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惊厥

乔巧没回答他，她只觉天旋地转，脑袋似炸开了一般，阵阵的生疼，她下意识双手抱头，痛苦的蜷缩成一团，伴随着剧痛，脑中闪现过几点零星的片段，瘟疫、难民、尸骨成山，杀戮、灭门、血流成河，尸山中走来一个身影，模糊又飘渺。

“你是谁？！”乔巧身体剧烈的颤抖，抖得如同筛糠般，双眼猩红，小小的身体蜷缩着，似一只受惊的猫。

“是我，我是赵明瑄。”赵明瑄已是疾步上前来，看她如同失了心智般，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于是直接用手按住她剧烈颤抖的肩，看着她眼睛，一字一顿的回答她的问题。

见她没听见一般，他有些急了，“乔巧，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回答我。”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名字，往日里都是左一个乔家丫头右一个乔家丫头的，旁边的追风和碧云本都愣住了，闻言这才猛地清醒，忙就要上前来。

“别过来！”乔巧厉声喝道，语调里尽是惊恐。

“你们别过来。”赵明瑄见状制止二人。

“乔巧，你冷静点，是我，我是赵明瑄。”他又对着乔巧重复。

那个人，血泊里走来的那个人，白衣，长袍。

“啊。”一声惊叫，乔巧猛地一把推开赵明瑄，他怕伤到她，按在她肩头的手本就没用力道，又没想到她会突然推开自己，整个人毫无防备的向后一仰，幸在他武功高，又有内力加持着，也就只是一仰，马上就恢复了平衡。

眼前这少年的面容，分明是俊朗清秀的，可看在乔巧眼里，却是无比可怖。

趁着乔巧注意力都放在赵明瑄身上，碧云悄悄移到了乔巧身旁。下一刻，就听得乔巧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碧云点了她睡穴。

“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奴婢跟了小姐这么多年，可从未见过小姐如今日这般，世子，您到底对小姐做了什么了？”刚刚乔巧那副样子，看的碧云实在心惊，纵是对方是恭亲王世子，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赵明瑄皱眉，“此话当是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对你家小姐，做了什么？你这个贴身丫鬟是怎么当的？”

碧云闻言语塞，刚刚赵明瑄给小姐喝的药，她是检查过的，里面都是难得的珍稀药材，别说是自家小姐，就连皇亲国戚要求，都不见得轻易求的到。药既是没问题的，自家小姐出了问题，可不就是她这个贴身丫鬟失职吗。可自家小姐向来戒心强，善于自保，又会使暗器，怎么的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她想不出原因。

赵明瑄见她真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转身去看追风。他在乔巧身边安排了暗卫，因着她是帮自己做事，要护她周全。

追风摇头，“世子，乔家小姐这些天没什么异常。”

没异常，都说没异常，那乔巧这病，凭空来的不成？

赵明瑄有些恼火，他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恼火，但就是有一股无名的邪火在他身体里乱窜，五脏六腑直撞一通。

追风见状，很是有些心惊，他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般阴暗的神情，大部分时候，他都是那副懒散的，玩世不恭的模样，如今日这般，压着牙抑制住心中怒火的样子，实在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去请大夫，把上京城最好的大夫都给我找来。”他冷冷开口，屋里的空气都好似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