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玉钟响,远在云州的齐方圆和四位家主也感觉到了。
他们很清楚,知道醒玉钟的人不多,能敲响它的人更少。但是只要它响了,就说明一定出事了。
赵籍被院中的动静惊动了,连忙出来询问:“齐宗主,发生了什么?”
齐方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有人进攻江宁宗。你口口声声说龙家一定会先攻打云阁,把我们都骗过来,宗内空虚,被龙家趁虚而入了。”
赵籍不相信,“不可能,齐宗主,消息可靠吗。龙家的六境不是都在云阁外吗?”
齐方圆根本顾不上解释,直接领着四位家主登上飞行坐骑,准备要快速返回江宁宗。
赵籍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在他预想的情况下,龙家拿不出足够的六境强者强攻拥有至少六到八位六境强者的江宁宗,会将目标对准自己的云阁。
毕竟,现如今云阁在失去了夏家之后,只有四位六境了。
无论从哪方面看,进攻云阁都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赵籍想了很多办法,比如先手派人瓦解夏家,意图迫使夏家的六境强者无法加入战斗。又比如,悄悄请来江宁宗的五位六境,试图埋伏龙家前来的六境强者。
赵籍的计划的确堪称完美,他和徐桓对局势的判断几乎一样,唯一的缺陷就是,他没有去过云龙天城,他没有亲眼见过密密麻麻的闭关塔林。
赵籍对龙家的实力,判断失误了,但徐蒙从云龙天城回来的时候,提到了这一点。
就是这一句话,赵籍所有谋划都失败了。
而失败的代价,就是死。
赵籍正准备和刘昀商议接下来情况如何处理,却看到远处,地上竟然有一颗“流星”逆空而上。
赵籍愣了片刻,突然醒悟,声音一瞬间嘶哑:“快开法阵!”
晚了,那颗璀璨的“流星”很快升到极高之后快速坠落。眼看着就要落到地上,赵籍咬了咬牙,腾空而起,硬生生接住这一颗流星。
赵籍被流星砸落到地面上,小腿深深的陷入地面。流星显现出原型,竟然是一只箭矢。
赵籍吐出一口血,费力的拔出腿,高声喝到:“羽皇这一箭,赵某领教了。”
羽皇的声音远远传来:“不愧是云阁阁主,的确是少年英才。比我年轻很多啊,竟然也是六境了。”
“羽皇谬赞了,不知道羽皇此为何来。”
羽皇慢慢的靠近云阁,声音带有一丝戏谑:“龙家拿不出一个多余的六境来对付你,专门派我来盯住你。”
赵籍冷笑道:“羽皇,你虽然是前辈,但是,要想一个人盯住我们云阁,怕是有点难度吧。”
赵籍腾空而起,身后跟着刘昀和两家剩下的两位六境,一时间,羽皇倒是有些危急。
羽皇也不惊慌,拉开弓,径直对准赵籍。赵籍感觉到自己被灵觉锁定,有些愤怒:“羽皇!你这就过分了,这有四位六境,你就敢直接锁定我?”
“谁说这里只有四位六境的。”另一道身影腾空而起,“陈家代家主陈宇谦前来拜访。”
“夏家长老夏云哲前来拜访。”
夏家长老!
赵籍看了一眼这个夏家长老,冷笑道:“你怎么还敢来,你不担心你的夏家分崩离析吗。”
夏云哲哈哈一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短视。只要赵家和刘家在云州消失了,别说家财散尽,就算是夏家只剩下数人,也能重新发展起来。”
“就算加上你,也才三位六境,你们哪来的信心?难道是龙家的那老家伙来了?”
赵籍假意四处张望,其实一直注意着羽皇的动作。羽皇的箭术闻名天下,即使人数占优,但是只要羽皇不松手,谁也不知道这一箭会射中谁。
“对付你用不着家主亲自登门。”龙文正腾空而起,挡在羽皇面前,防备着赵籍突袭羽皇。
四对四。
六境强者。
世间已经很少有这种强度的对抗了。
“你们真的要在这里大战一场吗。”刘昀缓缓说到:“这里是云州最为繁华的地方,一旦打起来,六境之威毁天灭地,寸草不生。云州要想恢复就不知道要多久。”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要杀掉赵籍和你。”
龙文正举起手中的长棍,“就是你杀死了我的兄长一家吧,这个仇,我先来报了。”
赵籍冷哼一声,也不讲话,抽出长枪就跟龙文正战成一团。
两人都没有张开真界,单纯的凭借武学技巧相互战斗。看似没有元气波动,实则凶险万分。
其他人也都战成一团,羽皇没有动手,夏云哲和陈宇谦拦住其他三个人。
刘昀很想突进到羽皇面前,干扰他射出那一箭,不然,这一箭落到谁身上都会有性命之危。
可惜夏云哲和陈宇谦两个人,实在是棘手,死死缠住三个人。
“嘣。”
山崩地裂一声弓弦响动,羽皇松开了自己的手。一只箭离弦而去,所有人都手下一滞,看向箭影。
赵籍的视野被龙文正挡住了,光听到弓弦响动,不知道箭矢飞到什么地方。
龙文正看着赵籍,微微一笑,闪开身影,一道箭矢径直向赵籍飞过来。
赵籍惊慌失措的匆忙格挡,被箭矢击退,直接被击落到地面。
赵籍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竭力想爬起来。视野模糊间,一个身影走向赵籍。
赵籍挣扎着说道:“快,快扶我起来。”
那个人没答话,从空戒中取出一柄剑,狠狠的向着赵籍的胸口扎进去。
“呃呃呃,你是,你是谁。”赵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问道。
那个人蹲下身子,盯着赵籍:“是我,夏栾杰。”
“你,你不是死了吗?”
“因为我六境了,并不是五境。你派去的人,没有杀死我。死的那个,是你的人。这几天,我一直在你身边,没想到吧。”
赵籍想说什么,还没说出来,歪头死去了。
刘昀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看到四位六境已经围了上来,无奈的自刎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