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人无迹

晚上,池灿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会,你很好。”

“你挺可爱的”

“不过,你很好。”

“你很好......”

“你很好......”

池灿满脑子都是殷雪这些话,心中说不出的异样。

好像被什么击中一样,心脏跳的好快,跳的自己都听得见。

从没有人这样夸过自己。

有人夸他是神童,有人夸他是天才,有人夸他是奇迹......

却没有人说“你很好。”没有说“你很可爱”......

今天是他的生日,殷雪只是一个买家,却细心地注意到了。池灿脸上热起来。

心中异样的感觉浸透全身。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殷雪的样子。

他觉得她长得真好看。

池灿坐起来,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翻到那个号码,想发条短信。

可一来二去,他始终没勇气按下发送键。

“不管了!”池灿一咬牙,按下发送键将信息发了出去。

“殷女士你好,我是画家池灿。我很感谢你能收藏我的画。请问你还在巴黎吗?我想请你吃个饭,表达一下谢意。拜托了!”

按下发送键,池灿倒在床上,用枕头蒙住脸。

“我做了什么呀?”

池灿心想。

但内心怎么有些悄悄的喜悦呢?

睡了不知道多久,池灿突然从梦中惊醒。

他几乎是跳起来把手机拿在手里,看看有没有人信息回复。

果然,她回信息了。

只是。

池灿满脸失望,全身都没力气了。

“不好意思了。我今天回国,准备登机了。有机会再说吧。谢谢了。”

“我在想什么啊......”池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现在只想回国。

跟主办方打好招呼以后,他就买了机票启程回国了。

一下飞机,第一件事情,就是拨打那个号码。

“您拨的号码是空号......”

池灿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

池灿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住的公寓,门一关,倒在沙发上,只想这么瘫着。

这时,手机响了。

“喂?”池灿懒洋洋地接了电话。

“灿,听说你回国了?”对方是池灿的朋友,张畅。

张畅家里是集团公司,大把大把的钱没处花,他的老爸是个艺术品收藏狂热者,偶然听说到池灿这个艺术天才,那可是欢喜的不得了,在培养池灿上,他砸了不少钱,也给他寻了不少发展门路。池灿性格阳光,张爸很喜欢,让儿子跟他一起学习艺术。所以两人从小就是好玩伴。

只可惜张畅天生是个花花公子的苗,艺术没学到,画室的美女倒是泡了个遍。池灿对他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兄弟情谊有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倒是其次了,只要不杀人放火,他就随他去。

“你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池灿挺惊讶的。

“有些人想你想疯了,天天来问我呗。我要是不紧跟你的脚步,她还不杀了我?”张畅笑说。

“谁啊?”池灿也真是挺迟钝的。

“这还用问啊?池灿你情商也太低了吧!”

“谁?”池灿仍然摸不着头脑。

“除了林琳还能有谁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粘着你啊!”

“哦。”池灿没说什么,他思绪飘忽,在想另外的人。

“灿,今晚要不要来聚会,美女多多哦。”

“你那种聚会我不喜欢去,吵的我头疼。”池灿说。

“好啦好啦,不找美女,有林琳这种美女在,什么美女都是庸脂俗粉!我们今晚七点去‘帝皇’新开的那家日本料理店吧,听说那里的师傅手艺一绝,不花个一两万,吃不够!哈哈哈!不过没事,我请!我请!”

帝皇是A市最高也是最豪华的酒楼,在里面的消费动辄上万,商品服务都是最高档的。但是池灿并不喜欢去那里。“那里真土。”这是作为一个艺术家的评价。

不过,盛情难却,何况与朋友们也好久没聚了。

“好吧。”

“这就答应了?”

“嗯,我很累,挂了。”

电话里传来盲音......

“这小子,”张畅苦笑道.:“从来不给我面子。”

是日晚七点,“京都味”日本料理屋。

林琳特意穿了一件橙色的连衣裙,刚好到膝盖,显出她修长的美腿。她知道池灿喜欢橙色。林琳确实是难得的美人,精致的五官,标准的身材,到哪里都是男人垂涎的对象。只是她从小就倾心于池灿,不论做什么都以池灿的爱好为中心。她从来都自信自己是池灿的最佳伴侣,不论从家世、外貌、才华,她都是与池灿最为相配的。

可是池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精心打扮,在朋友们的谈话中也沉默不语,他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林琳感到委屈,特意与其他男人敬了好几杯清酒,但池灿似乎也完全没有察觉。

张畅感觉到其中的尴尬,忙问池灿:“林琳今天太漂亮了,你不觉得吗?”

池灿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了句:“嗯。”

气氛冷了下来。

池灿低头吃了几个手握寿司之后,对朋友们说:“我今天刚回国,很累。吃饱了,想先回去了。”接着郁闷地拿起包,走了。

大家都愣住了。以前池灿不是这样的,在朋友聚会上都挺爱笑的。

林琳哼了一声,喝起闷酒。

池灿回到家中,觉得头很痛,他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可那个身影又出现了。他拿出手机,拨通那个号码,都提示是空号,但他还是拨了好多次。

其实也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为何……

他插上耳机,开始听歌。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

拿什么跟你做比较才算特别

对你的感觉强烈

却又不太了解

只凭直觉……”

手机刚好播到蔡健雅的《红色高跟鞋》,池灿听着,若有所思,又什么都不想去想,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