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姜姒和江虞两个人，从学校的某某男神聊到隔壁学校的男神，又从他们的身材讨论到某方面的功夫。
而作为“男人”的季念染，则是发了各种男人的腹肌照，画面颜色感十足，另桑知一时之间有些无奈。
怪不得贺延刚才的表情怪怪的，估计是看到她们聊的内容了。
贺延突然懒洋洋的开口：“贺夫人，好看吗？”
桑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好看是什么意思。
大概隔了两三秒，贺延的眼神就变了，懒洋洋的感觉收了大半，突然靠近了她几步。
一米八几的身高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表情看着她，一下就有了压迫感。
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心中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桑知把手机屏幕摁灭，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声音平稳地道：“贺先生说什么，很抱歉我没法理解。”
有点害怕他又做点什么。
“呵……”
轻笑传入耳中，浑身的汗毛竖起，脸上的表情险些皲裂，露出内心慌张的表情。
又是这种轻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那一夜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到现在都觉得身上发酸，那语气让她有不可磨灭的印象。
因为最近贺延实在是没有再露出过这种神态语气，所以以至于竟然忘记了他真正的那一面。
“没法理解？”
贺延又靠近了一步，眼看着桑知又要往后退，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扯着嘴角意味不明地笑，吊着懒洋洋的嗓子说：“可不要当我是死的啊，贺夫人。”
挣扎了一下无果，只能冷眼直视着男人，心中颇感无奈和无助，也就只有贺延和父母去世的时候，才能让她有这种感觉了。
她能保持的所有冷静，都在这个男人面前溃不成军。
桑知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贺延了，之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成了这样？
发疯时间又到了？
贺延看着她不说话，眼睛微眯了起来，眸色在夜色中越显得深邃，烟草味弥漫在鼻腔。
“贺夫人，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很想看你哭得求饶的模样。”
又是这种话。
桑知咬紧了后槽牙，从鼻子里面无表情地哼笑了一声：“是么？”
她什么眼神？
哦，或许从贺延的角度来看，会清楚得多。
每每遇到比自己强悍的人和事时，总会流露出害怕又倔强得不肯服从的眼神，只要咬紧牙关，尽管自己做不到的事，都会硬着头皮上。
他很想看看桑知认输的样子，可惜每一次都是逼迫到了极致才能看见。
贺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是，特别想。”
“松手。”桑知冷着声音挣扎了一下手臂，别开了脸：“不奉陪玩这种游戏，贺先生可以找有这方面兴趣的女人。”
声音刚落下，手臂没有挣脱，自己倒是整个人落入了男人的怀里。
贺延把人拽进怀里，手抓着她的手腕摁在腹部，身体紧紧地贴在她身后，另一手抓住了她的脸颊。
这是一种具有强迫性和压迫感的拥抱。
桑知只能感觉到他贴近自己的耳廓，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可你是我的贺夫人。”
女人的力气永远都比不过男人。
她挣扎不开，躲又躲不掉，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崩开了，保持的冷静全无。
“放开我！”
男人轻笑，强迫她往后仰头，低头轻轻吻了吻嘴角：“求我。”
桑知抿紧嘴唇用力闭眼，夜里的风把头发吹得凌乱，身后是男人身上的温度，明明是温暖的感觉，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很冷。
求他，不可能。
从今往后，都不可能。
心中对他的好感一下子消散彻底，原以为能改观，认认真真地重新审视他，看来是想太多了。
没这个重新审视的机会，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到头来，她剩下的，被给予的，还是屈辱。
桑知不管落在唇上的吻，自顾自地说：“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唇上被覆盖的感觉慢慢离开，又顺着下巴继续落下，她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个木偶，没有感情没有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的房间，也不知道莫莫婶有没有看见，整个人没有任何反应。
……
醒来的时候，屋里漆黑一片。
桑知只觉得头痛欲裂，膝盖上的伤口有些火辣辣的感觉，身上还搭着一只手臂。
她麻木地躺在床上，闻着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看就知道不是她睡的那间屋子，这里是贺延的房间。
他现在就躺在身边。
此时还在睡觉。
这里几个月前进来过一次，如今还是原来的样子。
脑海里忍不住浮现昨晚的场景，贺延清晰的声音似乎还近在耳廓。
“顶着贺夫人的名义，还想跟谁去约会？”
她当时一气之下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贺延突然一笑，连说了几个好。
“去，你去，去试试，贺夫人的胆子和胸怀可不是一般大。”
桑知收回乱糟糟的思绪，想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忘掉，但却于事无补，只会记得越清楚。
忍着身上的不适坐了起来，把搭在身上的手臂拿开，坐立起来之后，头痛的感觉愈发明显。
被她这一动作，贺延也醒了。
桑知可不管他是睡是醒，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她怎么也无法后悔了。
视线在黑暗中扫视了一圈，耳边响起“咔嗒”一声，微弱的光线在房间中亮起。
她看见了散落在床边的衣服，直接拿起来就随意地往身上套，完全不理身后的人。
贺延半睡半醒地眯眼看着，头发乱糟糟成了一团。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慢慢地靠近了桑知，伸手从身后抱住了她，脸贴在了后颈。
“云鸢。”
称呼过于亲昵，贺延何曾几时那么叫过她。
天天只有一口一个疏离的“贺夫人”。
桑知身体僵了僵，停顿了手中的动作。
拥抱不似平常的冷硬，此时带着满满的缱绻，是一个十分温柔的拥抱。
他的声音也很柔，懒懒的带着点鼻音，不仔细听倒是有点像撒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