让自己表哥钟离修说一声,嘱咐完便离开了。
等风双卿回到府里时,已是夜半。
屁股刚坐下,就听见屋外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敲门声。
打开门一瞧,是钟离修。
自打这里一心忙着那崔锦姑娘的事情,风双卿似乎忽略了什么。
哦,天,我这是忽略了我未来夫君呀,想想,我们是有几日未见面了,风双卿顿时反应过来,掰着手指数数日子。
看见风双卿脸上愧意,钟离修也明白她这是知道这几日的忽视了,倍感欣慰,暗道:还好媳妇没有忘记我。
他头往屋里望去,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玩意,就是那铜镜前,胭脂水粉多了起来,还有桌上未打开的包袱,风双卿把他引进门,他看着风双卿继续忙着,“卿儿,这几日......”
话没问完,风双卿伸出食指放在钟离修唇前,“殿下,你先出去等我一会儿,给你个惊喜。”
“?”
钟离修在满头疑问下,被推出房门外。
今晚夜色很美,夜空的星星和月亮相伴左右,在月光的渲染下,钟离修仿佛在月光下看见了他们日后成亲的场景,看着看着,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
待他回神过来,月下更是站着精心打扮的风双卿,他两眼看着楞直,特别是那月光,似刚好洒落在风双卿四周,似刚下凡的仙女,美不胜收,风双卿低头嗤笑,没曾想钟离修竟会出了神。
也正是这一声笑,钟离修才发现这不是他的想象,而是真的风双卿,顿时措手不及,他刚刚是失了态。
他作为荆枢的太子殿下,活至今日,美人见过的更是数不胜数,但令他眼前一亮的,唯有他未来的太子妃,风双卿。
一时之间,咱们的太子殿下愣是唤不出风双卿的名字,还愣愣站在原处。
见钟离修依旧依山不动,风双卿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朝钟离修招招手。
她也不曾想到自己精心打扮,能让钟离修有这样的表现,这几日她早出晚归,一直在打听这城中谁的打扮手艺最好,然后便去学习。
一开始是为了那崔锦姑娘去学习的,可后来,慢慢的变成只想给钟离修一人看,本以为钟离修的反应可能会很平,可没想到这么的大,看来自己的努力没有白白付出。
“殿下,怎么样?今夜我可好看?”对于钟离修的反应,风双卿早就欣喜不已,可她还是想听钟离修亲自说出口,说她好看。
“好看。”钟离修当然是不暇思索回答。
风双卿含羞低头虽然有人夸过她好看,但也不及这时的心跳的快,那是情窦初开的欣喜。
也是这一刻,她明白了,自己以前为何一直单身,她不缺乏跟她表白的人,只是缺少她喜欢的人。
没有所谓的一眼万年,只有日久生情,原来她也可以找到真爱。
借着月光照耀的情景下,风双卿含情脉脉看着钟离修,深情表白,“殿下,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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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钟离修也早早起床,等着风双卿一起用早膳。
早膳过后,风双卿心里那点儿小九九也开始正式启动。
她特地去打听了崔锦今日的路程,今日午时崔锦约了司空云在河边的小茶楼见面。
她不会组织崔锦去河边小茶楼,但会阻止司空云去。
简单用过早膳,再跟钟离修扭扭捏捏一会儿,匆忙离去。
离开时还在钟离修脸上亲了一口,一旁的家丁和丫鬟都测过头。
而钟离修更是直直愣住,左手食指和中指落在刚刚被风双卿亲的那处,烫烫的,似乎还能感受到风双卿软软的唇。
另一边尉迟诩收到一封信,只是这封信来得来势汹汹,吓得尉迟府里一阵临时警惕。
那封信里内容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崔锦姑娘一人在河边茶楼”。
尉迟诩左顾右盼,没发现人影。
不懂,这封信的来意。
但崔锦二字让他很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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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空云家等待许久后,终是见到司空云出门,风双卿也伺机而动。
故意在繁华街道等着。
见司空云现身,她突然加速朝司空云走去,宛低头,假意没有看见司空云。
然后用力撞向上去。
紧接着是风双卿摔倒在地的一声。
矫揉造作坐在地上揉着膝盖,好像是真的受伤了一样。
司空云见状,心中自然一紧,又发现那人不就是前几日的姑娘吗?
自从那日见到风双卿后,司空云日日休息不好,总在遇见风双卿的地方来回徘徊,希望还能再见到风双卿。
几日过去,没见到,司空云依然是失落,就在崔锦约他见面后,他心情才转喜。
没曾想今日会在街上遇到他日思夜想的那位姑娘。
“姑娘,你没事吧?”司空云扶起风双卿,仔细打量,且轻声问候。
风双卿摆摆头,“多谢公子。”
她行礼表示感谢,预要离去,但又没离去,看了几眼司空云,微微笑道:“公子若是不介意,可由小女子请公子吃饭感谢公子。”
用这种语气说完话,风双卿心里直接打哕。
果然,这种不适合我,还小女子,我滴天呀,我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司空云犹豫片刻,但想到自己和崔锦还有约,就犹豫不决,可见风双卿主动邀请,要是错过,下一次不知又是多久,只能先试探一翻,若是继续邀请他,那他便就同意,“哪能劳烦姑娘,这是小生该做的。”
风双卿心里的白眼翻上天,爱去不去,不去拉倒,倒还省了我眼瞎,转而又换语气:“公子这样推脱,可是瞧不起小女子?”
“小生不敢。”司空云随之否认,他可不是这意思,仔细打量,看来风双卿真的有意邀请,“既然姑娘邀请,那小生恭敬不如从命。”
哼,狗男人。
风双卿行礼,“那公子随我去。”
这时司空云早就忘了崔锦还在小茶楼里等他,脑中只还记得遇见风双卿的那日。
咦,他依稀记得那日风双卿身旁有一位气质不凡的人,怎么这会儿不见身影。
风双卿余光瞧见司空云在左顾右盼,便猜想他是在寻找钟离修的身影。
她怎么可能让钟离修一直跟着她,钟离修在她身旁的话,那她想实施她的计划,就很难了。
莫说后面计划的进行,就想现在司空云站在她身旁,都是很难的。
所以今早故意亲钟离修一口的。
“公子可是在找什么?”
司空云回过神,心想这声音可真诱饵,“哦,没有,小生只是觉得今日天气甚好,街上也十分热闹。”
风双卿环顾四周,的确是这样,挺适合和殿下出来走一走的。
这样一想,她发现自己十分想念钟离修了,这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怎么这么想他呢?
钟离修的脸庞出现在脑海,一想到今早钟离修发愣的表情,可真是可爱。
她也就不小心把欣喜表现在了脸上。
司空云见她略有些失神,便轻声问候,“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啊?”风双卿反应过来,“是的,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儿。”
司空云看着风双卿的笑也失了神,这街上人那么多,她为何偏偏撞到了我。
还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笑,难不成这是喜欢我?
一想到这处,司空云陡然抬起胸口,仰着头,一脸的傲气。
然而,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风双卿也是瞧出司空云这副自恋的行为,仔细打量司空云的脸,他的确长得不赖,也算是有自恋的资格,难怪能惹得崔大小姐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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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月刚从主人那里去了一趟,一回城中,就发现一人的身影特别眼熟。
上前一看,是钟离修。
他怎么一个人?一般不就是跟着风双卿的吗?
她四周都去查看了一趟,风双卿的确不见身影,她正在纳闷的时候,灵感一闪,难不成俩个人吵架了?
想到这里,刚被主人臭骂一顿的郁闷心情瞬间拨云见日。
她丝毫不见掩饰出现在钟离修面前,“殿下。”
钟离修没想到毕月这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想了想,估计是看见只有他一个人在。
他当是没有瞧见毕月,直接略过毕月。
毕月知道钟离修不愿看见她,所以也不惊讶他的这种表现,随之追上去,“殿下,您怎么一个人呢?”
钟离修不理,毕月继续询问,“她呢?往日叫你们总是形影不离的,今天怎么就只有殿下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真是可怜。”
“如果殿下想通了,可以考虑我呀,我比她好多了,她不就是顶着我的样貌嘛,殿下若是愿意,我也会恢复原样的。”
毕月摸着自己的脸。
“卿儿愿意放你一马,那是她善良,今日孤自然也会放你一马,但下次孤绝不心慈手软。”
钟离修的语气如冷箭一般,一根一根射入毕月的胸口。
原本还在高兴的毕月立马闭了嘴,语气也不再是嬉戏的模样,“殿下,她夺走的本就是我的东西,身份是我的,样貌是我的,爹娘是我的,就连你也是我的,凭什么你要这么维护她,而我又做错了什么?”
钟离修一个挥手,四周瞬间一片灰白,仿佛他们那瞬间不在九艽城中。
四周一望无际,灰白的模样,让毕月倒是心里一紧,紧接着就听见钟离修的声音。
“她既是她,她不是洛千依,她是风双卿,孤想除了将军府,没人会叫她洛千依,孤如果没猜错的话,将军府所有人都应该喜欢卿儿的洛千依,而不是你。”
“怎么可能?”毕月立即反驳。
“那你大可现在回荆枢城去看看。”
话音一落,场景恢复到在九艽城中,钟离修也是不见了身影,她这次能够明显感受到钟离修对她的厌恶,是从心里自然而然的厌恶。
咬牙切齿,她这次不能遵从主人的命令,因为风双卿必须要死,而且必须是在死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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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午时,风双卿才挑选好吃饭的地儿,她故意领着司空云在城里走了又走。
最后是她自己饿了,所以没办法只有临时找到吃饭的地儿,否则司空云没有累死,她就被饿死了。
早知道早膳的时候就应该多吃点,不应该那么急的。
一坐下,风双卿的手准备去给自己倒水,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了司空云的手,吓得她赶紧收手。
晦气的东西可不敢碰,待会儿这手该好好洗洗了。
司空云眼底露出笑,没曾想这好看的人儿都如此娇羞。
他给风双卿倒好茶水,“这种杂活理应是小生为姑娘做才是,姑娘,请喝茶。”
风双卿简单附和一句,真是两面人,这搁到21世纪,这就是典型的渣男。
但她不能一直这么冷漠对待,于是主动打开话题,“公子看着像是读书人,可是在准备去考取功名?”
“姑娘真是好眼力,小生的确有此打算。”司空云倒水的动作停滞半秒,嘴角微微上扬。
风双卿露出崇拜的眼神,露骨夸赞,“公子为翩翩公子,想来一定会高中,可真是厉害。”
如此夸赞,正好夸到了司空云的心坎上,这是他在崔锦嘴里没有听到过的,崔锦除了让他赶紧读书。却从未想过他会高中什么之类的。
还没去考,就说考不上也无所谓,这明明是瞧不上他。
也是,崔锦是出身大家闺秀,眼光自然与他人不同。
“小生还未去考,能不能高中还不一定。”
风双卿暗自翻个白眼,我说你高中你还就当真了呀?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高中。
“公子谦虚了,公子才华横溢,一定会高中的。”
说话间。小二将菜一一上来。
二人吃饭时有说有笑的。
很快这饭局散了场,分开时,风双卿看得出司空云眼里的不舍,看得她心慌加恶心,赶紧提步离去。
进入一巷口,偷偷看向司空云方向,不见身影了,才出来,朝着司空云那方向吐槽,“谁还想和你见一面呀。”
“咋了,还想和他见面?”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风双卿很是开心,转过身,“殿下你来了?”
“嗯嗯。”
钟离修紧站在风双卿身旁,刚刚看见风双卿与司空云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模样,心底就很是不爽。
要不是早上的那个吻,现在司空云已经是一副尸体了,要感谢风双卿救了他。
风双卿自然不知道钟离修现在心里想什么,只知道钟离修现身,她很高兴。
“殿下,我好想你呀。”
就这么一句话,让心情郁闷的钟离修顿时拨云见日。
原来卿儿撒娇这么可爱的。
钟离修强忍着欣喜,“我们回去吧。”
风双卿在钟离修耳边说了什么,两人从司空云消失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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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崔锦在小茶楼等了一上午的司空云,依旧是不见身影。
小青多次说司空云不会来了,让她先回府。
但崔锦不听,知道小青会责怪司空云,还替司空云解释,说他是有事耽搁了。
等着一个时辰左右,尉迟诩就出现在小茶楼,果真如纸条说的那样,崔锦在这里等人。
他没有上前去打招呼,而是坐在一个崔锦不容易发现的位置坐下。
他知道崔锦的性子,不愿他看到她这副模样,但就是这副卑微的模样让他很是心疼。
突然他想到了风双卿戴在他手上的红绳,从怀里把红绳取出来,重新又戴上。
希望那位姑娘说的是真的,真有那么灵验。
这红绳当日风双卿给他戴上,他回府就取了,放在怀里,这种东西他多半是不太愿意信的。
而今日看到崔锦,他宁愿相信,信这红绳真有风双卿说的那么灵。
直到等到午时,崔锦依旧坐在那儿,视线紧紧盯着小茶楼外。
尉迟诩憋不住了,本想站起身来,假意要离开时碰巧看见了崔锦,然后再上去聊一聊,最后送崔锦回府。
可还没等他站起来,只见崔锦慢慢站起来,本以为是崔锦要回府了,可她眼神不像。
她眼神紧紧随着一处,尉迟诩也跟着视线。
原来是司空云。
只是司空云没有进这小茶楼,而是带着一脸笑,路过小茶楼。
崔锦方才升起的愉悦又在这瞬间瓦嘣。
小青差点儿就没扶住崔锦。
这个挨千刀的,这都来了,怎么也不知道进来看一眼我家小姐,那是有事耽搁吗,我看就是他忘了。
崔锦眼里所见的伤心,小青还没来得及安慰,就只见一个姑娘坐在她家小姐对面,本要开口驱赶,可眼前的姑娘看着有些眼熟,甚至有些好看。
“姑娘,为何眼底带有悲伤?可否与我吐槽一翻。”风双卿把从柜台要的一壶酒拿出来,放在桌上,倒上一杯,慢慢推给崔锦。
“都说一醉解千愁,姑娘何不试试?”
崔锦估计是伤心过头,加上有人推,她就一股脑喝了那杯酒。
身后的尉迟诩气恼预要上前,被突然冒出来的钟离修给堵住。
钟离修没说一句话,但尉迟诩不知为何自打那晚见到钟离修第一眼,就觉得此人不简单。
他也是慢慢又坐下,抱怨道:“锦儿她从未喝过酒。”
“没事,她自有分寸。”钟离修倒是自己坐下吃起来。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风双卿,风双卿见崔锦这么狠,一口酒直接闷,赶紧把就收起来。
然后给崔锦倒一碗水,给她润润喉。
“姑娘,这刺辣喉咙的感觉有没有让你清醒一些?”
崔锦连咳嗽不止,原来酒这么这么辣的,真的好难喝的。
等小青反应过来,直接给风双卿一个白眼,怎能给她家小姐喝酒呢。
风双卿直接忽视小青的白眼。
右手的两根手指不同频率敲打着桌面,左手撑着下鄂,等崔锦缓过来后。
“一醉解千愁,这话是错的,就像姑娘你越伤心,别人也是瞧不见你伤心和心疼你,虽不知姑娘为何伤心,但我觉得事不过三,你也别活得那么卑微,这么好看的美人儿,就该活得骄阳自信。”
风双卿丢下这段话,潇洒转身离去,也顺道把酒带走,在钟离修肩上轻轻一拍,“殿下,可以走了。”
临走前,风双卿对尉迟诩说:“公子,现在你可以过去了,记得,过去不要说一个字,就默默陪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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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绳为什么没有送出去?”
“总感觉时机未到。”风双卿握紧了手中的红绳。
“那你这边进展如何?真的不需要帮忙,我担心你。”钟离修的语气逐渐变得担心起来,特别是今天遇到毕月过后,怕毕月对她下黑手。
“没事,我可以,他伤不到我,我有分寸。”
司空云的进展还不错,她总觉得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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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锦被尉迟诩送回崔府,崔夫人看到尉迟诩时,还留他多待一会儿。
想尉迟诩和自家女儿多多培养培养感情。
尉迟诩也没敢多留,只是给小青嘱咐几句。
他目前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做。
之前在小茶楼里,风双卿那句殿下,让尉迟诩很是在意。
殿下?哪里的殿下?
一回到将军府,他就去他爹的书房找东西,同时也让人去查一查钟离修的身份。
“你在翻什么?”出声的是尉迟厚,正是尉迟诩的父亲,镇守边疆的将军。
“爹,您怎么回来了?”尉迟诩嘴上说着,手里可也没停着,“我记得爹当年出发来九艽时,皇上有让宫里的画师画您和皇上皇子们站在一起的画像。”
“我记得您是放在书房的呀,怎么找不着了?爹,您放哪儿了?”尉迟诩这才停手,询问道。
尉迟厚看他把书房翻的乱糟糟的,“让开,你找它干什么?”
“我就是想起来了,想看看。”
尉迟厚移开椅子,敲开椅子下的暗格,尉迟诩愣住,难怪他找不到,竟然是放在这里了。
尉迟厚取出一盒子,打开,取出画卷,“你也是想一出是一出,听你娘说,你又拒绝了哪家的姑娘。”
“我不喜欢那位姑娘,那姑娘挺好的,只怕我会辜负她。”
“唉。”
这尉迟诩喜欢谁,在将军府人人得知,也得知那崔府小姐也有心上人,“随你吧。”
尉迟诩打开那幅画,在众多皇子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这画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了。
画上的皇子早就长大成人,可人再怎么长大也还是他自己。
他指着站在皇上左边的一位皇子,问尉迟厚:“爹,这位皇子是谁呀?”
尉迟厚看了看,“我想想,太久了,记不清了。”
过一阵,尉迟厚突然想起来,“应该是三皇子钟离修,当今荆枢的太子殿下。”
“那爹对这位太子殿下了解多少?”
尉迟厚看着屋外逐渐天黑,“也不多,不就是传闻的那些,这位太子殿下常年就不在荆枢城中。”
尉迟诩思考片刻,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把画卷好,放进盒子里,“爹,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