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母上的最后通牒

自以为苏淼已经接受上诉条条框框的李天有些嘚瑟，只当苏淼是个很满意自己的女人，于是说起话来也更加得意，“

还有就是你这身材，我大致观察了下，太瘦了，我妈说太瘦是不利于生孩子的，以后你每天一顿猪脚汤，然后工作时间也要改成全日班，我俩作息同步才能早点生孩子。”

生孩子？生孩子？全是生孩子？苏淼眼底的火苗极速增长，转眼间就似要窜出眼眶，那炙热的程度分分钟能把人烧焦。

“所以在李先生眼里，结婚只是为了生孩子，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工具？”苏淼伸手捏紧桌上的杯子，说话间有点咬牙切齿。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是多么努力在克制自己，因为在她的认知里，从没有与傻瓜论长短这一说，况且母上大人早就发话，即便再看不中人家，也要坚决杜绝当面撕破脸，用她老人家的话来说，你不要面子我还要。

可偏偏这位李先生从小便深受直男癌熏陶，对于苏淼极力忍耐的表情自是看不懂，偌大的身躯一个前倾，压着桌子往前靠，桌角划过地面的吱嘎声伴着他继续肆意的厥词，每一句都忍得苏淼肝疼。

“结婚娶老婆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然后有个人服侍我妈嘛。”

牙齿咬紧嘴角，手上的杯子抬了放放了抬，苏淼大口呼吸的幅度有些大，心中不停念着宽恕他吧，宽恕他吧，肯定是上帝派他来试炼你的。

如此反复挣扎好几回，苏淼轻轻放下了已经被悄悄举起的杯子，她长叹口气，再抬眼时，内里已然恢复平静，微微点了点头，她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如果是这样，那我应该达不到李先生的要求，相信我，李先生你适合更好的姑娘。”

“不是，你别走啊，我觉得你就挺好，只要把那些毛病改改，我还是能接受你的，唉，唉你干嘛你。”

本欲伸手拉人的李天完全没预料苏淼会来这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过满杯咖啡的洗礼。

不仅衣服领口全湿，还不断有残留的咖啡从头顶几撮毛发顺流下来，划过层层凹凸的面部肌肤，最终和颈上那些未来得及躺落的污渍一起印进了上衣。

一旁退后几步的罪魁祸首拿着被提在半空的空咖啡杯，一脸解脱的站着干笑，直笑得有淡淡笑纹浮上了眼角，她还在笑，那痛快无比的样子就差没伸手鼓掌了。

“我说李先生，其实我觉得吧，最适合你的应该是你妈，还相什么亲啊。”

“噗”不知从周围哪里冒出来一声应是憋了很久的笑声，然后不停有笑声从四周传来，还有些附和苏淼的声音，甚至服务员都一脸“好心”的上前关心李某，可递上的纸巾居然沾了盐水，苏淼这才明白，想来因为咖啡馆太安静了，就那几桌客人早都八卦着盯着他们好久了。

“你，你们，你给我等着。”带着满身咖啡渍，李胖子迈着快步骂骂咧咧的出了咖啡馆，看他那样，苏淼知道晚些时候免不了一顿唠叨。

“谢谢你啊，可是你这样，不会被开除吧。”完全没想到服务员会正义帮忙，苏淼不免为她担忧。

面前矮她半截的小丫头双手无谓一摆，满是不在乎，“没事，老板允许了，我站那听半天，越听越不能忍，才一点盐水，下次准备辣椒水。”

苏淼被她嘟囔着圆脸的模样给逗乐了，刚想和她交个朋友，就听见身后一阵噼里啪啦，回头准确定位角落的位置，当那张想象中精致的脸庞满目狰狞的进入视线，苏淼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于那桌的关注度丝毫未减弱。

“楚洛，你为什么不喜欢女人？我有哪里不好，我改不行吗。”

女人哭起来很美，那般凄凉，站起颤抖的身躯如果不是靠着桌边，恐怕早就瘫软成泥，绵延不断的泪水从面上滑落，一滴连着一滴，很快便把桌面浸湿一片，可即便如此，坐在对面的背影依然一动不动，仿若顽石般坚固。

啧啧，苏淼摇着头，看着那一地狼藉，心里虽为女人惋惜，却又并不觉可惜。

为何？还不是她太傻，这人都说不喜欢女人了，你还改，你能改什么，难道改性别吗？傻，是真傻。

不过苏淼确实好奇，好奇那叫楚洛的到底长什么样，那女人已经相当好看，能被她死缠烂打的绝对不会差。

“唉，那桌的男人你知道长什么样吧，刚进门时瞧清楚没有？”自来熟的苏淼勾着小个子服务员打听，耳朵是半点没有放松，就等着男人回答些什么呢。

“我叫林一，别哎哎哎的，话说我刚去厕所了，还真没看见他长什么样，不过今天可真带劲，你一桌是这样，那桌闹的更大，我还是上班第一天呢。”林一也是满心好奇，更懊恼着为什么偏偏那时间去厕所。

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关注一样，角落里一片寂静，相较于女人的梨花带面，男人始终沉默，就那雕像似的坐姿，直让人等得心焦。

“嗡嗡。”就在苏淼全神贯注盯紧那边角落时，口袋里的手机扫兴似得震动起来，连给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在那不停歇的震动，大有不接起绝不罢休的姿态。

“喂，妈”被打断好戏的苏淼接得敷衍，转身往咖啡馆门外走去，她还特地把手机移开耳畔至安全距离，不用多想就知道那胖子肯定跑去告状了。

果然，电话里那声音已经是不能用分贝测量的程度，“苏淼，你很能啊，让你个小护士相亲个公务员委屈你了是不是，怎么着，你不是不想你妈出门见人了是吧，这不过一个月就把整个小区的介绍人得罪光了，你这是要上天啊，”

“妈，不是你先听我解释。”把手机再拉远五公分，苏淼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你现在翅膀硬了，我是拿你没办法，没关系，嫌我找的不好，你可以自己找，年底前你不结婚，我们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