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促把白雪照月牵到马棚去,陈之晋准备进家里去拜见母亲了。自己父亲任族老,早晨七点就要出门,这时肯定是不在家的。
而小促突然又跑来道:“少爷,少爷,过来听我说。”
陈之晋突然有不祥的预感,怕是朱桃说的事要真遇上了。果然,小促道:“少爷还是等会儿去见阿婆吧?朱家那个朱菇在里面喝茶呢。等小促去跟阿婆说把她赶走,小促就来叫少爷。”
“你去照顾我那马,那可是真正的千里神马。我这边的事,我自己处理。”陈之晋心底叹息,吩咐道。
小促还想说话,陈之晋直接两手把小促推了出去:“好好照顾它,过完年少爷就给你找匹小马驹。”
走进内府,果然看见朱菇一个人在主堂里喝茶。对于朱菇,朱蕙怎么可能想见,但又不好直接辞客,所以每次都是朱菇一个人喝茶,累了就自己走了。
手里端起陈氏特有的秋银茶,朱菇小口小口地喝,只五六分钟一盏茶就喝干了。她扬着茶盏,对下人道:“补茶。”
朱菇疑惑地瞧着一个身穿紫红道衣的道士走进堂里来。陈之晋一脸黑胡子,与朱菇记忆里俊美的模样完全不同,所以她没认出来人是谁。
“诶?阿姑今日请了道人吗?”朱菇问刚接过茶盏的女仆。
“奴不知晓。”这女仆年约三十,是随朱蕙一起来到陈家的下人之一。朱菇小时候经常跑朱蕙院里玩,后来朱蕙出嫁,朱菇也时常来陈府同自己姑姑说话。所以朱菇对这女仆十分熟悉。
“阅姨,让我来吧。”女仆路过陈之晋身旁,陈之晋边说边伸手去接茶盏。
“嗯?”听着声音很熟悉,女仆不由得仔细打量眼前人的眉目。
她很快就认出来了。但朱菇比她更快,朱菇一听声音就知道这道士是谁了。朱菇站起来推开女仆,惊道:“是晋郎?”
“朱姑娘自重。既已是人妇,郎这种轻佻的称呼还是莫要乱用。”陈之晋轻声道,“姑娘是客,就由我为姑娘补上茶水。阅姨去见母亲吧。”
阅姨看到陈之晋回来,也是恨不得立马去告诉朱蕙。她点点头,就要去找朱蕙。
不料朱菇却驳声道:“哪有主子做事,下人快活的道理。晋郎过来陪我坐,茶水自让阅姨去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