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贼难防
- 我家夫人是衙内
- 割不下
- 2123字
- 2019-11-11 20:58:11
望着小丫头远去的背影,钱宁连忙伸头打探四周,以防有人看到他在水缸里洗手,扣指甲缝,以及……吐口水。
这个时间段是衙门下人最为忙碌的时候,不是伺候知府大人就是伺候两位大小姐,要不就是忙着打扫院子,或者赶着做早饭。
很好,没有目击证人!
“呼……”钱宁轻拍着胸口,心存侥幸的吐了口浊气,不然又得被一棒打回原形,继续在牢狱刮竹片。
这回貌似闯祸了,而且这祸闯的还不小,祸害知县大人也就算了,同为男人嘛,彼此祸害一两回也没什么,主要是夫人是无辜的……
也不知道知县大人拿着柳条蘸着从水缸里打起来的水漱口是什么滋味,这水揉在脸上舒不舒服……
反正钱宁两辈子都没这种勇气,暗在心底不禁对知县大人和夫人感到无比钦佩,以及……仰慕。
是非之地不敢久留,钱宁抚平情绪后像是没事人一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无他无关。
抱着铜盆闲庭漫步的来到水井旁,当看到井底浮着一层烂树叶,终于明白小丫头为何不来水井打水,舍近求远的跑到他的屋檐下找水缸。
这就让钱宁陷入两难的局面,自己房门外的一缸水已经让他给祸害了,尽管吐的口水是他本人的,但还是没有像知县大人那样的无所畏惧的勇气。
水井中的水更是不知道漂浮多少细菌,钱宁同样也没勇气将这样的水送入嘴中。
这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
最后决定今天这张老脸不要了,端着空盆往回走。
在路过屋檐的时候,惊恐的发现,刚才还是满满的一缸水竟然空空如也。
嘶……
钱宁惊呆了,这水缸……干净的就跟狗舔的一样,滴水不剩。
这人是饥渴到何种程度才能干出这种毫不讲究的事情来。
服了,彻底服了……
……
……
早上正是用水的高峰期,满满一大缸水的用途很大,不光可以洗脸漱口,还可以用来煮粥包包子。
为此钱宁打着腹泻的借口,直接绕过衙门饭堂,从厨房翻出一张昨日剩下的炊饼将就填着肚子。
文录是文差,有一间独立的公房,就设在师爷隔壁,毕竟文录是跟着师爷走,给这位满腹坏水的狗头军师当下手。
公房不大,里面摆着一张文案,靠墙放置两排书架。
当钱宁进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位年纪约四旬的男子正一脸丧气的收拾书籍笔墨,看到从门口进来的钱宁,脸顿时拉的比马脸还长。
如同俩夫妻发生矛盾闹离婚,前脚刚从民政局出来,前妻后脚就进了侯在门外小白脸的五菱神光。
前夫脸色就跟死了娘似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哼!”男子对着钱宁重重哼了一声,带着藐视的眼神与他擦肩而过。
钱宁不乐意了,这衙门里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怎么个个都喜欢鼻孔对人。
mmp的,都是猪吗?
小丫头是知县大人的服侍丫鬟,如同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得罪不得,姑且就忍了。
可这人是个啥东西?一包漏了气的辣条,过期货啊。
在文录的位置上仅仅坐了一天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一天天搞不清东南西北,真不知道知县大人是怎么教导下属的……
要不是忌惮他,早就冲到高府内院,一把揪住老高的衣领,俩耳刮子扇过去了。
……
钱宁饶有兴致的参观着这间属于他公房,两排书架上的书几乎被搬空,只遗留下几本账册,甚至连文案上的砚台都没留给他。
这样一来就有些尴尬了。
当文录的,笔墨纸砚一样都拿不出来,就跟太监上青楼,没作案工具,工作还怎么开展?这不是为难没俩蛋嘛。
至于他自己的那份,完全记不起来扔哪去了,或者说刚才被抱走的就是他的。
无从考证,就算找他对质也不见得他会好心还给你,古代人的心都是黑的,特别是在这个位置上屁股还没捂热的人,心更黑。
找人借一套?
整个衙门能有笔墨纸砚的无非就是知县,县丞,典史,以及狗头师爷。
县丞、典史和师爷他至今都未曾逢面,找知县大人,又开不了这个口。
于是,就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在众人精神松懈的时候,堂堂官家县衙闹了贼。
知县大人丢了砚台,县丞大人丢了毛笔,典史大人丢了一沓纸张,师爷丢了一瓶墨汁。
顿时县衙闹翻了天,从捕头往下,一干人人心惶惶,贼都偷到衙门了,这还得了,知县大人亲自下令,让刘二务必将那可恶的窃贼揪出来。
这事传出去,还不成了苏州城的笑话。
就在由刘二亲自带人开始毫无头绪的寻找线索的时候,某位姓钱的公子正儿八经的坐在公房内,整理着今早底下人呈上来的零碎文书。
很奇怪,在刘二大力排查线索的时候,很自觉的将钱宁给绕了过去,不知是钱宁的存在感太低,还是对这位文录太过于信任。
用刘二的话来说,窃贼多半是衙门里人,家贼。
并且还是有目的性的家贼,熟知几位大人的公房位置,以至于能连续得手而不被发现,而且别的东西不偷,专挑这几样。再者,这窃贼肯定不是读书人,笔墨纸砚都是读书人吃饭的东西,谁闲着没事拿别人的。
并且读书人都是有素质有教养的,岂会做出这等龌龊行径。
只有底下的那帮衙役,家中孩童念书,这四样是必备品,用完了又舍不得花银子去买,只好将眼睛盯在衙门里的几位大人身上。
刘二暗在心底将那窃贼骂了无数遍,供孩子念书,笔墨纸砚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舍不得银子这能理解,毕竟都是穷苦人家,从衙门顺点东西也无可厚非,当初他也没少干这档事,但也要懂得分寸,适可而止啊。
你一次性连偷四家,想不让上头发觉都难,结果真的出事了,无论最后查出是谁,脸上都没光,
而且知县大人更是一口一个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瞧着话说的多么难听。
对这贼有多么痛恨。
下面人出了事总要给上头一个交代,刘二只好挨个将底下的衙役查了个遍,结果都均无发现。
次日一早,刘二敲响钱宁的公房,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