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京市第一人民医院。
骨科室内。
“医生,那个请问,我儿子的手指还能恢复原状吗?”
一个妆容精致,面容姣好,穿着打扮尽显奢华的贵妇看着眼前一个拿着x光片正不停观摩着的医生,着急的问道。
“马少的手指已经被造成了粉碎性的骨折,恢复的话,多半是不可能的了。”医生看着手里拿着的x光片,摇了摇头,叹息道。
语气之中,满是遗憾和惋惜。
“那外观上呢?”贵妇问道。
她第一眼看见自己儿子手指的时候,心里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那是怎样一幅让人身上猛起鸡皮疙瘩的画面啊…
食指向上扬去,幅度很大,那是被某种重力猛地向上掰去而造成的。
手指被掰成了一个近似于一百八十度的平角,只要再往下面压一分毫,手指就可以十分亲热的和手背来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拥抱。
那种畸形到骇人的手指,一直在贵妇心里来回徘徊着,每每一想到,身体就会不由得打个冷战。
医生叹了口气,说道:“这才是最主要的,马少的手指以后可能都不能用了。”
“我没问你能不能用,我问外观!外观还能不能变成以前那样!”不知怎么回事,前一秒还有风有度的贵妇突然朝着医生大声吼道。
因为急促的呼吸,贵妇那颇具规模的胸部正一起一伏的。衣领口子较低,所以在贵妇急促呼吸时,那雪白沟壑下的混圆,时不时的在医生眼里闪现着。
医生咽了咽口水,他心里有些郁闷,也有些不解。
一个母亲在知道自己儿子的手指被掰断后,竟然关心的是她儿子手指的外观能不能恢复到以前那样,这尼玛是亲生的吗?
你不应该问的是手指受伤的程度,该怎样修复这些吗?
他知道那个叫马甲的男生家里很有钱,但他不知道,马甲是京城马家的人,是马家家主马云飞的独子。
虽然马云飞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已经不抱以望子成龙的希望了,但在他们眼里看来,马甲代表着的终究是马家的门面。
尽管他玩世不恭、风流成性,但门面终究是门面,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像他们这种有钱的富贵人家,最最重视的也正是自家的门面。
马家虽然不能和京城的其他几大世家豪族相提并论,资金没有他们雄厚,人脉没有他们广,地位没有他们大。
但,马家的力量依然不容小觑!
一只蚊子,斗不过蜘蛛,但在必要情况下,它却能和雄狮相较量,并且凯旋而归。
马家就是这样的一只蚊子,一只有毒的蚊子!
它虽然弱小,但在其他几大家族眼里,却是一个必须要除掉的隐患!
而现在,马家的门面——马甲,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给掰断了手指,并且痛打一顿,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不就是让马家的人蒙羞吗?!
这也难怪,面前的这位贵妇,在刚刚说话时,语气会那般的激动。
“不能恢复。”
医生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
作为燕京市最好的医院里面数一数二的骨科医生,他说这话自然是有足够的底气的。
言罢。
根据自身所学知识,以及这么多年来的从医经验,再三看了看手里的x光片,那名医生又是补充了句。
“而且根据目前这种情况来看,马少的食指可能还要被截掉。”
——
蓝天别墅。
李音玄走了,不甘心的走了。
一千五百万的投资并没有谈拢,只谈了个一千万的投资。
安阳坐在沙发上,他脑海里还清楚的记得黄远山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企业家,是如何跟李音玄讨价还价的。
李音玄实力强悍,修为高深,但谈这样的条件,在面对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商人时,他却异常狼狈的被‘引诱’的一愣一愣的。
你飞镖一出,百发百中的样子真的很帅。
但你被一个商人引诱的傻愣傻愣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黄先生果真是一个企业家啊!燕京市企业家十大名杰,你果然当之无愧的排在了第一位!”
这句话是李音玄在离开的时候看着黄远山说的。
语气中,丝毫不加掩饰的透露着他作为一个飞镖王满满不高兴的情绪。
“黄叔叔,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安阳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黄远山说道。话说完后,身体前倾九十度,向着坐在沙发上的黄远山重重的鞠了一躬。
“呵呵,起来吧。”黄远山温和的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这算什么麻烦。而且,你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别人挑衅你,你教训了别人,这是正确的,如果你不给他长个记性,那别人下次只会加倍的欺负你,因为他会觉得你好欺负。”
“嗯。”安阳点点头。
黄远山看了眼客厅里电视旁挂着的一个欧美式摆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了伸腰,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上去休息了。”
说着,便朝着楼上走了去。
萧乾坤见黄远山上了楼,和安阳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后便往别墅外走了出去。
萧乾坤是黄远山的私人保镖,负责保护他的安全,所以他现在还得在别墅外面去站一下岗,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危险。
没一会儿,偌大的客厅里便就只剩下了安阳和黄淅淅。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先上去睡觉了。”
安阳说着,抬脚便要朝楼梯口的方向走过去。
“等等!”黄淅淅出声叫住了他。
安阳左手挠着头,回头向她看去。其实他更习惯的是用右手挠头,但现在他的右手受了伤,所以只能用左手了。
“干嘛?”安阳疑问道。
“你干嘛?”
“我去睡觉啊。”安阳不由得有些好笑的回答着。
自己刚刚不是才说过要上去睡觉了吗?
你是故意这么问的,还是……
还是说,你特么刚刚根本就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想来想去,安阳还是觉得后面这个想法更加符合实际,黄淅淅可不会无聊的故意去问他这些话。
“你,你睡这么早?”
黄淅淅扭扭捏捏的问道,这让安阳觉得她在此刻竟还有些陌生了起来。
看了眼那个欧美复古风的摆钟,指着它说道:“十点多了,还不晚?”
“哦,那你就去睡吧。”
“嗯。”
安阳点点头,转过身朝楼梯口走去。
黄淅淅看着安阳的身影一直向前走着。
安阳走多久,她就看多久,就这么一直看着,终于,在看到安阳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楼梯口时,黄淅淅双眼看着安阳的方向,声音有些低落的说道:
“对不起,今天下午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就是心血来潮罢了。你是不是现在很讨厌我啊?我感觉你好像都不愿意跟我说话了…”
声音不大不小,但却是真真切切的传进了安阳的耳朵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