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报复

长史楞了下，薄唇轻启声音也淡的仿佛飘在空中。

朝鹭回京了。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徐锦之甚至有些高兴想见见她，这是最后一面。

虽然两人早已见过最后一面。

眼前仿佛又是一片血红是大哥死不瞑目是朝鹭远嫁和亲。

徐锦之不禁疑问。

那二人曾有婚约，若不是大哥去世。他们是否已然有孩子承欢膝下？

长史眼观鼻鼻观心，就怕这位开口要见那位主，多年再见竟是取人性命。

其他恩怨牵扯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交姐妹吗？

要你命那种！

徐锦之吸吸酸涩鼻头，眼里包着晶莹的光。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幸而这位徐小姐、徐姑娘、徐姑奶奶没开口问，长史趁着空挡拔腿就走。

别抓不到先狐狸惹了一身骚。

人不给她打一声招呼就跑了，薛老夫人感觉心里不大得劲。

呸，一个四品小官还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老夫人目送长史抹去额头汗珠，冲屋子里冷清镜中月的儿媳喊到“你什么打扮还以为自己是二八少女，说说你究竟求了什么恩典！”

徐锦之一袭少女装束真宛若回到了八年前。

只是她的性子从不是任人拿捏的:“婆母没听到吗？肃清后院还是婆母先做这后院第一个见血光的？”

金尊玉贵当她的老太太还不够，一把年纪攀高枝。

离得远听不清楚哪有声音放大在耳边震撼:“肃？肃清，那岂不是全都要死！你好歹毒的心肠！”

老夫人吃了一惊，她这是临死要报复薛家，报复她这个婆母不成！

徐锦之打心眼里觉得好笑:“婆母都不觉得放任别人给儿媳毒酒一杯是残忍，肃清两个字不轻不重的儿媳都怕还给婆母不够分量。”

锅往她身上推，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忘了前提吗？

看来该提醒老太太，她和捧着她讨好的高氏姨娘不一样。

要讨好听话找她那位做姨娘的侄女去。背锅也不看看她愿不愿意接！

歹毒和残忍怎么比得上这奇葩的一家子，这词给他们用都和透着不富裕的样子。

“你，”养尊处优惯了老夫人指着徐锦之打哆嗦

这死丫头和京里贤淑有礼的官家女子不同，身世、背景让她忌惮了许多年。

想起来还让她莫名打寒颤。

徐锦之尽收眼底，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或者是怕死的缘故？

笑了笑调皮的说:“婆母放心我没事带个老掉牙的婆子下去作甚。

只是怕敌手寂寞一处作。

婆母要是不见着点，回去躲懒。

是不是会被理解成不给公主殿下脸面就不知了。”

这个带来她一辈子不痛快的祸害，怎能放过。

不知那位长史是不是提前交代过，那些宫女、太监听她调配。

趁手显得像本来是她院子里的人的。

片刻，东西就绪。

徐锦之和薛来夫人就坐不到一盏茶功夫，院子的太监就动手执起杖刑，责打犯妇其腰部极其以下部位。

徐锦之下意识松了口，为颜面到底没褪去高氏衣物，只是不知为了薛家颜面多还是为这她这个犯妇颜面多。

受刑女子的凄厉叫喊一声声诅咒、谩骂冲破云霄并不这个领情。

寸寸骨碎、板板入肉，眼见高姨娘从腰臀部溢出鲜血，粘着衣裙继而血肉模糊。

看着就感觉刺疼双目，很难想不到这位高姨娘痛入骨髓的感受。

高氏死到临头仍不甘心的挣扎开口咒骂着:“徐锦之你个黑心肝的小贱人该你守活寡不得薛郎喜欢！”

这样不能缓解身上的疼却让她心里开怀，越说越起劲！

“临死还拖我下水我咒你无亲无爱死无全尸挫骨扬灰无处安葬灵魂不得安宁，你父兄……唔，唔唔”

宫女萃环一旁眼疾手快的塞了布条堵了高氏的嘴，一抬头就对徐锦之锐利的目光心虚的退了两步她越距了！

提到父兄如刺入软肋，徐锦之心里钝疼结痂的伤口又渗出血液，再好的教养、耐力也忍不住出口刺她。

“挫骨扬灰？死无全尸？高姨娘哪里来的自信？

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就是死我不过毒酒一杯葬入祖坟。

而你想过你死后是何等光景吗？

好残忍啊！

不若婆母告诉您侄女，她啊区区姨娘还是公主赐死，莫说祖坟排位！

哪怕是尸体都破席一裹丢到乱葬岗野狗分食都是天大的造化了！”

她心上鲜血淋漓，高氏身上冒着血花世上就没有公平，做些能高兴的事总要先让自己的心痛快了。

这一点高姨娘和她是一样想的，要不然也不会不怕牵扯儿女破口大骂。

更多的是底气吧？

谁给的底气不言而喻。

一桌两座，右座徐锦之的婆母高氏的姑母。如今能做的不过是颤抖着捏茶杯的手在这里旁观侄女被杖毙在锦庭院。

为什么要围观？

当然是表示对未入门的公主殿下的重视看着她的口谕落实，如了自己愿然后才好除了她。

可怜人，还指望谁会救她吗？

闻言高氏不解的望着姑母，不是说哪怕今日保不住她。

祖坟一角祠堂供奉排位都会有她一席之地吗？

她的底气一对儿女和姑妈，儿女还小不能撼动分毫自然是姑母。

她舍不得死也不怪没本事反抗的姑母和表哥。

恨，就恨徐氏卑鄙，事到如今还使离间这种小把戏高氏咬牙切齿不停挣扎:“唔…唔……”我不会信你的！”

徐锦之是信口胡诌的是故意挑拨，对没错。徐锦之怎么会好心的提点她，明明是诬赖姑母让她含恨含怨。

想到这里高氏眼睛冲血赤红双眸狠狠瞪着徐锦之。她为薛郎生下长子女儿是薛府的大功臣！

徐锦之撇嘴果然柿子挑软的捏，怎么不敢瞪她姑母寻她撒气谁给的底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毕竟是大家闺秀比不得你小门小户的从五品官家教养能和人家新郎私奔。

你瞪我莫不是觉得我糊弄你？

谁给你底气是婆母吗？

还是你浓情蜜意的薛郎～”徐锦之饶有兴致的拖着长调“婆母，高姨娘瞪我你要为我做主吗？”

“你已经如愿了，还想拖我下水！”薛老夫人顾左右而言他，想来不愿意在高氏这个将死之人面前当恶人。

高家虽然还是那五品官职，却已经握着实权宫里还有一个得宠的高绮罗。

想想绮谙绮罗两姐妹因八年前生的私怨，薛老夫人踏实了。

要不是绮谙同她儿子私奔。

绮罗也不至于嫁不到好人家做妻房，只能入宫选秀最后给四十多的宣帝做婕妤。

说不定能用绮谙的死讨好绮罗，薛老夫人抚掌满意的很。

————题外话

徐锦之:我还真是个小话痨。导游台词太长一口气念不完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