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倒是不错。”女子道。
铁枪蛮将武器被毁,内息也被楚神机冲乱,站在原地极为尴尬。
“家传的,不值一提。”凤昭答道。
甘宁爬起来,扶起楚神机,回归本阵。
“如今第二场也比完了,接下来是否要大杀一场,不死不休?!”凤昭冷冷说道。
蛮将手抚心口,一口老血终究还是没压住,被人斩断长枪只是跌了脸面,而楚神机真气当中所带罡气猛烈霸道,还在体内肆虐,一时难以压服。
走到女子马边,单膝下跪,一拱手道:“属下该死,没有完成任务。”
女子随口道:“无事,斩下一根手指这事便算完了,我们回吧。”
女子随口吩咐,语气中毫无丝毫波动,竟看都没看蛮将一眼,便拉转马头,径直走了。
蛮将对女子的命令没有丝毫犹豫,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是如释重负的欣喜,抽刀断指,一气呵成。做完这些,爬上马跟了上去。
一群人消失在夜色中。
凤昭自然不会追赶,神策军治军严禁,没有上司命令,谁也不敢胡乱发声,众人见对方退走,心中都是想着追上去,全歼这帮蛮子。
凤昭没有下令,自然己方众人便按兵不动,凤昭眼睛一瞟地上的半截枪头,问道:“甘宁,依你看,追是不追?”
甘宁眨了眨眼睛,叹道:“我是想追,可我也打不过他们,不做赔本的买卖,不追吧。”
楚神机蓄力全发,此时虽未昏迷,但是也脱力了,全身酸软。
仅仅片刻交锋,便被敌方一个无名蛮将伤了三人,还是光明正大的单挑的情况下。
凤昭心里有数,挥手下令回城。
***
楚神机经过这一仗,似乎损了元气,回城以后便大睡了两日,再次醒来,却发现甘宁坐在床边,看着他发呆。
“小楚,我发现我错了,这个剑,光快是没用的。”甘宁心里满是不甘心。
“今天几号?”楚神机头脑发昏。
“你自从回来,便大睡了两天,凤昭来看过,说没关系,随你睡。”
“两天了。”楚神机心下奇怪,一探查自己体内,气海还在,内息却一丝也没有了。
“你刚刚说你错了,错在哪儿了?”楚神机有些渴了,拿起床头边的碗喝了口水。
“剑光快是没用的,问题也不再这儿,我还不够快。我俩合力斗那位铁枪蛮人你也经历了,我基本近不了他的身,也破不了他的防御。”甘宁握了握拳头。
“你怎样,有什么收获?”甘宁说道。
“没什么,就是内息好像空了,一丝都没有了,好像从来没有炼过气一般。”楚神机有些黯然。
楚神机的炼气法门本来就是自己以璇玑洞的传承为本,自己摸索出来的,这次战蛮将,一次性全力输出,好像真气也是一次性的,用完再也无法自生,这法门也太丢人,照这样,辛苦练了半年,打一架就用完了,以后还上什么战场,稍微打一架就可以等死了。
“可凤昭说你练得这门功法潜力不错,竟然可以越级伤敌,这一次虽说是两人合力斗一人,也是侥幸没死。如果对方再谨慎些,我俩就交代在草原上了。”
楚神机再次试了试,果然还是内息全失,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但奇妙的是,之前那种练功带来的淡漠情绪似乎也随着真气的消失,也一并消失了,此时,仿佛被压制的心神又恢复了一点,对人对事的情绪似乎亢奋了起来。
“你那把剑呢?”楚神机问道。
“我放在水池里面了,自从前天打完那一架,这剑似乎就不那么顺手了,还无缘无故炙热异常,我放在我们经常洗澡的水池给他降降温。”
“我觉得这次是个机缘,我虽然没了真气,但体内一切如常,你虽然破不了别人的防御,也可以看出你的剑术缺陷,改进改进,争取下次出手必胜,一个人。”楚神机安慰道。
“你醒了便起来走走,老这样躺着也不好。待会儿我去取剑,你也帮我参谋一下,这破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甘宁扶起楚神机,便要拉他出门。
“你别急,先搞点吃的过来,饿得很。”
甘宁一拍脑门,才发觉别人睡了两天都没吃东西,“你瞧我这,你等哈,我去找点吃喝过来,咱吃完再参谋。”
等到吃喝拉撒一应事务做完,楚神机盘坐在床,微微运了一下平常的练功路径,摇摇头,便和楚神机去取剑。
来到水池边,却发现不太深的水池底部,尽然被甘宁的赤猊剑泛着的热蒸汽搅动,水池表面冒着汽泡。伸手进水池,水温却没有变化。
楚神机道:“你取剑吧。”
甘宁提前已经用锁链系住了剑柄,另一端就在岸上,一扯铁链一端,便把赤猊拉上岸来。
“你看这破剑,还在冒热气。”甘宁一肚子不理解,这是怎么了。
甘宁刚说完刚说完破剑,赤猊剑似乎有感应,一声清鸣,热气猛地散去,缠在剑柄上的铁链寸寸碎裂,像被利器切割了一般。
“你不能老是骂它,这剑啊,也是有脾气的。”楚神机自顾自说道。
慢慢伸手,缓缓握住剑柄,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抚摸剑身,楚神机持剑在手,闭上眼睛,静静用手去感受赤猊。
甘宁刚想阻止楚神机握剑,怕他被烫伤,还没来得及,楚神机便做出了行动,剑到了楚神机手里,却没有预料之中的被烫的大叫,甘宁才放下心来,任由楚神机像傻子似的,把剑当做小狗一样撸着毛。
片刻之后,楚神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赤猊剑的炙热气息也渐渐凉了下来,楚神机睁开眼,双手平举着赤猊,郑重的交到甘宁手里。
“这剑很有灵性,你要爱护啊。”楚神机看着甘宁的眼睛说道。
“我也来感受一下你说的灵性。”甘宁接过剑,坐下来,平放在膝头,没有用手去摸,而是盯着看,仿佛要从这把剑里面看出花来。
“我有特别的感受,自从醒来之后,这种感觉就突然有了,看到赤猊剑,我似乎能听见赤猊对你的表现十分不满,对,就是恨铁不成钢的那种,对,愤怒。”
甘宁一愣,“你是不是被蛮人打到了头还没清醒啊,这怎么可能?太玄乎了!”
“确有其事!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楚神机手指缓缓伸向赤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