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10 温暖的关心

杨盈和黄欣没有乘赵部长夫妇的车一起回去。俩人都喝了点酒，没有办法开车，于是让队友开黄欣的车过来接上俩人，先送杨盈回公寓。

车上，杨盈有点累了，头靠在玻璃窗上闭目养神。

黄欣对刚刚在会场上遇到高洋很好奇，问：“那个男人是谁？”

杨盈微微睁开双眼，有点犯迷糊：“谁？”

黄欣：“就是刚刚向你要联系方式的那个男人。”

杨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地说：“他是音乐剧演员。”

黄欣：“你们怎么认识的？”

杨盈看一眼外面的街景，判断距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她又合上眼休息，有气无力地说：“就刚刚他朋友喝醉了，我帮他送他朋友回去休息。”

黄欣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杨盈吸吸鼻子：“不然呢？”

黄欣指着杨盈扭到右脚，说：“那这又是怎么伤到的？”

杨盈说：“我自己不小心扭到。”她拍拍黄欣挨在自己腿旁的手：“咱们先歇一会好不好？我太累了，有什么话要问，等到回去了再问。”

说完，杨盈转过身背向黄欣闭上眼睛休息。

黄欣知道杨盈忙活了一晚上，是真的很累，识趣地安静下来。

汽车一路匀速行驶，杨盈睡得很舒服。

三十分钟后到达杨盈的公寓。俩人回到公寓已经很晚了。黄欣不放心杨盈能很好得照顾自己，于是留下来陪着。

杨盈一回到公寓马上扔下包甩掉鞋，躺在沙发上。黄欣熟悉地走到厨房，从消毒碗柜取出个碗，然后打开冰箱冷冻层取冰块。

当她打开冰箱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确是雪白的冰箱壁。

黄欣叹了口气：“杨盈你家冰块放哪儿？”

杨盈黏黏糊糊地说：“在冰箱最下层……”然后转了个身继续睡。

黄欣看着累得躺在沙发上的杨盈，很是心疼。

黄欣从药箱取出纱布将冰块裹住，轻轻地放在杨盈受伤的脚踝处。杨盈被一阵冰冷刺激醒，睡眼惺忪的看着黄欣：“谢谢！”

黄欣用力一戳杨盈的手臂，恼她不懂照顾自己：“你能不能将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叔叔阿姨知道了该多心疼！”

杨盈：“我一整天都在外面，待在家里的时间不长，所以无所谓了。”

黄欣白了她一眼：“那晚上饿的时候，你吃什么？”

杨盈：“喝水……”

黄欣无奈又心疼地看着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的杨盈。

滴滴……

杨盈的手机提示音响起。

杨盈被接连吵醒，无法安心休息心中很烦躁。

她勉强支撑自己起身，将躺在地上的斜挎包拖向自己。她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翻包取出手机。她挑挑眉，努力让自己睁开双眼。

从眯着的眼镜缝里看手机屏幕，原来是高洋发来信息。

高洋：“脚上的伤还好吗？”

杨盈没有马上回信息。她重新躺回沙发上，将手机扣在腹部上，闭目养神。

黄欣好奇地问：“谁？”

杨盈没有睁开双眼：“没什么……”

黄欣微微耸肩，不在意杨盈不说实话。

隔了一会，杨盈缓缓睁开双眼，说：“冰敷过后热敷会更好。”

黄欣停住在为杨盈冰敷的手：“好像……真的是这样。等我一下，我去换个热毛巾。”说完马上从沙发上起来，奔去卫生间倒腾。

不一会儿，黄欣从卫生间端出一盆热水。她将浸泡在热水里的毛巾捞起拧干，敷在杨盈受伤的脚踝处。毛巾上暖暖的温度从脚踝一直温暖到内心。

得到休息的杨盈恢复些许精神。她坐起身，斜靠在沙发背上。

杨盈：“我给周玲请了个化妆老师。”

黄欣惊讶地看着杨盈，将手背贴在杨盈额头上：“没发烧啊……”

杨盈没想到黄欣是这反应。她轻笑一声：“我想派她潜入去宏利剧院的化妆组。”

黄欣：“为什么？”

杨盈：“周玲的性格很外向，人际交往能力十分强。宏利剧院的化妆组经常接触一线演职人员，如果派周玲潜入，可以从演职人员那打听到对我们有用的消息。”

杨盈停顿一下，微微调整姿势，然后接着说：“我们不能只有你这条线收集信息，我们需要多条。”

黄欣认同这个说法：“你打算请谁教周玲？”

杨盈：“我不指望周玲能够学成归来，所以我就请雯婷教她。而且最关键的是，雯婷签下了与宏利剧院《糖果》的化妆项目。，所以就算周玲学不会化妆，但是她也还是有机会接近一线演职人员。”

“那你通知周玲了吗？”黄欣问。

杨盈一拍脑门，懊恼地说：“这脑袋！我居然忘了。”

周玲刚从超市回到家里，手里的东西都还没有放下，就接到杨盈打来的电话。

几天前，周玲刚处理完上一次任务的后续工作，她就被李特助叫到办公室。

李特助告诉周玲，杨盈想派她潜入宏利剧院的化妆组。

周玲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愣住了。

周玲不可置信：“特助，你是在开玩笑吧？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李特助严肃地看着周玲：“你觉得我现在像开玩笑？”

周玲看李特助这严肃的样子，内心不安地摇摇头。

李特助没有拐弯抹角，将杨盈的安排大致跟周玲说一遍。

周玲明白了杨盈的用意，所以接受了这次任务安排。

李特助最后叮嘱道：“希望你能把握住任务的重点。”

周玲郑重地点点头。

周玲看到杨盈的来电，就猜到应该是安排好了，自己即将要出任务。

周玲迅速接电话，但是她很谨慎，没有先说话，等待着对方开口。

杨盈：“要一起喝杯咖啡吗？”

周玲确认是杨盈的声音这才放心：“可以。”

杨盈松了口气：“最终任务安排李特助已经通知你了吧？”

周玲回答道：“李特助已经告诉我了。”

杨盈：“我为你安排了一位老师教你化妆技术。待会我会将老师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主动去联系。”

周玲：“她是？”

杨盈：“雯婷，我闺蜜。你也认识。我们彼此知根知底，所以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周玲：“好！我会尽早联系雯婷。”

等杨盈收了线，黄欣已经来回换了好几次色毛巾。杨盈受伤的脚踝经过处理，红肿已经减轻了不少。

黄欣好奇地问：“周玲有炸毛吗？”

杨盈摇摇头：“她很淡定。应该是李特助提前给她打了预防治吧。”

黄欣猜也是这样。

忙活了了一天，俩人都感觉很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杨盈还没有睡醒，就被黄欣叫起床准备去医院。这种感觉，让杨盈觉得自己还在和雯婷住在一块的样子。

杨盈一瘸一拐地走到卫生间，用冰冷的水浇到脸上，让自己清醒一点。

杨盈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黄欣已经将早餐准备好。

黄欣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我一早去超市给你买了点吃的，都帮你收拾好了。饮料、水果放在冰箱，面包、麦片、方便面还有一些零食放在厨房的储物柜里。”

杨盈惊讶地看着黄欣：“你应该早点叫醒我。我跟你一起去帮你提一下东西。”

黄欣：“算啦吧！你可是出了名的起床困难户，况且你脚还伤着，就不要折腾了。”

杨盈自从搬了出来，就一直一个人住在这空荡荡的公寓。早上起来没有热腾腾的早餐，晚上回来没有温暖的灯光等着自己。

黄欣的到来，使这空荡荡的公寓有了人气。

黄欣见杨盈一直在走神，迟迟不吃早餐。她用筷子背轻轻打杨盈放在餐桌上的手的手背：“怎么了？”

杨盈回过神来，朝黄欣微微一笑：“没什么……”

她拿起装满温牛奶的杯子送到自己嘴边，一大口喝下半杯牛奶。

黄欣：“你慢点，没有人跟你抢。”

杨盈满足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没事！大口大口喝才爽！”

黄欣无法理解，耸耸肩：“你这伤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我已经预约挂号。”

杨盈低下头检查自己受伤的脚踝：“红肿消了不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黄欣：“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健康的体魄能更好地让我们完成任务。”

黄欣说到这份上，杨盈也不再拒绝她的安排。

“今天很早的时候，雯婷给你打了个电话，你还没有醒，我就替你接了。”黄欣一边吃着肉包，一边说。

杨盈：“雯婷？找我有什么事？”

黄欣：“她让我转告你，周玲昨晚联系她了。”

杨盈点点头，继续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黄欣回忆了一下，说：“她还问起你最近的状况。”

杨盈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说：“你告诉她我受伤了吗？”

黄欣示意杨盈放松，别紧张，说：“我没说。我只是说你最近很忙，有点累。”黄欣放下手中的包，继续说：“她叮嘱我一定要让你一日三餐要按时吃。另外，她给你买了一些干果，记得签收。”

黄欣拿起手边的豆浆，一饮而尽，说：“杨盈啊！我真的很羡慕你能有一个这~么好的闺蜜。”

一说到雯婷，杨盈的脸上不经意露出幸福的笑容，嘚瑟地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我遇到了！”

“诶呦！我要酸了！”黄欣实在忍受不了杨盈这副样子。

俩人结束早餐后，黄欣搀扶着杨盈到地下停车场。她开自己的车送杨盈去医院检查。

骨科大夫看了杨盈拍的CT片，没有伤到骨头。他开了单子，让杨盈去取一些药，内服外敷一段时间就好。

黄欣扶着杨盈从医生办公室出来。

杨盈对黄欣说：“现在放心了吧？”

黄欣：“伤不严重我是放心了，但我不放心你能照顾好自己。最近不要乱动，要遵循医生的叮嘱，好好休养。”

杨盈眨巴着明亮的双眼，用力地点点头：“嗯！”

然后俩人忍不住笑了。

黄欣扶着杨盈在休息区坐下：“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帮你取药。”

杨盈安分地坐在椅子上，点点头：“去吧！”

黄欣一步三回头，确认杨盈不会乱走动。杨盈觉得黄欣这个样子很好笑。自己就像是小孩子，黄欣就像是妈妈。

黄欣没走多久，有一位路过的女医生路过。

女医生顿了一下，回过头确认。她认出了杨盈。

杨盈正低着头玩手机，余光中看到一双女士高跟皮鞋出现在自己面前。

杨盈好奇地抬起头，想看看是谁。

当杨盈抬起头的那一刻，她愣住了，脸色有一丝苍白。

杨盈撇开头，不与女医生眼神接触，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

女医生双手揣兜：“怎么？不想见到我？”

杨盈深呼吸努力调整自己混乱的状态：“怎么会……梁医生……”

梁医生是小有名气的心里咨询师。虽然她年纪就二十来岁，但是专业能力可一点都不稚嫩。

梁医生坐到杨盈旁边的空座位上，没有打算离开。

杨盈：“你什么时候转到这家医院？”

梁医生：“我转到这家医院已经半年了。我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在这工作，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杨盈不安地搓着手指：“那……恭喜啊……”

梁医生：“你已经有一年没有找我复诊，最近怎么样？”

杨盈握紧双手，用力挤出微笑。努力装出很好的样子：“我……还好……”

梁医生见杨盈眼神躲闪，一脸勉强，她知道杨盈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只是被她掩饰了。

梁医生用力抓住杨盈不安的双手，安慰她：“不要害怕，不要逃避。如果你一直逃避，这对你的康复非常不利。”

杨盈用力挣脱开梁医生的手，不安地将掉落在脸颊旁的发丝拨到耳后：“我真的很好。我没有逃避……只是见到你，想起过去灰暗的日子。”

梁医生没有戳穿杨盈伪装的坚强：“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来我这聊聊天，舒缓内心的压力。朗朗的死，不是你的过错。”

杨盈顿时双眼充满泪水。她迅速低下头，不想让梁医生发现。

梁医生用力抱着杨盈的肩膀，鼓励她：“有什么烦恼或者压力都可以找我聊天。”然后松开手，从白大褂兜里掏出纸笔，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塞到杨盈的上衣外套口袋里。

梁医生说：“我24小时开机。”然后就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

杨盈听着梁医生远去的脚步声，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砸在手背上。

黄欣也认识梁医生。黄欣早就取好药，站在远处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黄欣双眼泛红：“原来……你一直都没有好过……”

黄欣吸吸鼻子，将泪水忍回去。她没有马上过去找杨盈，她想让杨盈自己待一会。

大概十几分钟后，黄欣推着租来的轮椅来到杨盈跟前。

杨盈已经恢复到之前无事发生过的样子。她看着黄欣推来的轮椅，很不解地问：“这轮椅……该不是给我用的吧？”

黄欣点点头：“Bingo！”

杨盈将拒绝摆在脸上，说：“医生都说不严重，你看……”她站起，动动受伤的脚：“不影响正常行动……”

没等杨盈说完，黄欣一把将杨盈按在轮椅上，任由杨盈挣扎，我行我素地推着杨盈去停车点。

杨盈反抗没有结果，只好静静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