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 豆汁儿卤煮
- 梁绅
- 2574字
- 2020-02-21 08:30:00
我借着手电筒的光,才发现是孔师兄,我拍拍她的肩膀,刚想说话,一口凉气直冲嗓子眼儿,呛的我咳嗽一声。
小江师兄递给我一件外套,苦笑的看着我,“你可得小心身体,你要是病了,婧婧不得拿我是问。”
我没憋住笑了,把外套套在身上,“还婧婧?你俩处挺好啊。”
小江师兄嗔了我一眼,“有正形没有?”
我咳嗽了两声,“有八卦谁要正形啊。”
孔师兄和小江师兄一人一边儿把我架起来,“别墨迹了,你柳师兄还担心着呢。。”
我愣了一下,有点儿吃惊,“担心我?”
“啧,快走快走。”孔师兄说,好像特别不爱呆在这儿。
我被架着一路回到宿舍里,我像孔师兄和柳师兄再三保证我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二位才放我回宿舍。
我刚开门,本来乖乖趴着睡觉的狗突然扑过来,朝我摇尾巴,我揉了揉它的头,给它准备了两个鸡蛋,它乖乖的吃完之后也不闹,趴在地上拿湿漉漉的眼神儿看我。
我一边拿梳子给他梳梳毛,一边看书。也不知是书太催眠还是今天体力消耗严重,我有点儿犯困了,索性关了灯,躺在床上睡觉。
结果刚洗漱好,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甚至黑夜里还有一点无力感,下午那种浓重的思乡又翻涌上来。
我拿着手机给苏蔻打电话,半天也没人接,我扁嘴觉得委屈,最后实在忍不住就给宋珩扬拨了过去,嘟了两声,依旧没人接听,我深吸一口气,想把那点儿深夜的脆弱情绪憋回去。
我使劲儿眨眼,终于把那点儿顾影自怜眨巴干了,手机突然震动一下。
接着就是低沉的男声,“怎么了您?”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直接把我刚憋回去的那点儿矫情再度逼了出来。
我往回吸了一下鼻涕,一下子吸太猛反倒咳嗽起来。
“生病了?怎么不说话?”
他没看到我,不知道我现在正哭的稀里哗啦的,鼻涕眼泪淌一脸,我那点儿感知器官告诉我,我的鼻涕正往下流,可我正一边咳嗽一边沉浸在伤心里无法自拔,直到我咧着大嘴无声哭泣的时候,一股滑腻的东西顺上唇滑下。
我停顿了一下。
“呸呸呸呸……我靠!”
鼻涕进嘴了。
那边传来宋珩扬的笑声,我先是窘迫一下,下一秒倒是恼羞成怒,想把电话按掉,对面宋珩扬又说话了,“受委屈了?”
我马上凑过去,半点儿矜持都没有的小声嗯了一下,往回吸了吸鼻涕。
“还哭了。”
我没吱声,不过就是脑子一热就打过去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瞧你那点儿出息。”他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倒是没有平常的那种嫌弃,是无奈又有点宠溺的。
我愣了一下,把脸埋在被子里,不知怎么,莫名有点儿不好意思。
下一秒我心里一酸,蓦地想起我跟他表白失败的场面,完了完了,我这成什么了我这,表白不成功苦苦纠缠,还找人哭诉心中不顺,我这颜面何存啊我。
我挫败的哼了一声,想再次把电话按掉。
“别挂我电话。”
我的动作就直直的停在那里。
“你想干什么我不拦你,但您别躲着我,我这想你都没处找你。”他语气幽怨。
想我?谁?那个不可一世的宋珩扬?不,肯定是我耳朵洗头的时候进水了,要不就是脑子进水了。
“您刚说什么?我刚好像幻听了。”我还掏掏耳朵。
“啧。”他略微有点儿恼羞成怒,“我说您什么时候得空回来一趟,我请您吃饭。”
“嗨,我这儿忒忙,饭就先存着吧。”我一脸淡定的说瞎话。
“那也是,咱们这大忙人忙的临离开BJ,愣是没给我留一句话,知道的您是出门实习,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去逃难去了。”
我理亏,自然无话可说。年纪大了,也是越活越回去了,小时候还懂说点儿软话哄哄小孩儿,这长大了,愣是连半个屁都挤不出来,只能傻愣愣的沉默着。
宋珩扬见我不说话,察觉自己话说重了,转移话题说,“您在外边照顾好自己,别磕了碰了就成。”
他这话说完,我就又想哭了,嘴一扁,小声抽噎着。说实话,我真想回去抽我自己两嘴巴,要是没嘴欠把自己那点儿心思捅出去,现在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接受小孩儿的关心,现在倒是不敢承他一点儿好,总会东想西想。
想到这莫名这眼泪就止不住了,不得不说,我这才真是悔恨的泪水啊。
“行了行了,您差不多得了,收拾收拾睡吧,实在委屈的不行,就回来。”
“嗯。”
不知是哭累了,还是安心一些,总之我晚上睡的很好,梦到我给俱乐部寄的求职信有了回复,我是乐醒的。
猛的惊醒发现原来我还在宿舍里,我把厚重的窗帘拉开,天空依旧黑压压一片,看的人睡意朦胧。再看手机已经早上八点了,说实话这两个小时时区确实挺折磨人的,我到现在还没完美的适应。
我又爬回被窝里,继续睡个回笼觉。
十点左右我才爬起来,简单洗漱之后,开门的时候,一直乖巧的狗突然窜出去撒欢儿,估计也是这两天养伤憋在家里不出门,今天好多了也就出去运动运动。
我把垃圾带出去,刚出宿舍就碰见了一瘸一拐的韩元洲,他也出来扔垃圾,我指了指他的脚,“怎么样,您这脚好点了嘛?”
他熟络着语气,“就那样呗,昨儿让江涧给我推拿一下,今儿个好很多了。”
他说着小幅度晃晃脚腕,我赶紧制止他,“得嘞,您快别瞎晃悠了。”
我往诊所走,狗离我好远玩儿去,也不忘拿眼喵我,玩归玩儿,总归不会走丢的。
韩元洲杵着拐也往诊所走,我走在他前面,回头看他,问,“您都这把身子骨还去诊所啊?”
“这不人多忙不过来嘛……”他倒是没什么恶意,我这怎么觉得这么不是滋味儿。
睨了他一眼,“呸,臭显摆什么呀。”
韩元洲杵着拐快步追上我,壮硕的胳膊感觉要把拐给杵折了,他凑过来看我的表情,愧疚的说,“我没那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实在不想跟他聊天儿。他就杵着拐紧着倒腾腿,一拄拐的,比我这利索的走的还快,我索性也就不急,慢慢儿走着。
韩元洲也停下来等我,还未等他张嘴说话,身后一道风稳稳停在我身侧,我转头发现是孔师兄骑着自行车来的。
“小师妹,走,师兄拉你去诊所。”
我蹦上车后座,抬头看了韩元洲一眼,他没什么表情,我抓着身下座位的横杆,把腿远离车链子。
孔师兄骑车略过韩元洲时,我得意的朝他竖了一个中指,“回见了,您嘞!”
孔师兄骑的速度刚刚好,风穿过我的头发,刚洗过的头发,柔顺的落在身后和肩上。心情莫名特别好,没几分钟就到诊所了,孔师兄正支车子呢,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我觉得那臭小子铁定是对你动心思了。”
我皱眉问,“谁啊?”
“就那小魔王啊,不行,小师妹以后每天我们几个师兄轮班送你上班,不能让那混小子有可乘之机。”孔师兄一脸严肃,感觉跟我爸发现我早恋似的。
“师兄,您别瞎想了,人那小魔王瞧不上咱的,您就好好把心搁肚子里。”我拍拍自己的肚子,转身拿着钥匙开门。
“嘿!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小师妹哪点配不上他!”
我无语一阵儿,觉得这到处散播父爱的男人比更年期的女人还不讲道理,索性也就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