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抑制剂改良

这事要从商队刚到洋甘菊镇的第二天说起，当时杜冷汀已经决定在洋甘菊镇采购一批货物销往卡西米尔，但是在国际市场上具备竞争力的乌萨斯商品并不多。

还是遇到一位名叫葛利高里的武器商人，贝伦才想到乌萨斯可是一个军工业与重工业畸形发展的国家，说起乌萨斯军火那可是在各国都很有销路的。贝伦有些心动，却又担心因此惹上麻烦。

那武器商人很是殷勤，又连忙解释说，乌萨斯的军火生意背后无不是由各大贵族、议员把持，虽在明面上不敢堂而皇之，但私底下早已是司空见惯。若是大宗交易，他还能搞来边防军开具的军用品出入境批文。

贝伦又考虑到未来在卡西米尔的活动，很有必要加强一下武装力量，于是立刻回去找荒原与杜冷汀商议，很快便将此事定了下来。

不过那些军火却不在镇上，需要等喀山城抵达洋甘菊镇十五里外的航线停靠点后才能安排验货，因此商队便趁着这几日的空档先行处理手头上的货物，直到今天早晨贝伦才赴约前去验货。

走私军火这种事毕竟还是敏感了些，因此荒原也不愿与基米安提及，便随口岔开了话题，只随意谈论些往事，有龙门街头的喧嚣，有伙伴之间的玩乐，但却自动略过了那些艰辛、苦涩的部分。

说到后来，话题渐少，两人便不再说话，只是晒着太阳感受早春难得的暖意，闲暇的时光就像一杯杯的金苹果酒，在淡淡的微醺中不觉间就溜走大半。

「你们是在做『超放松高卢冥想』吗？」

背后忽然响起悦耳的女声，荒原回头去看发现是穿着湛蓝长裙的卡捷琳娜，她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桥下，此时就站在两人身后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荒原笑问，「卡捷琳娜？你怎么来了？」

「老师让我叫你们回去做例行检查。我找了好久，没想到你们居然躲在这里偷窥女孩子的裙底！」

荒原虽说知道对方在开玩笑，但还是下意识往桥上瞟了一眼，发现的确是有这个嫌疑，便有些窘迫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

『柴可夫斯基之家』算是镇上最大的一家旅馆，不仅有宽阔的停车场，在停车场附近还留出了大片空地，以供过往商队在客满时临时驻扎。此时，龙门商队的宿营车就停在这片空地上，商队的成员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边聊天。

荒原难得发现，正跟小懒交谈的杜冷汀看上去心情不错，跟他打招呼时也带上了几分笑意，不再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僵硬面孔。

等在宿营车外面的人都是来体检的，体检本身并不耗费多少时间，真正重要的是医生事后要根据生成的造影图像和采集的血液样本来制定接下来的治疗计划，因此每人进去大约五分钟便可出来。

等众人依次完成，荒原才最后一个走进车厢内的诊疗室，先朝着造影设备前的卡捷琳娜笑笑，然后规规矩矩地躺到病床上。

「卡捷琳娜，老板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吗？」

卡捷琳娜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随口答道，「老师的研究头疼了好久，最近才终于有了进展。」

荒原口中的『老板』与卡捷琳娜口中的『老师』自然都是杜冷汀，荒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称呼，正要追问时，却被卡捷琳娜打断。

「别乱动，拍出来会糊掉的！」

荒原只好屏住呼吸，直到卡捷琳娜示意可以活动了，这才起身坐到床沿，「你还没说呢，是什么研究？」

卡捷琳娜过来抽血时，才朝荒原莞尔一笑，「你没发现最近抽血的次数变多了吗？」

「哦？与我有关？」

荒原仔细回想了一下，自从矿石病人为干预实验暂停后，自己抽血的频率确实增加了不少。鉴于杜冷汀的坏脾气，荒原一直没敢多问，此刻倒被卡捷琳娜勾起了好奇心。

「是什么样的研究？你说说看。」

「是关于抑制剂改良的，老师正在尝试将你的血清融合进现有的矿石病抑制剂，如果研究成功，矿石病可能就再也不是什么绝症了。」

卡捷琳娜的声音中难掩兴奋，但最后仍不忘小心叮嘱，「这件事要绝对保密！听到没有？」

荒原经过杜冷汀的实验洗礼，已经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医学白痴了，他撇了撇嘴，「这有什么用？血清又不能量产。」

卡捷琳娜不满道，「你懂什么，关键是方向！是找对方向！」

因为自己特殊的体质而变成研究对象，这曾是荒原无比恐惧的一件事，但在因重伤而被迫接受杜冷汀治疗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已经没有秘密了。更何况杜冷汀不仅救了他，还教给他许多知识，这让荒原很难有底气对杜冷汀提出质疑。

荒原走出宿营车，见众人都已散去，唯独基米安还站在原地四处张望。

「基米安，你在找什么？」

基米安这才回神，「荒原先生，这两天我怎么都没见到钟摆先生？」

「是么？」老实说，荒原还真没有注意，回想了下确实有两天没见到钟摆了，「他或许是有什么事吧，也可能早就来过了。基米安，你该回去休息了，否则卡捷琳娜会生气的。」

待基米安走后，荒原隐隐感觉有些不安，便去找人询问钟摆的行踪，他先是找到在房间内打牌的刀疤、老枪、大胡子等人。

刀疤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牌上移开，「你找钟摆？我记得他说要回喀山城住两天，看望一下街坊邻居来着。哦，他没跟你说吗？」

荒原疑惑道，「钟摆不是切尔诺伯格人吗？」

刀疤道，「好像在喀山城住过一阵子，他也没说太多，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喀山城不是禁止感染者出入吗？荒原闻言虽说仍有疑惑，但既然已知道钟摆的下落，便也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