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赖着不走
- 捡来的楚先生
- 九尘焉
- 2083字
- 2019-09-10 18:10:41
“我先带你去房间。”
苏淼跨步闪到楚洛跟前,手指着朝北的房门,楚洛低头顺着望去时,肆意泛上的红已染浸她的耳根,眼神微微一顿,他并没拆穿她言语中的慌张。
可是眼前那只推开一条细缝便迅速被紧闭的房门,又是怎么回事?
“呵呵,忘了这间是杂物间,里面乱得很。”
双手拽紧门把手的苏淼原地踌躇着,显然并不乐意自己粗糙的人设就此形成。
行李箱孤零零的被留在了客厅,双手插着裤袋站在不远处的楚洛听见她的解释便停住了脚步,大傻不知从哪里跑钻了出来,此刻正使劲蹭着他的裤管,一副求抱的姿态。
“地方小,你先去餐厅坐吧,等我收拾收拾。”
苏淼说完门一拉快速闪了进去,也不管屋里还站着个一周前还归为陌生这一类的男人。
“这回真是丢人丢大发了,让你一时心软,人家吵架你操什么心,现在可好,半夜没觉睡,还得给人当保姆。”
内心烦躁的苏淼动作幅度很大,不时有噼啪声从房内传出,叹气抱怨那是根本没停过,原来在家母上就经常吐槽她,原因除了她懒,还是她懒。
客厅墙壁上的挂钟分秒流逝,不知不觉,指针已经来到十二点。
“喵”
与北房间里的怨声载道不同,房外的一人一猫显得尤为和谐。
被遗忘在客厅的高大身影,此刻正深陷在沙发里,悠长的手臂搭上沙发沿,另只手则有规律得顺着双腿间仰躺的猫,那画面,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之前乱扔的衣服整齐折叠堆放在沙发一角,四方茶几上果盘和爆米花早不见踪影,有的,只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旁边几何纹小碟上,一团嫩黄诱人口水。
“你……”
苏淼从未在心里描绘过似今晚这般景象,她以为早就等不及离开的男人,现在却在自己沙发上顺着猫毛,而且帮自己收拾了房子。
最为诡异的是还煮了白粥炒了鸡蛋,有没有谁来掐她一把,告诉她这不是梦。
“你没走,还煮了粥?”
或许苏淼根本没发现,自己这话里分明带着颤音,她只是有些惊讶于楚洛的行为,明明,他俩连认识都算不上,可他为什么干这些?
“你说这个?”
楚洛连头都没抬,轻轻从沙发中坐起,仿若待在自家那样自然,
“饿了。”说完端起茶几上白粥,配着炒蛋开动。
客厅的灯被调成了最柔和的亮度,苏淼径直走到茶几前,发现这男人即使是吃着白粥配炒蛋,都品出了法式大餐的滋味,毫无一声杂音的进食过程,令她有些怀疑他根本连咀嚼这道工序都省了。
“我说,你能吃得人性化一点吗?”
“煮多了,锅里还剩点。”
楚洛话还没说完,刚还斜眼看人的某女,立马转身跑进了厨房,没一会便端着个大碗走了出来,见沙发已无落坐之处,双腿一盘,直接坐上了地板。
也顾不得对面落下的视线如何探究,轮起筷子在盛鸡蛋的几何小碟里明晃晃的推出一条界限,她可一直盯着呢,楚洛筷子都就近夹,丝毫没污染另一半的炒蛋。
一口清粥下肚,算是慰藉了把她无处安放的怨念。
“这是厨房仅剩的米。”
对面悠悠传来句这话,蒙头喝粥的苏淼闻言看向沙发,一口鸡蛋咽在半喉,嘴边还叼着两根筷,“哦。”
“明天和我一起去超市采购。”
“采购?采购什么?”大米吗?可她不煮饭啊。
啪嗒,口中的筷子应声而落。
苏淼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碗,她扫了眼沙发旁那只碍眼行李箱的容量,心中盘算着楚洛带了多少身衣服。
“我说,你不会是想赖在我家不走了吧。”
苏淼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楚洛,后者坐姿如常,只是此刻腿上多了一只名唤大傻的猫。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尾巴上节奏规律的打着圈,他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分不容拒绝,刻意沉低的音调如下了咒的弦音,每个字都直达内心深处,
“夫妻本就该住一起。”
嘣,似乎是某处神经崩裂的声音,苏淼的表情管理重启了好几遍才重新运作起来,她一回神就急切的争辩,
“那都是假的啊,呃……”
被惊得一时语塞,她顿了几秒后才开口道,
“额,楚洛,虽然我们领证了,可我们各人都是自由的,你不能因为和爱人吵架就赖上我,我可养不起闲人。”
“我需要你养?”一记凌厉的眼神直扫过来,脸色瞬时冷了八度。
苏淼才不管他的面色如何变化,在她看来,他从之前莫名其妙答应领证开始就不太正常,今天晚上不请自来更是十分可疑,虽然,煮的粥是很好喝,可这根本不是重点。
“你是干什么的,楚洛”
“我想,我们还是需要互相了解一下,然后再拟定个合约什么的。”
沉默了一会的苏淼想到对楚洛的一无所知就感到后怕,想来当初找个陌生人结婚这件事还是冲动了些,现在后遗症不是来了么。
她难得正经的想要谈些事情,却在楚洛一声冷哼中灭了兴致,
“少看点没有营养的偶像剧。”
也许是实在看不过苏淼的胡乱猜想,他说了见面三次来最长的一段话,
“我吵架的对象是我妈,我来这住,只是因为做戏做全套,至于你担心的有可能发生的一切不该发生的事情,”
乌黑的眼眸从苏淼全身略过,嘴角弧度下拉,一个不失礼貌的浅笑,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说得好像我对你有兴趣一样,”
撇着嘴怼回去的时候,苏淼是不带一丝犹豫,两人形式上的第一次正式对话宣告以失败而告终,不过楚洛那套演戏演全套的理论也得到了认可,只是,向来好眠的苏淼,失眠了。
凌晨五点,在床上辗转一夜的苏淼揉着酸胀不已的双眼,熬夜后心脏正不规则跳动着以示抗议,未关紧的阳台门吹进来的风打乱了窗帘的遮盖。
从那道被扯开的缝隙中瞧出去,泛起光亮的晨曦模糊了月牙的轮廓,眼瞧着太阳就快冒出了头,双腿成蛙式猛蹬床单。
苏淼知道,这一夜的无眠,算是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