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色字当头（一）

望着眼前英气勃勃的长孙，梁相眼中不禁流露出慈爱之意。对外人他可以凶狠残忍，不死不休，但说到底他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护孺之情乃是天性。

梁相想到今日动用家法打了小孙子梁直，不知他伤势如何，心中颇为担心，便问梁坚：“坚儿，你弟弟伤的重不重？”

梁坚道：“几十个板子打下来，现在还趴在床上翻不了身。爷爷，弟弟年纪尚小，就算有错，用家法惩罚还是稍显重了些。还好他从小习武，已经有了些内功根基，否则指不定要落下什么毛病。”

梁相语气又变得严厉起来，说道：“哼，他的事我早就有所耳闻，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良家女子，当真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若不好好管教，将来就废了，定然是个只会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

梁坚说道：“弟弟也是倒霉，那日在街上玩耍，恰好撞到了莫木生的老婆，那婆娘身手不弱，弟弟其实根本就未占到便宜，反倒还被莫木生的一个手下伤着了。那晚回来后，他主动向我认错，并保证下次不再乱来，我瞧他态度还是很诚恳的…”

梁相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坚儿啊，你父走得早，我梁家的兴衰荣辱完全系在你和你弟弟身上。你弟弟尚未及冠，老夫恐其少不更事而误入歧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感。好在你还算争气，年纪轻轻便统帅众军。作为我梁家的长孙，你要承担的东西很多，为臣为官、为长为兄、为子为孙，哪一处都疏忽不得。老夫对你可以寄予厚望啊！”

梁坚跪倒在地，俯首道：“孙儿一定不辜负爷爷厚望，努力将我梁家的门楣发扬光大”。

洪源、陈泰见状也跟着跪下，齐声道：“卑职二人定会全力辅佐大公子，效犬马之劳。”

梁相非常满意，又重新握起金胆，“哐喳哐喳”地在手中转动起来。

此时在梁府另一侧的卧室中，完全是另外一副格调。

二公子梁直光着屁股，像一只被煮熟的青蛙，张着四肢趴在床上，娘啊爹啊的叫唤。他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府中的丫鬟、小厮端水的端水，递药的递药，乱做了一团。他的两名忠实跟班高竹竿和矮皮球诚惶诚恐地陪在他的床边。

一名新到府上的丫鬟不小心撞落了一只茶杯，“砰”的一声摔得粉碎。梁直张口便骂：“哪个瞎了眼的奴才干得。”

那丫鬟吓得赶紧跪地求饶，梁直侧脸一看，突然眼睛一亮，原来这新来的丫鬟生的珠圆玉润，颇有几分姿色，他之前还未曾注意到。

丫鬟仍在磕头求饶，二公子心里却打起了别的主意。他向屋里的下人们嚷道：“你们那么多个奴才，在这里转来转去，搞得本公子心烦意乱，如何安心养伤。都滚出去，只留跪在地上的这个小丫头伺候我就行。”

众丫鬟和小厮见二公子发怒，都心惊胆颤，赶紧挨个走出门外。高竹竿和矮皮球满脸堆笑地低头问道：“二公子，我们俩还要不要…”

没等二人说完，梁直就大声吼道：“滚滚滚滚滚…”

高、矮两人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出了屋门，屋内只剩下了梁直和跪在地上的丫鬟。两人关上房门，却并未离去，而是悄悄把耳朵凑在门缝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先听到二公子叫丫鬟站起身走到他跟前，然后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半晌过后，丫鬟一声轻呼，随后床吱吱丫丫地响了起来，随后还伴着轻微的呻吟声，呻吟声是出自两人之口。

高、矮两人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嘴巴半张，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高竹竿喃喃说道：“哥啊，谁说二公子的伤重来着，我看二公子的身体好着呢，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算个事。”矮护院吞了口吐沫，感叹道：“天啊，要是我被打成这样，肯定坐都坐不起来，二公子还能勇猛如虎狼，这…这不服都不行。”

又听到屋内丫鬟害羞地低声说到：“公子，您大伤未愈，当心别伤了身子。”梁二公子喘着粗气，说道：“本…公子是何等人物，三岁习武...四岁读书，五岁打猎，六岁掌簿。现…出入风月如家常，行走..行走江湖有余力…”一番陈词后，床吱呀的声音更响了，丫鬟的呻吟声更大了，二公子的喘气声更粗了。

就在屋内激战正酣之际，院落门口有人高呼：“梁老太爷驾到！”

高、矮两人顿时大惊失色，赶紧敲门喊道：“二公子，梁老太爷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