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考前2

“还有十五分钟考试结束，没涂答题卡的同学要抓紧时间了。”

初念开始第三遍检查英语卷子，卷子上的答案和答题卡上一道一道对过去，确定没问题了，考试结束的铃声也刚好响起。

她走出考场，在黑压压的人群里看见苏唯琛朝她走来。

依旧是那张灿烂的笑脸，让人看上去就想要给他一拳。

苏唯琛和初念的考场在同一层楼，但距离很远。走廊狭窄又很暗，人挤着人，身体都是被迫着向前。

隔着老远，苏唯琛就看到一张迷迷糊糊的脸出现在教室门口，这傻瓜肯定又找不到自己了。心里想着，嘴角也笑了开：“这儿这儿，我在这儿！”

初念低下头从人群里挤到他身边，拽住他的校服袖子，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明媚的少年。少年的眼睛里好像藏了无数颗星星，一闪一闪，永远不会黯淡。

“感觉考得怎么样？”苏唯琛用两个手指捏住初念脸颊上的肉，一下一下，捏进了自己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应该还好吧，除了物理。”一点也不害臊，说完后初念还对着他笑了一下。

“真是拿你没办法...”苏唯琛无奈又宠溺地戳了戳初念的脑门。

考试结束的时间要比正常放学早两个小时，高三的考试又要比高一高二多很多，所以每次考完试，大家都会去学校外面吃饭。这次也不例外。

初念回到班级后就把笔和草稿纸随意放到桌子上，脱掉肥肥大大的校服外套，出门。

苏唯琛考试向来只在兜里揣两支笔，根本不用放，这时候已经在班级门口等着初念了。

“我们不把书箱拿回来吗?”走到楼梯口，看到走廊地上的堆着一大片书箱，初念看向身旁的苏唯琛问道。

“不急，回来再拿...”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

“苏唯琛！”

“干嘛？”回头看到李一，苏唯琛就走过去箍住他的脖子，把他放倒在地上。

“找打！”李一起身，握着拳头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来啊！”

两个男生之间小学生一样的吵架，初念毫无兴趣，甚至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自吐槽真是幼稚。

“没劲，不闹了！你俩这是要吃饭去？”李一背着手，意味不明的看着初念和苏唯琛笑。

“废话，难不成去找老师吗？”

李一也不恼苏唯琛的阴阳怪气，反而是把手搭上了苏唯琛的肩，“一起呗？”

“滚吧你，我带对象出去吃饭，你也好意思当电灯泡？”

“那有啥的。”李一给了苏唯琛一个白眼。

“滚滚滚滚滚滚滚，哪都有你，一边待着去！”嫌弃地甩掉李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苏唯琛转身就带着就初念离开了。

“苏唯琛，校警，松手！”

真是服了，他以为这是在外面吗？居然敢牵着自己的手。初念无语。

“我怕他？！”

这个年纪的男生最是免不了装X，嘴上吧啦吧啦可厉害了，身体却是诚实地表达出一个“怂”字，乖乖松开了初念的手。

“今天去哪儿吃？”走出校门，苏唯琛就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毕竟在吃的方面，他向来顺着初念。只要初念想要吃的东西，他一定会送到她面前。

“去四中那边吧，我想吃米粉。”

“好。”

一路上苏唯琛都紧紧握着初念的手，偏偏初念还不是个安安静静的主儿。被握着的那只手只有大拇指可以自由活动，于是随着出租车里音乐的节奏，她的大拇指就一下一下点在苏唯琛的手掌上，痒极了，弄的苏唯琛频频皱眉。

“老实点。”果然是行动力极强的男生，大掌重新一握，大拇指也被锁在掌中，动弹不得。

初念的手要比苏唯琛的小很多，他的大掌刚好能包住她软乎乎的小手。

夏天温暖的风吹进车里，浅蓝色的T裇跟着风摆了摆，她露出一颗小虎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不觉得我节奏感很好吗？”

苏唯琛楞了一下，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对，你节奏感最好了，好不好？”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像是水蜜桃砸在了心尖，砰地一声，满心甜蜜。

“苏唯琛，为什么是我？”初念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呢？他也说不出答案。

原本他以为自己喜欢的会是那种聪明大方，浑身充满着自信的女生，结果却被身边这个笨笨呆呆还带着点小自卑的女孩吸引。

可能是每次欺负她，看她红着一张脸又说不出话的样子让他觉得好玩？或者是脑瓜不太灵光的她在低头做题时认认真真的模样不知不觉就印在了脑海里？等到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接近她一点，再接近一点，看到她跟其他男生离得近他就恨不得冲上去给那些臭小子一拳时，他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喜欢她这么深了。

为什么是她？因为只能是她，也只有她。

而幸运的是，在他偷偷喜欢她的时间里，她的日记中也充满了他的名字。

苏唯琛不太爱吃学校外面的米粉。他把初念送进店里之后就转身去了隔壁买过桥米线。初念和往常一样点了一碗肉沫米粉，又要了两个卤蛋，两瓶饮料。付了钱，她在柜子里找了两遍都没有找到芒果味的饮料，无奈，拿了两瓶花生露。

她拿出手机听了会儿歌，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抬起头，看到苏唯琛拎着袋子走了进来。

白色T恤，身后倾泻着一片日暮霞光，男孩走向女孩，眼里充满无限星光。

初念扯下耳机，在看到苏唯琛的那刻，就不自觉地笑了。“没有芒果味的，今天跟我一起喝花生露吧。”

“嗯。”苏唯琛坐下，打开初念跟前的那瓶花生露，递给她，然后打开自己的。

同时，初念打开了苏唯琛跟前的打包袋，拿下盖子，把自己碗里的卤蛋夹到了苏唯琛的碗里。然后，她去拿了两个勺子，边递给苏唯琛边说：“卤蛋有点贵，两块一个呢。”

苏唯琛习惯性地掐了一下她的脸：“现在什么都不便宜吧。”

吃完饭走出门，初念牵住苏唯琛的手说：“别打车了，来得及，我们走回去吧。”

“好。”苏唯琛反手把她牵的更紧。

“你说，如果我们考不到一个学校怎么办？我特别怕，见了好多上了大学就分手的例子。”

“不会的，想那么多干嘛，我们一定能一直在一起的。”

“我记得《匆匆那年》里有一句话，好像是说誓言这个东西，无法衡量坚贞，也不能判断对错，它只能代表在说出来的时候彼此真诚过。”初念明明是笑着看着苏唯琛，不知道为什么，苏唯琛却觉得有一点难过。

“开心点，这不还没高考呢嘛，嗯？”苏唯琛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弹完就跑。

“苏唯琛！你！你别跑！”初念在后面追，可怎么追都追不上。

“略略略”苏唯琛在初念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冲她做着鬼脸。

初念跑过去，要踢他的时候腿被他拿住，她便干脆跳到了他背上。苏唯琛把她往上扶了扶，让她在自己的后背上趴的更舒服一点，然后喊了一句：走咯！回家咯！！！

两个人一起笑着，他背着她跑向学校，也跑向他们当时以为非常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