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逍遥才开了口:“赵……赵姑娘。”
“逍……遥哥哥……”赵灵儿低低地应了一声。
逍遥沉吟良久,说:“灵儿……我以后就叫你灵儿吧。”
“嗯。”赵灵儿把头勾了下去。
逍遥问:“灵儿,你……你真的要嫁给我?”
赵灵儿说:“我……我……我父母亡故,婚姻大事自然是……自然是姥姥做主。”
逍遥忐忑不安地说:“可是……可是……你……你喜欢我吗?”
赵灵儿沉默了,许久之后,她问:“逍遥哥哥,你……你喜欢我吗?”
“喜欢!”逍遥不假思索地回答,“灵儿,我喜欢你!我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我李逍遥敢对天发誓!”
是啊!赵灵儿这样的女子,世间有哪个男人不爱?
片刻后,喜帕下传了羞涩娇柔的声音:“我……我也喜欢逍遥哥哥……”
逍遥一颗心怦怦乱跳,欢喜逾恒,他拿起撑杆,挑落喜帕,露出灵儿那张娇美脸庞。他大胆地牵起了灵儿的手,那手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便顺从地由他握了。
怔怔望着灵儿,他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就算永生永世在这岛上,只要能天天看到灵儿也就足够了。可是,他立刻就否定了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他要去救婶婶,这是拼了性命也要做的事。
“灵儿……”逍遥思索着开了口,“我婶婶病危,我……我求你帮帮我。”
赵灵儿望着逍遥,隔了半晌后说:“你……你要走?”
逍遥握紧了灵儿的手,说:“灵儿……我必须要救我婶婶……”
赵灵儿思量片刻,垂眸说:“我知道紫金丹就藏在姥姥床榻边的锦盒之中,明天是师父的忌辰。一大早姥姥会到师父坟前上香,趁那时候我偷出丹药给你,你一口气跑到海边,姥姥应该不会发现。 ”
逍遥感动地说:“大恩大德,我李逍遥永世不忘 。”
“不忘?”赵灵儿喃喃自语,表情凄然。逍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慰。灵儿望着桌上那莹莹烛光吟诵道——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
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一首诗吟完,赵灵儿哭了起来。
逍遥知道赵灵儿会错了意,忙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灵儿!我会回来的!我怎么可能抛下你!等我婶婶病好了,我就立刻回来,我要和你永生永世在一起!”
赵灵儿眸子闪动一下,说:“可当真?”
逍遥望着赵灵儿说:“句句出自肺腑……”说罢,胸中倏地腾起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来,他猛地将赵灵儿揽入怀中。
……
翌日,天色尚未大亮,赵灵儿和逍遥就起了,草草洗漱一番,两人静等姜老太出门。
过不多时,姜老太果然携着两个侍童出了门。赵灵儿潜入姥姥房内,顺利地盗出仙丹交给逍遥。又把他送出水月宫大门,才止住了步子。
逍遥再次向赵灵儿保证自己救了婶婶,就会回来。
赵灵儿点了点头,催他快走,免得节外生枝。离别在即,逍遥忍不住把新婚妻子抱了又抱,吻了又吻。两人的身子贴在一处,一时间难舍难分。最后还是赵灵儿轻轻挣脱了逍遥,说:“你快些走吧,尽快回来就好。”
逍遥说:“你等着我,我一定回来!”说完,转过身朝拱桥走去,三步一回头,好一会儿,才走上拱桥。一股力道生出,推着他缓缓向前,行进中他仍扭着脖子,直勾勾地盯住赵灵儿,直至完全瞧不见了才转了回来。
逍遥心说:“我快去救了婶婶,马上就回来,能接灵儿出岛最好。如若不能,自己一辈子便留在这岛上好了!”一下石桥,奋力狂奔,直跑得脚不沾地。一口气跑出小岛,略一歇息,再提气急奔。
过池塘,穿裂谷,最后从竹林里钻了出来,朝前一望,只见张四跟水生都在岸边,正焦急地往他这边张望。
两人忽然看到了逍遥,齐声“啊”的一声喊叫,飞奔着迎了上来。
三人相会,紧紧抱成一团。水生在逍遥胸口上狠擂两捶,欢喜地说:“哇呀!你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我差点就以为你回不来了!”
张四也凑上来说:“好小子啊!我看你跟水生一夜都没回来,实在担心,就也找过来了!怎么?找到灵药了?”
逍遥勉强喘匀了气,便欣喜若狂地说:“哈哈!福人自有福星照!我这一趟可有非凡奇遇呢!不仅灵药到手,而且我还娶了仙女呢!”
“你就吹吧!”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并不相信。
此时,天色大亮,海面风平浪静。逍遥乘张四的小船回到集市上。下了船,直奔客栈,来到李大娘床前,将丹药送入她口中。
不多时,李大娘本来苍白的脸上缓缓现出血色。逍遥长舒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他虽然劳累却不愿回房休息,而是搬来凳子坐在床边,打算等李大娘一醒,便立马把灵岛上诸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又想到自己今后能与灵儿生活在一起,不禁面露笑意。
正当沉醉其中时,忽觉得头脑发晕,逍遥“咦”了一声,晃了晃脑袋。长身立起,可身子尚未站直,突感天旋地转,便朝后倒。
浑身上下陡然没了一丝气力,心悸气短。他粗重地呼吸着,仰面躺在地上,眼前浮现出灵儿容貌。可是这容貌却一点点模糊起来,如风中细沙般缓缓散失。他惊愕不已,想要阻止,可是却无能为力。
最终,眼前一片漆黑,逍遥昏了过去。
附录:《灵岛求药》章节中新出现的仙术,
【火炎咒】(施法者:赵灵儿)将真气化为一团烈火,随掌发出,攻击敌人。
【旋风咒】(施法者:赵灵儿,姜老太)将真气化为劲风,可以攻击敌人,亦可使施法者御风飞行。
【回梦】(施法者:姜老太)将真气塑成圆环形状,如罩住敌人,便可使其陷入昏睡。只有在施术者比受术者灵力高出许多时,才有可观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