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比赛是!”
一声粗犷的嗓音吼道:“独孤派,十六号白离!”
“与他对战的是!临仙门二十号周荣!”
白离打量着周荣,心道原来是他,难怪刘炳刻意来找我。
作为临仙门的首席大弟子,周荣的本事绝不是十星法力那么简单。
“师兄!加油!”
“师兄别轻敌了,对面的小子有古怪!”
周荣微笑说道:“三年不见,变化真大。”
“还记得当年,师弟们时不时跟我说,有个残灵根一心想要修仙,哈哈哈。”
白离拱手道:“当年多亏了诸位提携,在下才能得偿所愿,在此,谢过了。”
周荣叹了口气,说道:“谁能想到,转眼三年,这个残灵根,已经站到他们根本无法企及的武道大会上了。”
白离立身,没有再答话。
周荣就地坐下,笑道:“不必留手,你要是真想谢我,就使出你所有的本事打赢我。”
“那师兄小心了。”
白离看了眼中年主持人,示意准备好了。
“比赛!开始!”
白离身子前倾,握着龙吟俯冲上前!
那剑意如实质般,破开周身的空气,龙吟剑身缠绕着阵阵青色剑气。
“刺!”
两朵剑花浮现,却见周荣招手挥动,两个圆环灵圈护住周身,他坐在台上,正玩味的看着白离。
两朵如针落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锵。”白离龙吟剑入鞘,退后几步,按着龙吟剑,以静制动,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两人僵持片刻,周荣意识到白离并没有十八岁的热血冲劲,战斗经验极其稳重。
白离按捺着龙吟剑,层层剑意在鞘中酝酿,等待着致命一击。
周荣不动手,他也就不动手。
“呼!”周荣动了!
三道圆环滴溜溜的转着圈,冲白离打来。
“唰!”白离身形如电,闪身穿过圈环,几乎是眨眼间便冲至周荣身前!
他双目若星,直视着周荣,手中龙吟酝酿着惊天剑气,只需要一剑!
“唰!”
剑光如雷霆般奔射周荣,此刻周荣面色大变,剑光凛冽,寒光铺面!
“咕咕。”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那道惊啸的剑光忽然定在了周荣身前,任由白离使劲全力,也不能再进半寸!
那三道圆环此时正飞回来,白离心中一禀,当即收回龙吟剑,连退十余步。
就在才白离刚落脚,地上忽然升起道圆环,刹那间禁锢住白离!
“嘿嘿嘿嘿~”
周荣笑道:“发现自己被耍了是什么感觉?”
原来!他不是不动,而是在算计!
可恶,白离心中升起一股怒气,想都不想,右手五指比划着剑决,口中默念咒语。
周荣眉头微皱。
就在此时!
白离身上浮现出层层血雾。
“咳啊…”
白离吐出一口精血,融入进血雾中,那团血雾仿佛吃了大补一样,疯狂扭动着。
白离身上的圆环也染了层血色,正忽闪忽明。
周荣连连掐诀,那道圆环发出咯吱吱的声音,正全力缩小,禁锢着白离。
然而不出片刻,那团血雾围着白离连连转动,圆环无力的脱落,消失不见。
紧接着,血雾化作九团,每一团都在拉伸着!
正是炼狱影杀剑!
白离面色惨白,他咬着牙,催动着全身仅存的法力和元气,只要施展出炼狱影杀剑,这场比赛就赢了!他这样想到。
周荣眉头紧皱,他重新盘坐下来,便取出一个星盘,星盘直径尺余,中间闪耀着点点星光。
他随手拈起一颗星光,往身前甩去,那星光迎风高涨,转眼间化作巨大的圆环,朝白离砸去!
“哼!”
白离冷哼一声,九团血雾应声化作九道剑影,随着他的剑指挥动,飞射向周荣!
白离心中升起股快意,他冷笑道:“结束了,可伶的弱者。”
可伶的弱者,修炼了那么久不过才十星的法力。
“真是大言不惭,学了招禁技就自以为天下无敌?在我看来,可伶的弱者是你。”周荣脸上笑意不减,满满的胸有成竹。
“噗!”
剑影打在圆环上,居然没有刺穿,反被圆环砸的乱跳不已!
白离的笑容僵在脸上,心中忽然有股无力感。
白离眼色中戾气更甚,他连忙掐诀,九道剑影连连盘旋,最终血色散去,化作三柄犹如实质般的剑影!
“去!”
白离狠狠指向周荣。
周荣轻轻拈起两颗星光,如法炮制,砸向白离,两颗星光在半空中,一颗化作一柄巨锤,一颗化作节杖。
“铛铛铛!”
无往不利的血色剑影,竟然被那些星光所化的器物打的东窜西跳,任凭白离如何施法,都看不到一星半点希望!
“轰!”
巨锤带着千钧之力砸来,有两道剑影被砸的忽明忽闪,白离连忙跳到侧方。
却不料!
那节杖夹着虎虎恶风打来!
“砰!”白离避无可避,结结实实挨了一杖。
“呕…”一声从肺腑中低吼出来的惨叫,人们的心瞬间被揪住!
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恶心感,白离张了张嘴,喉间好似卡了口污血…
他无力的侧过头,身子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看到节杖停在半空中,他的那几道剑影,失去了操控,闪动几下消散了。
“咳…呜。”
白离费力的想要挣扎着,却发现胸口闷着口气,他四肢无力,别说站起来,连咳一下,清下喉间的污血的难已做到。
他费力抓了抓五指,却发现手指在颤抖,不由自主的颤抖…
观众台上…
戒训长老范玄正站直身体,怒目盯着场中。
在他身后,山岳长老紧紧拉着他,沉声道:“正阳宫的人没说话,我们没有资格终止武道大会的比赛。”
范玄红着眼,喘息道:“我知道,这是属于他的比赛,我不会干涉!”
山岳长老没有接话,他死死的拉住范玄,虽然嘴上说不会干涉,但是范玄的拳头,还是攥的紧紧的。
场地上的石板以白离脚下为中心龟裂开来,此时的白离躺在地上,侧过头,双目无神,那身道袍早已破烂,露出伤痕累累的躯体,密密麻麻的血痕渗着血迹。
观众们瞪着眼,看着台上的惨状。
那声从喉咙间发出的惨叫,是他们这辈子都没听过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