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砍竹子

在杨庆的吩咐下子虞随即就换了一个地方，这里是镇山宗的半山腰，子虞在这里的杂役也从打水变成了砍竹子。

而杨庆对子虞之前的责罚，也只是针对打水而言，并非是对打柴，所以杨庆也也就算作并没有惩罚子虞。

但子虞也清楚，自己并非真的遇到了什么好人，而是就像之前费金明说的一样，镇山宗不分对错，只分强弱。

子虞之前也见过宗门子弟争斗，而镇山宗则总会偏袒强大的一方，所以在镇山宗只要够强大，且不主动犯错，就永远不会受到责罚。

这本就是镇山宗刻意而为。

镇山宗的考核很简单，只要用手去触碰镇山宗山门前的一块巨大石碑就可以。

石碑发亮，就可入门。

而让石碑发亮要求是十六岁以下，且能体内拥有灵力即可。

并非是所有人都可以让石碑发亮，参加考核之人有近两万人，真正引起石碑发亮的人也不过是十中有一。

过不了关，自然也就意味着那些人无法称为灵武者。

入门看似简单，但之后就难了。

见习弟子不仅要从事杂役，而且根本就好似放养一般，无人过问。

想从见习弟子升为外门弟子就是一道很难的坎，就像牛初一三年也没有做到。

可只有升入了外门弟子，才会有人来指点修炼，等之后升到内门之后，才会学习到真正的镇山宗功法。

所以，只有最强大的人，才能在镇山宗存留下来，而且镇山宗偏袒强者，本来也是对有天赋的弟子一种保护。

来到了半山处，子虞发现这里的人也都是一些见习弟子，但这些见习弟子却都不是普通人，因为他们大多都是凝魂境界的武者。

显然这里跟子虞之前待的地方不一样，而子虞到这里的工作依旧是杂役，只不过从打五十缸水，变成了砍五十根竹子。

可第一天子虞就发现，这竹子真的不好砍。

子虞要砍的竹子漆黑无比，并无同与以往碧绿颜色的普通竹子，而且这竹子非常坚硬，简直如同岩石一般。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竹子并不能用柴刀直接去砍。

因为一般的柴刀也砍不动这些竹子，只有将灵力附着与柴刀的表面，才能砍倒竹子。

可这一天下来，就算是子虞也会筋疲力尽。

当子虞拖着最后砍倒的五根柱子走到存放竹子的地点时，那里正有一个和子虞同样瘦弱的男子在那清点着竹子的数量。

这人名叫宋究，乃是镇山宗的掌门亲传弟子，专门负责看管子虞这些砍竹子的弟子。

眼见子虞的竹子数量无误，宋究则将一个布包递给了子虞。

见子虞疑惑，宋究则说道：“里面是一些培元丹和元气丹，还有一本三品功法《澄静意》乃是本宗的入门功法，好生修炼着。”

子虞急忙行礼道：“多谢师兄……”

可随后宋究就摆了摆手道：“不用谢我……”

但谨记着宋究又转而问道：“听说你会《斑斓猛虎拳》？你是朝歌城子家之人？为什么要投奔我镇山宗？”

闻言，子虞则毫不避讳的回答道：“在家中受到欺凌，打伤家主之子，只能外逃……”

宋究随后点头道：“既然是这样，你就要更加用心修炼报答宗门。宗门不会排斥你这种带艺入山之人，也不过管你们的曾经和过去，入了镇山宗就是镇山宗的人，但你也要守宗门的规矩，知道么？”

子虞点头道：“知道！”

离开了宋究那里，子虞回道了自己的居所，是一件破旧的小屋，而小屋内还住着一个和子虞同龄之人。

这人子虞白天见过，人们都喊他张老五，虽然他不看上去并不老。

张老五和子虞一样，都是这在这里砍竹子的见习弟子，而眼见子虞进来，张老五则是对子虞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子虞也点头回应，并没有说话，随后两人就各自忙的个，相互之间并不理睬。

而随后，子虞就开始修炼其那本《澄静意》来。

打开了了功法，刚刚翻阅了一遍，子虞就感觉到自己身后的河图洛书发出了一股子清净之意。

“巍峨如山，意如雄浑，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这正是《澄静意》的功法口诀。

这《澄静意》公分四层，第一层为意，第二层为心，第三层为形，第四层则为神，如果练到第四层的话，《澄静意》就可达大成。

虽然是入门的功法，但《澄静意》却也是镇山宗所有功法的基础所在，并没有那么好修炼。

但在河图洛书的作用下，只是片刻之后，子虞就学会了这《澄静意》。

之后，子虞就准备开始修习自己的《玄生诀》可刚要开始修行，子虞却发现了一旁的张老五有血不对劲。

张老五此时也在修行功法，不过他的样子却有些怪异，而子虞发现这张老五修行的绝对不是镇山宗的功法。

能够看清张老五体内灵气游走的显露，子虞发现张老五的功法中竟然带着一丝丝雷电的气息，与雷电有关的功法绝不会是低品级。

子虞也只是诧异了一会，他也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去关心他人，毕竟镇山宗带艺入门的人不少，而这些人大多数都在这砍竹子。

闭上了眼睛，子虞开始修习自己的《玄生诀》。

而就在子虞闭上眼睛的时候，张老五的眼睛也微微睁开，他看了看子虞之后，也随即闭上了眼睛专心开始修炼起来。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子虞就和张老五来到了半山处继续砍竹子，两人之前都是修行了一晚上。

两人的生活很类似，但相似的两个人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相互之间却并不说话。

可即使这样，两人也好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子虞的境界已突破了凝神境界达到了化腐境界。

凝魂境界的每一个小境都跟灵气的使用有关，而每提升一层境界，也就会让灵武者对灵气的感知和使用有很大的提升。

而一旦到达了化腐境界，子虞就可以将灵气覆盖全身，达到融汇贯通随心所欲的地步。

可这对于曾经已经达到过凝魂巅峰的子虞来说，他对这一切却早已熟悉。

但原本以为能平静修炼的子虞发现，他在镇山宗的日子注定无法平静下去。

这一天子虞和张老五等人刚刚看完竹子，突然宋究就把子虞等人集合了起来。

这一次集合之后，宋究则是又发给了每人一个布包。

而这时候子虞才发觉到，像自己和宋老五一样在这里砍竹子的，竟然有三十六人。

这次的布包之中放的依旧是丹药和功法，功法是一门三品的灵武技《断竹刀》，在子虞看来这不过就是让他们更好的砍竹子而用的。

可也有不同，不同的是这次方的并非是培元丹和元气丹这种辅助型丹药，这次放的是三枚灵元丹。

世间常见的丹药公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种，甲等为最高，癸等为最低。

在之外还有天、圣、神三品，而这三品被认为非人间所有。

子虞等人常吃的培元丹就是癸等，而元气丹稍微高级则是壬等。

可这灵元丹却不一样，这是丁等的丹药，已经是难得的品级，它能帮助人感知元气，在灵武者修行破镜的时候，对人的帮助很大。

这不是常见之物，但三枚却有点少，这东西只有九枚才能发挥其最大的作用。

宋究发放完丹药就离开了，只不过他离开的时候眼神之中透露着一丝诡异之色。

子虞和张老五两人回道了两人的居所，相对熟悉的两人并没有对自己的丹药当做宝贝一样遮遮掩掩。

两人同样的选择把丹药放在屋内唯一一张桌子上，彼此之间都是一伸手就能够得到，就好像对着丹药都并没有太在乎一样。

而后两人就同坐在桌前，看起那本《断竹刀》来。

刀者，到也。刀为百兵之胆，十八般兵器之一，九短九长之一，九短之首。

《断竹刀》并没有境界和层次的划分，只有扫、劈、拨、削、掠、奈、斩、突这八法的区别。

看似简单，却蕴含了刀法中的全部精髓。

同样是片刻之间，河图洛书上传来了一丝杀伐之气，子虞眼前的《断竹刀》就已经融汇贯通。

但等子虞放下秘籍的时候，他却发现对面的张老五依旧在认真的看着那本《断竹刀》。

子虞不禁有些感叹自己的学习天赋，还真的强大。

可就在子虞将手伸向桌上的灵元丹时，突然外面传来阵阵的叫骂之声，甚至紧接着就有打斗声出现。

张老五放下秘籍，两对对视了一番，随后两人都拿起灵元丹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灵元丹不够量，而宗门弟子私下大多也都无人管理，难免会有人心生歹意。

就当两人刚刚收起灵元丹的时候，忽然有四个身影走进了子虞和张老五的屋子。

这四个人也是砍竹子的见习弟子，分别叫做张鹏、王礼、陈木乙和陈金奎，其中陈木乙和陈金奎还是一对堂兄弟。

不用多问，显然这四人都是奔着灵元丹来的，而这四人的身上带着血迹，一定是之前在抢夺其他人的时候发生了打斗。

陈木乙率先出声对子虞和张老五道：“也不废话，把灵元丹交出来就相安无事，如果不交，就别怪咱们动粗，伤了和气就不好。”

见状，从来不说话的张老五却突然悠悠的说道：“今天你们能让我交出丹药，明天你们就能让我交出媳妇，可我这人不习惯把媳妇交给别人，丹药也不行……”

陈木乙怒道：“你这是不交了？”

张老五点了点头，而后他看向子虞道：“我是不交，你呢？”

子虞笑道：“我还没媳妇，我只有丹药，没了丹药，我就什么都没了。”

张老五为之一笑，而这也是两人的第一次说话。

陈木乙怒道：“找死……”

说着，陈木乙和陈金奎就冲向了子虞，而另一侧的张鹏和王礼则冲向了张老五。

四个人的手中还都握着柴刀，显然这四人可没打算轻易的收手。

子虞张老五见状同声说道：“自求多福……”

随后，子虞和张老五两人分别起身迎敌，子虞正好可以试验一下他刚修习的《断竹刀》。

子虞跑出了屋外，陈氏兄弟追赶出来。

陈木乙和陈金奎都是凝魂境界中的慧心境界，子虞的境界要高于两人，所以子虞是有绝对胜算的。

眼见子虞柴刀上闪现出碧绿的光滑，陈木乙见状后笑道：“这《断竹刀》不过是三品功法，我们的《陈家刀法》可是四品，而且我们还是二对一，你这根本就是在以卵击石……”

子虞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道：“那就试试。”

说完，子虞率先出手了，而子虞也清楚，这两人既然是兄弟，那一定擅长合击，所以子虞打算给两人合力的机会。

柴刀之上华光闪耀，子虞灵气十足的一刀直接劈向陈木乙，而陈木乙则是有些不以为然，因为他身旁站着陈金奎。

而一旁的陈金奎见状，并没有帮助陈金奎格挡子虞的柴刀，而是直接一刀斩向了子虞攻击时所露出的空门。

但陈金奎没想到，子虞却根本没闪躲。

子虞却是压根就没想过闪躲，因为他通过预判知道陈金奎的柴刀会劈向哪里，他只是身形轻轻的一侧就避开了要害。

陈金奎的这一刀，一点也没影响子虞下批的柴刀。

可原本陈木乙以为子虞会避让，他没想到子虞来的这么干脆，竟然丝毫都不闪躲。

急忙双手托起柴刀抵挡，但却有些晚了，面对子虞灵气十足的一刀，陈木乙柴刀上的灵气显得有些不足。

在一瞬间内，子虞也捕捉到了陈木乙柴刀上灵气最为微弱的一点，他的柴刀顺势而下。

子虞和陈木乙的柴刀相撞，陈金奎的柴刀也破开了子虞的肋部。

但子虞的柴刀却将陈木乙的柴刀劈断了，柴刀顺势从陈木乙的左侧肩头砍入，而后从右侧的肋部而出，一刀两断。

另一面，子虞的肋部被陈金奎扫中，但却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划开了一个口子。

陈金奎一脸的兴奋，在他看来子虞中了他一刀，必败无疑，可一股热流喷洒在陈金奎的脸上，那是陈木乙的鲜血。

抬头望去，陈金奎发现了自己的哥哥已经身首异处。

这让陈金奎惊讶不已，但这时候中刀的子虞身形并未停顿，挥手就是一刀，砍在了正在发呆的陈金奎脖颈上，头颅翻滚坠地。

两刀，两命。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子虞的手有些颤抖，但他却依旧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柴刀。