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罗艺应允,秦琼大大松了口气。
是日宴饮,宾主尽欢。
而至翌日,罗艺写就书信,交给了秦琼,让其自行处置。
虽然如今秦琼已然沦为戴罪之身,但他的交游却是广泛。押解他至燕山的两个差役,不过是萍水相逢,如今已是兄弟相称。
离了北平王府,秦琼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罗成和罗扬又复聚一处。
相较于罗成每日习武,罗扬却是比较闲,他只要抽空看看书就行了。
但很明显,自从昨日宴席之后,罗成便有些小亢奋了。这是因为他确定秦琼当真武艺不俗,那秦家锏法亦闻名天下,便心生比较之意。
其实在燕山之地,罗艺的实力同样不弱,若是罗成真有心比试,也不失为一个好对手。只是他畏惧父亲威严,断然不敢上去找骂。
毕竟罗艺为燕云长官,平日里要处理的事务众多,哪里有闲情陪罗成演武?
因此罗成就盯上了外来的秦琼,若是当真能够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倒也不枉此行。罗成显得很是期待,如是想道。
罗扬知道罗成的心思,不由得有些无奈,但这就是少年心性,并非什么坏事。实际上他也好奇,如今罗成和秦琼二人,武力到底谁胜谁负?
也就是自己不能习武,否则他也好好得向秦琼讨教几招。毕竟这样偷师秦家锏法的机会可不多,若能习得那招杀手锏,当有不少裨益。
美滋滋的想了一会儿,罗成忽然好奇的看着罗扬,说道:“二弟,你是如何知道表兄会秦家锏法的,难不成你有未卜先知之能?”
问到这里,罗成目光炯炯,颇为期待,罗扬却是耸了耸肩,说道:“我哪有这本事,兄长多想了,只是早先听父亲提起过,因此猜测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些无趣了,罗成不禁嘟了嘟嘴,答道:“原来是这样,那我还是等表兄回来,再和他好好较量一场吧。”
罗扬端着下巴,扫了罗成两眼,若有所思道:“兄长当真是自信啊,不过我看表兄人高马大,身形魁梧,实力定然不弱,如果不小心输了咋办?”
听见这话,罗成顿时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这确实是个尴尬的问题。如果真的输给秦琼,岂不是有违他燕山小霸王的名头?
毕竟罗成和秦琼相识不久,不清楚其底细,在自行脑补揣测下,就没有了绝对的信心。他开始迟疑了,要不要先试探一下再行比试?
看见罗成皱眉思索的模样,罗成不禁哑然失笑,摆了摆手说道:“兄长不必担心,方才也只是猜测而已,若不比较一下,安知其深浅?”
“正所谓武道必争,如今高手在侧,若是兄长不敢与之比试,岂非落了下乘?”罗扬一本正经,表示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罗成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喃喃自语道:“武道必争……二弟所言甚是,虽说表兄实力强大,但我也不是全无一战之力。”
在罗扬的刻意引导下,罗成双眸之中闪烁精芒,自是满满斗志。
看见这一幕,罗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他并不担心,随机应变就好了,反正他只是个看戏的,想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如果真出什么问题,罗扬就得做好凉凉的准备了。因为惹怒了罗艺,不管是哪个,通通都是吊起来打。想到这个,罗扬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如此过去小半天时间,秦琼终于是事了归来。
秦琼才进王府之中,便是感觉两道奇怪的目光,原来罗成和罗扬正在门后等他。
经过罗扬的言语激励,罗成显得斗志昂扬。看见秦琼回来,连忙迎上前去,说道:“表兄忙不忙,可有何紧要之事?”
秦琼被问得有点懵,不知道罗成想要干什么,犹豫着摇了摇头。貌似自己确实没啥事吧,按理来说,应该是比较闲的。
见此,罗成满意的点点头,又说道:“那便好,罗成听闻表兄实力过人,深得秦家锏法真传,故欲和表兄比试一场。”
秦琼看了两眼罗成清瘦的身躯,表示很不确定。自己这个表弟这么猛的吗,看上去至多也就是十三四岁年纪,竟然想着和他比武?
虽然秦琼并非性格张扬之人,可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相当自信的。就罗成这身子骨,若是一不小心下手重了,打出问题来可如何是好?
见秦琼有些犹豫,罗扬很快知道他的想法,便是在一旁说道:“表兄不必担心,别看我兄长年龄不大,但其枪法却是颇得吾父真传,在燕云鲜有敌手。”
听得此言,秦琼面露惊讶之色,原来自己这个表弟竟然这般厉害吗?
又考虑了片刻,秦琼终于有了答案,既然是表弟自己主动求战,他自然是不能避退的。大不了到时候点到即止,免得发生意外。
实际上在武人之中,比试也是交流的一种,无论胜负如何,都将有所裨益。
所以秦琼也心存指点之意,自己毕竟是个成年人,如今更是倚靠罗家,总得付出些什么才好。若是只吃不做,哪怕罗艺不介意,他自己也会过意不去。
见秦琼点头应允,罗成可算是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秦琼拒绝。毕竟都是一家人,他不可能用权势胁迫秦琼,否则到时候就不只是罗艺了,那叫男女混合双打。
在王府之中,本就建着用于习武的校场。虽然不如军营之中的宽广,却也足够数十人之用,如今罗成和秦琼比试正好合适。
三人一并来到校场之中,罗成先是取出一柄长枪,又向秦琼问道:“罗成擅长枪法,故用此枪,不知道表兄欲用什么兵器?”
秦琼在兵器架上扫了一眼,将双锏取了下来,笑着说道:“无妨,我便用此锏,虽有些不大趁手,但也勉强合用,便会一会表弟的罗家枪。”
二人皆立于校场之上,罗成持枪,锋芒毕露,秦琼持锏,稳如沉渊。四目相对,并未第一时间出手,反倒是先凝练起气势来了。
场上的变化让罗扬脸色微变,他早就知道隋唐不是个正常的低武世界。但他也没有想到,仅仅是秦琼和罗成的对峙,就给了他这么大的压力。
此刻气氛紧张,罗扬不敢轻易晃神。
在对峙之后,二人似乎都确定了什么,便是各执兵器杀出。
冰冷寒锋划过流光,令人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