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死者重现 已非故人

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头发是无数根小拇指粗的触手,四肢为黑蹄,缓缓的走下楼梯。她看见陈猛,歪了歪头,“没有...敌意...”

“陈默...”陈猛恍惚着伸出双手,想要抱住她,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往后退了一大步,“不...你不是陈默...”陈猛从地上捡起手枪,对准了她的头。“你到底是什么生物?”

“期待...喜悦...哀伤...愤怒...好奇怪...”她歪着头,一个词一个词的说着“为什么...你的情绪...这么复杂?”

“快说!”陈猛双眼布满血丝,手指扣住扳机,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却怎么都按不下去。

“队长!难道...”乔伊突然想起曾笑跟她说过的话,“这难道是你妹妹吗?”

“不...她已经死在15年前了。”陈猛突然冷静下来,“这只是个长相相似的冒牌货。“陈猛将手枪插回腰上,“不过我得问她一些事情。”

“不要...挡住...我”她慢慢的说着,“敌意...接近了...”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第一队的队长克里斯带着六个队员从楼上追了下来。

“乔伊,带她先往下走。”陈猛一边说着一边拦住了楼梯。

“陈猛,你也在?快帮...”克里斯话还没说完,陈猛就冲上去抓住了他的手。

“陈猛!你想干什么!”克里斯难以置信的挣扎着。

“抱歉,我得搞清楚一点事,回来再请你们喝酒,当面请罪。”陈猛说完快速的将他手里的枪夺下,沉下身子,手肘向上一抬,直接击打在克里斯的肋下。

克里斯忍住疼痛,一拳打向陈猛的脸,陈猛微微侧头,左手抓住他的手腕转身用力,借着他自己的力道将他摔在了地下,同时右手从他腰间抽出了一个烟雾弹。

“都别动!”陈猛用枪指着克里斯的头,将烟雾弹的保险拔掉后扔在地上。

一队队员看到这个情况对视一眼,停住了行动。

陈猛等烟雾散开后马上向下冲去,一队队员也跟了上去。

“别追了。”克里斯拦住他们,他深深了看了一眼陈猛下楼的背影。“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队长!”队员中有一人焦急的想说些什么。

“别说了,我肩膀已经脱臼了。”克里斯后知后觉的捂住肩膀,龇牙咧嘴的说着。看到队员们打消了追下去的想法后,轻松的叹了口气,“陈猛...别做傻事啊...”

另一边,陈猛此时已经追上了下楼的乔伊。

“队长,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解释。”乔伊神色有些凝重,“我们这样已经算是严重违规了。”

“我知道...你先回去吧。”陈猛低着头,表情十分阴郁,“我等会再向你解释,现在我得先带她离开这里。”

说着,拉起这个有着跟她妹妹一样外表的生物,头也不回的跑了。她看着陈猛拉着她的手,歪了歪头,没有反抗,任由着陈猛将她带走。

乔伊站在原地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的回去了。

陈猛拉着她跑出部门,东拐西拐好一会走进了自己的出租屋。

少女进门后安静的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又清澈,陈猛搬了把椅子坐在她的面前。

“时间不多,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陈猛认真的看着少女。少女点点头,没有说话,就这样与陈猛对视着。

“你叫什么名字?”陈猛的呼吸有些急促。

“厄尔庇斯...他们...这样叫我...”她歪了歪头,纯洁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一张空白的画卷,没有任何的颜色。

“是吗...”陈猛失望的叹了口气,哪怕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哪怕是亿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带着一丝期待。“你还记得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记得...?我醒来时...就在一个...透明的...房间内...”她的联邦语发音很标准,却总是不太连贯。“每天...有很多...人类...从我的身上...取下...各种...身体组织...?”她歪着头想了想,又解释道,“他们...是这样...说的。”

陈猛神情复杂,他当然知道,这个少女经历的是什么。他看着少女那熟悉的脸,情不自禁的问了句,“会觉得疼吗?”

“疼...?”少女歪着头思索着,“不明白...除了...情绪...我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她突然抬起头,“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

陈猛神情复杂,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陈猛起身打开大门,曾笑就站在门口。

“陈猛...把她交给我,她是不可替代的重要物品。”曾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15年前那件事,部门参与其中了吧。”陈猛阴郁的看着曾笑,“不要糊弄我,我想知道真相,你应该知道。”

“啊...没错...那件事我是知道的。”曾笑叹了口气,“抱歉,我希望你能理解。她有着特殊的体质,对禁忌的力量的适应性相当的强。”

“为什么不能是我?”陈猛攥着双拳,“7年前,你们用我的身体进行着各种实验,我从未怨恨过你们。相反,为了你们口中的大义,我竭尽所能的配合着你们。结果就是这样的吗...”

“她的包容性强过你十倍,是完美的容器。”曾笑点上一支烟,“仅此而已,为了前进,我们别无选择。”

“哈哈...”陈猛弯下腰捂住嘴,“从一开始,你们就设计了这样的方案吗?”

“是的”曾笑怜悯的看着这个被真相压垮的男人,“从一开始。”

“部门在20年前提出的这个计划,花了5年时间,在茫茫的人海中找到了你们兄妹。当时部门的权力有限,而且大部分人是反对这个计划的。少数人革新派为了完成计划,伪装邪教徒袭击你们一家,本来想把你们二人一起吸收进部门的。不过出了些意外,执行人提前行动,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曾笑吐了口烟,“当然,这是我当上局长后才知道的。”

“那厄尔庇斯呢?”陈猛的手深深的刺入自己的脸颊,“她...就是我妹妹吗?”

曾笑摇了摇头,“准确来说她已经不是你妹妹了,除了身体以外。十五年前,你妹妹下葬后,尸体就被挖了出来,本来尝试克隆她的,不过在注入邪神眷属的基因后,她又活了过来,只不过人格已经发生了改变。”

“是吗?”陈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尸体在下葬后就被挖了出来?”他的瞳孔变得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