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异变血

许家大宅里。

许老夫人又把自己关在了小药房里，捣鼓着那些瓶瓶罐罐。上次之所以出现在云洛掉下悬崖的那处地方，在外头看来是闲着没事做，四处闲逛；事实上，是许老夫人在那里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实验和喂养了一些野兽。京城四大家族各有各的秘密，而许家以医著名，揽下京城所有医药行业。

许老夫人和鬼医师出同门，只不过鬼医习的是医术，许老夫人擅毒。

和鬼医的二十年之约已经过去了十六年，不知道鬼医可还尚在人世。许老夫人如是想着。

许老妇人将收集到的血液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胞的分裂、融合。许老先生在药房外已经等了好几天了。虽然之前也有见过这许老夫人为药如痴如醉，废寝忘食的。但这可是第一次见她一整天都没从房间里出来。虽然许老先生不想说，但还是改变不了事实：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啊！

“天啊，居然是《药草经》中记载的异变血。”许老夫人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差点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这种血液，即使是在以往也是极为罕见的。曾经在国家保密局的保密柜里看见一份这样的血液，里面还附有一份精确的检验报告。当时只是匆匆一瞥，未曾想到今日却是真正看到了这样的血液。

这样的血液，可以用来改变人体的细胞构造。相当于在一棵都是害虫的大树上，投下了一枚清虫剂，把害虫消灭的同时还能让大树茁壮成长；同时还可以降低万物的躁点，让它们平静下来。但是如果驾驭不好，会更容易招惹野兽或者是其他动物的袭击。

这样说的话，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小的时候，房间里一到了丰收稻秸的时候，别人家都不会出现毒蜈蚣，但云洛两姐弟的小房间里，经常在晚上可以看到。还有墨流觞蹲守在原始森林大蟒蛇出入的地方，好几天都没见到的大蟒蛇，却在云洛采灵芝的时候，从枯树下爬了下来。还有救云洛时，明明周边寸草不生，但鲜血浸染着的那片土地，却是一片青葱。

许老夫人除了震惊之外，还多了一丝担心。能出现在国家保密局里的东西，那就是对外界来说，是绝对保密的东西。可云洛这孩子出自小山村，看来好像有点不平常啊。这件事情必须保密，谁也不能知道。否则恐怖会惹祸上身。

不过一想到这可是在《药草经》中才出现的血液，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小兴奋。

“哐——”药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老婆子，你再不出来，我可真要砸门了！”许老先生尽管心里着急，但还是知道的。在许老夫人进去药房的时候，不可以轻易去打乱她。不然她那些瓶瓶罐罐的，多危险。

“都那么大人了，也不怕被人笑话。”许老妇人一看这老头子自打从药房出来之后，就跟在身后缠着自己的模样，有点无奈。

“怕什么！谁让你都一整天都不出来，也不吃饭！”许老先生一说到这个就来气。再怎么喜欢捣鼓，也不能连饭也不吃。这还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许老夫人也知道自己理亏，拍了拍许老先生的手，安抚他说：“好了好了，现在就陪你去吃饭行了吧。”

“我才不用你陪我吃饭呢，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吃的！”许老先生可是跟许老夫人共进退的。所以两个人一个在药房里面没吃饭，一个在外面等着没吃饭。

“嗯嗯，你说得对，是我饿了，我要吃饭行了吧。”许老夫人一边走一边打趣道。

许老先生坐在餐桌旁，问：“这次你又是在捣鼓些什么呢？”

“老头子啊，你说我师兄鬼医还活着吗？”许老夫人岔开了话题。关于云洛血液特殊的情况，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怎么好端端地说起这个来了，都过去十几年了。”许老先生说起这个，也不免有些惆怅了起来。

“是啊，都十几年过去了。派出去找的人，一个也没找着他。唉。”许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许老先生想起当年，也是觉得心里愧对鬼医。当年许老夫人和鬼医，一人擅毒一人擅医，而且身手不凡。谁知道，那次他喝多了酒，在四大家族聚会时，把鬼医溜进了敌国军防部的事情说了出来，被有心人听到，说了出去，这才招致了鬼医的杀身之祸。

“要不是我当年说漏了嘴，也不会这样。“许老先生掩饰不住的后悔。

“都过去了。现在唯一盼着的就是师兄还好好地活着。要是《药草经》在我和师兄这里断了，怎么对得起数百年来医药的传承。“

“和鬼医的二十年之约，不是还有四年吗？会找到人的！“许老先生安慰道。

“话是这么说，可这十几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真的是让人担心啊。师兄若是平安无事，怎么可能这些年来，也不曾联系过我们？“人啊，只要有一点点不放心的点，就会不断地发散思维，扩大这个点。

“老头子，咱家流年从他爸去世之后，就带在我们两身边。儿媳妇这几年为了撑起许家，也是尽心尽力。要是他们两有一人能对这医术感兴趣也好啊，起码我能找个人接班。可这一个在是没有医药上的天赋，教了也白交，另一个在商场上打拼。你说这，真的是愁啊！“

许老夫人打开了话匣子，跟许老先生说了起来。

许流年自小在许老先生和许老夫人的熏陶下，再加上自己的母亲在商场上打拼，自然是懂得了不少经商之道。可这偌大的家业，都是跟药有关的，无论是药术还是药材。可如今来到年轻的一代，竟然没有一人能接下她的药术和毒术。医毒本是一家，怎么能不让她担忧呢。

“要不，在旁系的几个孩子里挑选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许老先生建议道。

“还是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流年他爸去世那会儿，那些叔伯虎视眈眈的模样。我可不想养些白眼狼在身边。“许老夫人说起许家的那些旁系，就不免心寒。明明同是身为许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就是外人也看得清清楚楚。但那些人，就是巴不得她和老头子赶紧退位，他们好拿捏许氏大权。

“行吧，往后有合适的，我也多留意一些。“许老先生也不免为有这些个亲戚，感到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