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啊,好像那家新开的服装店打七折!”
“真的吗,我要去我要去。”
“可今天那个超好吃的蛋糕店出新甜品试吃,开始时间也是那个点。”
“咦!你说真的吗。啊,怎么办,怎么办啊,你说说啊慧里。”
“一边是衣服一边是甜品吗,还真是难以抉择。你怎么看,车曦。”
脑袋还在,手指还在,视觉……好黑。移动身体却仿佛失去重力一样,轻飘飘的。触感,不行吗。
“车曦。”
谁?
“车曦,你有听我说吗?”
有人,确实是有人在叫我名字。
“喂,车曦。”
“啊!”强烈的日光刺进眼里,刻在视网膜上的,是熟悉的几张面孔。
“啊抱歉,外表和肚子吗。”
“车曦你没事吧,怎么感觉怪怪的。是生病了吗?”
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浑身像触电一般,我立刻弹了起来。
“呀,你干嘛!”
“???”
我站着看往慧里与她人一脸茫然的眼神,回顾了一下四周。桌椅,校服,学生。抬头黑板上龙高校训密布在右旁。
“怎么了车曦?”
不可能,这里是。不对,我刚刚还在打斗。对,和那家伙。咦?那家伙……是谁?
“不,没事。”
咕噜噜~
“啊这……”
“哈哈,还真是选择了个和车曦性格相符的回答啊。”
“哈哈,饿死鬼。”
姆~
【2】
“那个,我的……”
“你说啥?”
“不……没事。”
在我的眼前,是一个高个子的女生死踩着书本。而它的主人则是停留在弯下腰想要触碰书角的动作。
“怎么了,你想干嘛,想说啥。涂帆。”
高个的家伙是叫贺贝贝还是姚琪琪来着。嘛,叫什么不重要,毕竟又不只她俩做出这样的举动。
“又来了,天天都这样。”
“这已经算霸凌了吧,还是告诉一下老师比较好吧。”
“别,你想没事找麻烦吗。这种事最好别扯上关系较好。”
“啊对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涂帆老是被人欺负,多大人了。还不清楚是不是自己问题呢。”
“啊,我好像听说涂帆手脚不干净。前几天方晓尧两千多块的手机不是没了吗,最后还是在她的包里找到的。”
“咦,真的吗。”
“啊对,不止这样。我还听说她有偷偷做那个,客户还是贺贝贝男朋友。”
“咦……”
也不知道她们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声音的传递已经不是悄悄话的地步。
“真的蛮恶劣的,不过也和我们没关系,你说是不是车曦。”
“……”
正当我要朝她们的方向迈步,慧里一把拉住我。
“车曦。”
慧里尖锐的目光抑制住我,仿佛在说别去管那些闲事。
“对啊,车曦。别去管她啦,本来就是和我们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
我看向慧里。
“慧里,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慧里松开我的胳膊。
“我们车曦那么漂亮的美人,而且成绩又是超级棒,这么完美的人,当然与我们。啊不,应该说是独一无二吧。”
“……慧里。”
慧里笑着看着我,她的笑容被夕阳衬托的,比她口中的我还要美。
【3】
今天因为校内模拟考培训结束,我们一行一同相约去KTV放松。
“呐呐车曦你也来唱啊。”
我接过她递来的话筒。
“像车曦这样的美人,歌声一定也很美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并停在那个KTV显示屏的画面。
“我说,你们最近有看见慧里吗。”
“嗯,没啊。”
“是吗。”
“你看我说吧,车曦果然是万能的。”
“对啊,歌声也太好听了吧,像天籁之音一样。”
“对啊,和我差不多。嘿嘿。”
“哈哈,你就得了吧。就你那杀猪音。”
“哇,车曦她们好过分,她们都欺负我。呜呜……”
“好了好了。”
我抚摸着扑在我怀里的子心,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的与她们答话,一同走向回去的道路。
“好了,车曦明天见。”
“拜拜,车曦。”
“嗯明天见。”
因为到这我们家的方向就不同了,所以互相告别。与之相比,我要走的路较远,毕竟在城东区,中途还要赶一趟车,为了节省时间我选择了这条较窄的胡同。
昏黄的日光散乱的照入其中,利用这窸窣的亮光,可以看见在这周遭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广告纸张。纸上糊的不知道是面泥还是什么,经历时间的摧残,有些带着石灰掉落在一角。而这时不时吹来的迎面风,带动着地上的垃圾,塑料袋,罐装饮料发出哐当呼啦的合奏。
“呼~”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还是快点走出这里比较好,是我现在心里第一想法。
“呜呜~别,啊……”
“?”
“啊,不要,住手。别打了。”
耳里回响着女人哭泣的声音,夹杂着打斗。
“喂,你们干嘛!”
我快速跑到前面打斗传来的地方,两三个黑影立马消失在巷子里。
“怎么回事,没事吧。”
“嗯,没,没事。谢……”
我伸出手,想要把她拉起来,却看见了她那被打的紫青的脸。
“慧里?”
看着倒在地上的慧里,我的手停在半空。
“哦是车曦吗,真巧啊。哈哈。”
慧里接过我的手,一用力顺势从地上站了起来。
“慧里,发生什么事了。”我焦急的触碰全身破破烂烂的她,可她一缩躲开过后,随后扶起蜷缩在地的另一人。
“怎么了,慧里。发生什么了。”我说着看着另一人,她正是同校的涂帆。涂帆蜷缩在慧里身上发抖,慧里则是一言不发。
看到她我瞬间就明白刚才的黑影的真面目是和谁有关。
“是贺贝贝她们吗。”
“你回答我啊慧里。是不是她们做的。”
慧里沉默不语。
“涂帆!”
涂帆听到我在怒斥她的名字,更加害怕的躲着慧里身后。
“别这样车曦。”
慧里一把拽住我的手。
“什么别这样,你知不知道刚刚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啊,慧里!是不是她们做的。”
脸部接触温柔的触感,这是慧里的胸怀,头部传来窸窣的摩擦声,这是慧里的手掌。
“呜……啊啊啊啊……”
“别哭啊车曦,哭了就不好看了。”
【4】
在我接触到那个被欺凌的孩子之后,同样的事也慢慢的发生在我的身上。起初是在我的文具里放老鼠的尸体或是被泼冷水的小事,到最后在我上下学的路上被陌生男人跟踪。
大人们也是,明明从出生到现在,都是以自己的孩子为主。但遇到这种事情后,仿佛都被世间不知名的怪物给替换。
刚开始只不过是想要替自己最完美的朋友,替她去做她不该做也不能做的事情罢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啊啊,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奇怪呢。明明就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明明自己根本没能力解决的事,居然还要学着动漫里的主角一样,多管闲事。
“慧里!喂,慧里!停下啊,别这样,慧里!停下来啊,慧里!”
身体的失重感,慢慢渐远的声音。
可能,我只是想要多靠近一点,她吧。
【5】
“杨警官。”
我看着面容憔悴的她,死灰一样的表情扭曲了她原本的美丽。
“什么。”
“你能告诉我涂帆被欺凌的理由吗。”
看来死者的死亡对她的精神状态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这个时候如果告诉她真相也许会她造成第二次创伤,但……
“是单纯的想这样做。”
“是吗。慧里就是为了这点事吗。”
少女仰望天空。
“那个,虽然我对慧里并不是很了解。但我想她应该也是为了某人才会这么做吧。”
虽然不知道算不算是安慰就是了。
她听完我这句话后眼睛睁的大大的,视乎是想到了什么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