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出兵
- 师父你好萌
- 那时风月0
- 2074字
- 2019-10-30 20:13:55
清欢连夜奔袭,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回府了,当然,是翻墙进去的,毕竟她和家里闹掰的名头还在那里,不好暴露。
至于风回,在城门口的时候,他就与我分别了,有个小厮来接他,给他递了一张纸条。
然后,他看清欢的整个眼神都变了。
早上的时候,风很大。
风回一脸肃然地坐在高头大马之上,青丝随着大风飘动着,颇有微词几分侠士的潇洒之意。
“就此别过,珍重。”他说。
“珍重。”
话一说完,清欢就先打马走了。
她知道分离是人生的常态,却不想次次都眼见着离别,所以先逃了。
一回府,清欢就先奔着哥哥去了。
谢清河坐在书房里面,她站在外面,迟迟没有进去。
也不知道是为啥,可能是离别久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清欢还见到了春来,她好像很寂寞,时不时就会来搅扰哥哥一下。
这不,就在书房里,她也能把糕饼吃的津津有味,一块也没有剩,渣子黏在嘴边也不管不顾的。
她总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连无心饮食都谢清河看了,也会笑一笑。
“哥哥。”清欢还是先出声了,她慢吞吞地跨进了门槛,有些心虚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毕竟,当初她离家的时候,孤身一人,什么都自己决定,没跟哥哥打个招呼就走了,现在想想,还挺对不起他的。
谢清河看着妹妹归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他只是凑过去温柔地抚过妹妹的后脑勺,如同此前千万次的动作一样。
“胖了。”他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清欢半晌,就得出来这么个令人吐血的结论,“但是还是该多吃点。”
“来人,摆一桌大菜来,多来点肉!”他冲外边高声叫道。
山珍海味吃罢,清欢觉得自己该干点正事儿了,不然就太闲。
“爹去哪了?”清欢那帕子擦了擦嘴,“我命暗卫穿出来的消息,都收到了吗?”
“他接到你传来的消息,进宫去了。”谢清河的脸色忽然间严肃起来,他起身,走到了屏风后边静静站着——那里有他的战甲,良久,叹息一声,“战争怕是不可避免了,到时候,哥哥只希望你不要卷进来。”
清欢默然,五万潜在的威胁埋在近郊,就如同强龙底下插着的一根暗刺,只露出一个尖尖,就叫人寝食难安。
在皇帝看来,她是消息的刺探者,是从军最适合的人,看来哥哥的期望父亲的挣扎,注定是要落空了。
一个月后,朝廷的讨伐军就已经集结完毕了。
朝廷任命谢清直为讨伐主将,他的一双儿女,也被迫上来战场。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谢清直难得拉着清欢秉烛长谈到深夜。
“谢家百年荣耀,人才辈出。这世间该有的富贵,该得的虚名,你的祖先都有过了,为父也不稀罕。这世间名利万千,都不及你一生的平安喜乐更重要。无论什么时候,为父都希望你能记着这一点。”
谢清直背着光站着,光线在他的脸上不甚清晰,那恳切的语气却打动了她,他的眼神也很是复杂,她词拙,描绘不出那种感觉。
大概这种感觉,就叫父亲吧。
今儿是中秋,漆黑的夜幕上,一轮明月明晃晃地挂着,一旁千星万点,都成了陪衬。
几万大军,在飒飒秋风里行走了一整天,终于可在城外按因扎寨了。
清欢坐在篝火旁擦自己的长刀,烈酒一泼,在擦的时候刀刃便亮了不少,可能刀喝醉了也会激动吧。
她把酒放下,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提起来呼呼地灌了好几口。
酒很辣,汗马上便被激出来了,心里的苦仿佛也被激了出来。
清欢一下摔了酒壶,站了起来,想也不想就把刀向后一砍。
破风声一下就出来了,也马上就止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女子的惊呼。
“你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一刀下来可是能要了人命啊。”是熟悉的声音,带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清欢偏头一看,长长的两个指头夹住了她的刀,手很美,修长又干净。
再往上看,是一张熟悉的脸,若上高远的气质,是扶莘。
“好功夫!”清欢赞道,她把刀重新抽出来,两只手一起握住,规规正正摆好了架势,“不妨与我一战!”
“别别别。”扶莘连连摆手,一偏头示意,“今日我是正儿八经来寻你赔罪的。”
躲在一旁的侍女端着盘子上来了,肉香菜香飘满了一圈,清欢本就不多的醉意一下子就去了大半。
刚刚那一声惊叫约摸就是从她嘴里穿出来的,她哆哆嗦嗦的,大约是被吓着了,全程低眉顺眼没敢抬头。
清欢笑笑,接过她手里的盘子,“吓着了么?对不住了。”
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眼见盘子被接过,忙就去看扶莘的脸色,得到允许后,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清欢无奈地摸摸自己的脸颊,苦笑道,“我有这么可怕么?”
“你以为人家姑娘个个都似你一般,”扶莘忍不住戳戳戳清欢的脑门,“没有个闺秀的样子。”
“嗯——?”长刀再次明晃晃地扬了起来,黑夜里闪着摄人心魄的光。
扶莘看着对方雪亮的眼神,脸忙改口,“就算你不是闺秀,我能娶的也只有你了。”
说完,两人面面相觑,都笑了起来。
真正的战争将要拉开,刀光剑影里,是不分王侯将相的,生死搏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本事。
战死沙场,也不是没有可能。
生死摆在前面,两人都看开了不少,斗嘴拌架像两个傻孩子,面子都暂且丢在了一边。
笑完了,清欢把箭一扔,丢在一边,盘腿坐下,拿起一个大鸡腿就啃起来。
那叫一个满嘴流油,不顾形象。
扶莘也学她,坐在地上,只是没有去吃肉,而是拎起一壶酒慢慢地喝,顺便捡起一旁的长刀再擦了一遍,“你这扔在一旁,岂不白擦了。”
清欢忙着吃肉,腮帮子鼓鼓的,说话也含糊不清,“擦过就得了,哪那么讲究,人被你砍了又不会关心砍自己的刀干不干净。”
扶莘偏头想了一下,“也是。是我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